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谚似乎就等她这句话:“又不是所有男子都好色,三皇子昏聩罢了,我就不是这样的人。”他随意踩了一脚三皇子,顺道吹嘘了一下自己,一副天下男子都不如他的炫耀表情。
他又嗤笑了声:“再说那几个算什么美人,我随意扫了眼,长得还没我好看呢。”
沈迟意:“...”这什么直男发言,正常人不都该说‘她们长得还没你好看吗。’
卫谚让人把箱子挨个打开,摆到沈迟意面前,有些期待地道:“快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见到什么好的,总想着先拿来给沈迟意。
沈迟意随意瞧了眼,心思不在这些珍玩上:“你打算答应三皇子?”
卫谚懒洋洋地道:“自是不会。”
沈迟意颇为无语:“你不帮忙,难道要白收人东西?”还搞黑吃黑啊这是。
卫谚一哂:“三皇子自己要保存实力,拿来这点小玩意就想让我出手,他怕不是在发梦。”他低笑了声:“白拿又怎样?他现在也没本事找我来算这笔账了。”
沈迟意听出他话里的意味,迟疑道:“祁阳王真的这般厉害?逼的三皇子向你频频求援。”
卫谚就是心情再好,听到她提陆枕溪,心情也得打个八折,他撇了下嘴:“倒也罢了。”他沉吟道:“我之前不是说皇上以病重之名传唤陆枕溪回去吗?说来也巧,陆枕溪刚到京城没几日,皇上竟然真的重病,在龙床上昏睡不醒。”
这事儿可邪门了,若说不是人为的,沈迟意都不能信,她啧了声:“岂非天助祁阳王?”
卫谚嘲讽地笑了下:“皇上一倒,三皇子最大的优势便没了,陆枕溪私底下没少做准备,三皇子能耐远不及他,现在他被陆枕溪反咬一口,说他欺君罔上,意图不轨,三皇子还没来得及反击,陆枕溪便动用了人马,先一步要把他软禁起来,现在京城里,陆枕溪不能说只手遮天,但也占了极大赢面。”
他悠然道:“所以三皇子可不就急了,这才慌忙派人寻我。”
沈迟意亦是瞠目:“本以为祁阳王是自投罗网,没想到他转头就占据上风,厉害啊。”她瞧了眼卫谚:“你是打算坐山观虎斗到底了?”
卫谚低笑了声,吩咐了周钊几句,看着他下去,他才悠悠道:“暂时没到我出手的时候,不过现在给陆枕溪添点堵还是可以的。”
沈迟意不知道他肚子里憋了什么坏水,只得在心里为祁阳王点了个蜡,卫谚忽然一摆手,斜了她一眼:“先别说陆枕溪了...”
他有些期待地问沈迟意:“再过大半个月就是你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他不提,沈迟意自己都忘记这茬了,愣了愣才道:“吃点寿面将就将就吧。”
卫谚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似的:“这怎么能成?”他轻哼了声:“我已帮你准备布置了,你到时只管受礼便是。”
沈迟意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自己生日的事儿这般上心,瞧他兴致颇浓的样子,只得道:“那就劳你费心了。”
卫谚唇角微勾,盈盈笑意在眼底漾开,瞧的沈迟意也忍不住笑了下,但想到那日见到的一幕,心头有些发涩,轻叹了声。
卫谚觉出她似有心事,挑眉问道:“你怎么了?瞧你笑的不大痛快。”
沈迟意静默片刻,心中竟升起一股怯意,仿佛在害怕面对答案。
过了会儿,她才缓缓道:“除了之前我知道的那些,你还有什么事儿欺瞒过我?”
卫谚蹙了下眉:“你还惦念着我私藏你书信那事?那次是我的不是...”
沈迟意摇头:“不是这个,你自己想想,不管是什么事,最好现在一并告诉我。”
卫谚见她神色认真,心头微动,缓缓道:“不曾。”他拧了下眉:“我岂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儿?”
沈迟意似乎喟叹了声,直视他的眼睛:“我能信世子吗?”
卫谚毫不犹豫地道:“自然。”
沈迟意凝视他良久,轻轻点头:“好。”
她起身,凑过去在卫谚唇边亲了下:“我信你。”
既然卫谚这么说了,她就信他。
这还是沈迟意头回在他没提要求的情况下,主动亲他,卫谚不觉怔了怔,他还想再问一句,沈迟意已经起身走了。
卫谚坐在原处,若有所思,心里隐隐捕捉到了什么,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一颤。
只是这念头刚浮现,就被进入花厅的管事打断了,他心思一乱,刚冒出星点的头绪瞬间没了踪影,他面上有些不耐。
管事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您之前要找的媒氏已经请来了...”他再次征询:“您是要在沈姑娘的生日那天,向她提亲?”
比起其他的,这才是正事,卫谚注意力被引开,当即点头:“自然。”
他不知想到什么,唇角慢慢浮出一丝笑意。
......
沈迟意也说不上什么心思,尤其是想到那日卫询意味深长的笑,她总觉着只要开口问了,就落入卫询圈套一般。
比起卫询,她自然更愿意相信卫谚,既然卫谚这般说了,她也愿意信他。
转眼到了她生日这天,沈迟意作为今日主角,大早上就被拎了起来,还没等她洗漱完,清涧道:“姑娘,姑太太来了。”
沈迟意愣了下,欣喜道:“怎么不请进来?”
清涧摇了摇头,表情疑惑:“姑太太没过来,她只是命人传了话,说是在摇翠园里等您。”
摇翠园是沈姑母在蜀中的一处陪嫁小园,离沈府不算太远,这园子沈姑母当初本想变卖了的,只可惜当初怎么也没卖出去,便侥幸留存至今了。
沈迟意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换了身轻便衣服:“幸好离生日宴还有四五个时辰,我这就过去一趟。”
她坐上马车,约莫三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摇翠园,她被下人引到了园中的主屋。沈姑母亲自来给她开的门,只不过她眼角泛红,似乎才哭过。
沈迟意吓了一跳:“姑母怎么了?”
沈姑母脸上泪痕犹在,不过不是悲痛的那种,而是喜极而泣,她一把把沈迟意拉进屋里:“快进来。”
她又仔细掩好门窗,左右瞧了几遍,确定周遭无人,她才指着角落立着的一处身影:“你看看这是谁。”
窗边立着一道消瘦身影,那身影见沈迟意进来,霎时也红了眼眶,沉声道:“阿稚...”
沈迟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不可置信地道:“长兄?”沈熠居然在这里?他被沈姑母找到了?
沈熠走到她面前,向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微有哽咽:“阿稚长高了。”
她又惊又喜,也忍不住有一丝哽咽:“长兄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沈姑母在一旁解释道:“你大哥这些日子一直东躲西藏的,也是前两天,他才找到我,说想要见你一面,我这才把他带过来的。”她拭了拭眼泪:“苦了他了。”
卫谚这些日子也没放弃打听沈熠下落,也是沈迟意和卫谚上回闹了别扭之后,卫谚在对待沈姑母的态度上谨慎了许多,她进出城卫谚都叮嘱了不许严查,她这才得以把沈熠带进来。
沈姑母擦净眼泪,主动退了出去:“你哥说有要紧的话要对你说,姑母先出去帮你们看着。”
她一走,屋里就剩下了兄妹两人。
沈熠唇角一动,神色哀恸,似乎想说什么,沈迟意已经按捺不住,有些犹豫地问道:“长兄,你当初为什么要刺杀王爷呢?那日带走你的人究竟是谁?”这件事藏在她心头许久,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熠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微微一怔。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轻轻摆手:“在这之前,大哥要先问你一个问题...”他直直地看着沈迟意:“你是不是被那卫贼...迷惑了?”
沈迟意愣了下,皱了皱眉:“大哥。”她眉头拧着:“你别这么说他。”
沈熠瞧她这般反应,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痛苦地闭了闭眼:“都是大哥的不是,大哥没护住你,才给了他可趁之机。”
沈迟意越发不解,沈熠深吸了口气:“你问我为何要刺杀他...”他双手捂住脸,声音里带着深沉的恨意:“沈家能有今日,全是拜他所赐!”
沈迟意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熠已经沉下声音,语调飞速地道:“还记着我当初要你杀的周明吗?那周明其实是卫谚派来的细作,只恨他演技出众,我和父亲都被他蒙蔽,这才重用于他,就是他!他和卫谚联手,才把沈家迫害至如此地步!”
说到最后,他已是疾言厉色:“这桩军械案,跟着两人脱不了干系!”
沈迟意头脑空白了一瞬,语调急促地问道:“是谁告知大哥这事的?”她心里闪过一道灵光:“是那日劫走大哥的人?”
沈熠却微微避开她的眼神:“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沈迟意飞快道:“非我疑心大哥,只是这人也未必可靠,我总得知道这人是谁...”
万一是这人蓄意栽赃卫谚呢?
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沈熠截断:“断无可能,周明是卫贼的人,这点我已经确定了!”
他握住她的双肩,苦笑道:“是大哥没用,大哥如今无力为沈家报仇,如今大哥只盼着你平安顺遂,若非我无能,你岂能委身于那贼子?卫贼居心不良,对你绝非真心,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带你离开他,咱们兄妹俩找个清净地方,一辈子隐姓埋名,顺遂度日倒也罢了...”
沈迟意心乱如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兄妹俩神色复杂地对视半晌,沈迟意主动后退了一步:“大哥容我想想...”她轻声道:“至少容我查明此事。”
沈熠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劝,最终也只长叹了声,苦笑道:“你去吧,只是别让自个身陷险境。”
他抬手想碰了碰沈迟意发顶,轻声道:“我在姑母这里等你。”
沈迟意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她出了摇翠园,头脑茫然地走了会儿,又往王府方向瞧了眼,咬了咬牙,上马去了王府。
卫谚才从衙署回来,这会儿刚沐浴更衣完,瞧沈迟意没头没脑地冲进来,他还怔了下,笑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沈迟意神色沉肃,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卫谚觉察到她不对,声音放轻了几分,轻轻皱眉:“你怎么了?”
沈迟意抿了抿唇,声音微嘶:“你知道周明吗?”她不觉迫近了一步,紧紧盯着卫谚:“他当真是你的手下?”
那一瞬,卫谚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周钊等人:“你们先出去。”
等四下清空,他脸上已经一派肃杀,沉声问她:“是谁告诉你的?”他不知想起什么,眯起眼:“老二?”
他这话等于是承认了,沈迟意心头一凉,恨声道:“你联合周明,戕害沈家,这桩桩件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卫谚见她美眸里仿佛迸射火焰,他被刺了一下,迟疑片刻:“周明是我的人不假,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
沈迟意厉声道:“并非我想的那般?本来我父亲独得圣眷,后来日渐被圣上疑心,屡屡出错,你敢说这不是你和周明设计的?!”
卫谚眼底有几分狼狈,仿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微微别过头:“那时我羽翼未丰,你父亲又处处与我作对,我不过为了自保而已...”
他声音难得带了几分急迫,也不若往日沉稳了:“自打我之前被你父亲设计,在战场上失了五千精兵之后,那时我和你父亲是政敌,这你是知道的,他这般对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恰好周明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我便示意他入了沈府,他做的确实很好,也极得你父亲信任,暗地里帮了我不少,但...”
他沉了沉声音:“这桩军械案,并非我所为。“
沈迟意忍不住扯住他的领子,恨声道:“不是你所为?沈家平白出现那么多军械,这才被坐实了案情,此事至今尚未查明是谁做的,周明又是最得我父亲信任,可以任意出入沈家,你让我怎么相信不是你所为?!”
卫谚抿了抿唇:“我亦不知是谁做的,但我可以保证,绝非我授意周明所为。”
他其实从没认真细查过沈家这桩案子,在他心里,沈家人除了沈迟意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值得他在意的,不上心的后果就是,在这时候坑到了自己头上。
这话听起来何等苍白无力,沈迟意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何不早些和我说明此事?”
卫谚面色一滞,之前两人关系不好的时候,他自不会和沈迟意解释周明的事儿,如今两人日渐情浓,他更不想因为周明那档子事破坏两人关系,所以便把周明打发的远远的...
沈迟意见他不答,胸膛起伏了几下,闭了闭眼:“我以为我能信你的...”
卫谚的做法或许有理,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法相信卫谚,她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卫谚下意识地追了上来,握住她的手腕:“阿稚...”
沈迟意抽回手,漠然道:“王爷让我静静吧。”
卫谚仍旧扯着她不妨,沈迟意回首看了他一眼,卫谚被她目光一刺,缓缓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他望着沈迟意离去,厉声吩咐周钊:“把老二给我带过来!”
其实不用他吩咐,卫询这时也已经过来了,卫谚双目赤红,一把捏住他脖颈:“谁给你的胆子...”
卫询一时窒息,他却怡然不惧,歪了歪头:“姐姐来找过大哥了?”
这称呼刺激的卫谚更怒,他恶狠狠地道:“你要不是跟我同姓卫,我现在就让你死无全尸!”
卫询和他性子一直不合,但兄弟俩在大事上却总是默契的,卫询这回背着他向沈迟意说这些,他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卫询算了。
卫询神色无惧:“大哥恼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周明不是你的人?”
他瞧着卫谚怒极的神色,轻轻撇了撇嘴:“姐姐疑你一回,你就受不得了?曾经你对她多少猜忌试探,她不也挺过来了吗?”他微有嘲讽:“大哥,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难道只准你当初疑她,就不许她如今不信你?不过因果报偿罢了。”
字字诛心,卫询想到之前对沈迟意的种种猜忌狐疑,心头堵了什么似的,越发难受得紧。
沈迟意不过来质问了一句,他已如锥心一般,当初他百般算计试探就不说了,动辄就给她甩脸子瞧,她该有多么难受呢?
他心头一寸一寸凉了下来,一把扔下卫询:“滚!”
卫询倒是好整以暇,他理了理衣裳,还向卫谚施了一礼,嘴角噙着笑,转身走了。
......
沈迟意神情恍惚地在外游荡半晌,直到天快黑了才回了沈府。
沈姑母和沈若渝早已找她半晌,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
沈熠没和沈姑母说那些事儿,她犹自不知,伸手帮沈迟意拍了拍裙摆的尘土,嘴里絮絮念叨:“你这孩子,明知是你的生辰宴,还在为外面乱逛,多少客人都等着你呢,快过去吧,仔细耽误了吉时,一年都不顺。”
沈迟意又想起来,这生日宴还是卫谚一手帮她办的,她喉间发涩,被沈姑母推搡着去换了衣裳。
她完全没心情过什么生日,但宾客都已经到齐,沈姑母和沈若渝都殷殷盼着,她若要宣布宴散,必然得解释缘由。
她实在不想让沈姑母和沈若渝再操这份心,提线木偶似的由着两人摆弄,很快被推去了宴客厅。
现在全蜀中都知道卫谚把这位沈姑娘放在心尖尖上,她这次生辰宴,不少人都递了帖子,想过来攀个交情,卫谚想她不耐应酬,只收了往常跟她走得近的一些人家的帖子。
这时候卫谚的贴心反倒像讽刺,沈迟意舌尖发苦,满桌佳肴珍馐都没尝出什么滋味。
来的多是跟她年纪相若的少女,原本和她关系就不差,这时候更是笑闹不停,轮番上前给她敬酒。
沈迟意倒宁可痛快醉一场,对敬酒的来者不拒,就这么喝了两轮,哪怕喝的都是香甜果酒,她脑袋也有些发晕,对沈若渝道:“阿姐,我出去走走。”
沈若渝忙派了几个丫鬟跟着她:“出去醒醒酒也好,下回可不敢喝这么多了。”
沈迟意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含糊应了声。
她被丫鬟扶着到了一处凉亭,沈迟意半靠在阑干,眼波迷离,脸颊泛着微微的粉色,彷如桃花横卧,娇艳无比,两个丫鬟瞧的都有些失神。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男子的轻叹,一道修长秀丽的身影从凉亭上翻下来,稳稳落到地面上。
两个丫鬟齐声尖叫,正要喊人,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身影伸手在脖颈上一捏,齐齐晕了过去。
沈迟意脑子已经不甚清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身影走到她面前,仔仔细细审视。
沈迟意含糊地咕哝了声:“你是何人?”
来人又轻笑了声:“姐姐。”
沈迟意闭了闭眼,口齿不清地道:“滚开!”
卫询眨了眨眼:“偏不。”
沈迟意身子动了动,一个翻身想躲进水里跑了,却被卫询一把锢住腰肢。
接下来她的记忆越发混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似乎没过多久,这时水面吹来一阵凉风,沈迟意打了个激灵,神志清明了几分,勉强睁开眼...
卫询衣衫凌乱,脖颈上还有几道可疑的痕迹,就靠在她旁边,一副被欺凌过的模样。
沈迟意瞪大了眼睛,意识更加清明,也更加心慌意乱。
她揉了揉生疼的脑袋:“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询衣襟微敞,浅浅露出白皙却肌理分明的胸膛:“我是来给姐姐庆生的,方才见姐姐喝醉了倒在这儿,下人也不知干什么去了,我就上前扶了姐姐一把,哪想到...”
他神色有几分委屈:“你突然就扑了上来,然后...”
他话没说完,却让人更浮想联翩。
沈迟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衣裙,还是完好无损的,她心里先松了口气。
对卫询的话,沈迟意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她迟疑了下:“若我有失礼之举,先在这里向你道歉,不过先让我见见方才那两个丫鬟,我总得问过她们,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卫询眸光微暗,语调似有几分低落:“姐姐这是不信我?”他轻声道:“也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沈迟意脑袋便如炸开一样疼,这时候什么话也不想说,只尴尬地笑了下。
他忽然慢慢倾下身,一点点靠近沈迟意:“可我不止想要你的道歉。”
沈迟意正要推开他,就见卫询身后亮起一道雪白的剑影,多亏卫询身手了得,急忙侧身避开,不然这一剑,必然要刺穿他胸膛了!
沈迟意忙看过去,就见卫谚站在卫询背后,双目赤红,一手持剑,招招狠辣,神色凌厉至极。
卫询衣衫不整,身上痕迹点点,沈迟意又是一副娇媚醉态,两人偏又挨在一处,这般场景当真香艳暧昧,任谁看了都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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