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谚见她神色愕然,有些不满地扯了扯她鬓边散乱下来的一缕青丝“怎么?你不乐意做我的王妃?”
沈迟意眨了眨眼,青丝粘在脸颊边,竟有些俏皮“承蒙王爷厚爱,我岂能不乐意?”
两人情浓至此,心结已经解开,也彼此反省过往日的错处,这时候再不答应,那就是矫情了
卫谚唇角不由翘的老高,得寸进尺地问“这么说来,你也是心悦于我的?”
沈迟意瞧他神色,没好气地笑了下,嗯了声。
卫谚越发得意,手掌忍不住在她臀上轻拍了一记,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是何时心悦我的?”
沈迟意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卫谚昂了昂下巴,一脸‘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早就暗中倾心。”
沈迟意揶揄道“嗯嗯嗯,我早就对王爷心有所属。”
卫谚心情更好,眸中得意之色几乎要满溢出来,他边抱着她在屋中转了几圈,欣喜若狂“我卫谚也要娶得佳妇了!”
沈迟意被他闹的,也不由笑了起来,瞧他兴奋得紧,也不得不给他泼一盆冷水“你快把我放下来,过头了啊,哪个男子不娶老婆?谁像你一样疯魔?”
卫谚哼笑了一声“我与他们自是不同。”他眉眼盛满笑意“这天下哪个女子能和你比?”
这话太过肉麻,沈迟意都有点不好意思,卫谚忽然把她调转了个姿势,一手托着她的臀瓣,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彼此离得极近。
他低头凑过来,和她额头相抵“阿稚,我真的很高兴。”
他微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眉睫上,让沈迟意心尖也是一烫。
她侧头,亲了亲卫谚的耳朵“君心似我心。”
卫谚满足地喟叹了声,耳尖又是一痒,他也没想到,自己耳朵居然这么敏感,被她水做似的唇亲了一下,他就兴奋的要命,喉结不由上下滚了滚,他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姿态有多暧昧,他手掌还托着她的臀瓣,既软又弹
他想要调整坐姿,奈何沈迟意就坐在他腿上,根本遮掩不住。
他稍稍侧过脸,不自在地轻咳了声。
沈迟意被抵的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万万没想到,两人正甜蜜蜜说着情话的时候,卫谚来了这一下,这可真够毁气氛的!
转眼甜蜜时刻变社死现场了。
她不免瞪了卫谚一眼,一把拍开他不老实的手“你又”
卫谚这番历练之后,脸皮也厚了不少,故作淡定道“我曾经就跟你说过,我可以起势,保证比别人厉害得多。”
沈迟意“”
他又强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别小气了,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就是。”他还特不要脸地道“阿稚当初不是夸过我腰细吗?如今让你摸个痛快,看到底细不细。”
沈迟意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儿他还记得这么清楚,她给卫谚的强盗逻辑气笑,捏起拳头在他腰间轻捶了下。
卫谚趁机捉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轻咬了两口,越发厚颜无耻地道“不光是腰”他掩唇轻咳了声,眼底分明带着几分暗示“其他地方你若是喜欢的,都可以随便摸。”
沈迟意居然真的向他探手过来。
卫谚眸光一亮,期待地看着她,暗自揣测她会摸哪里,会不会
他脑海里荡漾着旖旎的念头,一颗心砰砰乱跳,仿佛要跳出腔子。
沈迟意伸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啧啧道“你是不是把右脸皮撕下来贴到左脸上了,一边二皮脸,一边不要脸?”
卫谚“”
沈迟意挤兑了他一句,正要从他腿上跳下来,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整个人按在榻上。
沈迟意惊了下“你又作什么呢?”
卫谚舔了舔唇,轻咬一口她颈窝嫩肉“别动。”
沈迟意力气敌不过他,被他按着亲了够,脸颊和脖颈都是亲吻的痕迹,脖颈一侧的那道尤为明显。
她指尖按了下,又对着镜子照了照,气笑“你属狗的啊?”
卫谚抱胸站在她身后,语调愉悦地回答“属龙的。”
他还想说话,南复在外面轻轻叩门,两人在门口低声说了几句。
沈迟意想到沈熠,有些紧张地问“陆枕溪他把我哥怎么样了?”
虽然沈熠不争气受了陆枕溪蒙骗,但毕竟是亲生的,况且那样的情况下,就是她都开始疑心卫谚了。沈熠若是出事,她心里也惦记得很。
卫谚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你大哥还算有几分本事。”
他有些嘲弄地撇了下嘴角“陆枕溪犯得最大的错,就是把你和你兄长分开,本来你们在一处的时候,彼此牵制,反而不好跑,如今一旦翻开,你大哥居然趁乱跑出了陆枕溪手里。”
沈迟意先是一喜,又惊“不过他怕是跑不了多远就要被陆枕溪抓回去。”
卫谚有心让陆枕溪和沈熠都吃点教训,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有我在,你别操心这些了。”
沈迟意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轻轻嗯了声。
卫谚先让周钊护着沈迟意回蜀中,第二日就派人去追击陆枕溪,抢回沈熠,也不知是陆枕溪真的那般能耐,还是卫谚有意放水,反正陆枕溪以重伤为代价,终于捡了一条命出蜀,卫谚也成功带回了沈熠。
沈熠本来对卫谚戕害沈家一事深信不疑,自打陆枕溪露出獠牙,他对此事也有些动摇,在见到沈迟意之后,沈迟意给他详细说了事情经过,沈熠如遭雷击,心中既愧对卫谚,又深恨自己错信了杀父仇人的鬼话,就此消沉下来,待在沈府旧居闭门不出。
沈迟意虽然关心这个大哥,不过她一向非常不喜欢男人遇到点事就意志消沉要死要活的,一脚踹开他的房门,硬是让人把他拖到宗祠“这世上不平之事多了去了,若都像你一样,遇到点事就一蹶不振,大家日子还过不过了?!你若真觉着心中歉疚懊悔,就该做点实事,别老是要死死不了要活活不旺似的!你这是存心做给我看,要让我也跟着不好过呢?”
沈熠被她说的越发惭然,倒也把这番劝谏停进去了,总算是稍稍振作了几分。
带回沈熠之后,沈迟意还是担忧“南复是你在陆枕溪那里的探子,你救下我又救下我哥,陆枕溪就是再傻也觉察出南复有问题了。”
卫谚唔了声“我已经让南复回来了。”
她皱眉叹了口气“陆枕溪生性多疑,南复能取得他信任极为不易,如今白白丢掉这么一条情报线,浪费你几年的谋划,实在是莽撞了。”
两人正说着正经事呢,卫谚趁机偷亲了她一下“再重大的谋划,也不及你重要。”
沈迟意嗔了他一眼,卫谚想了想,语调终于正经起来“你不必担心,我自不可能在他身上就放了这么一条线,只是不急南复官位高罢了,不过官位可降可升,这个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急。再者说来,陆枕溪掳走你,也是为了胁迫我,说来倒是我连累了你。只要陆枕溪一入蜀想对我动手,南复必然要想法通知我,这条线保不住是迟早的事儿。”
沈迟意慢慢回过味来,跟着轻轻颔首。
两人回到蜀中也有些日子了,如今已经是腊八节,卫谚也没再说两人的婚事,沈迟意也不好意思问,倒显得自己多恨嫁似的。
卫谚近来要忙的事情不少,硬是赖在沈府蹭了一碗腊八粥,这才起身离开。
沈熠从她身后绕了出来,似乎欲言又止,沈迟意奇道“大哥有话就直说,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沈熠踌躇片刻,索性直言道“你和卫谚他提过嫁娶之事没有?是否有说过要给你个名分?”
他怕沈迟意误会,忙补了句“大哥如今也不反对你和卫谚的相和,只是你身为女子,天生在这事上就要吃亏些,若卫谚无意给你名分,却日日来寻你,只怕用不了多久,城中就会非议四起,这让你以后如何自处呢?”
沈迟意并不犹豫“我信王爷。”她浅浅一笑“他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再过两天就是年三十,如今沈府的主子拢共就剩他们兄妹三人,大家也不拘着什么,邀了沈姑母和柳表哥过来,一家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守岁。
卫谚身为蜀地王爷,到了年下必然是极忙的,沈迟意虽遗憾,倒也理解。
她正琢磨要不要包个红包鼓励一下卫谚呢,卫谚派来的官媒人,就带着浩浩荡荡地抬着三十种有象征吉祥意义的礼物来上门纳彩了。https://m.ensotemple.com
哪怕沈迟意早有心理准备,瞧见这般阵仗还是惊了下“这都是什么啊?”
官媒人抿嘴一笑“纳彩的规矩,要赠予女方三十多件吉祥如意的物事,这些都是王爷亲自挑的,可见对您有多上心。”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沈迟意先是把老王爷迷的神魂颠倒,又被他儿子放在了心尖尖上,听说王府里那位二殿下也对她念念不忘,放在时下环境,绝对称得上一声妖姬祸水了,但大概是因为倾慕的人皆是拔尖人物,所以私底下骂她的人却不多,反倒是羡慕敬佩的居多。
毕竟卫谚卫询放在整个魏朝都是数得着的出类拔萃,绝非狐媚放□□子能迷住的好色之徒,能被这兄弟俩同时倾慕的女子,那得多惹人爱啊!
官媒人心下佩服得紧,让人打开了三十来个锦匣,挨个给沈迟意介绍起来。
沈迟意含笑一一听了,什么木雕大雁,蝙蝠云锦,瓜瓞绵绵等等她都能理解,就是最后一方锦匣里放了一枚形状奇怪的玉桃,她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官媒人也是疑惑“妾也不知,王爷叮嘱了一定要放进去的。”她半是恭维半是打趣“您以后亲自问王爷便是。”
她照例夸了男方几句,便由沈姑母主持,两边互换了草贴。
沈迟意以为卫谚提亲之后就不便出现了,没想到这货从来不走寻常路,晚上快到子时的时候,他悄没声翻过了沈府院墙,逮住了要去花园赏烟火的沈迟意。
一片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沈迟意见到他自也欢喜,大声向他道喜“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卫谚嘴角微翘“我亲自选的纳彩礼,你可一一瞧过了?”
沈迟意也笑答“自然。”
“最后那枚玉桃你定也瞧见了。”卫谚眉眼微弯,喜悦又想显得不太在意的模样“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给我的回礼准备好了吗?”
这倒是让沈迟意愣了下“这我倒是真的不知,你送的是蟠桃?寓意长生不老?”难道她要回卫谚一樽王母娘娘像?
卫谚没想到自己一番心意,人家压根没领会,不满地皱起眉,脸色顿时臭臭的“多明显的寓意,你不是自称饱读诗书吗?怎么连这个也不懂?”
这磨磨唧唧可不像卫谚的作风,沈迟意嗔了他一眼“要说就直接说,别卖关子。”
卫谚一番心意错投,拿眼睛把她一斜,才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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