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说网>言情小说>咸楼与失>第 40 章 Chapter 40
  3月11日

  无独有偶,吴康跟养发馆的洗头妹妹们想法一致。

  林春芳恐怕是被客人骚扰了。

  在发廊的工作性质很容易跟客人产生些接触,哪怕她是正儿八经的洗头妹,推销个产品加个微信理所应当。

  但打工人么,谁也没比谁高贵,就那些个工作,还有工友的老婆一起打工的,在人家家里做保姆钟点工的。

  吴康一直没觉得林春芳让他丢脸,他坚持有时间就去接她下班,倒也无波无澜。

  林春芳现在这份工作和以前那些城乡结合部发廊不一样,人群档次上了台阶,吴康送她时候都见过人家停了好车在路边衣香鬓影地走进去。

  吴康心凉了半截。

  他竟不知道何时开始的,如果林春芳遇见一个有钱又光鲜的男人呢,她和他到底到哪一步。

  想起来那条丝袜,吴康闭了眼睛,他不敢继续想象他老婆什么模样躺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他恨不得立刻问个究竟。

  吴康安全感很低。

  他知道林春芳前男友,前程似锦的大学生,他能跟林春芳结婚纯粹是捡了漏,碰上林春芳被甩又不想回家。

  久而久之,两人磨合地像齿轮一样严丝合缝。

  林春芳虽然漂亮,但没什么追求,她只过守好一亩三分地,过好眼前日子,每天回家窝着看电视剧,吴康抽时间陪她出去玩她就高兴。

  吴康那总被工友说他守不住漂亮老婆的顾虑慢慢卸下来,她快乐他就快乐。

  但如今呢?

  吴康忽然间觉得一切都变了。

  短短两个月,他丝毫没有介入她的生活,她开始直播,像那些在云端一样的生活,像那些他叫不出来的网红。她开始说这份工作要好好干,回老家要当个店长。

  吴康闷得在阳台抽烟。

  林春芳过了几天才察觉到吴康对她的怀疑。

  她每天路过贺永安的车,都要停顿两秒步伐。

  想起来那天晚上在这辆车里旖旎风光,和他们最后告别的场景,她便货车右边倒后镜里理了理不安分的鬓发。

  镜子里身影一闪。

  林春芳回头,再无吴康身影。

  或许是做了坏事心虚,林春芳往日哪有这份警觉。

  但她又不甚确定,想了想给吴康拨了个电话,“老公,我忘带多个下午换的口罩了,你从阳台上给扔下来呗。”

  吴康果然不肯,“口罩太轻了,我给你送下来吧。”

  “没事,你拿报纸包着里面丢个钥匙呗。”

  吴康还是不肯,过了几分钟才跑着给她送下来。

  林春芳干脆让他送她上班。

  一路上想到吴康会不会去向店长薇薇求证,一想到那个后果不寒而栗。

  到了养发馆门口,林春芳深了口气,主动问吴康要不要进去。

  吴康放弃了。

  一连几天,吴康都说晚上有事不来接她。

  林春芳和薇薇结伴走,总觉得有人跟着她们。吴康跟踪技术又实在不佳,连薇薇都察觉不对劲,以为是路遇不轨之徒,有次扯着林春芳死命跑。

  林春芳庆幸已经跟贺永安断了联系。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怎么能轻易斩草除根呢。

  林春芳知道问题出在那天晚上,复制了动作,主动给吴康露了端倪。

  林春芳挺感激来电狂响的,她照搬了一套剧情,果然虚拟出轨就是男人所能接受的底线,她声泪俱下地求吴康原谅。

  她说,有个粉丝追求她。

  就是那位“我的哈雷”,给她寄了好多礼物都被她退回去了。但是他是个腿控,就想看福利照片,打赏丰厚大方。

  林春芳定期在养发馆的厕所给他拍福利照。

  林春芳选择性地给吴康看了“我的哈雷”撩拨她那些私信。

  评论更不用说,虽然她不答复,“我的哈雷”照样是每日金句加打赏的。知道真相了看感觉果然不一样。

  吴康再老实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想了想自家老婆摆出来些血脉贲张的姿势给人拍照,吴康难受得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掐死那个傻逼。

  他何尝不明白那个道理,手长在林春芳身上,苍蝇不叮无缝蛋。

  但他怎么舍得掐林春芳,她说是为了打赏和人气,以后再不做这种事情,吴康只能信她,怨恨觊觎她的猥琐宅男管不住。

  吴康难受了好一会。

  最终那些夫妻龃龉,都被散架了似的床一并冲散了。

  吴康卖了把子力气,心头石头总算落地,很快搂着林春芳打起轻鼾。

  危机被抚平,她反倒睡不着了。

  林春芳觉得自己变了。

  好像出了个轨,人生无端多了许多体悟。

  以前有人问,如果非要选一个“到底是肉.体出轨更难接受,还是精神出轨更难以接受?”

  她记得大部分男人都选择了肉.体出轨,女人的选择对半分。

  底下有个评论,“如果我老婆肉.体出轨,是对我动物性的否定,但我老婆精神出轨,是对我人性的否定。”

  林春芳那时候看不懂。

  如今懂了八成。

  要林春芳选择,大概是精神出轨更令人难以接受。

  所以她对孙熙的调戏接受度很高,哪怕自己是被甩的那个,两人分手以后她没多憎恨他。个人选择罢了,照她觉得,这位前男友恐怕最喜欢的依旧是她,对他老婆的喜欢掺杂了物质和阶级提升的渴望。

  那她对贺永安呢?

  如果不上床,她还想跟他聊天吗?

  想,比如此刻她就想在阳台上见见他。

  可聊天她又想听他说骚话。

  人可真矛盾。

  出轨原来是一种瘙痒的滋味。

  以前还有那些新闻,总有人出轨比自家老婆丑的女人。

  林春芳曾问过自己,如果出轨对象换成孙熙呢,她恐怕不会答应跟孙熙滚床单,犯不上为他破坏跟吴康温馨惬意日子。

  贺永安是她必然要出的,悬崖勒马了还时而瘙痒的轨道。

  林春芳拿起手机,蹑手蹑脚走到阳台。

  春fang:你出来阳台。

  过了两分钟,微信没答复,对面阳台上更是鬼影都不见。

  林春芳撤回消息。

  回去吻了吻吴康相拥而眠。

  次日清晨,吴康陪林春芳在阳台上洗衣服。

  她昨天哭过,眼睛都是浮肿而微红的。

  吴康自然不再提不愉快的事了。

  恨不得陪着林春芳24小时,她洗好一件衣服他就拧干了晾起来。

  林春芳喊他,“老公。”

  吴康一转身去接衣服,被她一甩手甩了一脸水珠,她笑得得逞。

  吴康也洗了手,轻轻去捂她纤细的脖子。

  两人闹成一团。

  隔壁出来个男人。

  贺永安主动点了个头,“早。”

  掏出来烟点燃。

  两个男人都是底层普通人的成色,吴康在工友里一贯是好人缘,他对人沉稳又热心,不拽不打主意。

  吴康把林春芳挡身后,跟贺永安聊了两句。

  林春芳同贺永安对视一眼。

  贺永安笑了笑,“好艳福,你也不怕看不住老婆。”

  林春芳听得心头一跳,他这是暗示什么呢。

  她给他挤眉弄眼,疯狂暗示他别说了。

  好在吴康听惯了这种话,丝毫不生气。

  “恨不得栓腰上。”

  他推林春芳回去房间,同贺永安在阳台上聊了一支烟的功夫。

  贺永安回去以后,瞥了眼手机里那条“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没什么必要答复了。

  贺永安没想到的是,曾怜会离家出走偷偷来找他。

  她最近说了许多次想他,想不问父母同他私奔,贺永安从未明确答复过她。

  曾怜家到滩城没有直达的火车飞机。

  疫情好转,确诊人数还是居高不下,她颠沛流离三十个小时转了几趟火车,又打了个长距离出租车,风尘仆仆站在他家门口。

  她那么有勇气千里奔袭,见到他却是低头红脸。

  贺永安都诧异了,“你知道我家地址?”

  曾怜脸更红,“我大学里是学习委员,你还记得吗?”

  她有全班同学的地址,只有贺永安的地址被她抄在本子上,成为了这么多年魂牵梦绕的地方。

  贺永安叹气,“过来。”

  她被揽进他怀里,温暖坚硬。

  他们每次都是在酒店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见面,给了人无尽勇气。天亮了贺永安就走,有时候她就在楼上看着他。

  他靠着车等一起跑车的人,冬天里呵出一团白雾,有时候嚼个包子检查车子,他走的时候从来不会抬头看她一眼。

  他们没有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拥抱过。

  还是在他家门口。

  是这么多年离他最近的一次。

  曾怜不是没勇气跟贺永安私奔,她是怕挑明了就失去贺永安,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过于端着而无趣。

  贺永安就喜欢人群里闪着光的女人,鲜活而大胆。

  她有时候恨自己的家教,每次被贺永安挑开衣服才敢豁出去些,最羞耻的也就是给他发发照片。

  疫情里她被贺永安断了联系,体会到乖巧一样会失去他。

  全国各地都在封锁,插翅难飞,除了手机她再无方法联系到他。

  曾怜不想再体会这样的滋味了。

  贺永安难得跟她走心,两人一夜之间聊了许多大学往事。

  他以前只言片语地说过退学原因。

  曾怜直到今天才明白他经历的事情,尘埃落定,虽意难平,到底算仇恨告一段落。

  原来他们也能有这么多话聊。

  家里有女人是不一样。

  贺永安醒来觉得家里跟过一样,服服帖帖地,到处都不一样了。

  饭桌上放着两碗腾着热气的面。

  曾怜坐在他沙发上发呆。

  贺永安打了个响指。

  曾怜看他许久,用手指勾了条蕾丝内裤。

  贺永安头疼,“哪儿翻出来的?”

  “沙发缝隙。”

  好像是有一次林春芳抱怨找不到内裤了,两人沙发底下也看了,最后不了了之。

  林春芳说肯定被他藏起来留着撸管用。

  贺永安掐她软肉,说有她在不需要。

  原来在沙发缝隙里。

  贺永安不说话,没给曾怜个解释。

  没人是傻子,什么解释都苍白。

  曾怜只是绝望他的态度,过了许久捂脸,“我真的这么差劲吗?”

  曾怜笑着流泪,“你宁愿跟隔壁有男人的女人……”

  她说不出来更难听的话。

  她低下头,已经接近叹息,“你要是想,我不可以吗?”

  对面阳台上,挂着这条内裤一套的内衣。

  男女的衣服混杂摆放,一看就是同居的。

  下三路那些事情,

  曾怜能替代林春芳吗?

  漂亮是漂亮,贺永安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对林春芳的婊里婊气情有独钟,还是喜欢看她折腾自己,在婚姻道德里挣扎沦陷打破禁忌。

  禁忌越强烈,破除的时候的快乐也越高.潮迭起。

  曾怜没呆够48小时就离开了。

  贺永安给她父母打了电话,曾父曾母连夜开车来接她回去。

  最后喊住贺永安。

  曾父推心置腹,一场疫情过去,他们积累的财富蒸发大半,回头一看还是当年白手起家一起奋斗的伴侣陪在身旁。

  如果贺永安有心,他们看开了,不会因物质条件反对。

  自从那条撤回短信以后。

  好像两人都不约而同践行了不再联系的诺言。

  贺永安又跑了趟车。

  林春芳把轮休日调整得跟吴康一样,那天休息他们一起去超市。路过贺永安车,他车上脏兮兮的,一看就是跑完长途回来。

  贺永安从车上跳下来,正捞座位上丢的外套。

  林春芳瞥见了,故意说鞋带开了。

  吴康蹲下给她系上。

  贺永安跟她对视,他没装看不见,也没什么反应。

  又清理驾驶座里饮料罐子。

  回头林春芳收到条微信。

  ka:春芳妹妹,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林春芳来了精神,矜持一会没答复。

  对方输入了半天。

  ka:“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林春芳噗嗤一声。

  春fang:哥哥发个语音唱出来呗。

  他有反应好过熟视无睹。

  林春芳心里又痒起来,正要聊几句,贺永安的微信接踵而至。

  ka:不用秀给我看。放心,我不纠缠你。

  林春芳把打的字删了。

  林春芳还在想找什么机会撩拨一下贺永安,她十分矛盾。她想回归家庭守妇道是一回事,贺永安态度是另一回事。

  女人都这么贪心,嫌舔狗烦,又嫌没舔狗。

  何况贺永安哪是舔狗,他这人说骚话很不要脸,实际上其他举动面子里子都有。

  林春芳觉得他说不纠缠了,他确实不会再纠缠了。

  她又心痒难耐。

  中午她收拾好出门上班。

  到楼下看见贺永安那辆货车停在单元楼门前,看不见他人,但有其他好几个人,穿着t恤袖子撸到胳膊上,汗水把衣服湿透了勾勒出身材形状,正搬家具呢。

  林春芳上前问,“有人搬家?”

  那几个男人里出来个精瘦的,眼眶都凹下去了,倒是没怎么出汗,一看就偷懒。

  “对呀,美女,搬家可以找我们,我们也接的。”

  “不是,”林春芳问,“是哪一户搬家?”

  她话音刚落,贺永安从货厢里跳下来,拍了拍手。

  他裤子上都是灰,一道一道的灰白。

  “我。”

  林春芳难以置信,“你要搬走?”

  “嗯。”

  林春芳追问,“搬去哪儿?”

  贺永安不作答了。

  运输队里几个人察觉到两人不对劲,嘻嘻哈哈地起哄,“哟,贺哥是不是当了负心汉,人家妹妹多水灵啊。”

  贺永安瞥她一眼,“别乱说,这我邻居,人家有老公的。”

  没八卦了。

  想来是邻里友好关系,这几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哈哈我们随便乱说的,妹妹别介意。”

  贺永安一个本地人能搬去哪里?

  林春芳给他发了几条微信询问。

  最后贺永安说,“你之前说你离开滩城再见一面,还算数吗?”

  林春芳不敢在晚上见他再引起吴康怀疑。

  下午请假出来见他。

  两人把车依旧停在海边。

  林春芳读懂他的话,“你要离开滩城?”

  “对。”

  “为什么?”

  诸多理由。

  “我们运输队做不下去了,老板盘给网络平台了,问我们有没有人要走,我车到报废年限了,我就买了。”

  “我父母是西安人,”贺永安笑了笑,“没跟你说吧,他们给我取名就是以前的长安。上次警察来,你以为抓奸来了那回,你都听见了,我留在这儿没什么意思了。”

  林春芳踢了粒石子,滚在松软的沙滩上被卸了力道,根本滚不到海里。

  “不是因为我?”

  “你说呢?”贺永安斜晲她,“你每天喊那么大声,我活该住你隔壁?”

  林春芳踢他,脚踝被他捏在手里,两人不自觉又滚一起亲热。

  沙滩那么软又那么硬。

  林春芳硌得脑壳疼,“不是去找那个女人结婚?”

  “哪个?”

  “那天你家里那个。”

  林春芳语气淡淡,贺永安同样平静,“她找你了?”

  “找了。”

  “说了什么?”

  “负心汉。”

  林春芳早知道曾怜这号人,只替她可怜可悲。

  她就不存在爱而不得的人。

  要是孙熙勉强算,他不是不爱她,是不爱她穷。她擦干眼泪转眼就结婚了,现在孙熙还不是结婚了找她撩骚吗。

  “那你去哪儿?”

  “换个地方跑车吧,可能去西安,西北挺多传统运输的。”

  “哦。”

  林春芳想了想,“我后悔了。”

  贺永安嗤笑一声,“我知道。”

  出轨只有一次和一万次。

  她哪里是安分守己的乖巧人.妻呢,那她也不是林春芳了。

  都要走了,贺永安说话不刺她。

  “你想,就继续联系。”

  正合林春芳意,她好像更享受跟吴康的日子,又耐不住痒。

  与其说她找吴康是将就,不如说他刚好遇见她。

  她就喜欢这样的日子,简单快乐绵长。以前那么些痞子调戏她,她就找了好好读书的孙熙,他和吴康都是她那段时间的最优选。

  贺永安这种难以把控的,好像当情人炮友更合适。

  “我怕被我老公发现。”

  “那就看你本事了。”

  “你接盘吗?”

  “不接,所以你小心点。”

  两人已经难辨彼此话里真假了,海浪一声一声。

  上次一起来还是退潮,今天碰上涨潮,每次浪花都越来越近他们并肩躺的地方,他们却懒得挪开,想一起被淹没。

  海浪声里掩盖了许多情愫。

  林春芳想了想,“我们每个月联系一天好不好?”

  她更怕对不起吴康,时常自责。

  人如果给自己的放纵再套一个枷锁,好像心里又好受些。

  “妹妹,你还挺有情趣。哪天?”

  “涨潮最厉害那天,你说的大潮。”

  “行,一年十二天,我陪你。”

  三百六十五天,区区十二天。

  若是爱一个人,总想跟他朝朝又暮暮,嗯嗯又啊啊。

  可惜吴康没错,她实在没勇气尝试换个人过日子,贺永安又不见得会娶她这种劈腿的女人。

  她么,终究还是爱自己多点。

  其实贺永安在不在滩城,林春芳都没所谓。

  她迟早要离开的。

  “你能不能等我离开滩城以后再走。”

  “不能,我不想继续住你隔壁了,呆得我性.癖都快变了。”

  林春芳笑出声来,“你好变态。”

  “彼此彼此。”

  林春芳问他,“你以后结婚了呢?”

  “看吧,万一我找个母老虎。”

  林春芳翻身撑着胳膊肘,“我都不怕。”

  饶是这样,林春芳一想到他以后结婚,该是多喜欢,心里有些难受。

  他单了这么多年,能让他结婚的人,肯定会让他收心。

  她理直气壮,“你以后能不能找个你没那么爱的老婆?”

  贺永安笑了笑,“我怕是遇不到了。”

  “遇到了呢?”

  “那就对她好点,多跑两趟车多挣点钱。”

  贺永安第二天晚上趁夜色开车走了。

  他其实没想好,疫情里究竟该去哪儿。回头看了眼咸楼,茫茫一片,吞噬了他父母的生命和他的青春。

  血盆大口的咸楼。

  又在吞噬着阳台上目送他那个女人的婚姻。

  一年十二天。

  相看两厌时候,什么山盟海誓都没用。

  但他们还惦记着对方的时候,日子就有了个奔头。

  林春芳挂了电话,转身回屋。

  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涂抹口红。

  吴康放下手机,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去阳台干嘛了?也不多穿件衣服。”

  “透气。”林春芳笑了笑,“老公,你看这镜子都裂了。”

  “哦,”吴康捂暖她的手,“明天我去买个玻璃胶。”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了修文坎坷,感谢姑娘们陪我这段时间,这章200个红包。之前好久没发,我是特别怕看评论,现在写完总算可以看啦,多留言哦爱你们。

  我纠结了很久,本来想违心写个“被发现离婚皆大欢喜”的结尾。最初写这本文,我是想写小芳最后跟贺哥哥私奔了,结果发现她不是这样的性格。她看似很迷迷糊糊喜欢浪漫少女心有点恋爱脑,本质上还是喜欢自己和快乐吧,绝不吃亏,男人爱她就行。不是说男人都爱这种,是喜欢她这类的,应该会挺喜欢她

  继续出轨的开放式,感觉会被骂死寄刀片,但是我没办法强行凹过来小芳性格。未来有一天或许有可能,但不是现在,他们现在感情肯定没到位。吴康可怜就可怜吧,天底下也不缺他一个可怜人。

  大家别带三观看了,非要思考,就emmm想想“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绝不提倡,当另类人生看个故事吧。

  他们爱没爱过很显而易见,但有多深我不知道。小芳也不是不纠结,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很懒得动脑子。读书就不求甚解,是缺点也是优点吧,好歹自己活得高兴不失眠。

  大货车我记得的!要补上!

  下本长篇应该是鑫哥了,如果有空可能写个小短篇。求个预收吧。

  最后推荐大家听谢安琪偷情的礼仪附歌词

  “慢慢抹第十次二十次

  越界的口红留下极残酷提示

  如若只想干爱干的事

  请切戒太可疑

  被问到昨日你位置

  曾经真相爱记紧当最好骗子

  彻底清洗线索叫专业请时时留意

  所以别自负到

  任让自己每滴风驶尽

  若果他不可恶

  补补口红涂掉那裂缝

  欺骗着重自制是艺术一种

  礼物要偷到却不伤诚信

  你不必急进

  将他那智力当是儿童

  罪犯过就别怕地狱近

  情感的真相说清比说谎更狠

  难道供出你作过的孽他还能怜悯

  欺骗着重入戏是艺术一种

  要自我修养至演得可信

  骗够了爱还被人欢送

  每个骗徒亦该懂

  坏事做了但避忌些也是种尊重

  在背后落毒身影蒙蒙胧

  打击也没那么重

  欺骗就像待客是艺术一种

  礼仪要先教

  受伤者不痛被宰都不痛

  惨遭唾弃后仍有自信

  浪漫是彼此欺哄

  长夜漫漫彼此欺哄

  年月漫漫彼此欺哄

  够甜便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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