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质问他道。

  说完苏婉宁眼神锐利的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破绽。

  可是谢城谦表现特别淡定,完全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其实怀疑到他的头上,也不怪苏婉宁多疑,她并没有什么疑心病。

  实在是因为谢城谦今天的表现太过反常,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话里话外,都在挑拨她和谢城轩的关系。

  虽然他们两个现在关系已经足够糟糕,糟糕到她已经将他赶出家门,二人已经十天都没有见面,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坏到用不着挑拨了。

  但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她绝对不允许外人用话激她,他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用外人插手!

  “皇嫂,误会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听臣弟解释,臣弟没有,臣弟真的没有!”谢城谦否认道。

  苏婉宁冷笑一声,可能是和谢城轩呆的时间久了,她眼神中的凌厉几乎和谢城轩一模一样,连语气都特别相似:“谢城谦,你最好没有,以后不要再在本宫的面前说谢城轩的坏话,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外人插手,再说了,就算是本宫不追究,万一谢城轩知道了,他也会要你好看。”

  “是,臣弟不敢。”谢城谦赔笑道,心里一阵心虚。

  他心里原本想得是,就算是苏婉宁心里有些疑心,也不会直接和他撕破脸、当着他的面呵斥他。

  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女人会直接当面警告他,看来还是他小看了这女人。

  ……

  监斩台

  谢城轩端坐在监斩台上,整个监斩台鸦雀无声,宛如教会一般**肃穆。

  而监斩台下则是百姓的聚集之所,整个菜市场都被挤的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他们热烈的讨论着,因为周围都是官兵,所以在外面的场合,他们是不敢讨论监斩台上的太子殿下的。

  所以八卦的中心,全部集中在了刑场上。

  看着刑场上将要脑袋落地的一个个的暴徒,讨论着哪个人比较年轻,哪一个死了可惜,又有人嚷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谢辞悄悄的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握着一只竹筒一样的东西,他附在谢城轩耳边说:

  “殿下,不知是谁偷偷扔过来一只竹筒,竹筒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关于太子妃的。”

  说着谢辞呈上来一只竹筒,那竹筒很是小巧,小拇指大小,里面只塞一张纸条便装得满满的。

  “哦?”谢城轩接过那只竹筒。

  打开竹筒,里面掖着一张纸条,打开看,上面写着:“太子妃在吴雨楼观斩。”

  谢城轩见此,瞳孔猛地一缩,而后他双眼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他似是盯着纸条看了很久,而后他“啪”的一声将纸条扣在桌子上,然后倏然站起来。

  他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话语里的杀心不言而喻:“这竹筒是谁送的?可看清那人的容貌了?”

  “回殿下,属下没有看清,今日这里的百姓太多,人挤人的,有人趁混乱之时,将竹筒扔到了属下的脚下,然后便躲到了人群里,属下不知道那人是谁。”

  察觉到男人危险的气息,谢辞直冒冷汗,心里直呼不妙。

  “是吗?”谢城轩冷笑,“通知下去,封锁吴雨楼,任何人不得出入!”

  言罢,谢城轩甩袖,大步离开监斩台,彼时,距离午时三刻,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谢辞不知谢城轩去哪,但是连忙跟了上来。

  ……

  吴雨楼

  苏婉宁怀疑他是因为她感觉今日谢城谦有些奇怪。

  从早上他邀请她来观斩时候的表现便笑里藏刀,有些阴谋的意味,后面所说的话,更是句句挑拨。

  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又联想到了她生辰的那天。

  生辰那天他都出现,仿佛也有些不合时宜。

  那日她既然明确拒绝了他,不想让他带她出去,为什么他傍晚的时候又来找她一次?

  他为何非要带她出去放烟花?

  为什么又恰巧被谢城轩看见?

  ……

  谢城谦的身上似乎很不对劲。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太过多疑,她怀疑是自己疑心病太重,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谢城谦只是一个不问政事、只喜欢留恋于花街柳巷的逍遥王爷,他还能给她设圈套不成?

  但是,今日他都表现又太过反常,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有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所以她只能觉得,谢城谦有问题!

  所以,不管谢城谦有没有问题,还是尽快离开为妙,省的他万一有问题,待会又会生出什么祸事。

  反正她也不屑于看斩首,这种晦气的事情,不看也罢。

  “你陪涟漪在这里玩吧,时间也不早了,本宫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苏婉宁找的这个理由特别牵强,若说已经是下午了,她说她乏了,倒也情有可原,但是现在大上午的,她怎么可能就乏了?

  但是苏婉宁才不管这个理由合不合理,她起身就离开雅间。

  ……

  但是正巧下楼的时候,便遇上了骚乱。

  大堂里现在聚集了很多人,而且很多都是提着刀的官兵。

  她心里有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在这一瞬间,她突然便确定了,谢城谦一定有问题!但是他为什么要挑拨她和谢城轩的关系,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到底有什么好处?

  苏婉宁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又听见身旁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

  她依稀听见现在吴雨楼现在已经被官兵封锁,整栋楼不许任何人出入。

  还听见旁边那两个人嘀咕,意思好像是说有刺客混入吴雨楼,意图刺杀太子殿下,所以封锁吴雨楼是为了抓刺客。

  苏婉宁心里一紧,也不管当街影响不好,她连忙抓着那人的袖子问道:“大哥,太子殿下有没有受伤?”

  那人看傻子似的盯着苏婉宁,但又发现苏婉宁长的极为漂亮,他禁不住把自己的咸猪手搭在苏婉宁的肩上调戏她,“太子殿下受没受伤小爷我不知道,但是今日良宵难得,小娘子要不要陪小人在一起喝一杯啊?”

  那人刚要伸手摸苏婉宁的脸,就被一个人眼疾手快的踹倒在地。

  苏婉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便看到刚才那个大哥被踹倒,一道身穿蟒皇袍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他抽出身旁护卫的长剑……还没等那大哥看清来人的模样,他便已经没有了呼吸。

  周围的人见此场景,一时间,惊叫声,哀怨声充斥了整家酒楼,众人连忙抱头鼠窜,想冲出酒楼,但是门口还有人守着,明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谢辞,清空酒楼,让他们滚!”谢城轩听这声音听得心烦,他撂下长剑不耐烦的吼道。

  身后的苏婉宁已经被吓傻了,她从谢城轩到后面偷偷的望着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被吓的傻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

  很快酒楼便被清空,官兵将整个酒楼围的水泄不通,围着一个苍蝇都进不来。

  然后谢辞忙让人把尸体拖出去,还好心好意的帮他们带上面,整个酒楼里,只剩下了苏婉宁、谢城轩还有谢城谦、赵涟漪。

  苏婉宁已经被吓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地上那一滩尚未干涸的血水发呆。

  谢城谦却嬉皮笑脸的走过来,“皇兄……”

  “给我滚!”谢城轩对他吼道。

  谢城谦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拉着赵涟漪离开这里。

  谢城谦离开之后……

  现在,整个大堂里只剩下苏婉宁和谢城轩两个人。

  空气中的气氛几乎凝滞,只能听见两个人喘着呼吸声……

  苏婉宁偷偷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又生气了。

  想到那日谢城轩用鞭子抽她,她就感到害怕,女人娇小的身影忍不住颤抖,她边发抖边解释:

  “谢、谢城轩,其实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我没有想做别的事情。”

  说完她就低下了头,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谢城轩又要迁怒于她,

  “待、待会儿你还要监斩,千万不要误了时间,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我先回东宫了。”

  说完,苏婉宁急忙逃离这里。

  “婉宁。”

  苏婉宁想走,但是谢城轩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他挡在她面前,他的神色很是复杂,脸色很是难看,但是良久后,紧绷的神色又恢复如常,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些人全都是罪无可赦的暴徒,我必须杀鸡儆猴,我绝对不可能轻判他们的。否则,若是任此风肆意增长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苏婉宁低下了头不敢看他,良久无言,过了很久后才说:

  “我知道,其实我很理解,这种事情必须严惩,你这么做是为了齐国的大局稳定,谢城轩,我没有怪你的,我只是心里好奇,跟过来看看罢了。”

  “你会害怕的,快点回宫吧,这样血腥的事情,女孩子家家不适合看。”

  “嗯。”苏婉宁点头,补充道:“我马上就回去,我不看。”

  “……”

  谢城轩沉默,良久后,男人出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那……我回去监斩了?”

  “嗯。”苏婉宁点头,“我也要回东宫了。”

  说完,苏婉宁松了口气,头也不回的逃离这里。

  谢城轩目送苏婉宁出门。

  那次谢城轩打了苏婉宁以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剑拔弩张,他给苏婉宁写的信她一次都没回过。

  本以为再次见面后,又会生气、吵架,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能够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竟然没有擦出一点点火花。

  他们都在尝试迁就对方,不是吗?

  “婉宁。”

  苏婉宁刚要抬脚离开吴雨楼,谢城轩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她又停下了脚步,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她没有回头,而是问道:“谢城轩,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次的事情,对不起。”谢城轩心里满满的愧疚。

  这句话一出,苏婉宁不禁泪目,这是她一直逃避,刻意选择遗忘的事情。

  她抬眼望着天空,声音里有些哽咽:“没关系,我都已经忘了。”

  可是尽管刻意遗忘,但是身上的伤痕却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她身上的鞭伤到现在都没有痊愈,所以她怎么可能忘记?

  “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千万不要误了时辰,还有,你记得吃午饭。”

  说着,苏婉宁头也不回的逃离这里。

  “婉宁,你不要走。”

  谢城轩大步追上了她,从背后将她抱住,他结实的臂膀,厚重的胸膛,牢牢的将她困住,令她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我给你补了生日礼物,行刑以后我能回家吗?”

  谢城轩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呼吸打在她的身上,痒痒的,暖暖的,男人大力的怀抱,让她感觉到无限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但是这么温暖的怀抱,她却有点害怕。

  “行刑以后”四个字被他轻描淡写,但是她却害怕他身上会染上浓重的血腥味,她一点都不想让这男人回来。

  本来想拒绝,拒绝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但是男人又再次恳求。

  “婉宁,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让我回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男人恳求道。

  “婉宁,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你一次都没有回,婉宁,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

  “......”苏婉宁握紧了拳头,手指甲镶在肉里,但却感觉不到痛意。

  “好,今天晚上你搬回来吧。”

  鬼使神差的,苏婉宁答应了,末了她又说:

  “谢城轩,我们向前看吧……”

  苏婉宁像勾了魂似的,眼神空洞的走出吴雨楼。

  她走路有些不稳,一瘸一拐的。

  谢城轩很想送她回东宫,但是她拒绝了,理由是他有公务在身,她不想耽误他处理公务。

  在谢城轩的目送之下,苏婉宁走上马车,马车驶离这个地方。

  然后……

  谢城轩回到监斩台,但是他不知道,在她的马车驶离这里之后,又从另一个路口拐了回来。

  她想等到午时三刻,想等到监斩,但是坐在马车里没有出来。

  她承认,她太过懦弱,害怕血腥,所以她不敢看行刑的场景……

  在听到一声“斩”后,她紧紧的合上了双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不禁想到了前世,在前世,苏家也是这样被灭门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轻描淡写的一个“斩”字,整个家族便没有了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采儿。”

  苏婉宁喃呢着这个名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想到了采儿。

  采儿当时被打的极惨,如果不是她求饶、跪在地上卑微的求他,恐怕再晚一会儿,采儿就会惨死在棍棒之下。

  她侥幸保下性命,但是被打的奄奄一息,已经躺在床上休养了十天,天天药不离口,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办法下床。

  采儿不能在东宫里待下去了。苏婉宁笃定了这个念头。

  谢城轩的占有欲太为强烈,他不准她和任何人亲近,不允许她信任、依赖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尽管采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她只是一个女人,他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采儿必须离开。

  否则日后,难保采儿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怒了这个男人,她便会惨死在他的手中。

  她本来想让采儿离开齐国回苏府,回去和她的父母生活,然后让苏望杰给她寻一个好人嫁了。

  但是转念一想,依采儿的脾气,她绝对不会回去的,所以这个念头最后就不了了之。

  再三权衡以后,她决定让采儿嫁出去,嫁给谢辞。

  采儿一直都喜欢谢辞,所以她便遂了她的愿。

  尽管因为采儿身份卑微,所以跟了他之后很可能只能做一个侍妾。

  她会尽力帮采儿争取,如果能以正妻的身份嫁出去,自然最好,如果实在不行,做侍妾也是可以的。

  虽然有些将就,但是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对她而言,采儿能离开东宫,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采儿离开以后,他谢城轩就是她在整个齐国唯一熟悉的人,从今以后,她的社交圈里全都是他的人,他成了她在以后的人生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不是吗?hTtPs://M.ensotemple.com

  ……

  傍晚

  谢城轩回来的时间不算晚,太阳还没有落山,整个天空枯黄一片,枯黄的落日伴着血色的黄昏,拉长了整个地平线。

  他已经在宫外等了良久,苏婉宁让他晚上回来,所以他也不敢回来的太早,于是在宫外转了很久,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才连忙赶回来。

  计算着时间,太阳落山之后,他正好可以赶到坤和殿,时间刚好好。

  他疾步来到坤和殿,太阳刚好落山。

  此时坤和殿大门紧闭,完全没有等他回来的意思,他迟疑了良久,然后敲门。

  “扣扣……”

  “婉宁,我可以进来吗?”他在外面小声问道。

  在坤和殿,苏婉宁已经做好了一桌的菜,她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她连忙站了起来,糊过窗户纸,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在门外。

  她先是站起来,再慢吞吞的移步到门口,似乎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很久后,她才给他开门。

  一开门,便看到那道比她高得多的身影,男人脱掉了莽黄袍,换上了一身专属于他的黑衣,衬得男人的身影更加的瘦削和肃杀。

  因为她的身高只能够到达他的肩膀。于是她只能抬头,才能与他对视。

  “谢城轩,你进来吧。”苏婉宁开门之后站到一边,请他进来。

  谢城轩搬出去十天,他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只带走了他的佩剑,但是回来的时候,除了佩剑之外,身上还多了一个包裹。

  苏婉宁撇了那个包裹一眼,里面放的应该是一个盒子,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他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果然。

  “婉宁,我给你带了生日礼物,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我们都向前看吧,不要再提那天的事情了。”苏婉宁选择遗忘,她走到餐桌前坐下,但是没有接那件礼物。

  谢城轩迟疑了一下,他从包裹里拿出盒子,这个盒子做工极为精致,一看这木盒的做工便知,里面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婉宁,里面的东西你打开看看行吗?”

  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连送礼物都小心翼翼的模样。

  “好。”

  苏婉宁点头,然后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放的是一只白玉镯子。

  那玉玲珑剔透,完全没有一点点杂质,镯子打磨的极为光滑,做工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谢谢,我喜欢这镯子。”

  苏婉宁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盖子,将镯子摆放在梳妆台上。

  其实像这样的镯子,她有很多。

  在没嫁给谢城轩之前,她在苏府的时候,她的闺房首饰不多,所以谢城轩送给她一盒簪子,她便欢喜的了不得。

  可是嫁给他以后,宛如一个灰姑娘嫁入了豪门,嫁给了滔天权势,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稀世难买的翡翠玛瑙,她的梳妆台上有太多太多,所以见多了,也就觉得不稀奇了。

  其实她感觉谢城轩倒是不必给她送生日礼物,生日过去了就过去了,而且生日那天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这时候送生日礼物,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用钱买来的礼物她已经看多了,所以就觉得不奇怪了,一个镯子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婉宁,那只镯子你不喜欢吗,你为什么不戴它呢?”

  看到苏婉宁没有戴上它,而是将它摆放在梳妆台上。

  谢城轩心里有点失落,毕竟这只镯子可是他亲自挑选的玉,然后他跟玉器师傅学习打磨镯子,从选玉到制作镯子,都是自己一点点的完成的。

  “这只镯子我很喜欢,谢谢你,谢城轩。”

  苏婉宁敷衍了一句,但是完全没有戴上那只镯子的意思。

  谢城轩抿了抿嘴,如何看不出她不是真心喜欢,只是敷衍了事,但是他也只能陪她演戏。

  “我还不以为你不喜欢,这只镯子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用了十天的时间打磨出来的。”

  “你自己打磨的?”苏婉宁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于是又将目光转向了那只木盒。

  “当然。我和玉器师傅学的,但是我只学会了打磨镯子,这只木盒是买来的。”

  “谢谢你。”

  苏婉宁一阵心虚,然后她打开木盒,将镯子戴在自己手上。

  那镯子的尺寸极为合适,她正好能轻松带上,而且绝对不会掉落下来,一看就是他量好的尺寸。

  这镯子在她眼中有点不寻常的意味……她戴上这只镯子,突然就有点舍不得脱下来,想在手上戴一辈子。

  苏婉宁看了一会镯子,然后,两个人没有说话,因为找不到话题,所以两个人沉默无言,空气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良久,苏婉宁坐在梳妆台前傻愣愣的望着远处发呆,而谢城轩站在她的身边,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看……

  “呵。”

  苏婉宁自嘲的笑了,她低下了头,咬着下唇说,“谢城轩,你还没有吃饭吧,咱们吃饭吧!今天我准备了一桌子好菜。”

  “我们坐吧。”

  苏婉宁做到餐桌前,她用勺子给谢城轩舀了一碗乌鸡汤。

  “这汤已经炖了好几个时辰,味道细腻,乌鸡的营养全部融到了汤的里面,你尝尝?”

  她将那碗汤端在他面前。

  谢城轩端起那碗汤,咕咚两口喝完。

  笑道:“很好喝,我竟然还没有喝够。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这汤一定不是婉宁做的,因为我家婉宁不适合做饭。”

  谢城轩打趣着她说。

  苏婉宁小脸一红,只能承认:“这汤当然不是我做的,我要是有这手艺,就能自己做厨娘了。”

  两人渐渐聊了起来,一顿饭下来,仿佛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那么紧张,已经缓和了许多。

  “谢城轩,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末了,苏婉宁放下筷子,正色看向他。

  “嗯?什么呀?”谢城轩也跟着放下碗筷。

  “这件事情是关于采儿的。”

  苏婉宁提到了采儿,谢城轩愣了一阵,而后连忙拿起筷子埋头吃饭,那天他太过冲动了,所以才被猪油蒙了心,下令将采儿杖毙。

  幸好最后苏婉宁拦住了他,他也没有冲昏头,非要打死采儿。

  否则如果采儿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永远都不可能恢复正常了。

  “……”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去向采儿道歉,婉宁你不要生气了。”

  “我不生气了,谢城轩,我想把采儿嫁给谢辞。”

  苏婉宁此言一出,谢城轩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他尴尬的咳了几声,发现自己没有听错,他放下碗筷的正色道:“你想把采儿嫁出去啊?”

  “对。我知道采儿喜欢谢辞,所以,谢城轩,你可不可以想办法让采儿以正妻的身份嫁给谢辞。”

  “……”

  说着说着,苏婉宁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她连忙解释:“我知道采儿身份卑微,而谢辞他身份高贵,他是镇南王的长子,未来一定会承袭爵位,而且他深受你的信任,以后一定会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但是我只是不想让采儿受委屈而已。”

  “她如果只有一个侍妾身份的话,那么她一辈子都会受人欺负,我不想让她受欺负,谢城轩,你帮帮她好不好?”

  “婉宁,这件事情我恐怕做不了主。成亲是一件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辞想娶谁,是他的私事,我没有办法替他做主。”

  “如果你只想让采儿嫁给他,而不求任何名分的话,我完全可以下令,让谢辞娶她,给她一个侍妾的身份,养她一辈子,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是正妻身份的话,这件事情便很难办。”

  “谢城轩,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苏婉宁带有些恳求意味的说。

  “我不是他的父亲,谢辞的终身大事,我做不了主,所以婉宁,这件事情,我没法帮你。”

  “我知道你可以帮我!”苏婉宁一脸的委屈,她委屈的想哭。

  谢城轩咽了一口口水,但是,他却不敢劝苏婉宁。

  他觉得这门亲事完全不门当户对,而且完全是采儿单相思,谢辞对她根本就没有意思。

  他知道采儿喜欢谢辞,但是谢辞这个榆木脑袋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采儿,在他的眼里,采儿只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仅此而已。

  所以对于他的终身大事,他不能替他做决定,他是未来的肱骨大臣,在不喜欢采儿的前提下,他完全可以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采儿只是一个婢女,就算是用侍妾是身份呆在谢辞身边,也算是抬举她了。

  “婉宁,不要哭好不好?”谢城轩想要帮她擦眼泪,但是女人一把打开他的手,根本就不让他碰。

  谢城轩讪讪收手。

  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又一下子陷入了凝滞,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的气氛几乎窒息,只有苏婉宁的哽咽声,能证明这个空间里还有人烟……

  良久后,苏婉宁擦掉眼角的泪水,再次恳求道:

  “谢城轩,算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知道你可以的。”

  “不能。”谢城轩冷冰冰的拒绝。

  “你明明可以,你帮帮我。”

  “不行。”再次冷冰冰的拒绝。

  苏婉宁沉默了,她低头坐在他的面前,咬着下唇,再次哭了起来。

  良久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打动谢城轩改变主意的决定。

  “谢城轩,如果采儿嫁出去,以后她就再也不会回东宫,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从那以后,我身边熟悉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把她嫁出去以后,我以后可以依赖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所以你真的没有半点办法吗?”

  这话一出,谢城轩的手猛的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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