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桐仔细一看,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去“桑榆de店”吃饭的人,偷拍了他,然后投稿给一个经常转发各种帅哥的大V。
帅哥鉴赏V:粉丝投稿,出去吃饭遇到好看小哥哥,谈话内容堪比狗血电视剧,好一出豪门恩怨大戏。【视频】
这个微博被好几个类似的发各种帅哥的大V转发,又因为豪门恩怨这个话题被其他营销号注意到,热度一下子就起来了。
“小哥哥好帅,糟老头子快还钱。”
“有人查出到底是哪家的豪门恩怨了吗?”
“现在拍帅哥都要剧本了吗?哈哈哈,还挺有意思。”
“我想看续集是怎么回事。”
视频是从俞安桐提到要回遗产开始拍的,并没提及到俞家和刑家,所以一时还真没人翻出来视频里到底是谁,当然更多的人纯粹是单纯的看帅哥,根本不会深究。
本来这样的微博不至于上升到热搜前十,但好事者指出,视频里吃饭的店是桑榆的店,评论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不是我说,去小三的店里吃饭的人都是垃圾。”
“这是故意蹭热度想营销吧,为了火没点儿底线。”https://m.ensotemple.com
“小三的新型洗白方式?”
“还六千万遗产,真当拍电视剧呢,好笑!”
“这么明显的营销,居然真有白痴信是无意间拍到的。”
“这小哥哥演技不错,要是出道了我一定看他演的电视剧。”
“A市数得着的豪门不多吧,到现在都没翻出是谁,不就证明是假的了。”
“这么会蹭热度怎么不直接火化,在小三店里吃饭的我都骂!”
牵扯到桑榆,一时间又是一波网友操起键盘奋战,直接把俞安桐送上了热搜。
孙鸣看完呆呆道:“怪不得刚才路上好多人看你,估计就是因为这个,话说……安桐,你家居然这么有钱?”
赵鹏也是一脸地怀疑人生,“你小子藏的够深啊。”
我那勤工俭学的贫困舍友其实身价六千万,可能还不止?
韩乐乐看看俩室友那震惊的傻样,心道你们还不知道他老公更有钱。
俞安桐道:“我是真穷,我的钱都被我大伯拿着,我正想办法要回来呢。”
毕竟都是没出校门的大学生,赵鹏和孙鸣一听这话,结合刚刚看的视频,一下子就脑补出了俞安桐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可怜被无良大伯狠心虐待的场面。
赵鹏义愤填膺道:“怪不得人家都说豪门险恶,你大伯可真够狠毒的,还有网上这些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恶意揣度你,太可气了。”
孙鸣打开自己的电脑要与骂俞安桐的人对战,“看我不用单身二十年的手速骂得这群键盘侠后悔来到这世上!”
韩乐乐推推俞安桐道:“你别放在心上,这些人就是无脑喷,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把这事压下,我家认识这方面的人。”
俞安桐把手机还给赵鹏,对韩乐乐道:“不用压,你让人帮我再炒炒。”
韩乐乐不解:“啊?”
俞安桐又说了什么,宿舍里其他三人听完,纷纷面露崇拜地看他。
赵鹏竖起大拇指,“你们有钱人真可怕。”
孙鸣停下噼里啪啦打字的手,“你们有钱人心机好深,哈哈哈,坐等这些键盘侠被打脸。”
韩乐乐拍拍俞安桐的肩膀,“放心,保证帮你办了。”
看到锅底终于冒泡,赵鹏急忙道:“开了开了,赶紧的,下菜下菜。”
单纯的年轻人立马把注意力从室友其实是富豪的事上移开,开开心心地吃起火锅。
吃到一半俞安桐提起他想开店的事。
韩乐乐第一个表示支持,“好啊好啊,你这手艺不开店亏大了,我绝对支持你!”
韩乐乐心中的小算盘巴拉响,还有半年他们就要离校,俞安桐这手艺顶多能便宜他们半年,要是开店那就不一样了。
早中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岂不是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韩乐乐想想就开心,“我最近嘴都被你养叼了,早饭、晚饭都不想吃,就等你中午这顿呢,你要是开店那感情可好,我保证给你送一对大大的花篮庆祝。”
赵鹏和孙鸣也纷纷举手表示赞同。
俞安桐笑道:“看把你们激动的,我也就是嘴上一提,开不开得成还说不准呢,先等我把钱从我大伯手里要回来再说。”
俞安桐这么一说,韩乐乐更坚定了帮他把钱要到手的想法。
在A市这种房价奇高的大城市自己开店创业什么的,对赵鹏和孙鸣这种小县城出来的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太过遥远,但不影响他们跟着畅想和激动。
赵鹏一边被麻辣的火锅刺激地吸哈吸哈,一边道:“你不用卖别的,光卖这火锅底料就行,商标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老干爸。”
孙鸣道:“最好能开成全国连锁的,到时候我毕业回了老家也能吃到!”
“来来来。”韩乐乐拿起罐装啤酒,几个人围拢成一圈,有模有样地碰了一个。
“祝安桐早日成为亿万富翁,店铺开满全国!”
“哈哈哈,干杯!”
年轻人随口而出的几句戏言,当时谁也没当真。
***
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刑厉轩吃着助理给订的午饭,只觉得索然无味。
手机铃响起来,刑厉轩快速拿起一直放在桌上方便他不时瞥两眼的手机。
看清来电显示,刑厉轩接电话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啧,没事还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是不是兄弟。”电话那头的祁景曜翘着二郎腿,一边打电话一边用电脑翻看着今天的某条热搜。
“咚!咚!”两声,刑厉轩接收到祁景曜发送给他的东西。
祁景曜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刚结婚的对象。”
祁景曜和刑厉轩是多年的朋友,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没个正行,其实颇有能力和手腕,要不然也不会和刑厉轩成为好友。
他家是开娱乐公司的,今天看到关于俞安桐的热搜,他当时就觉得这人眼熟。
仔细一想,这不是他兄弟前不久被迫结婚的对象吗,这才赶紧联系了刑厉轩。
祁景曜问道:“看完了吗?怎么样,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压下去。”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嘲讽看得刑厉轩眉头紧皱,“帮我把这些都删掉,谢了。”
也不知道俞安桐看到这些没有。
虽然这家伙在他面前挺没脸没皮的,但到底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肯定扛不住如此大规模的网络暴力。
“客气什么。”祁景曜笑笑,“不过你这老婆看起来还挺有性格,不好惹。”
视频里样貌出色的年轻人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俞家的那个老东西逼得变了脸色。
说到这个,刑厉轩忍不住道:“他岂止是有性格。”
自从那天吵过架后,俞安桐看到他就气不顺,刑大少爷得罪了做饭的人,又只能过每天食不下咽的日子。
没吃过俞安桐做的饭就算了,尝过了贴合心意的珍馐美味,再吃别的更加索然无味。
祁景曜提到俞安桐的时候用“老婆”这个称呼是存了调侃刑厉轩的意思,他知道好友是不想结婚的。
却意外的没听到刑厉轩反驳,他一听刑厉轩的话就直觉有情况,忙追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要是让祁景曜知道点什么,不出三天他们圈里的人都得知道,刑厉轩知道他的尿性,于是道:“没什么。”
“没劲。”祁景曜又道,“过阵子我有家酒吧开业,到时候一块去玩啊。”
“再说。”刑厉轩把桌上碍眼的饭菜丢进垃圾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送你什么礼物你会觉得开心?”
“你要送我礼物?!”祁景曜受宠若惊,刑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他放下二郎腿,站起来原地走了两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下个月我生日就要到了,你突然变这么客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礼物都是虚的,送什么都行,有空咱们哥几个聚聚比什么都强。”
祁景曜一说,刑厉轩才想起来他生日快到了,略微心虚地沉默了几秒,“知道了。”
挂了电话祁景曜转头就在关系比较铁的朋友小群里说话。
祁景曜:老子今年生日要大办!
包济:抽什么风?
魏哲钧:庆八十大寿?
祁景曜:刚刚刑厉轩专门问我想要什么礼物,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俩,都是兄弟,差距这么就这么大!自己反思反思。
包济: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魏哲钧:我俩集资送你一盘花生米。
刑厉轩:……
俞安桐晚上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拉开衣柜拿睡衣,结果看到原本只有他几件衣服的空旷衣柜,居然被各色版型的衣服填的满满当当。
他翻着看了看,这个尺码一看就不是刑厉轩的,拿了一件往自己身上比比,好像正合适。
俞安桐想到什么,扬唇一笑,狗男人,想示好就直说嘛,还玩这套,闷骚。
俞安桐拿了几件故意跑到健身房,事事的问刑厉轩:“这谁的衣服啊,都把我衣柜塞满了。”
刑厉轩看了他一眼,调整呼吸继续跑步,“买给你的。”
俞安桐靠在他跑步机一侧,伸手停掉跑步机,一脸高傲道:“你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这几天他和刑厉轩天天睡在一起,却因为争那口气,抱不得吃不得,可把他难受坏了,又不想主动示弱,现在刑厉轩主动示好,俞安桐也就顺着台阶下。
刑厉轩从跑步机上下来,看着俞安桐傲娇的小模样,为了口腹之慾,战略性妥协,“我错了,给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俞安桐满意地扑到刑厉轩怀里,哼哼唧唧道,“臭老公,都说了不许冷暴力我了,再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好了。”
真正被冷暴力的刑总:“……”
几天没被俞安桐骚扰,突然又听他娇嗔着喊老公,刑厉轩身上的汗毛猛然一竖,又不习惯了。
服了!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这么娇,又娇又作。
好几天没和刑厉轩亲热的俞安桐搂着刑厉轩的脖子撒娇,“老公,你哄哄我。”
刑厉轩绷着脸道:“怎么哄?”
俞安桐想起他以前看过的那些甜宠傻白甜小说里面的剧情。
嗨呀,还怪不好意思开口的。
俞安桐用他那双风情潋滟的丹凤眼和刑厉轩对视一眼,又快速埋下头。
他忍着强烈的羞耻感要求道:“老公你叫我宝宝好不好?”
刑厉轩闻言头皮发麻,这种称呼他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沉默片刻,刑厉轩直接把这作精扛到卧室,身体力行地把他“哄”满意了。
有时候行动比语言来得更有效果。
事后刑厉轩提起网上的事,“你不用放心上,我已经叫人撤新闻了。”
本来都快要睡着的俞安桐闻言惊坐起,“刑厉轩,你跟我有仇吧!”
“我、愿、意。”刑厉轩咬牙挤出这三个字。
“请新郎交换戒指。”司仪言简意赅。
俞安桐掏出戒指,拉过刑厉轩的手,麻溜戴上,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快点。”
刑厉轩不情愿地给他套上。
看着某位新郎的黑脸,司仪纠结再三,才敢说出来:“新郎可以亲吻对方了。”
俞安桐看着刑厉轩,刑厉轩一动不动,明显不会配合。
俞安桐也不恼,踮脚伸手环住刑厉轩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抵挡住刑厉轩的推拒,硬是亲够了三秒才放开,亲完还小声说了句:“老公,新婚快乐。”
说完,俞安桐自己忍不住乐了,跟做梦似的,居然就结婚了,或许真是个梦呢,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他。
一直提着一颗心的司仪擦擦脑门上的汗,还好还好,终于顺利结束了。
然后两人一起下台到后面休息室快速吃了点东西垫垫,就要去给宾客敬酒敬酒。
刑厉轩心情不好,但凡有敬他酒的,来者不拒。
俞安桐原先身体不好,酒只是尝过,从没多喝,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婚礼邀请的来宾很多,这是俞庆年的要求,婚礼必须要大办。
俞庆年一直盘算着进到房地产行业分一杯羹。
蛋糕谁都想吃,哪有那么容易的,俞庆年根本挤不进那个圈子,而邢家早年就眼光独到地占据了房地产行业的半壁江山。
刑、俞两家联姻,婚礼还大办,这无疑能提高俞家在江城商圈的地位。
“恭喜俞老板,您侄儿真是貌若潘安,和刑少爷是天赐良缘。”
“是啊,俞老板把孩子培养的好……”
“同喜,同喜!”
俞庆年听着身边人的恭维,笑着跟人碰杯,这下谁还敢不给他面子。
敬酒时喝的是掺了大半水的酒,敬完酒俞安桐一点不适也没有。
看来我酒量还不错嘛!虽然有掺水,但敬了这么多桌,也喝了很多了。
俞安桐臭屁地想着。
敬完酒,两人回到刑家自己人的单独包厢。
一位衣着华贵大方的中年女人上前亲切道:“敬完酒啦?桐桐快过来坐。”
这人俞安桐知道,是刑厉轩的妈妈,婚礼仪式上他还敬茶来着。
不太熟练地对着刑家父母喊了声爸、妈,俞安桐就被刑母拉到一位老太太面前:“桐桐,叫奶奶。”
老太太精神头不是很好,但一双眼睛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去,虽然年纪大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脸上两道深刻的法令纹,让她看上去严厉不好相与,虽然身形瘦小,但看过书的俞安桐知道这小老太太才是刑家真正有话语权的人,自己和刑厉轩的婚事也是这位一力促成的。
俞安桐稍稍一打量,乖乖地喊了一声:“奶奶好。”
“嗯。”刑老太太应了声,递给俞安桐一个红包,“好孩子,以后和厉轩好好过日子。”
明明是她以死相逼促成的婚事,可奇怪的是老太太脸上并没看出几分高兴。
“会的,谢谢奶奶。”俞安桐接红包的时候又看了看老太太。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老太太看他的眼神似乎含着几丝挑剔和不满。
俞安桐在心里撇嘴,既然这么不满意,干嘛还非要逼着你宝贝孙子娶我。
刑厉轩也注意着老太太的表情,心中和俞安桐有着同样的疑问。
刑厉轩皱着眉对老太太道:“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今天他实在是不高兴,此时对着一向敬重的奶奶语气也有些冲。
知道刑厉轩心情不好,老太太也不多说什么:“你喝了不少酒,让司机送你,小俞你照顾着他点。”
正好他天生亲缘薄,很不习惯跟这些人打交道,俞安桐应着,赶紧跟上刑厉轩的大长腿。
刑厉轩不在刑家老宅住,他住在离公司近的一个小区。
举行婚礼的地方距离刑厉轩的住处有三十分钟车程。
一上车刑厉轩就抱肩闭目不打算搭理身边的俞安桐,俞安桐酒劲上来,觉得有些晕乎,一路上也没说话。
等到了地方,刑厉轩率先下车,走了两步却没见人跟上。
他虽然不喜欢俞安桐,可既然已经结婚了,也不至于扔下他不管。
折返回去,拉开俞安桐那边的车门的一看人居然睡着了。
“喂,醒醒!”探身摇晃着俞安桐,刑厉轩语气不耐,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培养的修养今天都要丢干净了。
“唔~”俞安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刑厉轩靠近的俊颜,他只以为自己在做梦
刑厉轩道:“醒了就下车。”
一听这话,俞安桐一把搂住刑厉轩的脖子,眼睛一闭:“没醒没醒,要老公抱抱。”
刑厉轩毫无防备之下被俞安桐这样一拉,整个人直接重心不稳扑到俞安桐身上。
两个人倒在车后座,俞安桐咯咯笑:“老公,你好热情呀~”
刑厉轩被他的胡言乱语喊得浑身一震,急忙捂住他的嘴,头皮发麻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觉得脸都要被丢尽了,恼道:“你瞎喊什么!”
俞安桐慢慢睁开眼,在“梦里”放飞自我,伸出舌头在刑厉轩掌心一舔。
“你!”湿热的触感传来,刑厉轩猛然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瞪向俞安桐。
嘴上没了障碍,俞安桐出声道:“老公,抱抱。”
“该死!你闭嘴。”刑厉轩低骂一声。
怕这醉鬼再胡说些什么,刑厉轩半扶半抱的把他弄下车,然后让司机赶紧走。
司机走后刑厉轩明显松了一口气,扶着俞安桐等电梯。
喝醉的俞安桐一点也不老实,只见他那双水润含情的丹凤眼,此刻微微眯着,眼神亮晶晶地望着刑厉轩,软软地喊人:“老公~”
喊完又把脸埋到刑厉轩怀里,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操了!”刑厉轩被雷得浑身不适,怀里俞安桐脸上的热度似乎透过夏日轻薄的衣料烫到他,胸口一阵异样的感觉,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哪曾想他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俞安桐听到那个字,立马兴奋又扭捏道:“老公你好坏,说那么直白,要先亲亲才给你。”
说着就嘟着嘴要亲亲。
电梯的门打开,有住户下楼,出电梯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猝不及防看到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场面,瞬间一愣,面露尴尬地撇开视线。
等中年夫妇出来,刑厉轩头上青筋直跳地扶着俞安桐走进电梯。
电梯合上的那一刻,刑厉轩清清楚楚地听见走远的中年夫妻说:“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有那么一瞬间刑厉轩真想直接把俞安桐扔下不管,他刚才就不该折回去的。
刑厉轩抬头望着电梯楼层指示灯,只盼着快点到家。
俞安桐犹自不知自己的处境,刑厉轩的脸离他很近,他一个没忍住。
踮脚亲了一口。
“啵唧!”一声,在电梯里格外响亮。
从没被人亲过的刑厉轩耳朵猛然变红,简直要被逼疯:“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不容易到家,刑厉轩直奔卧室,把俞安桐扔到满目大红新婚床品的床上。
刑厉轩脱力地坐到床边,只觉得跑十公里都没这么累。
身心疲惫,酒劲上涌,再加上今天起得早,汹涌的困意袭来,刑厉轩打算起身去洗洗然后休息。
他起……没起来。
扭头一看,俞安桐正死死抓住他的衣摆。
俞安桐一沾床也开始犯困,但依然记得紧紧抓住刑厉轩,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老公,亲亲。”
刑厉轩看他是真醉了,试探着问道:“你们是怎么说服我奶奶同意你嫁给我的”
这个你们是指俞安桐和俞庆年。
刑厉轩是真想不通老太太怎么想的,非要以死相逼让他娶一个只有脸能看的男人。
老太太并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虽说从前两年他进公司正式开始工作后就开始催着他谈朋友结婚,但也只是像许多人家的老人一样爱念叨几句,催着你上心罢了。
他被念叨烦了,直接就跟家里摊牌说他喜欢男人,不用盼着他娶妻生子了。
家里人纵然难以接受,也慢慢接受了,老太太难过了好一阵,但到底疼他,也不再催婚。
前不久老太太查体查出肺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那之后老太太开始试探着跟他说真要有喜欢的男孩子就领回家来,不管男孩女孩,能好好相处、是过日子的人就行,她是不插手年轻人的事了。
正是如此,刑厉轩才不明白,老太太怎么突然跟中了邪似的让他和俞安桐结婚。
老太太一向疼爱他,他小时候贪玩落水,当时带他出去玩的刑老太太毫不犹豫地跳下冬日的冰水中救他,还因此落下病根。
老太太对他除了有一般祖孙的教养恩情还有着救命之恩,所以当老太太任性地绝食相逼的时候,刑厉轩不得不答应娶俞安桐。
实际上他要是铁了心不想娶也不是没办法,可他知道老太太不会害他,在老人最后的半年里他只能先顺了她的心意。
他让人几次调查,都没看出俞安桐有哪里好,平庸甚至说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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