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多久了。
时间似乎失去了概念，亦或是本就没有时间的存在。
王座从来都是独立于时间长河之外的造物，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无法触碰时间的前行。
时过境迁，只有王座依旧停留原地，不曾改变，千万年如一日。
韩晨的意识坠入了无垠的黑暗中，王座之上并非君临的快感，拥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沉寂。
在沉寂中枯萎，在无尽的沉默中永生。
法涅斯很清楚这一点，但祂更清楚韩晨别无选择，这是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唯一的选择。
韩晨去拯救提瓦特的未来，法涅斯找到了全新的世界本源，这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只是需要韩晨付出一些代价而已。
那个代价就是永恒的沉寂，并非无法感知，只是除去黑暗再无可以触碰到的事物，眼中的一切都是枯萎的黑暗。
偶尔在眼前会飘过不知是谁的梦境，但那也都是数万年前的记忆，韩晨并不感兴趣。
更何况他的思维渐渐迟钝，逐渐和世界本源彻底化为一体，成为提瓦特前行的“能源”。
相似的事情安琳娜也做过，只不过韩晨付出的代价更加巨大。
但这样已经是韩晨所能做到的最好。
他登临了王座，已经无所不能，却依旧没能挽回过去的时光，只能目睹着认识的人们前往崭新的提瓦特。
而那里...没有他的位置。
新世界并没有他的存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让她们忘却，去迎接充满生机的未来，生活还会过去，只是缺少了一个人...仅此而已。
韩晨眼中倒映着看不到任何光芒的黑色与灰色，但闭上双眼就能感受到提瓦特的未来一片光明。
就由他来背负黑暗，光明留给提瓦特的未来就足够了。
虽然这样的确很孤独，偶尔还会想念曾经经历的事情，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淡化了。
不知从何时起，韩晨开始不再关心一切，思维也开始陷入黑暗。
只是眼前忽然闪过了短暂的光，将韩晨从沉睡中唤醒，他注视着混沌的黑暗，想要再看一眼那宛若梦境的光亮，却再也无法看到。
韩晨沉默了几秒，坐在王座上，看向眼前无垠的宇宙。
派蒙那时说的话是正确的，失去了虚假之天的庇护，提瓦特的确会被那道目光的本体寻找，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类似的目光了。
不过放眼整个宇宙拥有那种层次力量的存在也是极为稀少的存在，韩晨也只感受过五六道，或许还有更多。
和深渊有最多关联的那位经常投下视线，只是重新拥有世界本源的提瓦特不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观测到的，就算拥有极致的力量也无法强行看穿虚妄。
韩晨隐约能够察觉到，想要抵达那种层次需要超脱宇宙本身，甚至在整个宇宙散播信仰，以信仰之力构筑锚点，意志便再也没有边界，可遨游星海无穷无尽。
在无数年的沉寂中，韩晨并非什么都没有去尝试，他和法涅斯的赌约还没有结束。
除了他成为世界意志，还有第二个选择。
尽管那所谓的选择更像是天方夜谭的妄想，但并非可能性为零，就算是零点几的概率，只要最后的数字不是零，就还有机会。
韩晨很清楚，他还没有到达极限，哪怕已经度过了千年的沉寂，那也没有完全剥夺灵魂深处的本我。
比起无尽的沉寂，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只有一件。
还有人在等他回家。
还有人记住他。
那么，就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
只要仍有人铭记，韩晨的存在就不会被世界吞噬。
韩晨注视着无尽的黑暗，忽然，眼前再度亮起一抹渺小的光芒，像是距离无尽的距离，但那抹温暖的光亮仍然照亮了无尽黑暗的王座边缘。
“......”
光芒对于韩晨而言是久远到甚至忘记模样的事物，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目睹过光芒，哪怕再渺小的微光，对于韩晨而言也是象征希望的救赎。
她们不会放弃韩晨。
这是一次超越千年的赌注，韩晨将自己的全部压在王座之上，看似已经后手尽出，实际上远远不是。
他的后手从来都不是自己本身，而是那些永远不会忘记他的人。
法涅斯算错了一点，人类的确无法躲避世界重启的记忆抹除，但有一样事物可以跨越。
爱可以跨越世界重启。
就算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回忆都变成了历史长河中消逝的尘埃，但唯有爱不会消逝，只会在灰烬中愈发闪耀。
直到成为回家的信标，点亮黑暗的道路。
高高在上的原初之人不会理解人类的感情，也从未想要了解所谓的“爱”，在祂眼中额外的感情只是前行的绊脚石，天理的确证明了这一点，法涅斯也承认感情会带来全新的可能。
但这份可能却未曾跨越宇宙，无法为提瓦特带来新的生机，最终的结局依旧没有变化。
那么感情便是无用的，是无法与绝对理性比拟的残缺品。
韩晨和法涅斯的赌局还在继续，提瓦特的未来已经确定，但韩晨的未来并未彻底定格。
预料中的变数已然出现。
随着最初的光芒消散，更多的光芒开始逐个点亮，如同拾阶而上的星辰，不断将黑暗点亮，驱散千年来的死寂，带来温暖的生机。
韩晨看不到光亮之外的事物，但他明白...他爱的她们已经来到了最后的舞台，来到了这最后的命运舞台。
“希望她们不要太生气才好。”
韩晨略微扬起左手，看向束缚了他千年之久象征着世界本源位置的核心区域，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
天平的两端是提瓦特和韩晨的本我。m.ensotemple.com
但他可从来没有说过，只要一边。
成年人从来不做选择，他全都要！
尽管第二次选择来临的时刻是千年之后，但对于韩晨而言也只不过是再经历一遍人生的长度而已。
为了打出最完美的end，他选择在王座上等待千年，等待这最后的时机。
韩晨的双手双脚都被灰色的锁链捆绑，死死的定在王座之上，这也象征着他与世界本源的融合程度，当锁链覆盖全身，便是本我彻底泯灭的瞬间。
他已经支撑了千年，如今能够调动的力量极少，若不是心中的火苗不曾熄灭，锁链早已遍布全身。
身体上的锁链从来不是真正的威胁，心灵的锁链才是。
若是韩晨丧失了希望，那么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阻止本源的侵蚀，这是世界的规律。
法涅斯曾亲眼目睹绝对理性下的世界，祂信任绝对的理性可以带来提瓦特的黎明。
韩晨恰恰相反，在漫长的旅途中见识到了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或喜或悲，无论愤怒还是悲伤，世界正是由这些情感推动而前行的。
法涅斯曾将理性带入本源，那么韩晨便要将“人”的感情化作野火，燃尽于原野之上。
是点燃原野的火。
是破晓的光。
是新世界的未来。
韩晨瞳孔深处灰暗的颜色忽然充满生机，左瞳闪过跃动的雷霆，右瞳亮起湛蓝的辉光。
意识与国度的领域同时降临，韩晨猛地扬起右臂，锋利的锁链瞬间嵌入右臂溅起大片鲜血。
韩晨却是熟视无睹的继续将手臂扬起，直到整条右臂被锁链深入白骨，下一刻猛地断裂！
他竟是硬生生用肉体割裂了世界本源的锁链，用本我的意志战胜了世界的意志。
对于韩晨而言这点痛苦算不上什么，不如说在漫长到无限的时间中早就忘却了痛苦的感觉，只剩余了麻木。
鲜血滴落空间，化作肆意生长的芽，但很快便枯萎。
韩晨暂时无法使用执政权柄，能够依靠的只有太极八卦，不过以目前的状态看来顶天也就能用到四象，用八卦的话肉体大概会直接崩溃。
他绝大部分的力量都用于世界本源的运行，这也是维持虚假之天继续维持的根本。
从原理上来说，此时的韩晨可以说是在左右手互博，无论是世界本源还是本我意志，全部都是韩晨的一部分。
韩晨只能利用有限的力量尽量削减本源的禁锢，这时候曾经被给予的权柄就有了用武之地。
雷电真的意识领域和安琳娜的国度为韩晨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解放右臂的机会，这样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变多了不少。
韩晨并不在乎继续下去的结局会变成怎样的模样，他只是想要继续前进，去证明命运的道路是可以被改写的。
就算是宿命，也是可以去反抗的。
如果注定无法拥有完美的结局，至少在最后可以拥有完美的灵魂。
从始至终，韩晨从未放弃与命运抗衡，就像最初说过的那样，他并不相信命运。
他就是自己的命运。
无关乎未来，无关乎结局，只是...想要见证所谓的命运，亦是可以斩断的锁链。
韩晨有些生疏的抬起右臂，想来也有数千年没有移动过，还能活动已经是身体素质优异的表现了。
无尽的黑暗中，被点亮的星辰似乎愈发多了起来，一枚接一枚在韩晨周身点亮，像是在为他照亮斩断命运的方向。
韩晨注视着空荡荡的右手，沉默了几秒后看向不远处的黑暗，轻笑着说道：“这时候就没必要继续隐藏了吧。”
“果然瞒不过你。”
黑暗中的空间略微闪烁，显露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空手持黄金剑艰难的前行，想要来到世界本源就算是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为了达成目的，他也耗费了约有千年的时间。
“接住了，小子！”
空将黄金剑猛地扔出，这要是没接住可就不关他事了。
韩晨稳稳地接住了黄金剑，顿时感受到与世界树的连接，毕竟这本就是由世界树枝桠打造的利刃。
“你最好别让荧伤心——”
空的身影剧烈的颤抖着，旋即消散在了空间内，将黄金剑传递到韩晨手中，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这个大舅哥可以说是费劲了心思，谁叫自家亲妹爱上了这家伙呢。
空可不想看到荧天天露出悲伤的表情，那样的话还不如把韩晨救出来，结婚就结婚呗，反正荧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就结，大不了他也去找个老婆。
“这家伙...”
空睁开眼后不禁露出了笑容，“胆子真是太大了啊，竟然敢和原初对赌。”
“一定要赢啊。”
最后空也只是选择了祝福，他已经做到了最好，接下来就要看韩晨自己了。
看他有没有那份意志，去斩断注定的命运，将所谓的命中注定彻底改写。
“是不是...能看到王座了？”
荧仰着头喃喃的说道，金色的发丝被汗水粘黏在鬓角，她虚弱的已经快要看不清高处的景色了。
刻晴努力的聚焦着目光，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距离最初登上阶梯已经过去了三小时，走过的阶梯已经没有在计数了，但少说也有超过两百阶。
这其中雷电影走的阶梯最多，意识上受到的冲击也是最强的，其次是荧和欧若拉。
刻晴的意志固然坚韧，但在世界意志前也很难坚持很久，不如说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可以说是全靠心中的一股劲在支撑。
“别抬头，继续走。”
雷电影轻声说道，她的状态差到了极致，用薙刀支撑住身体才能勉强维持平衡。
这条路的艰难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看不到任何希望，像是在没有尽头的深渊不断攀登。
与其说是在攀登，更像是在坠落。
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人表现出放弃的情绪，只是互相鼓励，随后继续攀登。
她们没有想过放弃，只是不停的向上，去触摸那个未必能够触摸到的身影。
身前无尽黑暗，身后璀璨星河。
这是被她们点亮的阶梯，亲手创造的星河。
雷电影忽然抬起头，瞳孔中闪烁过惊疑不定的神色，喃喃的开口：“我好像感受到了意识的领域......”
就连她都不确定这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阶梯竟然感受到了雷电真的领域？
“国度？”
荧同样感知到了熟悉的国度，“不是错觉，是韩晨在释放领域！”
仿佛是回应荧的呼唤一样，原本黑暗的空间骤然点亮，剧烈的光芒让几人的视野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璀璨的光辉瞬间冲刷而过，将空间的黑暗消散殆尽，只留下了满天星辰。
诡异的是整个空间此刻被分割为了垂直的两半，左半边为透明的银色，右半边为闪耀的金色。
阶梯的尽头，王座赫然出现。
“那就是世界本源？”
欧若拉的眼眸中倒映着梦幻的场景，此时所见到的景色更像是梦中的幻境，有着破碎飘渺的微妙美感。
雷电影的眼中只有那两道相同又截然不同的人影，左侧充斥着理性的漠然，右侧则是燃烧的希望。
“要将新世界送到韩晨手中才行，”荧手中紧紧攥着那由七神拼尽全力创造出的新世界枝桠，尽管她目前还不清楚这能够改变什么。
“阶梯的数量不多了。”
刻晴勉强站起身，眼底闪过决绝的神色，“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一定...一定要把韩晨带回来！”
“剑出——”
刻晴咬着牙念出最为常用的招式，她曾为韩晨攀登过天阶，那么现在依旧可以。
没等荧反应过来，影随已然脱手而出，刻晴的身影赫然穿越了整整十五层阶梯。
世界意志紊乱的呓语瞬间在脑海深处爆发，刻晴出现在台阶上就立刻陷入了昏迷，全部意识都陷入了黑暗。
“向前走。”
这是刻晴昏迷前最后的声音。
荧攥紧了手，将刻晴安置在阶梯旁后再次向前，只是这次欧若拉出现在了她身前，微笑着对她说：“荧，你是有资格站在更高处的人。”
身为降临者的荧，毫无疑问是最有可能走的更远的那个人。
欧若拉没有等荧说话，冻结全力以赴发动，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候，现在再不去拼命就没有拼命的机会了。
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什么燃烧自己。
欧若拉清楚她的一生都和寒冷为伴，和韩晨相处的短暂时间，是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
不希望那份温暖就此消逝。
极寒的寒冰前仆后继的铺满了阶梯，欧若拉淡然的走在纯白的坚冰上，脑海中回想起了第一次和韩晨在雪原前行的景象。
真是幸福的记忆啊。
欧若拉继续走着，直到更高处，直到权柄彻底破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直到再也无法前进。
“足够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雷电影眼神复杂，搀扶着欧若拉靠在阶梯侧面。
“雷电影，又是咱们俩了。”
荧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忽然发现认识雷电影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从一开始的刀刃相加，再到后来的酒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雷电影已经在她心中变成很靠谱的家人了。
“是啊，荧。”
雷电影举起薙刀，瞳孔中闪烁过绚丽的银色光辉，这是剩余的全部时间权柄，她要将自身的时间灌注其中，以维持这最后的一击。
她向荧伸出左手，右手握紧薙刀，指向高处的最终之地。
荧莞尔一笑，认真的抓住了雷电影的手，轻声说道：“要好好等我们回来。”
“不用你说。”
雷电影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薙刀下一刻爆发出剧烈的银色光芒，斩出了一道跨越阶梯的时光。
荧惊讶的发现自身的位置正在不停闪烁，就像是来到了多少时间之后的位置，而闪烁的位置正在不断向上前进。
“交给你了。”
雷电影嘴角溢出血迹，意识深处传来的世界意志轰鸣愈发恐怖，她是在帮助荧承受来自呓语的痛苦。
“咔—”
伴随着第一道刺耳的崩裂声响起，薙刀的刀锋村村崩裂，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整个刀身。
直到彻底断裂。
这柄陪伴了雷电影几乎一生的武器，就此湮灭于时间。
在雷电影眼中，薙刀会化作荧的双翼，带她前往最后的战场，去将那个最重要的人带回来。
沉甸甸的期盼压在荧的肩上，此时的她背负了很多人的希望，那么就去完成大家的愿望。
“荧，这就是最后了，一定要赢！”
派蒙趴在荧的肩膀上，大声鼓励着，她同样想看到不同的未来。
荧眼眸中的光芒愈发闪耀，背后缓缓再度展开璀璨的光神之翼，借助时间的推动超越了阶梯的束缚，无视了耳畔回响的呓语，直达空间的最高处。
一枚接一枚的星辰点亮，荧宛若带来光明的女神，所过之处星河灿烂。
她终于来到了王座前，见到了那无比熟悉又许久未见的身影，喉咙不知为何有些发涩，想要说的很多话，最后都变成了眼角的泪珠。
“荧，好久不见。”
韩晨的眼中也有闪烁的水光，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他看向不远处与他对立的“韩晨”。
那是世界本源形成的全新意志，源自韩晨，自然也是韩晨的外貌。
“你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只是为了一人的自由，却要整个提瓦特为你陪葬么。”
世界意志平静的开口，祂注视着韩晨，就像注视着自己。
韩晨牵住荧的手，同样平静的回道：“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最后我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其实很简单，只要我能超越那些宇宙中顶点的存在，提瓦特就不会有覆灭的危险。”
韩晨接过荧手中的世界树枝桠，瞳孔深处倒映着崭新的世界，和提瓦特类似，但却充满了初生的生机。
“你只是凡人。”
世界意志说道，祂很清楚韩晨的本质依旧是人类，只是仙师。
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仙师。
不是神明，没有权柄，只是凡人。
凡人又如何触摸那宇宙之外的存在，那份贯穿寰宇的伟大意志，不是渺小凡人可以触及的。
“是的，我只是凡人。”
韩晨将枝桠举起，没有过多犹豫将其放于心口前，至此，最后的因素也集齐了。
他是凡人。
是身负尘世权柄的璃月仙师。
是得到四大执政认可的崭新未来。
是再也找不到回家道路的降临者。
韩晨看向身旁的荧，透过荧的眼眸看到了昏迷的刻晴，倔强的注视着高处的欧若拉，嘴角挂着微笑的雷电影，还有独自注视着茶桌前空无一人座位的钟离，鸣神大社内为他们祈福的雷电真和神子，世界树前独自站立的纳西妲，还有更多更多认识的人们。
“去做吧。”
荧紧紧抓着韩晨的手，轻声说道。
韩晨胸口前的枝桠绽放出愈发璀璨的光辉，直到缓缓进入韩晨的胸口，与心脏融为一体。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整个宇宙的轮廓，与此同时感应到了数十股气息不同的目光。
一抹淡淡的光团浮现在韩晨眼前，那是他要走的路。
这一路上所经历的一切，都将化作最后一剑。
韩晨举起黄金剑，将光团斩断，同时束缚身体的枷锁彻底崩裂消散，名为命运的囚徒终于在此刻挣脱了牢笼，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这份权柄的名称，是希望。
韩晨仿佛能够感受到提瓦特的呼吸，以及每个人心中渺小的希望。
璀璨的金色如同洪水般席卷了整个空间，将淡漠的银色彻底冲破。
世界意志的瞳孔深处也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一个人该如何超越自身？韩晨为祂展示了希望的力量。
千年的等待，破除注定的命运。
“你赢了。”
世界意志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细腻的流光回到韩晨的体内，曾经拥有的权柄与力量也尽数归位。
韩晨并未成为过神明，而是直接跨越了神明，来到了更为旷阔的宇宙。
祂能够感受到这个宇宙还有很多类似的气息，每道气息所象征的权柄都不尽相同。
那道曾经注视过提瓦特的视线，似乎象征着毁灭。
但现在的韩晨已经可以护佑提瓦特，用这份希望的权柄，创造真实的天空，让每个人都能看到宇宙的星海。
“赢了...”
荧忽然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她用力的抱紧了韩晨，哽咽着呢喃道：“不许再离开我们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想你。”
“是我们赢了。”
韩晨抚摸着荧的金发，眼眸中金色的星瞳闪过感慨的神色。
命运，并非无法打破。
爱能够赵越命运。
从今往后，提瓦特将拜托被虚假之天蒙蔽的命运，人们将能够看到真实的星海。
韩晨本想带着荧先离开这里，在离开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举起手中的黄金剑，轻描淡写的斩向王座。
伴随着黄金剑落下，王座被斩断被两截。
此后王座将不复存在。
他便是唯一的光。
点亮提瓦特未来的希望之光。
（凌霄太极，宿命回响）
（卷十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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