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眼帘微颤,呼吸几乎被掠夺殆尽。
她的身体软软地靠在陆折的怀里,脑袋一片晕眩。
刚始,少年还生涩得很,撞得她的唇,门牙也痛了。但他的学习能力强,才一会儿,他已经找到技巧,勾着她的小舌尖,慢慢地戏弄。
电影里面放什么情节,苏瓷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地跳个不停。
陆折眸色漆黑,听到女孩承受不住,低低地轻哼了一声,他才稍稍撤离。
指腹轻轻地拭去她唇边的水色,陆折看女孩的小嘴红红的,一双乌眸溢满水光,他忍不住又贪心地亲了亲她。
陆折声音低哑,“喜欢我这样去亲你吗?”
苏瓷的眸光湿润,亮亮地看他,“喜欢啊。”
虽然现在的陆折很生涩,但她还是很喜欢他亲她的。不过,她发现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陆折,接吻时都有一个小习惯。
快要亲完时,陆折会贪恋地轻咬她的唇一下,才慢慢退离。
大屏幕上放什么内容苏瓷已经不清楚了,她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娇气地指使少年给她喂水果。
陆折喂了女孩一小块桃子,看她懒懒的模样,胸口里溢满了欢喜,他低头,次抑制不住地亲她。
嘴里的桃子被分走了一半,苏瓷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
清冷的陆折,她喜欢,这样坏坏的陆折,她也好喜欢啊。
电影结束后,苏瓷把轮椅推到陆折面前,陆折双手撑沙发借力,坐回轮椅上。
苏瓷推陆折走出电影包厢,看完电影,现在接近中午了。
她准备带陆折去吃午饭,经过一家精品店的时候,她看见店门口竟然挂动物耳朵的发箍,其中白色毛茸茸的兔耳朵很显眼,苏瓷一眼便看中了。
“怎么了?”身后的女孩突然停了下来,陆折转过头,只见女孩定定地看旁边的店门口。
“陆折,我想买点东西。”说着,苏瓷推陆折去到精品店门口,她拿起兔耳朵的发箍。
陆折眼里了疑惑,“你喜欢这个?”
“不是我,是你。”苏瓷忍不住抿唇偷笑。
前面,陆折的眸光暗了暗,女孩口中说的人,应该是下一世的他,而不是他。
午饭的时候,苏瓷挑了一家中式的饭店。
包厢内的装修很古朴,旁边竟然还摆放着一面屏风,不光格调,而且很私密性。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后,苏瓷把椅子我那个陆折的身旁挪近了一点,“你累不累啊?等我们吃完饭,就回去吧。”
“不累。”陆折拿过一旁的湿毛巾,他握起女孩放在桌上的小手,替她擦手。
女孩的手很漂亮,纤细白嫩,她不喜欢染指甲油,指尖是淡淡的粉色。
陆折低着头,专注的神色并不像是在擦手,而是在拭擦珍贵的白玉。
直到纤细的十指都擦干净,陆折握着她的小手递到了嘴边,轻轻地亲吻着。
苏瓷忍不住笑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陆折,都喜欢帮她擦手,而且不嫌脏地亲吻她的指尖。
点的菜都是苏瓷喜欢吃的。
苏瓷顾及陆折生病,她化身贴心的小天使,“你想吃什么,我都帮你夹。”
“这些就够了。”小碗里堆放着女孩给他夹的鱼肉,她很细心,把鱼肉的刺都挑掉了。
“那你喝点汤。”苏瓷盛了一碗汤,放在陆折的手侧,“要不我喂你?”
女孩一脸的隐隐欲试。
“不用,我自己吃。”
苏瓷有点惋惜,“你经常喂我吃饭,我都还没有试过喂你。”
陆折轻捏了一下她的脸,“不是三岁小孩,我的手还能动。”
“那你平常为什么喜欢喂我。”苏瓷轻哼一声,陆折可喜欢抱着她,然后喂她吃饭。
女孩口中说的不是他,他没有喂过她吃饭。但他知道,对方必定是把喂她,作一种乐趣。
眼里暗涌翻滚,陆折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陆折端起碗,而下一刻,碗突然从他的手里滑落,汤全都倒在了陆折的身上,碗滚落在地,碎开了。
“陆折。”苏瓷赶紧起身,她着急地抽过一旁的纸巾,“你没有被烫到?”
陆折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汤水洒在他的衣服上,全是油迹。
“别怕,汤是温的,不烫。”陆折伸手想要握住女孩的手,然而,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阵无力。
陆折眼里的光沉了下来,薄唇紧紧抿着。
苏瓷也看到了,她的手赶紧握住他,十指相扣。
眼睛酸酸胀胀,眼角泛红,苏瓷嘴角的笑意很淡,“你看,刚才你就应该让我喂你。”
陆折刮了刮她的鼻尖,“对。”
苏瓷松开他的手,赶紧打门,让守在包厢门口外的保镖去买一身衣服回来。
交待完,苏瓷关上门,赶紧走回陆折的身边,她伸手过去帮他解纽扣,“你先把衣服脱下来,我已经锁门了。”苏瓷觉得,房间里一面屏风还挺好的,正好可以遮挡住包间内的摄像头。
“团团,我自己......”
“你在害羞什么?”苏瓷抬眸瞪陆折,打断了他的话,“让我帮你。”
陆折轻应了一声:“嗯。”
女孩显然很少伺候照顾人,她解纽扣的动作点迟缓,细白的指尖缠上他的衣领,一颗一颗地解纽扣,陆折的目光落在她神色专注的小脸上,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陆折觉得自己很无耻,明明女孩在担心他,而他却起了情-欲。
纽扣解,苏瓷发现,陆折的身体很瘦,她抿紧唇,伸手想要替他脱裤子。
“团团。”陆折按住了女孩的手,“我自己脱,你先去屏风后面。”
“你身上每一个地方我都见过,你不用害羞。”好几次亲热的时候,陆折都会坏坏地握着她的手,带领她探到他身下,她对他一点也不陌生。
对上女孩清澈的目光,陆折欲羞死,“团团乖,去屏风后面等我,好丑,不要看。”
苏瓷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是听从他的话。
等女孩走到屏风后,陆折才颤着手,脱掉沾满汤水的裤子。
目光落在不能行走的腿上,陆折眼底处全是晦暗,肌肉萎缩的双腿很丑,他并不愿意让女孩看到他这么丑的一面。
好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敲响了,是保镖买衣服回来了。
苏瓷拿过衣服,锁上门,“你不让我看,是不是我现在不能过去啊?”
“嗯。”
“我不过去的话,怎么把衣服给你?”
陆折告诉她,“你从屏风后递给我。”
苏瓷一阵气恼,他还是防她防得紧。
“我的手不够长。“苏瓷逗他,“要不我闭着眼睛走过来给你吧。”
陆折没有应声。
苏瓷轻眯着眼睛,没有完全合上,她装模作样地向陆折走去,快要走到他的身边,她故意“啊”了一声,扑向陆折,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小心摔倒了。”苏瓷眼里带着小得意。
陆折扶着女孩的腰,恨不得捏捏她极厚的脸皮,怎么会这样的小坏蛋。
“衣服给你,你要我帮你穿吗?”苏瓷担心压陆折,很快就起身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神色一愣。
陆折叹了口气,神色难堪,“团团,很丑,别看。”
苏瓷吸了吸鼻子,她俯身去亲陆折的唇,“我的陆折哪哪都好。”
她的手触碰上陆折的大腿,他的腿很瘦,没有了结实紧绷的肌肉,“一点也不丑。”
陆折下巴绷紧,就连搭在扶手两侧的手也收紧,“团团。”
“陆折,我喜欢的是你,不光是你的皮囊,而是你整个人,不管你的外貌变成怎么样,我都喜欢。”她咬牙切齿,瞪他,“难道你以为我是肤浅的人?”
陆折叹了口气,“不是。”
他只是希望,在她的记忆里,他是一个高大的少年,而不是病得枯萎,丑陋不堪的样子。
“还要帮我穿衣服吗?”
苏瓷赶紧应声,“要。”
......
夜里,吃过晚饭后,温雅喊住了苏瓷,让苏瓷陪她聊聊天。
“你和小折是怎么认识的?”温雅对儿子跟苏瓷的事很感兴趣,或者说,她希望从苏瓷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儿子以前的事。
“陆折救了我,把我捡回去养,然后我们就认识了。”苏瓷记得自己刚穿成一只兔子时,正好被陆折捡走,并没吃什么苦头。
她很庆幸,遇到的人是他。
温雅点惊讶,没想到儿子和苏瓷竟然是这样认识的。
“刚始的时候,陆折很冷,经常对我爱理不的,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
苏瓷陷入回忆,“不过我脸皮厚,他比不过我,经常被我气得牙痒痒,无可奈何。”
让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喜欢上她,苏瓷想想都觉得自己好厉害啊。
温雅安静地听着女孩的话,时不时被她逗笑。
好一会儿,温雅握住了苏瓷的手,她掏出一只血红色的玉镯,往苏瓷的手上戴去,“这是小折他奶奶传下来的,现在我送给你。”
“温雅阿姨,这太贵重了。”苏瓷要拒绝。
“你戴着,别脱下来。”温雅眼里泛了光,“不管你跟小折能不能走到最后,走到多远,我都很感谢你。”
温雅感谢苏瓷,并没因为陆折这样的病情而分手。
她感激苏瓷,因为她,陆折这两天的笑容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平常的陆折,就像是没了朝气的人,每天神色平静地等待生命的结束。而现在不一样了,了苏瓷,陆折像是活了过来。
“温雅阿姨,我怕陪不到陆折走到最后。”苏瓷抿紧唇,她随时有消失的可能。
“没关系,你不要负担。”温雅很了解,像苏瓷这样年纪小小的女孩,以后的人生还很多选择,就算对方离,要跟儿子分手,她也不会责怪苏瓷。
跟温雅聊完,苏瓷回房了。
她推门,看房间中间,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心里点苦涩,她担心自己次消失,来不及跟陆折作告别。
这样想着,她走向少年,他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舒适的休闲白恤衫,沾了水的眉目愈发清俊,加上分病容,现在的陆折像是病美人。
“跟我妈妈聊完了?”陆折问女孩。
“聊完了。”苏瓷走到床边,她把手伸出来,递给陆折看,“你妈妈把贵重的玉镯子送给我了。”
女孩的肤色很白,带着血红色的镯子,映衬得手腕的皮肤愈发雪白。
“送给你,就是你的,好好戴着。”
苏瓷撩拨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陆折,你怕我突然消失吗?”
陆折抬眸,漆黑的眼睛里眸色很暗,“嗯。”
“那我们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都好好在一起,以防到时候我突然消失,出现上一次的遗憾。”
“团团。”陆折听不得她说消失的话。
苏瓷倾身过去,亲了亲他以示安抚,“好,我不说了。”
接着,陆折看见女孩提一个小袋子走进洗手间。
好一会儿,门打。
女孩从里面走出来,她身上还穿着今天的白色裙子,陆折目光落在她的头上,女孩的头顶戴着一对兔耳朵,是她今天在精品店买的。
苏瓷来到陆折面前,她半蹲在他的脚边,头低,“虽然兔耳朵不是真的,但你也可以捏一捏。”
穿过来后,她的兔耳朵放不出来,像是不存在一般,现在只能戴着假的兔耳朵逗逗陆折。
趴在他腿上的女孩漂亮极了。黑眸水灵灵的,顶着白色毛茸茸的兔耳朵,像是一只兔子精。
陆折伸手,动作缓慢地摸上了她的兔耳朵。
毛毛的,软软的,陆折的眸色有点深。
原来喜欢摸兔耳朵的人不仅是下一世的他,他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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