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痣男带头偷偷进屋,一个手下紧随其后,而另一个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会客室静悄悄的,室内情景一览无余。
巧克力雕像并没有被放在目力可及的桌面上,而寻找矮柜、书桌抽屉等地方,也没有黄金钥匙。
这就去打开卧室的门。
卧室没有点灯,仅靠手提灯照明。
夜,静静的。
血痣男径直走向床边掀开枕头与床垫,顿时面露得意之色,床垫下方果然放着一把黄金钥匙。
下一刻,血痣男正笑着收起钥匙,忽然感到后脑一凉。一种异常冷硬的金属物戳在了他的脑袋上。
是枪!
血痣男背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背后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有……”
血痣男刚刚开口,则听到清晰的‘咔哒’声,是枪打开了保险,子弹上膛声。
“你可以试一试大叫出声。”凯尔西语气淡淡,“我也想知道是子弹让你凉得快,还是来救你的人动作快。”
卧室门,没有关。
血痣男已经迅速做出判断,在他说出一个字后会客室里的手下没有反应,恐怕也是遭遇了埋伏。
“好好好,我不叫。”
血痣男佯装配合,低声下气地问,“您想要什么?我只是进来找些值钱的东西,您看上了什么,我一定不会和您抢。”
正说着,血痣男猛地转身,是把右手的煤油灯砸了出去。
‘哐当!’
凯尔西侧身一闪,煤油灯重重砸到墙上。
血痣男刚刚想要乘势追击,伸手去摸腰间的枪支,但下一刻就剧痛失声。“啊——”
只见一柄尖锐利刃直刺血痣男的右手,将他的掌心对穿了一颗血窟窿。他正全神贯注提防被枪击,岂能想到竟然是被飞刀先射中了。
如非必要,尽量别开枪。
凯尔西可不希望枪声吸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打斗的动静能用朋友之间打闹来解释,但子弹出膛声就不一样了。
即刻乘胜追击,一场近身战如闪电般结束。
凯尔西将血痣男迅速制伏,随手找了一块东西,是将温迪卧室里的臭袜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嘭嘭哐哐——’
与此同时,只听客房门被一把推开,随即会客室也传来了打斗声。
歇洛克以一敌二,将血痣男的两个手下击倒,而动作娴熟地将两个人捆成了连体粽子。他顺便拿起了门口擦鞋的抹布,一人一块,分别塞住了两个人的嘴。
这下,三个俘虏被统一先被押到卧室。
两位侦探相互看了一眼,俱是给出标准礼仪笑容。
他们能向上帝发誓,真没有故意羞辱凶徒。温迪的房间找不到碎布,只能勉为其难地使用臭袜子、擦鞋布等物品堵人嘴,这绝对不是故意为之。
上帝肯定相信虔诚的侦探们。
奈何,被绑的三人怒目瞪视,根本不认为伏击者是仁慈的。
哪怕客房里有不一般的打斗动静,但并没有招来旅店员工。
很快,温迪推门而入。
“我和店员打了招呼,今天我的朋友在这里练习踢踏舞,他们的舞蹈技术很差,可能会发出一些家具碰撞声。”
史密斯·舞蹈废柴·夫妇欣然接受了这种设定,它比两人设想的夫妻吵架对打要温馨很多。
不过,温迪的好脸色维持不到两秒,当他看到血痣男时,那张与霍利有三成相似的脸已经说明一切。
温迪几步上前,抓起血痣男的头发,就把他的脑袋往床板上猛撞,‘哐!哐!哐——’
“霍、利、医、生。”
温迪咬牙切齿在血痣男耳边问,“我如此信任你,期盼你能治好母亲的病,你是用什么回报我的信任?让我的母亲自杀,更让她成为了杀人凶手。你,丧尽天良!”
“呜呜呜——”
被臭袜子堵住嘴的血痣男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也分不清他是在求饶,或是嘴硬抱怨温迪人蠢别怪社会险恶。
两位侦探没劝温迪别打了,只要确保血痣男不被弄死就好。
温迪砸了一顿床板就收了手。
将眼冒金星的血痣男扔到一边,而处理起带血的床单。
经此一遭,是到了审问的时候。
请君入瓮后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让血痣男的上级发现情况有变。
“你们的据点在哪里?谁是主谋?”
歇洛克单刀直入,但倒在墙角的血痣男一幅顽抗到底的表情,侧过头拒不交代。
没有鱼,还有虾。
凯尔西看向血痣男的两个手下,微笑提问,“两位,你们也想尝试一番撞头服务吗?或者是其他的手段,想尝试文明一些的,还是刺激一些的?小黑屋怎么样?”
其中一人,瞳孔不自然放大,对于关黑屋一词有着明显的恐惧。
“很好。这位矮个子先生,我们可以去会客室谈一谈。”
凯尔西示意矮个子手下站起来,“请放松,‘会客室’,顾名思义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不会对您进行躯体上的毒打。”
“呜呜呜——”
血痣男眼看矮个子站了起来,愤怒扭动身体,一瞧就是在责骂他的背叛。
歇洛克丝毫不觉是火上浇油,问血痣男,“哦,你为什么如此激动?矮个子是识时务,让他如此快坦白的原因应该是切身体会过黑屋子的恐怖,该不是你平时惩罚手下的手段吧?这就先感谢你为我们节约了实验时间。”
“呜呜呜——”
血痣男要气炸了,他并没有用黑屋子关押过下属,那都是上头厄尔利的行为。
厄尔利不知从哪里学的刑讯手段,在大本营里搞出了十间黑屋子。矮个子最好的朋友因为言行不当受过刑,看来是给他也带去了感同身受的恐惧。
会客室。
矮个子交代了他知道的事。
由厄尔利领导的e组织,宗旨是推翻腐朽的统治。
据说集齐四把黄金钥匙,则能开启圣地传承获得来自神明的力量,届时他们能让幸福的圣光照亮世界。
两位侦探:这糟糕的,令人不忍直视的台词,居然有人信!
“厄尔利大人,是神的使者。”
矮个子虽然背叛组织老实坦白了,但他仍旧深信厄尔利的本领,“真的,大人会隔空取物、手入油锅、死灰复燃等等太多神奇的魔法。”
两位侦探:就这?就这?但凡多读几本物理化学书,都能知道这应该叫做魔术。
“刚刚你说你们的总部在皇家剧院边上。”
凯尔西也没多费口舌纠正矮个子的认知,“是那栋两层高的小楼,外面看起来二楼是办公场所,一楼是大药店的地方吗?一共有多少成员。”
矮个子点头,“是那里,我也不知道总共有多少人。总部常驻的可能是三十个人,但在约克城中还有一些盟友。”
位于魔法之城,以魔法纲领改变世界的组织,它会有暗中支持的盟友也不奇怪。
矮个子级别不高不低,对于核心情况知道得也是不多不少。
根据他的话,有三个关键消息。
据说这段日子厄尔利在招待一位大人物,e组织决定在计划在今年开启圣地,并且在十天后的仲夏节就会搞一场大活动。
什么大人物?怎么开启圣地?什么大活动?
这些矮个子都不清楚,更并不知道黄金钥匙对应的秘库位置。
“那你见过这种令牌吗?”
歇洛克拿出了冈特秘密保存的铜制令牌,没有错过矮个子的丝毫神色变化。
矮个子有些意外,随后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它。在约克地牢边上的一家古董店,据说那里可以存放托管贵重物品,凭此令牌取货。”
“既然是凭牌取物,你为什么感到惊讶?”
歇洛克记得那个古董店,在勘察约克城时曾经途径店外,初步观察古董店并没有与令牌浮雕相似的图案标识。
矮个子补充解释,“古董店开了很多年,它的托管业务服务特别对象。我是第二次见到这种令牌,上一次是在厄尔利大人手上。”
换言之,矮个子没有将古董店的令牌与黄金钥匙联系到一起,他表示只见过一次令牌,但没有见过一块出现的铜钥匙。
古董店,究竟是不是冈特托管秘密资料的地方?
座钟接连敲了十一下。
夜色已经深了,一辆马车却驶出温迪所在的旅店。
先把三个俘虏关入了地下仓库。
感谢摩斯坦小姐,她提供的约克城指南真够详细,是让两位侦探成功租借到了如此合适的‘地牢’。
温迪看守着血痣男三人。
两位侦探马不停蹄去往了古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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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在厄尔利以及他的大人物搭档察觉不对之前,将其一网打尽。
现在身边没有足够的帮手,也不知道厄尔利会与哪些人有私下勾连。
血痣男嘴硬不肯交代,而他的手下消息不全。希望能够早些找出冈特藏起的机密,或能提供依据谁是靠谱的帮手。
眼下,就有了午夜的叩门声。
古董店是一栋三层楼建筑,自带后花园。从正面看,一下还摸不准它究竟有多大。
当铜制锁环撞击沉重木门,并没有惹来古董店管事的咒骂,而听到屋内传来一个词“请进”。
只见店外的告示牌写着「营业时间16:59-02:59」,真的一点都不符合普通人作息。
23:59
店门没有锁。
进门,入目是一排排陈旧的博古架。
上面的展品有的积灰,有的崭新到根本不符合古董店的商品标准。
该怎么形容古董店给人的感觉?
这家店对顾客来或不来的态度非常随意,必须是没有任何房租或生存金钱压力,才能随心所欲地做生意。
眼下,柜台后方坐着一个白发老者正在看书,他也不抬头只问,“要做什么买卖?直接说。”
“取货。”
歇洛克也惜字如金,将冈特的令牌与铜钥匙放在了柜台上。
老者瞥见令牌稍有诧异,这才抬头看向来者,“上次,不是你们存的东西。”
凯尔西也说得肯定,“这并没有关系吧。”
“确实没有关系。我们只认令牌与钥匙。等五分钟。”
老者没有废话拿走了令牌,利索起身,以与他年龄不符的速度快速走向后方内库。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五分钟后,一只铜箱子就被放到了两位侦探面前。
“根据这块令牌的权限,它的存物次数已达上限。”
老者表示当场收回令牌,两人不能再凭它存东西了。“你们可以当场开箱验收。一旦出门,本店概不为物品缺失负责。”
开就开。
万一要被抢劫,店内店外都会被打劫。
歇洛克按住了凯尔西的手,谁知道铜箱内会不会有机关,还是让他来比较好。
“嗤——”
老者轻哼,嘲讽两人的谨慎。“这就是普通箱子,店里统一做的,还给你们装什么开盒利箭?那多出来的材料钱,你们出啊!”
谁知道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
歇洛克摇了摇箱子,没有听到异常声响,而里面装的应该都是纸张。用钥匙打开锁头,他向问心无愧的管事借了一根短棍挑开了盒盖。
盒子里面确实没有机关。
只有一叠文件,与五张总计高达九百万英镑的巨额存款单。
存款单,不重要。
两位侦探的关注点都在十页文件纸上。
冈特将为莫里亚蒂做的事都罗列了出来,标注清楚时间地点人物关系。
主要内容是如何为犯罪集团赚黑钱,也有一些他知道的莫里亚蒂大计划。
难怪了。
这些内容足以让莫里亚蒂暗杀冈特。
文件并没有提令牌与钥匙的来历,而提了几句对莫里亚蒂将来行动的猜测。
「伦敦仲夏节,大礼花行动,据说它与黄金钥匙的持有者相关。【注:?什么黄金钥匙,有待查实】」
迅速浏览到此处,歇洛克与凯尔西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冈特也不清楚世上存在与铜制钥匙很相似的黄金钥匙。
不过,冈特还是透露了重大消息。
莫里亚蒂准备要进行大礼花行动,那绝不会是什么为了欢庆节日而准备的美好礼物。
礼花,多是烟花。
不论是都灵博物馆实验室爆炸,巴黎教会学校地下室爆炸,幸运者号爆炸,这些事都有莫里亚蒂的身影。
眼下,两位侦探面色一肃,很难不把大礼花行动与引**敦爆炸相联系起来。
加之矮个子刚刚透露的e组织行动宗旨,’让圣光照亮世界’,更有要启用爆yao的意思。
该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
距离仲夏节只有十天,还有什么比直接控制制造混轮首脑更好的方法吗?尤其是厄尔利与他的大人物搭档目前都在约克城,如何围捕需要一个好的方案。
且说古董店外,二十米远。
一栋民宅,它的二楼居然架着望远镜。
00:00
与血痣男等身着同样黑袍的男人放下望远镜。
最近得到厄尔利的指令,他和搭档几乎全天候监控古董店的情况,要向上汇报古董店都有哪些客人出入。
「零点,一对夫妻入店。」
黑袍男人随手记录,是到了他轮班的时候,这就把一天的观察带回去给厄尔利过目。
“我先走了。”
黑袍男人和来交班的搭档说了一句便下楼,往皇家剧院边上的e组织总部而去。
00:15
古董店内。
两位侦探收好文件打算离开。
今夜,两人没有贸然和古董店管事谈起黄金钥匙的事。
反正线索已经指明凶徒们的藏身地点,对于黄金钥匙与它代表的意义,等到把人抓住后再理清也不迟。
两人刚刚准备推门离开,身后却突然冒出一些响动。
“等一下,黑头发的那位,我有话和你说。耽误你几分钟。”
柜台后方的门被打开,传来了嘶哑的嗓音,他的话乍一听却好没道理。
屋内一共四个人。
除去说话的人,掌柜白发,歇洛克把头发染成了褐色,而凯尔西戴了金色假发。
问题来了,
谁又是黑发呢?
“丹长老。”
白发管事惊讶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被称呼为丹的男人,面容如同鬼魅。
丹,左半脸皮肤光滑异常俊美,右边脸却疤痕遍布犹如怪物。
他的两只眼睛应该遭遇过严重烫伤,眼眶皮肤皱得像是蜈蚣般扭曲,而根本没有可能再睁开眼睛。
一个盲人,怎么看出屋内有人是黑发。
偏偏,两位侦探的原本发色真的是黑色。
“哦!居然还有两个黑头发。”
丹提起拐杖,虚指凯尔西,“我找的是你,黑头发的女士。你身上有我妹妹的遗物,还请你把它还给我。至于支付等价金钱,我想不必了,你心知肚明它自始至终都不属于你,而它是我家的祖传之物。”
凯尔西冷不丁被叫住,是能问一句她应该知道什么?
偏偏,怪就怪太过聪明与记忆力绝佳的脑子,让她很快猜到了真相。
老班纳特寻找的伯祖父康拉德,是和他的吟游诗人女友一起离家出走了。
那个女人叫做阿纳斯塔西娅·丹,她的名字「阿纳斯塔西娅」有着复活的寓意。
并且此人曾经留下一些游吟诗片段,「诸神黄昏后,听一片叶落的声音。魔法之城的鬼魂在示威在游荡,我们隔着冥河呼唤昔日荣光重临大地」。
诸神黄昏,指代的北欧诸神的末日。
叶落的声音,很可能与北欧深化中一切魔力根源的世界树有关。
魔法之城暗喻约克城,而其中的鬼魂无疑就是神秘学信仰者的后人。
如此一来,最后的隔着冥河呼唤昔日荣光重临大地,它的意思就惊悚了。是不是要通过制造流血事件,来搞什么宗教复兴?还是有别解读的方式?
暂且不提游吟诗的含义,又有没有被付之行动。
面前的丹长老与阿纳斯塔西娅·丹姓氏相同,自称是她的哥哥。
丹长老开口讨要妹妹的遗物,只可能是一样东西,唯一一件由凯尔西随身携带,但不属于她的东西。
——原身祖传的来历不明的怀表。
其实,交还怀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丹长老的话一出是几乎印证了一件事,原身与老班纳特家真的是远亲关系。
“well,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空手套白狼?”
丹长老伸手一掏,掌心多了一只怀表,它与老班纳特祖父的怀表正是一对兄弟表。
“看清楚了,这是康拉德的怀表。曾经我的妹妹与康拉德·班纳特以此交换了定情信物。现在,我能要回你手上的怀表了吗?当然,我保管的这只也能还给你,但对你毫无意义啊。”
凯尔西保持微笑,为什么会毫无意义?
理由简单,因为她并不是康拉德真正的曾孙女。
歇洛克即刻联想到他曾经过的话。
是请凯尔西大可不必疑心病过重,因为一块完全不同的怀表,就怀疑她与老班纳特家的关系。
当下,歇洛克旁若无事地也保持微笑。
他真不是故意搞反向预言,不是故意催发诡异气场,让凯尔西查案找到自己头上。
“您的东西,我没有理由留着。”
凯尔西取出旧怀表,却听一旁围观的白发管事倒吸一口凉气。
“时、时间轴!”白发老者显然非常激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是遗失的时间轴回来了!丹长老,原来时间轴是大小姐送出去的,您怎么一直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
丹长老对白发老者假笑了一下,“福克斯,你有什么好激动的?我说了它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怀表。早告诉你,记好了,魔法已经死了。
让我猜猜,大半夜你一定再看诅咒与预言。这有什么好看的?多读些与时俱进的书,科学的魅力不大吗?《交流电系统》、《x射线的研究》这些不好吗?”
白发老者抿了抿嘴不敢反驳,但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凯尔西手上的怀表。
凯尔西看眼情况发展出乎意料,她也想问个明白了。“丹长老,在还给你怀表之前,我能听一听它的故事吗?”
“这就是一块平凡的怀表,只是集齐四把钥匙和时间轴,能够打开一个宝库。”
丹长老不以为意地说着,“我看你们连几百万英镑的存单都不放在心上,对于财宝也不会感兴趣。”
歇洛克:请问,您究竟是怎么「看」到的?
丹长老不会解释怎么看到,而继续说,“另外,这只怀表曾经被誉为有些神奇力量,比如打乱时空让人死而复生。被父亲送给了我的妹妹,以复活为名的阿纳斯塔西娅,很应景不是吗?
我也说了,魔法经死了。怀表不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它被我的妹妹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康拉德,再后来两人感情破裂也没收回。”
说到此,丹长老笑了笑。
他的面容本就如同鬼魅,让这个笑容也变得十分诡异。
“轰轰烈烈与山盟海誓,并不意味着幸福终老。康拉德与阿纳斯塔西娅,他们的爱情只维持了三年就被按下终止符。
康拉德宁愿更名远遁,也不想再继续与阿纳斯塔西娅呆在一起。但断的不够彻底,竟还留着信物。”
丹长老顿了顿,“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阿纳斯塔西娅以此为媒介诅咒康拉德余生不幸,如有后代绝对活不过三代。除非有天外的力量打破诅咒,且需要与诅咒的关键词康拉德·班纳特的首字母缩写「k.b.」吻合,至此才能消弭她被抛弃的怨念。是不是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也没必要深究了,感情的事,外人说不清楚。”
模糊不清的破咒之说,偏偏在凯尔西身上实现了,她的姓名缩写亦是「k.b.」。
这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
凯尔西不得不重新审视手里的怀表,有关它令人起死回生的传言,有关它被附加的诅咒,这真的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旧怀表?
“好了,这就是怀表的故事。什么神奇力量,什么怨念诅咒,你们只当听故事就好。”
丹长老伸出手,向凯尔西抬了抬下巴示意交换怀表。
“你想听的故事,我都已经说了。女士,你该明白的,对我们以及其他不论谁,这块表现在只是一块普通怀表了。无论它有过再怎么传奇的曾经,它的力量已经被耗尽。”
“好吧,如您所愿。”
凯尔西交换了怀表,深深看了一眼丹长老,有太多好奇的问题却终归于一问——这人与康拉德同辈,他几岁了?
丹长老仿佛懂得读心术,“非常感谢您送回了怀表,我活了172岁也至此才没有遗憾。那就给您一个祝福吧,愿您能与所爱之人逢凶化吉,幸福终老。”
说完,丹长老没打算继续在大堂逗留。
“好了,散了吧,我先去睡觉。不比你们小年轻,老了容易发困。福克斯,你少看乱七八糟的魔法书。
两个黑头发,以后闲得慌,养养蜜蜂就很好。你们也要相信科学的力量,为科学学科的建立发展尽力。聪明人不要沉迷什么炼金神秘学,像是对嘲讽丘比特发出的誓言也大可不用太当真。”
话音一落,老年人·丹长老疾步如飞,几乎是眨眼就消失不见。
两位侦探:……
太无语了!总觉得这个丹长老让人相信科学,是有那样‘亿’点点不科学。槽点太多,一时都不知从哪里说起。
只是,夜色是真的深了。
哪怕有许多问题,两位侦探还是先离开了古董店,前往关押血痣男三人的仓库。比起神秘学,比起怀表与丹长老,他们更需要好好休息,而好好计划一番围捕那伙凶徒。
车上有点安静。
凯尔西驾着敞篷马车。
歇洛克拿着冈特的机密文件坐在一侧。
00:44
星光的照耀下,马车一路向北。
歇洛克抬头望向星空,群星无声闪烁,却藏着无数秘密。又侧头看向凯尔西,星光为她披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深夜,星光正好,夏风徐徐,足以抚平人们的内心躁意。
“杰瑞,”歇洛克却忽然开口打破沉默,“我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凯尔西目不斜视,认真看路驾车,“什么问题。”
歇洛克也看了看前路。
很好,非常平坦没有任何其他车辆踪影,不必担心发生撞车事件。
于是,歇洛克漫不经心地抛出一个简单又复杂至极的问题,“杰瑞,能告诉我吗?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让凯尔西握着缰绳的双手蓦然一紧。
是啊,她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很聪明,林林总总的线索终是让他产生了怀疑。
然而,不等凯尔西说什么,本该安睡的约克城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轰——”
随着巨响,黑雾冲天。
这是发生了异常剧烈的爆炸,看方位是皇家剧院的方向。
“厄尔利的e组织总部在剧院边上。“
“莫里亚蒂很可能也在那里。”
一时间,凯尔西与歇洛克也顾不得‘你是谁’这种高深的哲学问题,调转马车前往爆炸地点。为什么还不等两人制定围捕计划,凶徒大本营一带就发生爆炸了?
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总不能是莫里亚蒂与厄尔利得罪了神明,被降下了神罚吧?
是了,丹长老刚刚说了要相信科学。
问题来了,怎么就大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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