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湿漉漉的,让她金色的长发也被打湿了。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了一道绿光,和“阿瓦达索命”咒……
但是她居然没有死?
玛丽咬着下嘴唇,微小的动作使她感觉到自己的鼻下留出血液,不会吧?她被阿瓦达索命中击中后只留了鼻血?
“你醒了。”
声音是属于汤姆·里德尔的,但他的音色比她记忆中的还要高一些,冷一些。
是他对她用的不可饶恕咒吗?不对,那个声音更稚嫩一些。
光线很暗,玛丽努力看清了他——他的五官模糊,像被烧过的蜡,古怪地扭曲着。
像那个梦中一样。
“汤姆!”她确定一般地惊呼出来,开始慌张地双手攀着地往后退,“你——伏地魔!”
“你也可以叫我这个名字。”他看见玛丽这个样子,微微昂起了下巴,眼白冲着血,跟冒险故事中的怪物没什么区别。
“你要杀了我是吗?”她慌忙地寻觅着自己的魔杖,但一无所获,“但是你的魔力没完全恢复,所以我还活着,对吗?”
“真希望你停止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测。”他的手把玩着玛丽的黑檀木魔杖,作为“他”,这只魔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接触过了。
“那还能有谁?我猜到了,别忘了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是一个魂器,你想再现五十面前的密室事件来完成你当时没有完成的事!”
“嗯,或许我起初是有这个想法,但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他面无表情地听着来自玛丽的辱骂,甚至还对她伸出手,“跟我来吧,已经等你很久了。”
她没有理会这个里德尔的“邀约”,自己站了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裙摆——她发现她现在太脏了。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副巨大的蛇皮旁,绿盈盈的,十分鲜艳,一看就是一条毒蛇的皮,盘绕着躺在隧道的地面上,里面是空的。
她有一瞬间想呕吐,但是她觉得更恶心的是这个汤姆·里德尔。
她猜测蛇怪就在不远处,今晚的自己可能真的要迎来生命的终结。
也好,就看看她能阻止汤姆·里德尔到哪里吧。
她跟在里德尔身后,穿过隧道,来到一堵结结实实的墙前,上面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它们的眼睛里镶着大大的、闪闪发亮的绿宝石。
里德尔用蛇一样的声音说了什么,那两条蛇就应声分开,滑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她看了眼里德尔,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或许说他这个样子做什么表情都是多余的。她没在犹豫,跟上前。
他们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许多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高耸着支撑起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给弥漫着绿荧荧神秘氤氲的整个房间投下一道道长长的诡谲的黑影。
而正中间的石像,似乎是斯莱特林本人,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猴子般的脸,一把稀稀拉拉的长胡须,几乎一直拖到石头刻成的巫师长袍的下摆上,两只灰乎乎的大脚板站在房间光滑的地板上。
而两只大脚之中,正放置着一个巨大的坩埚,一个老鼠般的男人正拿着巨大的木棒搅拌着,他的动作克制不住地颤抖着,时不时看了眼旁边的黑影。
几个影子一般的东西站在周围,好像在对他的动作挑三拣四。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蒸汽越来越浓,把所有人的样子都搅成了一体,模糊的蛇脸顺着蒸汽腾空,此情此景,像极了玛丽看的麻瓜电视剧的邪/教做/法现场。
“我想我们得谈谈,关于魂器拥有了自我意识这件事,好像事情不能如之前所愿了。”玛丽看清楚其中一个里德尔看似比她旁边这位长得更……严重一些,一张充满邪恶的扁脸。或许可以称之为不可名状。
“那也得看看在这其中谁最有话语权。”她身旁的里德尔接上了他的话,“看起来你在这其中并不讨喜。”
他这个样子也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玛丽觉得自己心态还挺好的,还想着吐槽里德尔。
“啊,玛丽。”
当玛丽看到这个人时,心脏猛地一揪,不由得冲他喊道:“我把你交给了克里斯!克里斯呢?!你把他怎么了!”
这里有五个里德尔!五个魂器!
“他愚蠢地认为自己真的能控制住他父亲的魂器,现在已经在校医院躺着了吧。如果不是我用还原咒试了一下,我真的不相信这个蠢货是我的儿子,还是因为随了你的智商吗?真是个蠢货,玛丽,你们都是。”日记本阴侧侧地说,他的表情阴郁,仿佛是在这其中说不上话,只能拿玛丽出气。
“少说废话!”
一声尖厉冷酷的声音从一个包袱中传出,“快点!”
长得像老鼠的男人畏畏缩缩地将包袱翻开,露出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不,比这还要可怕,可怕一百倍。虫尾巴抱来的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她从没见过比它更不像婴儿的东西了。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玛丽觉得恶心,但他好像是拥有“□□”的伏地魔。
他把那东西抱到坩埚边沿,周围的里德尔都没有阻止他。
她需要阻止!
“你不会得逞的!伏地魔!”她快步跑起来,但却被身后的一道魔咒击中,动弹不得。
而那个男人露出了恶心的笑容,他那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在偌大的密室中她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玛丽。我们好心地将你带到这里,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见证人,你别担心,等我们复活之后,你会重新成为第一个信徒。”她身后的男人搂住她的腰,似是故意提醒一般地用手指揉捏他曾经在她身上刻下的印记。
“主人,我、我也是您的信徒!”老鼠一般的男人生怕自己会在第一时间被灭口,谄媚地讨好道。
“赶紧做!虫尾巴,你这个胆小的废物!”
那个叫虫尾巴的男人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
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其中一个里德尔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那位里德尔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是戒指魂器——每个时期的里德尔都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他手中的什么东西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
虫尾巴又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本来就少掉了一根手指,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
他惨叫回荡在密室中,可除了他自己和玛丽,所有人都面无表情。
她听见什么东西落地,听见虫尾巴痛苦的喘息,接着是令人恶心的扑通一声,什么东西被扔进了坩埚里。
虫尾巴还在痛苦地呻/吟,喘息声伴随着坩埚中的液体变成鲜红色,他继续说道:“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仇敌?在哪里?是她吗?
她想挣扎,想阻止这一切,但好像什么也阻止不了,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虫尾巴用一种卑微的眼神,眼皮垂下,在跟谁请示。
而后玛丽彻底颠覆了认知——
她看到哈利·波特从坩埚后面走出来,他的身高让她实在没办法注意到他,为什么哈利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也露出了和伏地魔一模一样的表情?为什么他的双眼通红,宛如一条毒蛇?
甚至他并不是强迫。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匕首尖被刺进他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时,他居然连眼睛都不眨。
“玛丽,你很好奇吗?”哈利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开口说话了,跟伏地魔如出一辙,“其实我应该比你更惊讶,在那个谋杀的夜晚,我是怎么把一片灵魂遗落在这个男孩身上的。”
什么?!哈利也是里德尔的魂器?!
这个稚嫩的声音,原来是他!是潜伏在哈利身上的魂器对她使用了不可饶恕咒!
那一切都说的通了,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对她用这个咒语,不过最多让她留点鼻血。
这个存在于他身上的里德尔,是彻头彻尾的伏地魔了。
她无法阻止这一切,愤恨在她的心中燃烧,但愿这个在坩埚里的怪物已经被淹死了,不要成功,不要成功,不要成功!
玛丽在心中祈祷,但她的祈祷不是那么有效。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蒸汽从坩埚里升腾起来,掩去了一切。hTtPs://M.ensotemple.com
玛丽觉得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无形之力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股搂住她腰部的力量。
终于,透过眼前的白雾,她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虫尾巴慌忙地用一只好手扯起地上的袍子披在他身上,而男人懒洋洋地看着玛丽,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样貌。
他长得依旧很像她认识的汤姆·里德尔,但是很瘦,营养不良。
他双眼猩红,像一条毒蛇,一举一动中充满了邪恶与危险。
液体覆盖住他的身体,像一个破卵而出的怪物,一举一动都非常致命。
所有的魂器都不见了,只有玛丽,受伤的虫尾巴,和昏迷不醒的哈利。
汤姆——伏地魔复活了。
“哦,玛丽,你好。”他的声音高亢,透出难以抑制地兴奋,“鲜活的身体,在五十年后。我想你一定很开心。”
“我巴不得你去死,汤姆。”玛丽恶狠狠地说,时不时看向在地上晕倒的哈利。
“嗯……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我希望你称呼我为伏地魔,这是个适合臣服的好名字,不是吗?”他伸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那是属于他的那一根。
他把魔杖轻轻抚摸一遍,虫尾巴看到他拿出魔杖了,赶紧爬到他身边祈求他,“主人,我的手臂,你答应过我的……”
“滚开!”被打扰的里德尔青筋暴起,用魔杖把虫尾巴甩的很远,留他在角落低声哭泣。
“你的仆人就是这种货色?”玛丽挑眉,想着更加激怒他,她想着与他同归于尽。
“哦,玛丽,我不是还有你吗?”他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突然,他像个精神分裂一样,下一秒深情地说:“在你离开之后,我试图找到各种魔法复活你,甚至是时间魔法,我不得不说在这其中黑魔法是最美妙的,可惜,为什么你不早早复活呢?或许我们的关系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你不要给自己找借口。”玛丽上前一步,既然已经在这里了,她什么也不怕了。
她想保护哈利,杀掉里德尔。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走之后我伤心了很久。”他皱起眉头,好似真的在伤心,忽而,他又变了脸色,表情狰狞地举起魔杖对准哈利:“哦,讨厌的救世主!”
“你愚蠢的母亲救了你,我的父亲让我复活了!他是一个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亲妈一样。但他们都有用处,是不是?你小的时候,你妈妈为保护你而死……我杀死了我父亲,你看,他死后派上了多大用场……”
“但是——阿瓦达——”他的魔杖尖射出绿光——
说时迟那时快,玛丽直接飞扑到哈利身旁,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男孩,预想中的绿光并没有击中她的身体,而是偏了一度,打在地面上。
她又听到一阵清脆的响声,她睁开眼,看到她的魔杖被他扔在地上。
“决斗吧,玛丽。”他的红眼睛贪婪地扫视着玛丽,来回踱步,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让我们重新再来一次决斗,最后一次,直到一方倒下,哦——梅林,真是不正常,我变得十分怜悯了,你觉得怎么样呢?玛丽。我想我身体里的灵魂并没有如我所愿合并在一起,哦,真糟糕,真糟糕。”
他彻底疯了,语言变得琐碎异常,因为他并没有如同描写魂器的那些书里那么做——让灵魂融合的办法就是真正的忏悔,很显然他也不想。
他身体里最起码有六片灵魂在争夺主权。
他扶着额头,冲着玛丽大喊:“拿起魔杖跟我决斗!玛丽!”
“你已经不是你了,汤姆。”玛丽也没有犹豫,捡起魔杖先给哈利套了一个强效盔甲护身,又指着里德尔说:“你根本无法再进行什么你所谓的事业,你完全疯掉了,我会把你关进疯人院的!”
“闭嘴!玛丽!闭嘴!”他冲着玛丽大叫,但体内的灵魂已经够他受的了,马上的,他又变得像十几岁那样学会很多优雅的姿势一般,“决斗之前我们还是先互相鞠躬吧,亲爱的。”
里德尔举起魔杖,玛丽感到脊梁骨一弯,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无情地把她的后背往前按似的。
她屈辱极了,想着就算打不过他也要给他一点苦吃。
决斗开始了。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避开了她的要害,仿佛就是知道她的能力在哪里,而偏偏用低一点的魔力在逗她玩一样,他很享受这种耍弄她的快乐,但玛丽的每一次格挡都在生死之间。
“跑吧,玛丽!”他疯狂地大吼,从魔杖中射出无数咒语,密室的的墙壁被不断击落下石块,“败者只会抱头鼠窜!我给了你机会!又一次,每一次,你不能指望我从来没想让你死!”
“你已经让我死了一次了!”玛丽虽然狼狈不堪,但还是抓住空隙,用魔法攻击他,但失败了,魔咒在还没靠近他之前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挡下了。
“我没有!你没有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漂亮的面孔上满是狰狞,痛苦地捂住脑袋,“你没有死!不算!那次不算!如果我想!我有很多次可以杀掉你!可我没有!玛丽!”
“这是你的忏悔吗?”这次机会来了,她认为对付现在的里德尔最有利的是精神攻击,玛丽赌了一把,从侧身接近里德尔,他满脸痛苦——她知道那是里德尔最讨厌的一种方式——
“摄神取念!!!”
一道白光闪过,她听见伏地魔在哀嚎,在愤怒,在叫嚣着杀掉她。
玛丽的眼前一片漆黑。
她看到在她死后,里德尔也消失了,他四处游历,用着奇奇怪怪的魔法,逐渐走向邪魔歪道。
他将自己的灵魂分成很多片,第一片,他抛弃了他的年轻气盛。第二片,他抛弃了他的迷茫。第三片,他抛弃了他的感情,他的新生,他和她一切的过去,他变得更加残忍,更加暴戾,他接近了永生。
第四片,第五片……
他从那个人人都赞颂的优等生,变成了世人不可直呼姓名之人。
像一颗星星,坠落。
渐渐地,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暗门。
她知道这是她与他的最后一步,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它。
里面的模样跟外面格格不入,尸骸遍布整个房屋。
而她看到里德尔坐在中间的最高王座上,身披暗红色的天鹅绒披风,手中拿着金子般的皇冠。
“玛丽。”
他开口了,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的记忆。
“你是汤姆还是伏地魔?”她想用魔杖指着他,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没有区别。”他在王座上,高高在上。
玛丽向着高高的王座进发,一边问他:“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名字?”
“很久之前。”
“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汤姆,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是搪塞邓布利多教授的工具吗?”她踩着白骨,每一步都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是玛丽,也仅仅是玛丽。”他似是叹了一口气,“我又对我用了那个咒语,我真讨厌你这样,巴不得你去死。”
“伏地魔会想让我死,但汤姆不会,哦,或许他只是想想吧。”玛丽脚踏空了一步,小腿重重踩在骨头堆里,她看到里德尔的位置好像离她更远,更高了。
“我和你从小就认识了,从小,你就是个另类的孩子,永远在跟我打架,可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拥有魔法,但我们走了不同的路,可谁知道最后殊途同归,我们在一起了——虽然你用了一些卑劣的手法,但你得承认,你爱我。”玛丽挣扎着把小腿从骨头堆里□□,骨头划破了她的皮肤,血流如注。
但她感受不到疼痛,依旧在奋力往上爬,继续说道:“跟我在一起后,你的能力还不支持你的野心,你伤害了我,但你极度后悔,因为你爱我!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爱我!你这个胆小鬼!你根本不敢承认你疯狂地爱我!”
“你胡说——你只是阻碍我的根源!你这个叛徒!你背叛了我!”里德尔空洞的表情终于有一丝动摇,他的愤怒让他的王冠歪了一点。
“是啊,你这个胆小鬼只会否认罢了!因为你害怕,害怕被别人知道你的软肋,因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什么黑魔王什么斯莱特林传人都是你自己加的!你跟我一样!血肉之躯,心脏会跳动,也会受伤也会悸动!”
“够了,够了!”他指着玛丽,几个骷髅头飞向她,被她轻巧躲过了。
“那不然你的魂器怎么解释?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都是你,你把他们分离了,难道就能做到冷酷无情了?你是有不甘,你的身世,让你感受不到爱,但你还有我,你要记住,你和你的父母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里德尔终于在他的座位上坐不住了,他从上面飞下来,停在玛丽面前,皮鞋踩在她的手上,精致的面孔崩塌了。
“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滚——”
玛丽受不了他强力的魔力压制,在她松手的一刻,快速抓住了里德尔的脚踝,拉着他一起从骸骨堆成的山上滚落。
王座崩塌了,他们被埋在骸骨之中,不见其人。
终于,玛丽从某处冒出半截身体,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紧接着,她身形一歪,又被什么扯歪了身子——她挥了一巴掌在里德尔的脸上。
“还没有完,汤姆!”玛丽的拳头落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打出血来,“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这个可悲的人!我会跟你永远分道扬镳,我会永远快乐、幸福地过完这一生!而你只会眼巴巴地看着我,受到你所谓的永生折磨!我会——”
“不!你不会成功的!”里德尔受到了刺激,他终于反压过来,跨坐在玛丽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脖颈,他话说的很快,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会让世人臣服于我!而你会看着我的成功,祈求我的原谅,我会解决掉所有阻碍,会重新占有你,听你的求饶,听你的悔不当初,玛丽,玛丽,玛丽,你求我,一直求我,我会原谅你的,你会在我身边的……”
“我不……”她手上摸索着,拿起一个骷髅往他头上砸,里德尔的额头留下血来。
“那我把你困在这里怎么样?就这样我独占你,让你看着我一步一步的成功,玛丽,跟我一起——”
“可我不再爱你了,汤姆。”玛丽这句话很小声,但里德尔听了进去,他感受到有什么东西骤然一缩,竟比他成为一个比灵魂都不如的模样时还要痛楚。
他觉得自己就像要死了,送开了对玛丽的束缚,他平静地注视着她,而玛丽也因为脱力大喘着气,手摸上下一个骷髅头,紧张地思考着怎么抵挡他下一步的动作。
在最后的时刻,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人群中,他还是一眼能看见她。
周围的人群好像变成了被水冲刷的水粉画,开始逐渐溶解模糊。
站在人群中央的玛丽却愈发清晰。
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只有底部微卷。脸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是很显小,面无表情地时候,看起来总是很无辜,不同的是,现在平添了几分韵味。
克里斯托弗正拉着玛丽的手,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可爱的面孔满是不悦,应是在胡闹地讨要什么东西。
他们的衣服依旧朴素,但非常体面。
此时街道上格外平静,他甚至能听见他喉结滚动时那细小的声音。
“玛丽。”
玛丽听到他的声音,一顿,也马上认了出来,她望向他,抱起孩子,走向里德尔。
她的笑容淡淡,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却止不住地透露着喜悦,像会说话似的。
但这再也回不去了。
他要做的事情再也没有了玛丽,玛丽之后的人生也再也不需要他了。
因为她不再爱他了。
汤姆·里德尔就像疯狗那样,对周围的一切愤愤不平,他诅咒着命运,毒液灌溉着人生,但是当玛丽对他说出那句话时,很多事都变得没有意义,他看着玛丽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应该彻底放手了。
他们的人生早已背道而驰,而这是最后的良心,也是最后的救赎。
“但是我承认,我很爱你。”他俯身上前,试图亲吻她的嘴唇,“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爱你,因为我总是说谎。”
“但是我注定要走,我不能停下,我们的路不同了。”
“我会永远站在你的另一边。”
“哦,那正合我意。”
一切的一切终于回归平静,骸骨慢慢融化,构建出当年的房间,橙黄色的灯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五十年后的汤姆·里德尔在这里,热切地亲吻着即将永远分离的爱人。
在我离开之前,我想拥吻我最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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