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小羊助理回来了,也没有注意到此刻用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擦头发是一件多么不正常的事。

  单枕单膝跪在沙发上,抻着腰仔细地给严陆钦擦头发。严陆钦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配合单枕。他的视线,正好落在了单枕的腰上。

  单枕的这个姿势,恰好把腰抻直,上衣也随着他抬手的动作翻了起来,露出了一截细白的皮肤。

  单枕的腰,又细又软,看得人手痒痒,令人非常想上去摸一把。

  严陆钦不自觉地喉结一滚,整个人热腾腾的,艰难地避开视线,坐立不安。

  明明他以前也看过单枕的腰,甚至还亲手搂过抱过,那时他么么反应也没有,今天却完全不一样。

  果然,心理医生说的对,他以前对单枕没有额外的想法,现在却时时刻刻都有想要更深入了解的冲动。

  严陆钦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单枕拿着毛巾在他的头上擦来擦去。他细细地感觉着,庆幸地在这个过程中,他并没有产生对单枕的排斥,也没有出现恶心反胃的情况。严陆钦暗自窃喜,心中略有些激动,或许,他的病好了?他以后可以和单枕轻轻松松在一起了?

  单枕见严陆钦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低头看向严陆钦,却发现严陆钦的表情怪怪的。

  “哥,你怎么了?”

  单枕的声音一出,走神的严陆钦被唤了回来。他看着单枕,神情激动,抬手就抓住了单枕的手腕,把单枕整个人拉到沙发坐下。

  “单枕,”严陆钦神情认真,眼神专注地望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昨天晚上,在那个餐厅,我本来是想向你……”

  “表白”两个字,严陆钦正要说出口,忽然他觉得嘴里一甜,一个圆圆的糖果被塞了进来。单枕给他塞糖时似乎很匆忙,没掌握好力道,手指也和糖一起滑到了严陆钦的嘴里。

  含着单枕手指时,莫名的,严陆钦的脑海里再次瞬间涌出了那个令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单枕没注意到严陆钦的脸色在变白,他急忙抽回手,低着头,慌乱地说:“严老师,我请你吃糖!”

  他太过激动,以至于连“哥”都忘记称呼了,直接变成了日常中对严陆钦最常用的称呼。

  刚刚那一瞬间,他不知道严陆钦提昨晚的餐厅是么么意思,虽然已经证实了严陆钦对他只是爸爸对儿子的疼爱,他却也怕严陆钦说出超出他意料之外的话。

  所以,他只能用这颗糖来堵上严陆钦的嘴。

  他觉得对不起严陆钦,心虚地不敢去看严陆钦,根本没发现严陆钦此刻已经脸色惨白,强咬着牙忍着恶心呕吐的欲望。

  严陆钦内心绝望,嘴里明明是甜的,刚刚也亲到了单枕又白又嫩的指尖,这本应该是高兴和窃喜的事,可是他不争气的身体依旧出现了排斥情况!

  “可恶!”严陆钦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却不敢表达出来,只能强忍着,暗中祈祷单枕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或许是他的祈祷有用了,小羊助理适时出来打断他们,尽职尽责地问他们要不要吃早餐。

  单枕是刚起床,没有吃早餐。严陆钦是刚才私人医院出来,也没有吃早餐。

  听到小羊助理的打岔,单枕立即起身,蹿进了厨房,自告奋勇地给严陆钦做饭。他太过于心虚了,跑向厨房前看都没敢看严陆钦一眼。

  严陆钦看到单枕消失在厨房方向的背影,松了口气,叫来了小羊助理:“扶我回房间。”

  “严哥,您的胃病又犯了?”小羊助理见严陆钦脸色不好,关心地问。

  严陆钦摇了摇头:“没有。”

  他说完就抿上唇,一言不发,根本没有解释的打算。

  小羊助理是个合格的助理,自然没有刨根问底,只尽职尽责地把严陆钦送回了房间。

  他不知道严陆钦怎么了,但是以他做助理的直觉,严陆钦和单枕之间,很不对劲。不仅仅是严陆钦一个人不对劲,单枕也很不对劲。

  小羊助理一头雾水,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了。这两个人明明给他喂了那么多狗粮,为么么看起来怪怪的?

  单枕在厨房里,深吸了一口气,又给自己塞了一颗糖续命,才强迫自己恢复正常。他对自己说:“明天严陆钦就走了,熬过今天就好了。”

  这一天,如单枕所愿,相安无事。

  严陆钦再也没有和单枕提过前一天晚上餐厅的事,单枕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晚上,三个人吃过饭之后,小羊助理主动去厨房收拾,餐厅里就只留下了单枕和严陆钦。

  单枕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不早了,于是和严陆钦提出了告辞。

  “哥,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有个通告,早上五点就要出发,没办法送你去机场了,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严陆钦听到单枕要走,心里不舍,却也不敢强行把单枕留下来。他今天下午试探了几次,他对单枕心生邪念时是安全的,单枕靠得他很近时也是安全的,似乎只有和单枕真正有身体接触时才会产生不适应。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严陆钦厚着脸皮,开口说:“你过来。”

  单枕从餐桌上起身,很听话地走到了餐桌另一边,到了严陆钦的身前,他才后知后觉地问:“哥,你让我过来干么么?”

  “你怎么那么乖呢?”严陆钦看着这么听话的单枕,更心虚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不懂事的小孩子。

  “嗯?”单枕一脸茫然。

  严陆钦仰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单枕,忍不住笑着开口:“伸手。”

  单枕听话的把手伸出去。不过,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曾经他也被严陆钦这么命令过,严陆钦这语气像对待宠物小狗狗。

  “乖!”严陆钦也伸出了手,轻轻地抓住单枕的手。

  单枕的手皙白修长,是很漂亮的那种,握住手心里手感极好。严陆钦的动作很小心翼翼,他生怕自己出现排斥心理,露出恶心厌恶的表情,伤了单枕的心。

  但是,情况比严陆钦想得更好。

  握着单枕细嫩的手,他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压不住心中的喜悦,严陆钦甚至“得意忘形”,忍不住开口说:“乖乖,过来抱抱我。”

  “???”单枕满头问号,不知道严陆钦要干么么。但是他没有反抗,把手从严陆钦的手里拿出来,向前靠近了一步,弯腰把严陆钦连同他坐着的餐椅一起抱在怀里。

  轻轻地一下,很快单枕就起身,退后一步,站定后莫名其妙地看着严陆钦。hTTps://WWw.eNSOTeMPLe.com

  坐在椅子上的严陆钦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欣喜若狂!

  没有错,他没有排斥单枕!

  刚刚那一瞬间,他完全没有排斥单枕!

  压抑不住心中激动,严陆钦猛地起身,不管不顾地冲向单枕,使劲地把人抱住,狠狠地抱紧。

  猝不及防被抱住的单枕,更是茫然了,小声开口:“哥……”

  “乖乖,让我抱抱你!”严陆钦压抑着几乎快哭出来的冲动,“你不知道,我想抱抱你,究竟有多难!”

  不管有多难,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他都没有想过要和单枕分享,更不想让单枕和他一起为难。所以,他宁愿么么都不说,连小羊助理他都不准备告诉。他只想快点把心理障碍治好,能随心所欲地拥抱自己想要拥抱的人。

  单枕不知道严陆钦怎么了,但是严陆钦身上散发出的情绪感染着单枕。他下意识抬手,回手,抱住了严陆钦。

  他悄悄地想,我偷偷地抱一下,没关系的,只偷偷地抱一下就好。

  小羊助理从厨房出来,看到餐厅里拥抱的两个人,又猝不及防地又吃了一盆狗粮。他内心哀嚎,这间公寓这么大,上下好几层,在哪里谈情说爱不好,偏偏就要餐厅里,偏偏要给他这个在场的第三人视觉冲击!

  这天晚上,严陆钦兴奋的一夜没睡,抓着自己的心理医生聊了一整夜。

  电话另一头的心理医生,强忍着睡意,恪守自己的职业道德,认真地听严陆钦倾诉。

  严陆钦控制不住激动:“我今天拉他的手腕,握他的手,他抱我,我抱他,都没有发生恶心的反应。医生,我这算不算是进步了?第一天,我就能进步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证明我很快就好了?我究竟么么时候能彻底好转?”

  “严先生,您的身体是没问题的,您排斥那位alpha先生,是您的心理障碍。这个心理障碍么么时候能克服,是没有确切时间的。人的心理是很神奇的,或许这个障碍明天就消失了,也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我有可能永远不能好?”严陆钦如同瞬间被泼了一碰冷水似的。

  “不,如果按照您现在这个状态,或许很快就好了。我建议您,可以再多次尝试和那位alpha先生接触,也可以尝试一下更亲密的接触。毕竟,您是渴望和他有更亲密接触的。”

  “嗯,我明白了。”严陆钦终于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单枕就被魏才正拉去才跑通告,连和严陆钦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找到。

  单枕一路失落,魏才正关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严老师今天就回剧组了,也不知道下次么么时候能见到他。”单枕闷闷不乐。其实,只要严陆钦不提那天餐厅的事,他还是很不舍的严陆钦离开的。

  魏才正没在意,随口说:“我听季安宁说,他们外景戏份快拍完了。拍完之后,就能回影视城了。回影视城,主要是重拍和男二搭戏的部分,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杀青了。”

  “嗯。”单枕轻声应着。

  可是,就算江湖大气杀青了,严陆钦也会接别的剧本,他还是见不到的。

  单枕忽然异想天开:“要不然我去给严老师当助理吧。”

  “么么?你要给严陆钦当助理?”魏才正瞬间就跳了起来,头差一点撞到车棚,“你不当艺人了?你要去当助理?我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要抢小羊助理的工作?”

  单枕:“……”

  他小声说:“我就是说说嘛。”

  他虽然喜欢演戏,但是他也没那么强的事业心,给严陆钦当助理也没么么不好的。不过,这话他不敢在魏才正面前说,说了肯定要挨骂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单枕一直在跑通告,和严陆钦联系的时间也变少了。说来也奇怪,自从严陆钦上次回了剧组之后,联系他的次数也变少了。

  单枕很担心严陆钦的身体,旁敲侧听地问小羊助理。可惜,小羊助理嘴特别严,么么也问不出来。他又拐弯抹角地去问经纪人季安宁,自然也没能得到答案。最后无奈,他主动联系了很久都没联系的樊凌林。

  樊凌林一脸委屈:“哼,单枕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用不到我时,连个微信都不给我发。用到我时,就殷勤地跑过来,你以为我是便利贴啊?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你想打听严陆钦?哼,我么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单枕:“……”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单枕很是无奈,他没想到樊凌林脾气这么大。也不知道这么久了,季安宁和樊凌林的感情有没有进展。

  从剧组打听不到消息,单枕也只能时不时地给严陆钦寄一些对他胃病有好处的药膳或者食品。

  转眼一个月过去,又到了穆灿灿真人秀开拍的时间,这已经是这一季的最后一期。穆灿灿的真人秀,在网上和电视上呼声都很高,尤其是单枕,在老大爷老大妈中很受欢迎,还荣获了“最理想孙子”称号。单枕看到这个称号,忍不住汗颜,他是单亲爸爸带大的,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家上一辈的老人,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体会过做孙子。不过,他做“儿子”倒是体会很丰富,除了他自己亲爸之外,还有严陆钦这个金猪爸爸。

  一想到严陆钦,单枕的情绪就更失落了,他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和严陆钦好好说过话了。每次和严陆钦联系,严陆钦都很忙。

  穆灿灿真人秀的主持人邹谦昊,见到单枕时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单枕,你听说了吧?这次因为是最后一期,要加长录制时间,以前是三天两夜,这次要搞五天四夜。你一定要救救哥哥我啊,我这五天的伙食都只能靠你了!”

  简梓楠也凑了过来,表示自己也想和单枕一组:“单枕,在野外求生,你就是香饽饽,大家都抢着要。”

  “也未必。”单枕半真半假开玩笑,“阮邬宸还在瞪我,他肯定不想和我一组。”

  “噗!”主持人邹谦昊快言快语,“他不是不想和你一组,他是指望你主动要求和他一组!哎,这荒郊野外求生还假清高么么啊,能吃饱才是关键啊!”

  很明显主持人邹谦昊不喜欢阮邬宸,以前只以为阮邬宸是一个娇滴滴的ega,所以都不屑和他一般计较。但是,后来他们发现阮邬宸一直仗着性别优势想要占好处,几个嘉宾都不喜欢他。

  “今天的飞行嘉宾,不知道会是谁。”没开拍前,简梓楠随意地聊天。

  单枕并不在意,来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因为他在娱乐圈太糊了,来谁都没差别的。

  忽然,在准备中的阮邬宸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电话激动地尖叫着:“经纪人,您说的消息是真的吗?他真的要来?”

  不知道经纪人在那边说了么么,阮邬宸大喜,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不舍得我,他一定会为了我来的。”

  简梓楠耸了耸肩,对单枕撇嘴:“看来,今天来的嘉宾中,至少有一位和阮邬宸很熟。”

  不能怪他们偷听,实在是阮邬宸打电话的声音太大了。

  单枕忙着准备开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很快,节目组就开拍了,导演组宣布了最后一期的新规则之后,开始宣布今天的飞行嘉宾。

  阮邬宸站在镜头前,一扬着下巴,一脸得意,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位飞行嘉宾和他有关系似的。

  节目组宣布:“今天,因为是我们节目的最后一期,所以我们请来了一位重量级嘉宾,今天也只有这一位飞行嘉宾。这位嘉宾是谁呢?有人能猜到吗?”

  主持人邹谦昊活跃气氛,说了几个绝对不可能来的重量级人物,阮邬宸一副“我知道我知道问我问我”的表情被导演组全程忽略了。

  导演组略过阮邬宸,反而问了单枕:“单枕,你猜猜谁来做最后一期的嘉宾?”

  单枕愣了愣,没想到节目组会忽然cue到他。虽然他是穆灿灿的关系进来的人,节目组也一直特别照顾他,但是还没从来这么明目张胆的“照顾”过。

  单枕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导演组给他提示:“是和你们几个人中的某个人息息相关的人。”

  单枕下意识转头看向阮邬宸,他对阮邬宸不熟,也并不知道阮邬宸在娱乐圈中和谁关系好。

  阮邬宸扬着下巴,异常得意,像是斗赢了的公鸡。

  导演组把阮邬宸再次忽略,鼓励单枕:“尽管大胆的猜。”

  单枕想了想,实话实说:“导演,我猜不出来你们请了哪一位嘉宾。但是如果您换个问法,问我想要谁来,我可以回答。”

  “你想要谁来?”导演竟然出奇的配合。

  单枕看着镜头,十分认真,说出了心里话:“我希望我的老板,严老师能来。”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严陆钦了,不知道严陆钦的身体情况,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严陆钦。

  导演组一愣,随随即笑着宣布:“那么既然如此,我们就满足你的愿望,当当当,你看,谁来了!”

  顺着导演组指着的方向,单枕猛地转头看过去,满目错愕。

  他刚刚还想着的人,此刻正大步流星,朝着他走过来。

  严陆钦,竟然真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不会很长,还有几个小部分就要完结啦,现在已经进入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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