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发现新的交换规则时,已经是新一年的夏天了。
真理之门张灯结彩挂了一大串红绳和白色灯笼,搞得这扇门看起来就像是欢呼着送人去死的。
真理的审美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真理说:“推门吧。”
九月深秋:“?”
真理从她兜里摸出狱门疆,下一秒,它整个人消失不见,接着,狱门疆里传来声音。
夏油杰:“你能不能不要挤我?你们神都这么小气吗?”
真理:“这里的空间太小了,要不还是你出去吧。”
然后九月深秋眼睁睁看着被封印快两年的夏油杰突然被踢出来了。
“……”
02
九月深秋觉得不能让夏油杰就这么回去,索性顺着真理的意思,推开那扇充满庆祝死亡气息的门,转眼回到了港口黑手党。
中原中也大概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回来,抱着胳膊瞅了她半天,冷酷无情地从桌子上抽了一沓比他人还高的文件。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你积攒两年的工作也该你自己解决了。”他看起来十分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幸灾乐祸,“你终于回来了,BOSS很想念你。”
九月深秋:“……”
他大概是想念奴役我的日子吧。
03
九月深秋回头看了看伪装老实,实则暗中观察的夏油杰,冷静地把文件放到夏油杰手中。
“哥,你刚来,还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不如你先习惯一下,也许在这里你能找到新的毁灭世界的目标。”她说,“反正你也回不去了。”
夏油杰:“……”
九月深秋:“既来之,则安之,以后这里就是你第二个家,不用这么客气。”
夏油杰:“……”
他并不需要第二个家。
04
森鸥外听说失踪两年的得力部下莫名其妙地出现,并且带了位工作能力极强的朋友,第一时间溜达过去见她——那位朋友。
两个邪///教头子面带微笑,端着茶杯,刀光剑影地来回嘴了好几个回合,显而易见,各自都对对方极为欣赏——表面上的欣赏。
05
森鸥外举着给爱丽丝准备的裙子,语带探究地和九月深秋说:“你哥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九月深秋:“是的呢,毕竟他以前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毁灭世界。”
“没有那么严重啦。”森鸥外笑眯眯地说,“大概只是类似于,消灭所有没有异能力的普通人吧。”
他被爱丽丝扇了一巴掌,委委屈屈地揉着脸,蹭到九月深秋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说:“深秋,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价值,比如说这杯茶,我们可没有办法创造这杯茶——以及我为爱丽丝准备的那些可爱裙子。”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
森鸥外不答反问:“深秋酱还是要回去的吧?”
九月深秋从兜里摸出来一封辞职信:“是的,我打算辞职了,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BOSS。”
森鸥外相当爽快地同意了她的辞职请求:“这样的话,你的哥哥就可以留在这里替你打工了。”
“我不打算强迫他。”九月深秋说,“不过,他大概对这里很有兴趣。”
06
夏油杰留了下来,他看过许多深秋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痕迹,最后,笑得奇奇怪怪的,说:“悟应该会嫉妒我的吧。”
07
尾崎红叶从国外出差回来,听说九月深秋只待了几天就走了,十分冷静地捏碎了枫叶红的茶杯。
中原中也默默后退半步:“大姐,冷静……”
尾崎红叶:“这次,也是为了那个男人吧?”
中原中也:“……大概。”
尾崎红叶微笑着缓缓抽刀,难得一见的失态。
“如此一来的话,那只白毛猫真的死定了呢。”
08
九月深秋还不知道港口黑手党那边发生了什么,她回来后发现一年级多了一位新学生,并且在那位学生的身体里嗅到了特级咒物的味道。
“是宿傩,这个情况,有点棘手啊。”
五条悟抱着她不放,脑袋埋在她脖子里,亲一下,蹭一下,再亲一下,蹭一下。
她突然失踪了好几天,如论如何也联系不上,这两天他的心情超级差,和宿傩打架时差点没控制住,如果把未来的学生打残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只好收手。
九月深秋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心里的燥郁抚平,又想起什么,从手提袋里找到好几种横滨那边独有的甜品。
“异世界甜点,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才能吃到了。”她亲了亲他勾起的嘴角,“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一起去横滨旅游吧。”
09
伏黑惠找来时,发现这俩人脸上和头发上都是碎奶油,真是搞不懂这两个心态像个小屁孩的成年人每天都在想什么。
于是他默默拉上了门,顺便拉住了准备进去凑热闹的虎杖悠仁。
10
虎杖悠仁听说过那位神秘的九月老师。
伏黑惠说:“九月老师,很强,也很温柔。”
钉崎野蔷薇说:“在乡下时见过一次,很漂亮,很有品味。”
论坛上的其他咒术师口径统一:“九月啊,那可是五条的逆鳞。”
逆鳞,碰不得的。
11
虎杖悠仁对九月深秋非常好奇,五条老师摸摸他脑袋,语调深沉:“深秋啊,她超坏的。”
虎杖悠仁问他九月老师哪里坏,五条悟就不说话了,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背起手,摇头叹气,好似当真十分困扰。
“她已经十分钟没有回复我邮件了。”
虎杖悠仁:“……”
12
虎杖悠仁是在学校门口碰见的九月深秋,她笑起来很温柔,也很好看,浑身上下,一点也没有“坏”的气息。
九月深秋朝他招招手:“你就是虎杖同学吗?”
虎杖悠仁挠挠脑袋,说是的,你是九月老师吗?
九月深秋也说,是的哦,把手里的小蛋糕送给他,叮嘱道:“千万不要告诉五条老师,这个蛋糕是我送给你的。”
“啊?为什么?”虎杖悠仁摸不着头脑。
九月深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也不好解释这种事情,只是摆摆手。
“二年级快要上课了,我先去上课啦。”她说着,眨眼消失在原地。
虎杖悠仁:“……好快。”
13
蛋糕是被三个人分掉的,伏黑惠吃到最后一口才想起来问他蛋糕哪来的。
虎杖悠仁朗朗道:“九月老师送的!”
伏黑惠被蛋糕卡住,差点被呛死,他看起来很想回到十分钟之前,把吃蛋糕的自己拖出去打死。
“怎么了吗?”虎杖悠仁说,“九月老师的蛋糕不可以吃?我觉得味道超棒的啊!”
钉崎野蔷薇:“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14
伏黑惠手脚麻利地把蛋糕盒之类的东西毁尸灭迹,相当的镇定:“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五条老师知道。”
“诶?为什么?”
“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呀?”五条悟哗啦拉开门,探进个脑袋,“你们在密谋什么呢?不可以让我知道,莫非是在思考该如何捉弄老师吗?哎呀,真是一群坏孩子——”
直到他看见垃圾桶里的蛋糕盒子,语调一转:“——哦?”
15
五条悟提起空空如也的蛋糕盒,仔细看了一圈,用拇指挑起眼罩的一边,缓缓地凝向教室里三个噤声不语的学生,忽而笑了起来,笑容格外的阳光灿烂。
“这个蛋糕,看起来有点眼熟。”他敲敲下颌,慢条斯理地说,“深秋说,这款限定的蛋糕卖完了,所以空手回来的,原来,是送给你们了呀。”
一时寂静。
虎杖悠仁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就明白伏黑惠的提醒是怎么回事了。
16
乖仔虎杖悠仁诚恳地认错。
五条悟一脸无辜,摸摸他脑袋,语重心长地说:“我现在是不是像一个恶毒老师?真是让人伤心,我看起来很坏吗?只是一个蛋糕而已,五条老师怎么会因为一个蛋糕,而对可爱的学生们这样那样呢?”
虎杖悠仁松了一口气。
17
第二天课外训练,学生三人组辛辛苦苦地祓除咒灵,五条悟捧着一盒蛋糕,坐在房梁上,美滋滋地挖了一勺蛋糕,愉快催促道:“太慢了太慢了,还可以再快一点哦,哎呀,那边的咒灵快要跑掉了,悠仁!交给你了!”
虎杖悠仁从左跑到右,又从上跑到下,累倒是不累,只是……
五条老师话好多哦。
18
九月深秋带着二年级的大家正好经过,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蛋糕事件败露无疑,沉默片刻,扯着五条悟的外套就把他拖去二年级的大家面前。
“这个笨蛋老师就交给你们了。”她对真希说,“我去一年级那里帮个忙。”
禅院真希:“啧。”
五条悟:“尊师重道啊真希。”
禅院真希:“啧!”
19
五条悟扭脸看九月深秋,故作委屈:“深秋啊……”
九月深秋扯下他眼罩堵住他的嘴:“明天的蛋糕也没有了。”
“……”
五条悟看向虎杖悠仁,语气深沉:“宿傩,无聊吗?不如出来稍微活动一下吧。”
“不……唔,好像……”
虎杖悠仁迟疑了一下,竟然真的在思考这种可能性。
五条悟倏地一笑,下颌搭在九月深秋发顶,朝他摆手:“开玩笑的啦,五条老师怎么会随随便便奴役可爱的学生呢?”
“………………”
20
九月深秋平静地看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收起笑,缓缓拉起眼罩盖住眼睛,盖完之后,又用拇指悄悄撑起一条缝,露出一只蓝色的眼睛,朝对面故意绷着脸的九月深秋眨眨眼。
九月深秋面无表情。
五条悟撩开眼罩的另一边,两只充满笑意的蓝色眼睛同时眨了眨。
九月深秋:“……噗。”
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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