江骋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刚打完一场漂亮的风投战,无人分享。江骋站在窗台前,冷风灌进来,江骋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偏头咬住一支烟,他微微伸手拢住掌心,火光映出一道清湛的眼睛。
江骋吸了一口烟,仰头,尖尖的喉结上下滚动,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缓缓向上燃,漫过他凌厉分明的侧脸。
江骋盯着指尖那一抹猩红,眯着眼,忽然想起高中时期的另一抹红色。
高二(三班),下了课的教室热闹非凡,江骋沉默地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谁知,一道温软的声音,一抬眼,对上一张明艳动人的脸。
谈烟穿着改短的衬衫,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格子裙,她正有一搭有一搭地嚼着口香糖,坐在江骋面前。
“周五的校联欢晚会,你会来吧?”谈烟跟他开口。
原本还是无人关注的江骋,因为谈烟的到来,大家纷纷把眼神投到他们身上去。江骋正在写着单词,一笔一勾,他写出了一个lonely。
至始至终,江骋没有抬头看过谈烟一眼。他们又吵架了,原因是两人上周约好,他跟傻子一样等了谈大小姐一天,她却解释说他忘了。
在江骋看来,谈烟没有珍视的东西。
“喂,”谈烟有些生气,蔻丹色的指甲按住他的白色试卷,“你到底来不来?”
“没空,”江骋应道,继续低头写字,“周五晚上要去兼职。”
“兼职有我重要吗?”谈烟提高声音,结果没人回应。而后无论谈烟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淡着一张脸。
最后谈烟自己热脸贴上去得不到回应,有些生气,漂亮的眼睛里氤氧着雾气,站起来:“你不来就算了,反正多的是人想看我跳舞。”
江骋依然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直到谈烟走到,他盯着试卷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没有翻页。
周五,谈烟上台的时候,往台下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江骋在,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只得打起精神来跳舞。
殊不知,江骋是兼职做到一半,匆匆赶过来的。他站在人群中,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沉默地看着舞台上的谈烟大放异彩。
谈烟穿着红色的裙子,弯腰,扭胯,汗水滴在她锁骨上,再慢慢直起腰来微笑,朝台下的人放电。底下的人早沸腾不已,尖叫声和鼓掌声一浪盖过一层。
江骋站在人群中,单手扣上衣服后面的帽子,盯着台上的谈烟,像个小偷,在贪婪她身上的所有。他的呼吸一寸寸加紧,谈烟什么都有,他什么都没有,经常处在会失去她的恐慌中。
常常想把她禁锢在身上,甚至想为她亲手做一个笼子,让她想飞也飞不了,让她只有他可以依赖。
演出结束后,江骋踩灭烟头,离开了。
谈烟一个人走在校门口附近,准备回家,却被人堵在巷子里表白。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才拼出一个“我……喜……”
她的耐心已经告罄,加上谈烟一天都没有等到江骋,怒气撒在了眼前这个倒霉鬼身上。谈烟不耐烦地说:“滚啊。”
对方涨红了脸离开,谈烟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江骋那张冷淡脸,越想越委屈竟然小声地哭了出来。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笼罩下来,吓得谈烟尖叫一声,却在闻到熟悉的气味之后冷静下来。一道温热的嘴唇覆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紧接着是一阵用力地等啃咬,惹得谈烟想要推开他。可江骋的身躯跟一道坚硬的墙一样贴在她身上,禁锢得越紧。
谈烟气得哭出来,不停地锤他的肩,哭道:“我上次就是睡过头了,忘记了,你至于晾我这么久吗?”
“嘶……江骋,你真的好讨厌。”
江骋单手扣着她的脑袋,将她脸颊上的眼泪一一舔进嘴里,最后用手摩挲着她脖子那块被他要咬出的红印,哑着声音问道:“你还敢不敢了?”
可到后面,谈烟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第二天,学校都传开了江骋把谈烟压在墙壁上亲的事情,有见过的人叹道:我靠,你不知道江骋当时看起来多霸道,多强势。
在由富家子弟组成的一高,她们开始重新认真审视这位常年穿着浆洗得发白的T恤,因为贫穷而被嘲笑的少年。
她们发现江骋远没有高一那会儿看起来瘦弱,他长得越来越高,眉眼凌厉,肌肉紧实,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冷风将江骋的思绪拉回,关上窗,将烟掐灭,他盯着这条短信,指尖触碰屏幕,犹豫了几下,还是删除了。EnSotEmplE
这一道清冷的熟悉声音彻底给谈烟给唤醒。谈烟睁开眼,看了一眼睡在一边的面容冷峻的男人,心尖蓦地一颤。
再重新闭上眼,回顾了一下昨晚的荒唐事。
她悄悄把他的手拿开,去了浴室洗澡。谈烟可不敢确保,男人看见她,会用刚才那半宠溺半呢喃的话同她说话。
喷头的水倾泻而下,谈烟站在花洒底下,热水舒张了她紧绷的毛孔,闭上眼想着事。昨晚,谈烟被那个导演下药,江骋出手解救。她倒在了他怀里,还说出了让人误会的话,自然而然,一对成年男女出现在了同一张床上。
江骋躺在床上,他是被浴室哗哗的流水声给吵醒的。他缓缓睁开眼,开始起床。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的谈烟,她正低头用白毛巾擦着头发,一抬眼间,看见了只穿着一条长裤,坐在窗边抽烟的江骋。
此刻,早上第一缕刺金色的阳光从云缝撕开,透过窗户打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以及肌肉线条分明,腹肌匀实的上;半身上,看得谈烟的心跳有些加快。
“你怎么不穿上衣?”谈烟问道,她怀疑他故意的。
江骋掐灭手中的烟,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谈烟的一眼,说道:“不是你后来还吐了我一身?”
谈烟差点没嚼舌自尽,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昨晚不是她抱着江骋不放,也不顾男人一脸墨色,吐了他一身不是她本人还有谁?
出浴完的谈烟站在江骋面前,因为刚被热水烫过,她整个人像一个刚剥开的鸡蛋般又嫩又白,身上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身上裹着的睡袍,因为领带系得太紧,反而将女人身体该有的曲线勾了出来,白色睡袍堪堪遮住腿根,露出两条笔直又纤长的腿。
让人移不开眼神的是,她的脸上面还沾着剔透的水珠,美得动人。
江骋呼吸一紧,率先移开视线。他想吸一口烟,却发现自己过早地掐灭了烟。再开口,他的声音带了一声冷寂:“你怎么不去换衣服?”
谈烟冲他抬了抬下巴,声音是说不出的缱倦,分不清是撒娇还是埋怨:“不是被你撕碎了。”
谈烟的声音温柔,直勾勾地看着江骋,仿佛眼里只有他一般。
江骋按压下眼睛里被勾出的情绪。他偏过头去,微微躬下身,弯腰时脊柱抻开,露出漂亮分明的肌肉线条。他抄起桌上的手句,拨了个电话,对那头低声说了几句话。
十五分钟后,门铃准时响起,江骋接过秘书送来的衣服就关上了门,秘书一个影子都没能见着。
跟了老板三年,秘书还从来没被叫过送女人的衣服过来,她们老板,不是在谈判桌上厮杀,就是在办公桌上处理事务。
不过,不过问老板私事是秘书的不二准则。秘书只是心里惊讶了一下,送完衣服就走了。
谈烟勾着她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她随手翻开标签一看,六位数的标签牌上写着符合她的尺码,从上衣到裤子,再到内衣和内裤,一一俱全。
谈烟心底有一秒的涩然,分不清分手多年,到底是江骋昨晚过目不忘,还是他变得老练了。
谈烟在里面换衣服,女人总是动作比较慢。等江骋把衣服穿好后,谈烟还没出来,他的眼睛扫过去。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浴室,它是由磨砂玻璃组成的。
隔着一层玻璃,江骋清晰地看到谈烟解了衣服,像电影慢放一样的动作,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江骋只觉得喉咙发紧,他别看眼去,不想再看下去。过了这么多年,江骋有些烦自己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这女人勾出了火。
他走到窗台前,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推开窗,冷风灌进来,理智渐渐回拢。
谈烟换好衣服出来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成年男女,又逢上前男女友相遇的那种复杂情感,在酒精的催促下,能搅在一起是正常的。
况且,这件事情谈烟没觉得自己吃亏,毕竟对方挺给力的,她挺满意的。
“昨晚谢谢了。”谈烟将自己的口红,粉饼一股脑地扔进包里,作势拎着包就要走。她在心里数了“一,二,三……”
谈烟清楚得知道以目前她亏欠江骋的关系来看,还有再相逢,江骋对她的态度。她向江骋提什么,都是自取其辱。所以,她等他主动开口,这样局面才不会那样被动。
“谢谢”?江骋在心底冷笑一声,他坐在床边,用一口哑到不行的嗓子问她:“需要我负责吗?或者你提要求。”
谈烟回头,重新坐在沙发上,挑眉问他:“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只要我能办到。”江骋侧头看她,声音低低沉沉。
谈烟眼底闪亮,她弯起唇角开口:“反正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能省去了解那一步,那不如跟我结婚?”一句话,看似谈烟是以一种开玩笑,不经意的姿态说的,实则她绷紧了神经,有些紧张地等江骋回答。
气氛意外地僵了下来,江骋的眼神逐渐变冷淡,正要开口,谈烟主动抢白:“算啦,我开玩笑的。”
谈烟不经意抬眼时,看见江骋绷着神情在听到她这句话变得放松下来。她心底有种受伤的情绪一划而过。她极快地打起精神来。
谈烟仰头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冷俊的男人,走前两步。
谈烟离他离得近,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将江骋萦绕,他别开脸去,不再看她。她那一双柔软无骨的手握住他的领带,三两下就给重新系上了。
谈烟抚平他衬衫上最后一丝褶皱,抬头看他:“江骋,好久不见。”
窗外的呼呼的风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江骋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果,如果她脸上有一丝虚假的表情,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弄死她。
气氛有所缓和,谈烟后退一步:“如果你真想对昨晚负责,那么答应我三件事。”
“可以。”江骋回答。
他的回答是一种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态,谈烟不是没有听出来,但是谁让她该呢,她欠他的。
——
走出柏悦酒店,谈烟把脸埋在围巾里,她往外看了一眼,竟然下雪了。京南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下了。
谈烟打了个车回公司,一进室内,她就抖干净大衣上的雪粒子,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只可惜,热气腾腾的咖啡她一口没喝上,助理真真眼疾手快地抢过她手里的咖啡,开始往外倒竹筒一般念叨谈烟。
“谈姐姐,你去哪了,消失了一天一夜,打你电话也关机,你知不知道,你好不容易在《东雀》攒的好感度又快被败没了。”真真有些着急。
谈烟要笑不笑地看着她,伸出手,什么话都没说,小助理脖子一缩,被她的气场给镇住,乖乖把咖啡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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