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男人怎么能生娃呢,这不扯淡吗?”
“不错,我觉着江帆是受!”
“江帆虽然不如虎威健壮,也是除妖师,力气不小,谁攻谁受还有待商榷。”
议论着,话题就变了味。
最近江帆又去了一趟镇上,买了胭脂水粉。
因为他发现,江如烟虽然不过七八岁孩童的模样,却已经开始爱美了。
而且如今她已经有了人身,再住一块就不合适了,他将自己的屋子腾了出来,自己住在雷城的屋子,然后再次化身木匠,做了一个衣柜,还特意做了一个梳妆台。
这一年过的倒是很平静,江帆用着雷城的七星剑,开始教如烟武艺,如烟用着他之前的剑。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告诉如烟,女孩子不用学武,但是如烟听完直接脸色大变,精致的小脸甚至有些扭曲,死死盯着江帆,说,我要杀你,就必须要学会你的武艺,不然不是对手。
看着这满是恨意的眸子,理智告诉江帆,他必须一剑刺死眼前这个对他依然仇恨入骨的小妖怪,可是有些话已经脱口而出了;“好,我教你!”
如烟天赋很好,但是不爱吃苦,所以招式会了,力道却不足,对此江帆也不说什么,一切都随她,依然每天变着法逗她,还给她做各种好吃的,将雷城的遗言不遗余力地执行着。
就这样,匆匆又是一年。
这年,谷依依身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她被李家扫地出门了,理由是她和汉子有私情。
那汉子据说是江帆,有人一年多前看到他们两个在田间地头你侬我侬,好不亲密。
李元考上了秀才,算是有些名望,再加上家里有些资产,自然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哭诉着辩解,无人理她。
谷依依的母亲一气之下,撒手人寰。
李元一家人搬到了镇里。
流言蜚语,生活的压力,让一个年轻女子彻底崩溃,看着地上母亲的尸体,披头散发,双目无神。
那日夜里,江帆失眠了,他坐在床边,屋里很黑,但明月悬空,透过窗户洒进来一缕缕白光,他精准地从墙上取下了七星剑,用心地抚摸着,不时地叹气,脸上抽搐挣扎,忽而变的愤怒,又忽而变的惭愧。
“吱呀!”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细小的缝。
江帆甚至没有转头,对这一幕他早已习惯。缝隙中先露出的是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剑,然后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穿着简单的外衣,睡眼惺忪。
下一刻,娇小的身影突然眼眸大睁,瞬间有了精神,随之响起一声娇斥:“大半夜,你为何不睡觉!”然后迅速将剑藏在身后,眼神飘忽。
等她藏好,江帆才转过头,轻声说:“你依依阿姨因为我,家里出了变故,你说,我要不要帮帮她。”
“我...我怎么知道。”如烟不满地回了一句,然后轻轻合上门,嘴里还咕哝着:“大半夜不睡觉,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等到屋门重新合上,江帆重重叹了口气,“看来一味地躲是躲不掉的!倒不如随心而为!”
然后江帆将剑挂了回去,回到床上和衣而眠。
翌日一早,江帆做好饭在院里摆弄着剑。
“你要做什么?”如烟背着小手,质问他。
“我有一剑法,还未用过,今日便来试试,你们看我剑法好用不好用!”
江帆走出房门,眼神微凝,认真挥舞着手中的七星剑,带起一阵旋风。
那日,所有的村民全部院门大开,看着空中飞舞的剑光寒影,听着耳边不停传来破风的呼啸之音,噤若寒蝉。
他们不敢喊那个身影帮他们修门,因为那剑,看起来真的会杀人。
那一套剑法,他足足挥舞了几十遍,他这几年挥舞的次数加起来也没这次的多,他从村头挥舞到村尾,又从村尾挥舞到村头。
地面,树上,房顶,屋檐,剑痕随处可见。
最后收剑,他整理好衣衫,走进了谷依依的家,看着眼前面色苍白,泪痕已经干涸的女子,温柔出声:“依依,嫁给我吧。”
女子回过神,望向他,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对不起,江大哥,我不愿。”
江帆身影一颤,再次出声:“你是我妹妹,以后我护着你!”
“好,江大哥,听你的。”女子笑了,如春天盛开的花,温暖了江帆的心。
江帆帮她葬了母亲,又帮她将家中收拾了一番。
江帆回去后,他很痛苦,不是为了逗如烟笑而伪装的痛苦,这次是真的痛苦。但是如烟这次却没笑,她觉着自己应该笑,却笑着笑着就想哭,索性回屋睡觉了。
江帆离开了,他觉着自己还是个人,血是热的,不能因为一个身边潜伏的敌人,就变的冷酷。
江平镇。
一个宽敞的宅院里,李元一身白色儒杉,此时正给一衣衫华贵的女子捏着肩,眉眼间却满是谄媚的神色。
“李元,若是我再听说你去青楼找乐子,老娘便割了你那玩意。”女子眼神凌厉,不容置疑。
李元唯唯诺诺,连忙应着。
两日后,女子看着手中的纸条,带人杀向青楼,将那一条如白色蛆虫般的肉条卷起来,隐秘的拖回了宅子。
“啊!别打了!”凄惨的叫声从宅子里传出。
念在夫妻之恩,女子只是鞭策一顿,放过了他。
一日后,整个镇里都知道了李元嫌弃自己的娘子,经常逛青楼的事情,据说先是从几个乞丐口中传出的,后来那乞丐不知所踪。
女子听到坊间传言,为了面子,便休了李元,顺便托人断了他的科举之路。
李元一气之下,上门索要说话,被人打的鼻血横流,轰了出来。
没了后台,李元一家人窝在一间小房中。
李元出门之时,不小心绊倒门槛上,眼睛扎入一棵尖锥,当场暴毙。
有人猜测,是他的前妻肆意报复,也有人说是他自己作恶多端,报应不爽。
最后不了了之,一条人命而已,没人在意。
几日后,江帆回去了。
日子继续平静过着,谷依依很快走出了阴霾,经常以妹妹的身份找江帆,江帆苦不堪言,因为谷依依家的田也需要他帮忙了,好在隔壁有个大闲妖虎威,虎威也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大多数时间在自己家中修炼,偶尔来找如烟聊天。平日也无事,便答应了种田的事。
一年后,又值得纪念的一年。
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一群劫匪来洗劫村子。
江帆在村尾,等他走到的时候,劫匪们已经收获满满,村民们被压着跪在地上。
为首的一名匪徒,光头,刀疤脸,与心目中的坏人形象完美贴合。
他扛着刀,走到江帆面前,鼻孔朝天,惊讶中带着不屑:“你带着剑,是要做什么?”
“噗呲!”鲜血飚出,刀疤脸躺下。
江帆收剑:“废话真多!”
其余劫匪一看,大喝一声,一同攻来。
那日,江帆第一次用剑打架,却不是用来杀妖。
那剑很快,杀一个人只用一息,身形在人群中忽隐忽现,犹如人头收割机,等他收剑之时,又是一个人头从空中落下。
血浴修罗,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他现在感觉身心舒畅,积压的愁绪和抑郁一泄而空。
村民们得救了,却未欢呼,反倒有些恐惧地看着江帆。
杀完劫匪,江帆就离开了,村民们一拥而上,扑在劫匪尸体上,将自己的东西抢在怀里。
后来,江帆听说劫匪的东西也被他们抢的一干二净。
虎威看着擦拭七星剑的江帆,不屑道:“你看,人比妖还坏,我们妖就不会杀同类。”
江帆斜了他一样:“你要这样说,那肉食动物都死绝了。”
虎威尴尬了,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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