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容佩一瘸一拐,对秦立大声说道:“秦公公,擅闯翊坤宫,你该当何罪?”
秦立才懒得跟这个狐假虎威的宫女说废话,他这次来翊坤宫,可是有和敬公主的命令的,试问,现在的皇宫里,除了太后和皇上,谁敢不听和敬公主的?
他直接一挥手,身后几个太监立即上前抓住容佩,把她往外拖。容佩大叫:“秦公公,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立懒得回答她,直接命人把她带走。容佩哪里肯乖乖跟他们走,大叫着让皇贵妃救她。
喧哗成这样,正殿里的如懿总算出来了,她穿着一身蓝色旗袍,头上戴着菊花样的配饰,而且还插了满头,双手依旧乍着,站在院子里,哑着嗓音问道:“秦公公,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立点头哈腰,面上堆满谄媚的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如懿眼前一黑,“回皇贵妃的话,和敬公主有令,翊坤宫宫女容佩,以下犯上,屡教不改,杖毙。”
“杖毙”两个字说得那叫一个轻松,但容佩听起来却是一个大雷打到头上,她一边挣扎,一边叫着,“奴婢是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公主怎能杖毙?”EnSotEmplE
秦立才不管呢,拖了容佩就走,如懿想阻拦却被告知,“您去找和敬公主分说吧,别为难奴才啊!”
然后她就愣在了原地,用鼻子想都知道和敬公主根本不可能听她的,去了说不定会受什么样的奚落。
她去找了皇帝,但皇帝才懒得理她,“你管不好你的宫女,让她殴打妃嫔,上次璟瑟教训了一次,她居然还没改?这样的奴才,死了也活该!你是皇贵妃,你养出这样的宫女,是不是故意纵得她祸害妃嫔的?”
如懿:“原来皇上竟是这般看待臣妾的。”两个人又因为“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朕凭什么信你”吵了起来。
三宝和菱枝在外面焦急地等了许久,直至绝望。
怎么说呢,这个时间,就算皇上下旨赦免,容珮姑姑也救不回来了。
等到如懿从养心殿出来,三宝告知容佩去了,如懿没有任何表示,面无表情地走回了翊坤宫。
她那刚到手没多久的宫权又被交给了令妃。
海兰死了,容佩也死了,她感觉很孤独,在这个宫里,她能信任的也只剩下凌云彻一个人了。
她开始想方设法地和凌云彻见面说话,然后就被噶卢岱发现了。
噶卢岱觉得真是辣眼睛,一个两个长得不怎么样,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皮都舒展开了。就这,还说超越男女之情,没有私情。
嗯,大概在他们眼里,精神出轨不算出轨吧。
噶卢岱没有理会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也完全没有被她发现的尴尬,只是如懿见到噶卢岱竟然走了过来,和她打招呼,看着就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听如懿嘴上说什么“臣妾有一言,想要与公主分说”,噶卢岱抚了抚头上的钿子,说道:“既是皇贵妃有话要说,那便说吧,本宫洗耳恭听。”
如懿露出了和当年劝原主出嫁一样令人厌恶的表情,就是那种“我站在道德高地俯视尔等”,嘴巴又嘟来嘟去,有时候还咧得很大,“公主如今大权在握,执掌蒙古,孝贤皇后地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只是公主作为蒙古的掌权人,应该以仁爱之心对待臣民,怎可动用重刑,这只会令臣民畏惧,并不能得到他们真心的拥戴……”
噶卢岱:本宫错了,真的不该停下,就应该假装没看见这个颠婆!
忍不下去了!
噶卢岱冷笑道:“皇贵妃这话说得挺有道理的啊!只不过皇贵妃是不是忘了,你作为后宫位分最高的人,三番四次出言讽刺、挖苦底下的妃嫔,如今哪来的脸说我?皇贵妃这才是真的丈八灯台,不照自己只照别人吧?!”
如懿涨红了脸。
噶卢岱转身欲走,如懿却又说道:“公主是为令妃抱不平吗?”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继续说道:“公主回京也有些时日了,这些时日难道还没看清魏嬿婉的为人吗,她这个人为了向上爬,是不择手段的,公主怎能听信她的挑拨……”
噶卢岱冷声道:“皇贵妃是不是忘了,你纵容茉心害死永琮一事啊?”
如懿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噶卢岱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真的忘了,“我作为苦主的姐姐,没弄死你已经是看在皇阿玛面上了,你非要我说明白,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想你死,才和令妃走得近!难道我要信你这个仇人?”
如懿嘴唇颤抖,噶卢岱以为她要说自己百口莫辩,却不料她颤抖着说:“公主怎能这么说,本宫什么都没做,怎的就成了仇人?公主年轻不知道,本宫这一路走过来,有多少苦衷……”
噶卢岱很有反派气质地挑眉,“你如何一步一步走来的,本宫都看在眼里,有何苦衷?”
看见如懿涨红了脸,被自己曾经的话噎得说不出话,噶卢岱满意地上了步辇,对身边的宫女说道:“令娘娘送的燕窝不错,晚上用来涮锅子正好……本宫这么个吃法,不会有人说本宫粗鄙吧?”
身边的宫女笑道:“怎么会呢?公主肯用燕窝涮锅子,那是燕窝的福气!这裹腹之物哪来的高低贵贱之分,奴婢觉得,若有人给食物划分出上下等,那这个人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饿她几顿,看她还敢不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如懿站在原地,听着噶卢岱主仆的“奚落,心里全是不满,和敬公主作为皇帝唯一的嫡女,吃燕窝怎么能用这么粗鄙的方法,她难道不应该和自己一样,选择一些能够显示皇家尊贵的菜式吗?
孝贤皇后地下有知,八成也会嫌弃她粗鄙,跟着魏嬿婉学得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皇室公主!
若是自己的孩子能出生,必不会像和敬公主这样!
精神胜利的如懿心满意足地回到翊坤宫,然而没过几日,四阿哥就出事了,在骑马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当场死亡。
皇帝甚是悲痛,然而查了许久也也只是意外,无奈之下,只得将永珹厚葬。
然而,笼罩在皇室上空的阴云并没有散开,不久之后,十一阿哥就因高烧不退离开了人世。
皇帝如今活着的皇子就剩下三阿哥和六阿哥、八阿哥、十阿哥了,三阿哥被他亲口认证不能继承大统,六阿哥受三阿哥和苏贵人牵连,皇帝也看不上他,八阿哥身上有异族血统,十阿哥被钦天监认证,与他父子相克,皇帝心里很急,看着歪瓜裂枣,十分不耐,便想多宠幸妃嫔,希望她们能遇喜。
可惜,妃嫔中无一人怀孕。
皇帝越来越急,喝起了鹿血酒,沉迷后宫,噶卢岱冷眼看着,并对着朝政伸出了手。
没等他着急出个结果来,十阿哥就因为胎里带出来的病夭折了。皇帝一听,也不知道是在哀伤他又没了一个儿子,还是庆幸他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心父子相克,十阿哥会妨他了。
舒妃伤心欲绝,但她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所谓胎里带来的病,与皇帝赏她一碗又一碗的“坐胎药”有关系。
没多久,八阿哥也病了,金贵人又急又怕,求了皇帝赶去照顾八阿哥。但是她这番慈母心肠并没有感动上天,八阿哥还是在一天夜里薨逝了。
金贵人伤心得不能自已,她一共有四个阿哥,现在这四个阿哥全都薨逝,这难道就是她害了玫嫔和仪嫔孩子的报应?
但这样算来,还应该给她剩下两个孩子啊!要么说金玉妍是前期boss呢,她迅速转变了思路,对着皇帝哭诉,说宁愿用自己代替了孩儿去,哭得皇帝心软,到底还是解了她的禁足,又将她升为嫔位。
这宫里的位分就跟开玩笑似的。噶卢岱只是吐槽了一句,就接着忙手头上的事了。她要做的事可是大事,比后宫那几个脑子有病的重要多了。
鉴于活下来的都是苏贵人的儿子,所以皇帝不可避免地怀疑上了苏贵人,怀疑她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好让自己这个额娘扬眉吐气。毕竟当初孝贤皇后薨逝,她可是把自己当作继后了。但皇帝又清楚苏贵人没那个脑子。
就在皇帝对着苏贵人疑心陡增的时候,六阿哥出事了,他得了水痘,虽然得太医尽力救治,但还是没能捱过去。
苏贵人痛哭不已,皇帝这回是真的慌了,就剩下三阿哥一根独苗了,况且还是不怎么聪明的独苗,皇帝每次看到三阿哥,都能想起他的三哥,那也不是个聪明的,皇帝觉得,原因可能是行三的聪慧都被他玛法圣祖占了去。
他正在长吁短叹,忽然就听毓瑚说,六阿哥薨逝与太后有关。皇帝登时就找到了出气口,他匆匆忙忙去找太后,质问太后是不是打着兄终弟及的心思,想让果亲王取代他。
太后:“……”这小子怎么这么敏锐了。太后看着皇帝接连死儿子,的确产生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的心思,但她敢对允礼发誓,她只是刚有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去实施,皇帝就登门了。
皇帝本事不大,疑心却很重,立刻就想到了他刚登基时,太后几次对着宫权出手的事,当下便把六阿哥等人的薨逝都安在太后身上,和太后大吵一架,太后什么都没做,就挨了皇帝一顿批,心里自然不顺,再见皇帝居然敢拿着自己一双儿女来威胁,更是气得浑身直抖,脱口而出道:“当初景仁宫怎么就没一碗绿豆汤把你毒死呢!”
皇帝气得剁脚,气得放下狠话,“要是太后一意孤行,朕只能送你去见皇阿玛了!”
太后面露鄙夷,“就你?”
皇帝破防了,他真的不敢。
太后与皇帝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母子之情,就如太阳升起来的露珠一般,消失了。
皇帝把三阿哥护得死死的,在没有皇子出生之前,三阿哥可不能再出事了!
然自从他在三阿哥身边放人之后,三阿哥还真没出现意外,这让皇帝更加确定:之前的皇子就是被太后害了!
一怒之下,他怒了一下。没办法,他怂,他不敢干任何事。
但是果亲王却在某一次骑马外出过程中摔下了马,两条腿都断了。
太后一听就晕了过去,醒了之后对着皇帝就是一阵破口大骂,骂他容不下幼弟,骂他心肠歹毒如何如何。
皇帝见一直倍受先帝疼爱的六阿哥成了个残废,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但如何能忍受养母给他扣上这样的罪名,当即便和太后对骂起来。一个指责对方一把年纪不知放权,一个说对方无能无才,全因为她儿子年纪小,才捡漏的混账。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皇帝说太后病了,需要静养,封了慈宁宫。回去后皇帝就病倒了,一连喝了半个多月的药,然而没等皇帝痊愈,庆嫔就带着一堆宫女、太监找到了皇帝,说要告发娴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皇帝大怒:“宫规森严,庆嫔不得信口雌黄!”
庆嫔:“臣妾有人证和物证!”
说着,便呈上了从凌云彻家里带出来的鞋垫、靴子等物,鞋垫是皇贵妃的针脚,靴子虽然不是皇贵妃做的,但上面却有如意云纹的图案,正好合了皇贵妃与凌云彻的名字。
况且,庆嫔还有凌云彻妻子乌雅茂倩的证词,证明无论是新婚之夜,还是后来,凌云彻都不肯把她当妻子对待,他嫌弃她爱财、贪慕虚荣,心里一直想着一个如同梅花一般高洁的人,这个人就是宫中的皇贵妃!
皇帝当然不肯相信,但是铁证如山,如果不是心投意合,皇贵妃为何要给凌云彻做鞋垫,皇帝自问自己都没收到过她的鞋垫。至于那靴子上的图案,这宫里有那么多寓意吉祥的图案,你干嘛非得绣个如意云纹?
瓜田李下你知道不?
被传来的皇贵妃:“臣妾与凌云彻之间清清白白!”
皇帝发怒:“这鞋垫和这靴子你如何解释?”
皇贵妃梗着脖子,“这只不过是朋友对朋友的关怀而已,臣妾与凌云彻之间是超越男女之情的,难道皇上眼里只看得见龌龊之事?”
皇帝气血上涌,目眦俱裂,伸手点了点皇贵妃,然后就晕了过去。
众人大惊,纷纷涌上前去,皇贵妃还梗着脖子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没错,皇帝竟敢冤枉她,气晕了也是对他的惩罚。不过,等他醒过来,向她道歉,她还是愿意原谅他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听到皇帝的道歉了。
众人惊慌失措之时,养心殿的门被大力推开了,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和敬公主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超出了后宫妃嫔的接受范围,和敬公主控制了整个皇宫,当即命人把皇贵妃以私通的罪名处死,当时众人面面相觑,皇贵妃本人也呆住了,直到白绫缠上她的脖子,她才惊慌失措道:“和敬公主,你怎能轻易绞杀嫔妃,我是皇上亲封的皇贵妃……”
然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再然后,苏贵人、金贵人也接连被杀,凌云彻被处死,皇太后病逝,所有妃嫔一律待在自己宫殿,不得外出。整个京城都处在风声鹤唳之中,胆小的人躲在宫里瑟瑟发抖,生怕自己步了皇贵妃后尘。
听说,和敬公主命人抄了乌拉那拉家,还有珂里叶特氏全家,她们这些妃嫔也很怕啊!
只盼望着皇帝早日醒来。
但是,皇帝还没有醒来,三阿哥就被人强行摁着灌下一杯毒酒,去找他娘和弟弟了。
消息传到噶卢岱这里,她丝毫不见悲伤,有的只是大权在手的畅快。
鬼差道:“别人也就罢了,永璋可是你六妹的女婿……”
噶卢岱觉得鬼差很迂腐,“是女婿又不是女儿,他死了我再给那孩子找十个八个面首!”
“而且别说是女婿,就是六妹的亲儿子要阻止我,我也照杀不误!”
“永璋这里,就说他旧疾发作,不治而亡。”
她也可以把永璋扶上皇位,自己幕后掌权,但这样太冒险了,别说永璋与她之间有杀母之仇,永璋毕竟是个成年人,只要他坐上皇位,就有无数的人向他靠拢,这是噶卢岱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只好麻烦永璋去死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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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觉得头痛欲裂,睁眼一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点上,皇帝觉得有些恼怒:养心殿的人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正愤怒间,前面忽然亮了起来,皇帝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待适应之后,才发现是和敬公主。
皇帝问道:“璟瑟,你怎么在这儿?”
噶卢岱很是平静,“听说皇阿玛病了,女儿特来侍疾。”
她不说病还好,一说病,皇帝猛然想起了他病这一场的原因,是被如懿和那个凌云彻私通给气的!
皇帝忽然间涨红了脸,“如懿,还有凌云彻呢?”他要让这两个人生不如死!
噶卢岱依旧非常平静,“这两个人居然敢把皇阿玛气病,女儿自然是不能饶恕,何况他们又做出那样的丑事,女儿已经命人收缴皇贵妃册宝,贬庶人,赐白绫,凌云彻处死,以儆效尤。”
皇帝忽然间通体冰凉,他只是想把凌云彻给阉了,让他日日夜夜看着自己和如懿恩爱,没想把他杀了啊!
还有如懿,怎么能赐白绫……
皇帝忽然间发现,这个屋子里除了噶卢岱以外,根本没有他熟悉的人。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皇帝冷声问道:“毓瑚,毓瑚在哪里?李玉呢?进忠进保呢?”
噶卢岱抚了抚头上的钿子,“毓瑚姑姑不幸跌入了莲花池,已经香消玉殒了,李玉身为御前侍奉,竟敢传递消息给后宫,已经被杖毙了。至于,进忠进保,自然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皇帝瞪大了眼睛,像是头一次认识这个女儿一般,这个孩子素来任性跋扈,出嫁前后才懂事,但是何曾变得这般可怕?
噶卢岱像是看不到他的震惊一样,从侍从手里接过一碗药,对着皇帝展颜一笑,勺子划过碗边,声音在皇帝的耳边响起,丝毫不亚于一道惊雷。
皇帝只能看见不甚明亮的珠光下,噶卢岱明艳的笑容,以及她像哄着小孩子一般的声音,“皇、阿、玛,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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