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人能进去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信息素味道真是烈啊,我还以为谁偷偷带的白酒碎了。”
“唉?怎么回事啊?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听说是因为一个ega没按时打抑制剂在课堂上发情了,然后她同班有个alpha的易感期也被影响突然提前,好像是高二年级那个体育生,就是前几天刚在年级大会升旗仪式上读检讨的那个小帅哥……”
“这种ega真是够了,自己惹麻烦不说,还影响别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alpha的易感期呢,听说很恐怖的,幸亏我是个beta对信息素不太敏感他现在一个人在里面吗?”
“可不是,易感期的alpha谁敢靠近啊,里面情况好像是不太好,有ega老师试着进去给他打抑制剂都被赶出来了,门也被反锁了,根本打不开,只能等医院的人过来了。”
这时,学生们的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语调不急不缓:“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身后站着一位唇红齿白、五官周正的少年,个子高挑,眉眼精致如画,他虽然穿着千篇一律的校服,但是举手投足间已经有非常成熟优雅的气质了,往那儿一站就有一股鹤立鸡群的感觉。
正在聊天的beta们回头看,本来靠在栏杆上的腰一下挺直了:“会长。”
来人是高三年级学生会会长,市第一名优秀学生,全校公认的美男子没有之一,时榷。
这位学长品学兼优,性格温润如玉,长相又是万里挑一,是无数学弟学妹们的梦中情人。
有一个学生解释道:“有个高二年级的alpha易感期提前了,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没办法控制。”
“刚刚已经打电话给医院了,让他们带着麻醉喷雾过来,那个alpha的状况不太好,排斥任何人的靠近。”
时榷轻轻蹙起眉,转眼看向房门紧闭的房间。
房间里的信息素浓郁的有些失控,从门窗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还在这里看热闹的大都是beta少年alpha们大都抵不住这强大的信息素压制力,离得这个房间远远的,而ega被这股不能控制恣无忌惮的烈性气味撩的腿软,也不敢靠近一步。
里面的alpha此时处于极度应激状态,对于外界的任何刺激反应都非常激烈,试图让ega安抚他也没有任何作用,就连校医都没有办法靠近他。
这应该是alpha的第一次易感期,还没有学会控制信息素,一旦走到信息素失控的边缘,身体状态与精神状态就会变的非常危险。
现在的情况俨然已经失控了,整栋楼层都弥漫着一股酒味。
时榷看了他们一眼,淡声道:“没事不要再这里聚集逗留了。回去上课。”
beta们不敢再看热闹,都回到教室准备上课了。
时榷也离开楼道,没多久又去而复返,他打了一针抑制剂可以暂时封锁他的alpha信息素气息,让他更加像一个温和的beta,不至于引起房间里那位alpha的太多敌意。
时榷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非常有技巧地在锁眼里戳了两下,轻而易举撬开了房门。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烈酒的味道刹那间卷住了时榷全身。
房间角落里坐着一个骨架偏小的男生,蜷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很小一团,那alpha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有点衣衫不整,锁骨那片皮肤都变成了粉红色。
时榷走过去的时候,alpha似乎没有察觉有人进来了,侵入了他的领地,直到时榷伸手想要触碰那人的时候,尉岐才陡然一个机灵。
对于同类alpha剧烈抗拒的本能让尉岐浑身的刺都炸了起来,“啪”的一声拍掉向他伸开,下意识低吼道:“……滚!”
“我是时榷,对你没有恶意。”时榷声音轻缓道:“你的信息素失控了,再这样下去,你体内的信息素浓度将不足以维持你的生命活动,到时候会有生命危险。”
“时榷”这两个字仿佛有什么奇异的力量,将尉岐脑海里的敌意、焦躁、侵略性、压迫感全都一一抚平了,alpha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就连弓起的脊梁骨都靠到了墙上,很小声很小声地问了一句:“……时榷?”
时榷:“嗯。是我。”
尉岐的信息素是一股浓烈的烈酒味道,闻两下就能醉了,可仔细去辨别的话,那味道里又带着一丝丝隐晦的甜。
尉岐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像是确定什么似的,又道了一句:“阿榷……?”
他前面那个字发音很轻,时榷没有听清楚,以为他叫的是自己的名字,没有在意。
时榷以为他清醒一点了,从口袋里拿出一管白色针剂:“我先给你注射抑制剂,然后等一下会有医院的人过来替你治疗,不会疼的,别怕。”
时榷说话的时候,空气里渗出了一丝一缕很清雅的、桃花般的香气。
那是时榷的信息素。
尉岐好像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有点神经质地盯着时榷看了两秒,然后挥手将抑制剂摔碎在地上,身体着了火似的,带着烈酒般滚烫的温度他毫无征兆单手扣住时榷的后颈,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按了一下,紧接着温度异常火热的唇覆了上去。
时榷微微睁大了眼睛。
生平第一次被强吻,对象居然是个alpha!
时榷对这位高二学弟是有所耳闻的,市篮球队的体育生,学习没有退步的空间,年年考试倒数第一,基本上不干什么人事,校规校纪上的条款就是他本人的真实生活写照……上个周刚因为出校园被逮个正着在全体师生面前读了三千字的检讨。
这种痞帅邪气的学生是很受小姑娘们喜欢的,“尉岐”这个名字在学校里如雷贯耳,没有人不知道。
但是时榷跟这个人私下里……没有任何交往,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别提接吻这种事了。
更让时榷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两个人肢体接触的地方,腿上有什么东西在顶着他……
第一次易感期的alpha,不能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也并不奇怪。
可是对着一个同样性别的alpha发情,就是很奇怪的事了。
alpha的呼吸混乱急促,舌尖卷进时榷的口腔里,贪婪又迷离地吸取每一分信息素,像是涸泽之渔攫取氧气似的,尉岐像是舒适极了,从喉间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呻吟,浑身都颤栗了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alpha对于alpha的感觉尤其是顶尖的alpha之间,应该是“同性相斥”,排斥、抗拒、压迫、针锋相对。
绝对不应该是……近乎病态的渴求。
尉岐的反应简直太奇怪了。
不过这是一个处于易感期alpha,神智可能不太清醒了,什么疯癫离谱的事都能做出来,时榷没有跟他计较,只是向后退了退,想要避开他劈头盖脸的亲吻。
可alpha竟然不知分寸,借着时榷后退的姿势顺势压了上去,单腿跪到了时榷的膝盖中间,几乎是用一种禁锢的姿势把他抵到了墙上,不容抗拒地用身体与手臂将时榷锁在了怀里,继续去追逐亲吻他的唇。
房间里信息素浓烈的惊人,要化成白酒流淌出来,铺成一地流水。
就算时榷的脾气再好,被一个alpha如此明目张胆地轻薄亵渎也不能忍受,他单手扣住alpha的肩头,硬生生将人推出去一段距离,“尉岐!”
alpha身体轻轻颤了下,近距离跟时榷对视,一双乌黑剔透的眼珠深沉而固执,带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许久,声音很低地叫了声:“时榷……”
时榷听他这饱含深意的一声呼唤,有一种两个人已经相恋许多年的恍惚错觉。
.
尉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浑身没有力气,像是信息素散尽的虚脱感。
他的损友a某坐在病床旁边:“你可算是醒了!”
尉岐有点记不起来了:“……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儿?”
“易感期没控制好信息素,有点信息素虚脱了,差点出事。叔叔阿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尉岐“哦”了声,不太习惯这种浑身有气无力的感觉,有些厌烦地闭上了眼。
“牛逼啊你岐崽!”某a又语出惊人道:“你特么地饥不择食,把人家会长的嘴唇都咬破了!”
尉岐脑子里“轰”的一声响,猝然瞪大了眼,猛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你本来都快一滴也没有了,是时榷给你注射了抑制剂才控制住情况的,回头记得好好谢谢人家。”
“会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走出房间的时候板正的校服都被扯乱了,还有嘴唇也破皮了,明显就是被咬的,人家alpha都是对着ega发情,你特么竟然强吻一个alpha,禽兽呀禽兽!”
尉岐:“………”
尉岐愣了三秒钟,舌尖轻轻在口腔里扫了一圈,似乎还残存着唇齿交融的缠绵感……
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打了一晚上的营养液,第二天下午尉岐就出院了,晚自习训练完之后,他故意提前了十几分钟,去高三的教室等着他们下课。
时榷总是走在人流的最后,教学楼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尉岐才看到他从教室里走出来。
眼前的少年眉眼桀骜不驯,骨相里刻着张扬,时榷对他的印象还非常深毕竟哪个alpha被做了这样越轨的事,也不会轻易就忘记的。
尉岐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点校霸该有的气势。
少年的下巴上好像悬了块铁似的,头根本抬不起来,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当时……不知道……”
时榷看他一副羞耻害臊无地自容的模样,有点怀疑学校里流传的那位混世魔王跟眼前这个面红耳赤的小朋友到底是不是一个alpha。
时榷轻笑了声:“没关系。”
“第一次易感期都会有失控的情况,以后就会好很多了。”时榷温文尔雅道:“以后遇到易感期,如果抑制剂没带的话,可以直接来找我。”
尉岐也不知道时榷这种性格是怎么生出来的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他是个笔直笔直的alpha,莫名其妙被另外一个alpha二话不说强吻了,估计这时候灰飞烟灭的心都有了。
尉岐“哦”了声:“好,那我……一起回宿舍吧。”
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
尉岐跟时榷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父亲带他去参加的某场宴会上。
那时候的时榷没有现在这样成熟优雅,白净的脸蛋上还满满都是少年感,但是那股天之骄子的气质已经很明显了。
“那是时家小公子,前段时间刚中考完,成绩全市第一。”父亲这么给尉岐介绍对方,语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不奢望你能变的跟人家一样优秀,有他十分之一的成绩我就烧高香了。”
那位时家的公子可能有些喝醉了,他坐在沙发上,耳垂是桃花一样的淡粉色,雪白的手腕支撑在额头上,闭目休息。
尉岐走过去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桃花香味,这是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好闻地让人心驰神往。
尉岐主动开口:“你好。”
时榷闻声缓缓睁开眼,形状优美的双眼皮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乌黑的眸底带着醉意,目光并不太能聚焦,只是凭借本能开口:“你好。”
尉岐小声道:“你困了吗?楼上有休息室,可以去那里睡一会儿。”
时榷还没说话,尉岐就把时榷拉了起来:“走。我带你去。”
时榷确实是醉了,都没有怎么挣扎,就被尉岐带着去了楼上的房间。
尉岐本来想把时榷放下,可右腿在床边上绊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就跟时榷一起倒在了床上。
……
他跟时榷贴的很近很近,时榷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耳边,带着暖洋洋的醉意。
尉岐当时只觉得半边骨头都软了,一时竟然动不了,好半天才爬起来,最后看了时榷一眼,心脏登时跳的失去频率……他慌不择路地跑了。
后来时榷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被本地一中录取,尉岐原来的打算是出国混日子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忽然改了主意,活生生地把第一志愿改成了一中。
.
尉岐出院没几天,市篮球队就有比赛了,由学生会长和体育社社长带队,代表学校参赛。
尉岐作为校队副队长,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小手段,把自己跟时榷分到了一间房。
后来尉岐发现这件事实在是作茧自缚,他高估了对时榷的抵抗力,每天近距离跟他相处,还睡在一间房间里,呼吸间都是桃花香,天天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幸好房间里的卧室是分开的,没至于让他们睡到一张床上去,不然尉岐真的不确定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总决赛前一天晚上,时榷十点多起床去厕所,隔壁房间的门没有关紧,露出一丝丝的缝隙,一股烈酒的味道难以自制般溢了出来,然后里面的人轻轻地“啊”了声,声音里带着宛若痛苦的色彩。https://ensotemple.com
时榷正要抬手敲门,问尉岐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又听到一道低哑而颤抖的声音,像是某种情到深处的呻吟:“时榷……”
时榷怔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尉岐在房间里做什么,而更加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尉岐喊的……居然是他的名字。
一个alpha怎么可能会对另外一个alpha表现出欲望?
对抗、排斥、冲撞,才应该是他们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时榷在他的门口只停留了一刻,然后转身回到了房间,紧紧关上了门。
高三毕业的时候,尉岐跟时榷表白了。
一开始只是惊鸿一瞥的心动,后来尉岐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确定,他就是喜欢时榷,无关性别、无关本能,他就是纯纯粹粹地喜欢这个人。
尉岐不想给人生留下什么遗憾。
两个alpha在一起,或许惊世骇俗,但没有什么不可以。
时榷听了alpha少年的表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垂眸望着他,语气平静地说:“我们都是alpha,以后会有很多的不便,同类信息素或许会产生激烈的冲撞,本能会让我们相互排斥你上过生理课,应该非常清楚这一点。”
尉岐轻轻咬了一下牙,直勾勾跟他对视,一字一句说:“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跟其他的任何什么东西都没有关系。”
“就算是以后真的出现了问题,我也愿意为你克制。”
“你知道的,很久之前我就想吻你。”
时榷像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尉岐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然后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尉岐先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脸红了一下,又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时榷停住脚步,在他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我没有办法拒绝超脱本能的爱意。”
作者有话要说:满足了我想写双a的诡异心理。
但是因为文章太短了,没有情节去描写两个alpha之间那种势均力敌、冲突、克制、隐忍又互相吸引的张力,有点遗憾,在以后可能会修改一下
然后正式完结啦!番外也写完啦!
谢谢大家两个多月的陪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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