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番外十五 DCEU（完）

　　（本节可能出现法律名词的bug，请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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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伯妮丝入职韦恩企业大都会分公司已经快一年半，上级都暗示她升迁的可能性了——当然，更可能的是用这个为借口给她更多的活，还没加工资。克拉克那边倒是有跟她提过，虽然性格上有差异，但这个宇宙的露易丝新闻方面依旧是利落高效，也总是直奔危险的大新闻，这点倒是没有变。

　　……世界也没有再刷新过，平静得有些诡异。虽然如此，他俩的生活却称不上迈上了正轨，尤其是对于克拉克。除了有什么灾害发生的时候，他依然不能前往那些涉及了他战友们的特殊地点。而且不知为何，星球日报里没有吉米·奥尔森这个人。

　　这就导致他唯一能够交心的只有伯妮丝一个。当然，露易丝也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们来自另一宇宙，对这一点保密，就让克拉克觉得始终和这个宇宙的露易丝有所隔膜。

　　倒不是说……伯妮丝的陪伴有所不足，只是，克拉克感觉只有在伯妮丝身边才能放松下来，这就让这个世界显得非常狭窄。

　　他俩对于这一年半的平静也有自己的看法。

　　“我们不能紧张得日子都不过了……”伯妮丝说，想起之前想法奇怪的布鲁斯·韦恩，“但也不能全然放松。这个世界奇怪得很。”

　　克拉克沉默了几秒：“你是如何……消解那种孤独的，波妮？你融入这个世界了吗？”

　　伯妮丝也沉默了几秒：“……我没有。”

　　克拉克想起一个名字：“伊丽莎白呢？”

　　伊丽莎白·温特，这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儿在“黑零事件”——之前佐德那一批氪星人对地球的袭击，或者一部分人认为，是超人和佐德对大都会的那次袭击，被称为“黑零事件”——在那次事件中，她是伯妮丝送还给学校老师的走丢小孩之一，又因为她留下了联系方式，学校老师误以为她是伊丽莎白的母亲，后来联络过她。伯妮丝于是知道，伊丽莎白的父亲在这次事故中去世了。

　　好在她还有一位母亲。这位多年的主妇，在伯妮丝和克拉克前去拜访的时候还以为她俩是她过世丈夫的同事，呃，不过，这位逝者是韦恩企业的员工，伯妮丝尽管没和他共事过，现在倒真能称得上同事了。

　　这位主妇一开始非常崩溃，她完全没有独自抚养孩子的信心，甚至说如果伯妮丝她们愿意可以带走孩子，视作收养，她绝不会讨还之类一看就不熟悉法律的话……伯妮丝没有答应，她拜访了温特夫人好几次，最后跟克拉克说，温特夫人表达了想要尝试工作的意愿，他们二人各自通过自己的渠道想办法为她介绍了工作。

　　再后来，温特夫人也拿到了韦恩企业的福利救济款，每个月受害者基金都会给她寄一张支票。这令人惊讶地和伯妮丝之前的设想相似，伯妮丝也有写信给这个基金会，建议除金钱外，增设更多的工作机会和心理咨询形式的援助。

　　温特夫人后来问伯妮丝愿不愿意当伊丽莎白的教母。伯妮丝很惊讶，拒绝了，不过之后她和克拉克还是时不时会买很多礼物带去温特家，能算是利兹比较亲近的长辈。

　　现在克拉克问到这个小姑娘，伯妮丝迟疑了一下：“她，像是……像是窗口？通向这个世界的窗口……但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融入，我总觉得我们随时会离开的。”

　　克拉克叹了口气，表示赞同。过了几秒，他迟疑着说：“当年的我也是？”

　　“窗口吗？”伯妮丝乐了，“算是吧，但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选择，我看到你，就直接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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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丝正在办公室摸鱼，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点开，是克拉克的暗号，让她现在到大堂拐角去一下。

　　那一定是有事了……克拉克只会因为正经事打断工作，伯妮丝揣着手机坐电梯下楼，心想偶尔因为不正经的事打断一下也不是不行啊，当然前提是没有什么重要工作的时候。

　　她在拐角找到一个匆匆裹着西服的超人。克拉克深深皱着眉头，似乎为什么困扰着，他说到他刚才前往非洲内罗米对露易丝的施救，他讲他隐约的不详预感却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他讲露易丝本是采访到这个内战国家反抗军将军的第一个记者，自己去施救的时候将军却挟持着露易丝躲在屋中，屋外有一大片烧过的尸体，几乎没有活人，而军方的导弹却朝这个小村子飞过去……

　　超人在空中击爆了导弹，救下来露易丝，想要问将军问题，这名反抗军领袖却目带仇恨通过当地村民转移了。超人没有追。

　　伯妮丝想了一阵，问：“你说，将军和露易丝在的屋子外面没有活人，全是尸体，而且尸体还是烧过的？”

　　克拉克点头。

　　伯妮丝说：“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露易丝详细询问！最好，能仔细地检查那些尸体，并且拍下和录下视频证据来！”

　　（情节复述和解析见作话阅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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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上，一位戴着首饰的黑人妇女正给出证词：“村里的女人们听到了一声巨响，仿佛天空炸裂了一般。”证人似乎是瞥了一眼一旁专心做笔记的亚裔黑框眼镜美女，继续说，“他降落下来，然后到处开始起火。后面的事更糟，政府攻击了，毫不在意村民们。我的父母，试图逃走……”她说到后面带上了哭腔，几不能言。

　　这是对于超人之前在非洲内罗米“造成当地数十名士兵死亡行为”的听证会。而这位证人的证词，稍稍扭转了一下真实的顺序，听上去确实是超人导致了这些起火。】

　　伯妮丝压抑着愤怒。

　　【坐着法官席正中、一头暗金色长发的芬奇参议员开口了：“世界一直被超人能做什么吸引了眼球，却没人询问，他应该做什么。记录在案，本委员会认定他为此负责。”】

　　伯妮丝拍案而起！她啪啪敲着手机，找这个听证会有没有举证或者投诉电话。

　　【“他绝对不会回应你的。”证人，那位黑皮肤妇女哀痛地说，“他不会回应任何人。甚至，恐怕我认为，不会回应上帝。”】

　　伯妮丝停住动作，思考这个措辞。这三个排比层层递进，塑造了一个冷漠、高傲、漠视的形象。但是这有什么用呢？这在克拉克救人时那种温暖微笑面前不攻自破啊，他甚至会哄救下来的小孩子。

　　等一下……她回忆着一年半之前，最后那次莫名其妙的世界刷新，好像就是不让克拉克出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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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之后，一则视频病毒似的在油管上传播开来。这则视频录制粗糙，毫无剪辑和配乐，视频中的女人旗帜鲜明地……在骂这个听证会。

　　“一个自认为公正公开的听证会，”女人带点嘲讽的笑意说，“被指控的一方不仅自己没有到场，连站在当事人一方答辩和做出陈述的人都没有！有无数不利证据的犯罪嫌疑人都有请律师在法庭上辩护的权利，甚至请不起律师可以由法庭指派，而在这个疑点重重的听证会上，却没有任何人代表超人提问和回复吗？”

　　“另外，且不说卡汉娜·兹里女士的英语几乎没有口音，身上甚至佩戴着不少珠宝，涉及如此多死亡的案件，又发生在离法庭内其余所有人如此遥远的地方，却只有一名号称是当地证人，是否少了点吧？我记得有一位美国女性公民就在现场，且是生还者中最接近现场的，为何没有她的证词？

　　“在此，我以超人方的代理人身份，向委员会提出复议，相关书面材料已经寄出，请委员会在法定期限内予以答复。如果同意复议，如无意外，超人将同本人一起到场参与。”

　　女人说完，视频摇晃了一下，露出超人的脸来。超人严肃地点头：“我确认，伯琳达·凯登女士将代表我发言。”

　　视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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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里身材不高一头卷发的亚历山大·卢瑟一拳砸在强化玻璃柜上。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的时间还不够……只能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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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易丝·莱恩之前在内罗米的现场捡起过一本被子弹穿过的笔记本。她把笔记本中的奇怪子弹取出，先通过她在法院罪证实验室的熟人了解到这子弹从未在世界任何地方出售过，包括黑市。她认为这可能是美国军方在研制的原型，为此她去华盛顿找到了斯旺威克将军，将军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认为她是在为了超人虚构事实，无理取闹。

　　露易丝把自己的猜想告诉凯登女士时——凯登女士常用的名字似乎不是她法定的名字，她让自己称呼她伯妮丝——伯妮丝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事和卢瑟有关系。……也许是来自大数据的推理吧。”

　　无法定位子弹的来源让她们显得有些被动，伯妮丝询问露易丝介不介意在听证会上出示这个物证。

　　“我非常希望得到子弹的背后信息，这么做很可能导致我永远都挖不出背后的真相了，”露易丝咬牙说，“但是，如果是为了证明一个无辜的人的忠诚，我可以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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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证会门口，有许多人举着抗议的标语和指示牌：“超人=非法外星人！”，“外星人不是美国人”，“这里是我们的世界不是你的”，“滚吧！快滚！”。

　　伯妮丝瞥过去，还看到了骂她的，什么“婊子人类之耻”之类的，这还挺新奇，她想过去和这个横幅合个影，被克拉克拽了回来。

　　露易丝的证词证明了她是先听到枪声、之后才听到巨响的；“伯琳达·凯登”提交了之前让超人拍下的尸体照片和视频作为尸体的火焰不是超人能力制造的证据，参议院提出之后需要看看超人的热视线攻击对蛋白质造成的效果，以做对比，超人同意了；超人自己的证词说明，他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有许多具尸体了，都是本地人种的士兵。

　　伯琳达·凯登就像是一位业务精湛、无比熟稔的律师，以一种举重若轻的姿态说：“莱恩小姐方才的证词中提到，她前去采访时遇到的士兵中，有白人佣兵和本地士兵，她还询问了反抗军的阿玛亚将军是谁为佣兵提供的资金，尽管阿玛亚将军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而这，结合莱恩小姐和超人两者的证词，以及作为证据提交的视频和照片，可以看出，尸体只有本地的士兵，而白人佣兵既不在尸体中，也不在现场。

　　“除此之外，尽管由于超人并不专业，照片中并没有专业的弹道分析那样清楚，我们也能大致看到，现场的子弹痕迹是乱七八糟的，超人的证词表明他截住导弹后直接进了石屋，未在外面停留，哪怕我们怀疑此证词的有效性，那么现场的子弹痕迹，也应该是集中向一个地方攻击才是。

　　“如果说认为超人是因为救人心切而无法控制，那么，挟持莱恩小姐的直接人员——反抗军的阿玛亚将军并未因超人的施救死去，他应该还在内罗米周围活跃，难道超人的所谓无法控制只针对他的手下，而不针对最直接、最有权力的挟持人员本人吗？此种指控和质疑是荒谬的。

　　“如果说，认为超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野蛮人，那么今天的听证会，显然证明了超人是一个能够懂得规则和法律、并且愿意遵守规则的人。我方再次强调超人无辜的同时，高度怀疑这些死亡是那批消失的白人佣兵造成的，他们还计算好了时间，在超人到达之前离场。这背后一定有一个针对超人，或者针对那一场战争的阴谋。”

　　伯妮丝感觉到了场内的不以为然，她微微笑了，举起手中的袋子：“为此，我方出示最后一样证物：莱恩小姐在现场获取的、经法院罪证实验室工作人员判断，从未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包括黑市出售过的子弹。军方也否认将子弹给过内战任何一方。”

　　场地哗然。

　　伯妮丝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芬奇议员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伯琳达·凯登，你要指控卡汉娜·兹里作伪证吗？”

　　伯妮丝轻描淡写地说：“我方不准备进行如此严重的指控。我方的确认为兹里女士的证词不实，但是人在经历巨变时本就容易记忆混淆，况且只是在并未在现场亲眼所见时记错声音的顺序，实在是人之常情。”

　　“最后一个问题，”芬奇议员看向超人，她很严肃，“超人，你是怎么想着要给现场拍照的？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有人要针对你？”

　　“夫人，”伯妮丝开口，“请问，这是一个指定超人回答的问题吗？”

　　芬奇议员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她：“是，我要听当事人回答。”

　　超人似乎微叹了口气：“我愿意相信人类的善意，但与我关系……紧密的一位人类建议我这样做。”

　　“我知道了。”芬奇议员点点头，“记录在案，本委员会撤回上次听证的认定。调查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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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莎在酒吧打工，收拾垃圾时被不明人士挟持上了面包车。

　　暴雨中的哥谭，这个世界上的蝙蝠侠拉下蝙蝠灯，他等待着一场战斗。

　　卢瑟站在高楼顶上，看着河岸那边的标志，拿出手机说：“黑夜已至。”

　　伯妮丝这天必须要等一位客户的回复才能下班，她骂骂咧咧地最终走出大楼电梯的时候，已是深夜，周围没有什么人。跟在她身后的一个清洁工突然上前捂住她的口鼻，她下意识按左肩，却想起这个身体——这个世界没有她之前的保险措施。面前另一个伪装的清洁工和背后的人一起，将她挟持上了家政车辆。最后，她又被迫坐上一架直升机。

　　被要求下去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材并不高大、一头卷发的人，站在大楼楼顶，向停机坪走来。

　　“伯琳达·凯登，熟悉的人叫你伯妮丝，”他亲切地双手一拍，“一位如此平凡的女性怎么突然变得精明成熟、言出如刀？”

　　“你是谁？”伯妮丝疑惑。

　　那个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勾住她的肩膀，用力往大楼边缘带：“来看看风景。能建到如此高度的秘诀在于建筑材料。这里用的是轻金属，所以在风中有点晃。你对莱克斯集团的金属也有些了解，对吧，凯登小姐？”

　　“金属？”伯妮丝皱了皱眉，怎么，他的意思是那颗子弹还真是莱克斯集团的金属？那么，之前佣兵的圈套就是卢瑟设下的了，伯妮丝看着他茂密的卷发，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你是——莱克斯·卢瑟？

　　红色卷发的矮小卢瑟嗯哼了一声。“你的活跃实在是令人出乎意料……几乎掀翻了棋盘！”他期待地搓了搓手，“幸好，成熟的水果，他的仇恨。两年积攒。不过推他行动倒没费什么力。”

　　“谁？”伯妮丝问。

　　“一位拳击手。”卢瑟说，“现在，需要另一位上场了。”他用力一推，伯妮丝向前扑去——但她的手里紧紧攥着卢瑟的衣服。

　　卢瑟：“？”他一个踉跄，被一起扯了下去，向下飞坠。

　　伯妮丝大叫着脏话：“我【哔哔】怕高，你这么个玩意儿把我扯到边上，以为我没有防备吗！”她怒上胆边生，松开了手，在半空里狠锤了卢瑟一拳。手感倒是打得很实，但这个视角她也不知道打到的哪儿，只看到卢瑟被她打得更快地掉了下去。

　　一道红影飞来，似乎是顿了顿，先接了卢瑟，然后飞过来接住了伯妮丝。

　　伯妮丝感到了最熟悉的人非常复杂的目光……

　　超人把两人放在地面上，彬彬有礼地问：“这是意外吗？”

　　伯妮丝说：“卢瑟先生推了我一把，被我拽下来了。”她感觉超人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啊？？不过她没有多想，大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卢瑟身上。他到底是想杀自己，还是……逼克拉克出现？

　　“哈，所以问题出现在了上空(SoproblemsshowedUP.)。”卢瑟现在一眼都没有看伯妮丝了，他紧盯着超人，神情中出现了近似憎恶的否定，“关于世间邪恶的问题。关于至善的问题。关于你高居于一切之上的问题。你凌驾一切。啊，因为神就是这样，荷鲁斯，阿波罗，耶和华……卡尔·艾尔。”

　　他一字一顿地补充：“克拉克，约瑟夫，肯特。”

　　伯妮丝心中一紧。那个预感应验了。之前卢瑟能查到伯妮丝这个名字，只有克拉克和露易丝这么叫她，她就已经在担心克拉克的身份了。

　　“瞧，克拉克-乔，我们对神的称呼取决于我们的部族。”卢瑟有些摇晃地走着，更像是一个极客青少年，“因为神分部族，神有立场。我小时候，天上可没人来将我从我爸的拳头和憎恶中解救。我早就明白了，如果神是全能的，那他就不可能至善。如果他至善，那他就不可能全能。”

　　“嗯？又是不行的原生家庭导致的啊……”伯妮丝记着卢瑟的仇，刻意感慨出声，但是卢瑟父亲小时候家暴过吗？她们那里的好像没这回事，“另外我没想到你对卡尔的评价这么高啊，竟然觉得他可能到达了这两个极端吗，莱克斯。”名字也是刻意喊的。

　　“而这两者，你都不可能！”卢瑟没理她，几乎是喊了出来，“他们需要亲眼看到你是怎样的骗子，看到你手上的鲜血！”

　　超人正要开口询问卢瑟做了什么，就听到伯妮丝的声音：“‘骗子’？要蒙骗别人也要有假象吧，他至少去做了这么多事吧，我也没看到你做什么好事啊？人家韦恩集团总裁还亲自救了员工呢，哦，你就一双锐利双眼，认为看穿了他的真实性格，就叫他骗子？那有个屁用啊，你什么好事都不做，我不如要个会帮我的骗子呢。”……伯妮丝这么强的攻击性，让超人觉得如果他语气再冷硬，简直就像欺负人。“哦我忘了，这骗子刚才还救了你呢。”伯妮丝还要补充。

　　卢瑟笑了起来，那笑容几乎是有些神经质的：“哦不不不，我靠的可不是什么锐利的双眼。我的骗子朋友，今晚你，有一个约要赴。你要跨过海湾，你现在就会飞过去，去和那个充满了恨意的拳击手一战。至死方休。”他又转起圈来了，像是一个充满激情的推销员：“黑和蓝。对决之夜！史上最伟大的角斗士对决。天神对战凡人，白昼抗衡黑夜，氪星之子对阵哥谭蝙蝠！”他看了一眼伯妮丝，嘲讽地补充，“克拉克·肯特，对战布鲁斯·韦恩。”

　　伯妮丝瞪大眼睛。卢瑟也知道这个……

　　“我拒绝。”伯妮丝的超人平静地抱着手臂。

　　“好戏一定会在今晚上演，没错，”卢瑟说，笑容有一丝恶意，“毕竟，你会为了你生命中那位特殊的女士而战嘛。”

　　“如果我今晚要看到血流成河，那肯定是从你身上流下来的。”伯妮丝吐槽。

　　“一个有趣的事实，有点伤人，但谁叫你过分自信了呢，伯琳达……伯妮丝？”卢瑟说，“不是你，每个男孩的那位特殊女士都是他的母亲。”

　　伯妮丝的笑容消失了。

　　“玛莎，玛莎，玛莎。飞天恶魔的母亲一定是个女巫，对女巫的刑罚，是什么？”卢瑟拿出一大叠玛莎·肯特被绑着的近照，对超人展示，“没错，被火烧死。”然后他将这叠照片一张一张像扑克牌一样扔在地面上。

　　超人一把揪住卢瑟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她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告诉我！”卢瑟快乐又快速地说，“你要是杀了我，玛莎就会死。如果你飞走，玛莎也会死。但你要是杀了那蝙蝠……玛莎就能活下来。”卢瑟看着伯妮丝已经蹲下捡起了那些照片，有点可惜似的啧了一声。

　　伯妮丝细细分辨，没有什么破绽，把照片递给了超人。超人松开卢瑟，低头看着图片。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现在神屈服于我的意志。”卢瑟说着，身后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他大声说，“现在摄像机在你的飞船里等待着，等待着让全世界看到神的缺陷。没错，全能的神在需要之时，便会尽显他的肮脏。想救玛莎，把蝙蝠的头带给我。上帝之母啊，你能看看时间吗？你到这里时，还有一个小时。现在更少了。”说完，卢瑟转身朝直升机走去。

　　“等一下！”伯妮丝大叫一声。

　　卢瑟转头的时候，一记拳头重重打在他脸上。这可真是有如神助的一拳，伯妮丝都没想到能打这么准，如果平时能多锻炼点臂力就好了，她现在就希望自己能够打断他的鼻子，她微笑着：“嗯，你可以走了。”

　　卢瑟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冷漠地看着伯妮丝，轻声说：“是不是因为关着的不是你的玛莎，你不怕我的报复？”

　　“那倒不是，”伯妮丝回答，“毕竟玛莎可没有‘用拳头和憎恶’打过我呢。”

　　这一次伯妮丝切实地感受到了卢瑟针对自己的仇恨。她笑意更深了：“我也不会见个人就说我的原生家庭多么不幸，好让他们感受我当时多么无助可怜，反衬我现在有多么厉害。哎，你该不会真的对所有人都说吧，小亚历山大？”

　　卢瑟抬了抬嘴角：“我们走着瞧（We\'llsee）。”然后他终于钻进他的直升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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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伯妮丝跑回去抓住超人的胳膊。超人抬起头，她看到一双有着深深创痛的眼睛。伯妮丝不禁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想到……”

　　超人克制地摇了摇头，只问：“你要去？”

　　“当然，”伯妮丝刚说了第一个词，就感觉腰上一紧，人已经在飞了，而且这速度……眼睛花得已经快晕了，她闭上眼睛继续说，“毕竟是和布鲁斯，总不会真的是大战吧？是的话我尽量跑远点。”

　　超人和伯妮丝降落在蝙蝠灯旁边的时候，蝙蝠侠全副武装站在那里。呃，伯妮丝觉得他的这套装甲有点显胖。

　　“我来了。”蝙蝠侠说，声音染上怒意，“但你为什么带一个平民来这里，这是我们的战斗！”

　　“另有一位无辜平民被挟持！”伯妮丝叫起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超人需要你的帮助！但有个问题，你难道是为莱克斯·卢瑟工作的吗，布鲁斯？”

　　听到这个名字，蝙蝠侠缓缓扭头看着超人：“你。”

　　伯妮丝感觉不对，连忙：“是卢瑟跟我们说的！他还挟持了……”伯妮丝看向超人，超人却没有看她。

　　超人说：“他挟持了玛莎，我——”

　　蝙蝠侠却狂怒一般冲了上来：“你为什么说那个名字！你为什么说那个名字！！”伯妮丝被这动作吓得差点摔倒，连忙后退几步，避开攻击。

　　超人伸出手架住攻击：“她是我的母亲。”

　　蝙蝠侠像是呆住了。

　　超人说：“卢瑟想要我杀了你，换取她的性命！而且必须要快，她的生命有时限……你能帮我吗，布……蝙蝠侠？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他的双眼悲哀，悲哀又恳切，态度也并不……像布鲁斯认为的那样高傲，几乎是在恳求。https://www.ensotemple.com

　　“……我会找到她。”布鲁斯听见自己许下一个承诺。

　　“还有件事！”站得有点远的伯妮丝感觉没有危险了，又跑回来，有点喘，“卢、卢瑟还提到了，摄像头，在飞船那边！克拉克，你得看看那里出什么事了！”

　　蝙蝠侠扭过头：“克拉克？”

　　“他的人类身份，卢瑟也知道了……”伯妮丝说，她擅自做了这个主，感觉蝙蝠侠知道了这个也许会觉得公平一些。

　　看上去只是看着墙壁的超人收回视线，紧皱眉头：“飞船那边在发出大量能量波，还有闪电……像是在吸收全程的电能。动静越来越大了。警方设了路障，但是很多人在围观，还有警方的直升机，我有种不妙的感觉，他们不能呆在那！”

　　“玛莎呢？”蝙蝠侠问。

　　“我感觉不到她！”超人说，“他们一定用了铅隐藏起来，屏蔽我的感知。”

　　“铅？怪不得卢瑟的公司用了这么多，我之前照着做看来是有用的。”蝙蝠侠说。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说：“那么我会去找到玛莎，你去解决飞船那边？确保她安全了，我也会来飞船。”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超人真诚地说。

　　蝙蝠侠几乎是听不下去了，他向外走去，那个叫凯登的女人却说：“克拉克，扫描一下这里，有哪些是你感知不到的？”

　　蝙蝠侠立刻回过头。

　　凯登面色凝重：“我之前一直在想……世界为什么要刷新掉佐德的尸体。世界，会如何处理这具尸体。而且，之前你一直见不到布鲁斯，现在你可以了。”

　　蝙蝠侠听不懂。她一定是疯了。

　　超人询问她：“你的意思是，如果佐德尸体就是现在出现……我们需要……针对氪星人的武器？”

　　凯登点头，目光炯炯看向蝙蝠侠，但竟然是期待的：“蝙蝠侠，你应该有所准备吧？”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我有几发氪石子弹，你们枪法如何？”

　　呃……她之前倒是感兴趣，但没时间练，伯妮丝摇头。

　　蝙蝠侠：“……有一根纯氪石打造的长矛。”

　　伯妮丝点头点到一半，惊讶地停住：“长矛？在哪里？”这，好复古啊。

　　蝙蝠侠沉默着，指了指下方：“插在一楼的地面上，可以□□。”

　　□□？……真的太复古了！

　　超人说：“那么长矛我们暂时借用，之后若无损耗，我们会归还给你的。请你尽快去救玛莎！”他说着点了点头，叫凯登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旁边，他揽着她向下飞去。

　　……归还？他说归还？

　　蝙蝠侠心情复杂地坐进蝙蝠飞机，耳机里的阿尔弗雷德说已经从那个俄罗斯佣兵手机中找到了地点，将蝙蝠飞机的导航改了过去。蝙蝠侠于是向那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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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人来到飞船残骸内部，电波能量的重心。

　　“‘迟到了，迟到了，’小白兔说道。”卢瑟站在中间，引用了一句《爱丽丝梦游仙境》，飞船的指示音播报道，‘离重生还有40秒’，“对吗，小白兔？你没招了，也没时间了，更少了一个蝙蝠的头。”

　　飞船提示音：“离重生还有30秒.”

　　卢瑟旁边的机器叮地响了一声。“啊，厨师来电了，失陪下。哥谭烤肉，全熟。”他喜滋滋地接起来，“你好，爆坏消息吧。”他在下令杀掉玛莎。

　　但听筒里传来的是这个世界蝙蝠侠的低沉声音：“我更想当面爆。”

　　飞船提示音：“离重生还有20秒.”

　　超人说：“你输了。”

　　卢瑟直起身子：“我不知道怎么输。”

　　超人说：“你会学会的。”

　　“我会学会的。”卢瑟重复了一次，有点尖锐地笑了，“我不恨罪恶之人，我恨的是罪恶本身。”

　　飞船提示音：“离重生还有10秒.”

　　“而你的罪恶，我的朋友，就是你的存在。我不能让你赢！”卢瑟的神色又泛起那种偏执，“我给了那蝙蝠一战的机会，但他不够强。所以，如果凡人杀不了天神……”

　　飞船提示音：“三，二，一。”

　　“那就让魔鬼代劳吧！”随着卢瑟的声音，他身后升起了一个巨大的……像是肿瘤，或是某种卵一样的东西，而一个畸形的、满是粘液的巨大人型撕破薄膜，从中出现。而这一刻，这座城市从北部到西北部都完全停电了。

　　“古老的氪星畸形生物。吾血之血。生来就为了毁灭你。你的……毁灭日。”卢瑟满意地说，“现在，神就像死了一样完美。”】

　　“……真是氪星的啊。”伯妮丝的超人感叹说，从身后抽出一根发着绿光的长矛。他面色发白，还是手持着冲了上去，捅进了这个毁灭日的胸口。

　　那个恐怖怪物嚎叫着，想要击出一拳，却倒下了。

　　卢瑟整个人僵成了一块石头。

　　五分钟前。

　　伯妮丝拿着长矛，有些焦虑。之前他们是用克拉克的热视线把这玩意儿连同周围的石头一起切下来带过来的，这样他能够暂时不受影响。这个白色的全封闭飞船遗迹周围全是直升机和围观群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怕死……

　　伯妮丝仔细想了想，如果是她自己，她也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吧。但是这么多人，她没法拿着长矛守在周围，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哪怕不抢走，人群都来围观她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在需要的时候把长矛给到克拉克啊。

　　超人说：“你离远一点吧，波妮，我拿着长矛进去就好。”

　　伯妮丝咬着嘴唇。她知道这个时候，按她一贯的作风应该是陪同的，但是，那些能量波，总感觉进去不是对话，而是战斗。假如是一个佐德尸体变成的氪星怪物，她真的敢拿着长矛冲上去吗？单纯冲倒是没问题，但是她多半打不中，中了也没有力量，白白送死……

　　她……不敢进去。

　　超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很温柔地笑了：“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已经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之一了。”

　　克拉克提着长矛飞进去的时候，伯妮丝一直被羞愧感缠绕。但她相信她的克拉克。

　　但五分钟过去，世界再一次——时隔接近两年，停滞了几秒。

　　接着伯妮丝就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冲破了飞船遗址，跳出来站在遗址上方。接着超人冲了出来，和它打成一团——似乎还处在下风。

　　……他手上没有氪石长矛。怎么回事？？伯妮丝看了看战况，判断他俩应该不会打回飞船遗址，她趁着摆路障的警方注意力已经被打着的两个氪星人……氪星生物吸引，她小心溜回飞船，去找那根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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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妮丝接下来的记忆是一片混沌。

　　超人处在绝对的下风，蝙蝠侠和神奇女侠来到了战场，加入战斗。

　　伯妮丝找到了长矛，但超人忽然降落在她身边。这把长矛已经拔出了，成年人一只手大的莹绿色氪石正在闪闪发光。伯妮丝连忙把氪石矛往旁边拿，却被超人握住了手腕。

　　“我爱你。”超人突然说。

　　“啊？”伯妮丝有点茫然，这可是战斗中啊，“怎么这时候说这个？你要长矛吗？”

　　超人拿过长矛，他的脸色被映得既有些发绿，又有些发白，但双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他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有些悲伤、有些无奈地看着伯妮丝。

　　伯妮丝被看得有些紧张：“怎么了？毁灭日不好打？还是氪石太近，让布鲁斯或者戴安娜拿着去——”

　　“我爱你。”她的克拉克又强调似的说了一遍，轻轻摇头，对她眨了一下右眼，“我不能。”

　　这……他，他现在是被世界意志控制着的吗？

　　“我也爱你！”伯妮丝说，但她十分着急，扭过头到处找蝙蝠侠和神奇女侠。她看不到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而戴安娜正用她金光闪闪的真言套索勉强固定着毁灭日，似乎即将控制不住了。超人更重地握住伯妮丝的手腕，她回过头。

　　“‘MustmynameuntilIdie,benomorethananalibi?（难道我的姓名必须至死埋在假名后面？）’”克拉克说了一句她们俩都十分熟悉的，《悲惨世界》音乐剧中的台词，又轻轻眨了一下眼睛，“‘WhoamI？（我是谁？）’”

　　然后他拿上那根氪石长矛，冲向了暂时被神奇女侠控制住的毁灭日。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模糊了。

　　但伯妮丝记得那个相对而言小得多的人影从空中跌落的画面。她跑了过去。

　　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站在旁边，为什么超人躺着他俩却无动于衷？这算什么战友，伯妮丝很想生气，但是好像思维都因为她的那个猜测颤抖起来。她扑到克拉克旁边，手掌一阵钻心的痛，她没管这些，克拉克闭着眼睛，胸口有很大一个伤口，但是却没有往外渗血。

　　“克拉克？”她握住克拉克的手，是热的，但是有些湿滑。她用力抹了抹自己手上渗出来的血，因为疼痛打了个哆嗦。

　　她又把头贴向克拉克胸口，去听心跳，好像有点声音？氪星人不用呼吸，他的心跳是一直伪装的吗？伯妮丝靠着听过很多次……

　　45

　　神奇女侠看不下去了，她说：“他死了。”

　　那位可敬的女士有些茫然的样子，脱口而出一句“但是”之后，她看了看周围，许多残垣还因为之前的战斗在燃烧。“你确定吗？”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神奇女侠。

　　“我知道尸体是什么样子。”神奇女侠说。

　　那位女士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超人的手：“那么，热量就是因为环境了。”声音虽然轻，却没有颤抖，更像一声叹息。她没有起身，抬起头问：“我离得远，请问他是怎么死的？”

　　神奇女侠有些迟疑，但是那位女士的眼神……于是她说：“卡尔-艾尔用那个绿色的长矛捅进了毁灭日的胸腔，毁灭日临死之前也用爪子……他的胸口是致命伤。”

　　“嗯，”女士平静地点头，“我完全明白了，要一个同样怕氪石的人拿着氪石矛去捅毁灭日。”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迁怒：“我看到了神奇女侠一直在战斗，那么蝙蝠侠在干什么？”

　　神奇女侠看到蝙蝠侠像是被一颗子弹击中了，不由得说：“你不能这么指责蝙蝠侠。”

　　“指责？”女士诧异地说，“我指责什么了，我就是提出一个问题。他可是蝙蝠侠，总要起点作用的吧？”

　　神奇女侠顿了顿：“我不能说我理解你的感情，但是，我也……失去过挚爱。”

　　“是吗？我为你感到难过。”超人的恋人平淡地说，她终于松开了超人的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可能因为跪坐太久还踉跄了一下，然后她怒吼出声，“你当然不理解！我的爱人，被这个笑话一样的世界弄死了！！！！！”

　　46

　　真糟糕，她真的疯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想。

　　伯琳达·凯登深吸了一口气，对神奇出现的女战士说：“抱歉，我不是针对你。”接着，她又喃喃了几句“如果我多让世界重启几次”“我是谁？24601”之类的奇怪的话。不过，说完最后一句，她倒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说实话，蝙蝠侠对她感到同情，之后布鲁斯·韦恩可以出钱让她进行心理咨询……不过他还有正事要做。

　　“毁灭日的尸体怎么处理？”伯琳达·凯登问，她的声音十分疲惫，“之前佐德的尸体被卢瑟弄出了这玩意儿，毁灭日的总得让你俩任何一个保管或者毁灭了吧？”她抬起头，看到神奇女侠和蝙蝠侠都很吃惊，仿佛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似的。

　　“不是吧？戴安娜没想过就算了，你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蝙蝠侠？”伯琳达·凯登难以置信，“说起来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会按照卢瑟的安排等在那里，要和超人决战？”

　　47

　　超人和克拉克·肯特的葬礼分别举行了。

　　伯妮丝有想过克拉克最后的遗言，是不是说他希望公开他的身份。但是，伯妮丝读出来更多的是，他想要表明虽然他被控制着，此刻说这句话的是他自己。再考虑到，玛莎身体健康、尚在人世，如果公布克拉克的身份她会受到很大影响，还是作罢。

　　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坚持帮了很多忙，伯妮丝不耐烦这些仪式性的东西，他要帮就让他帮了。至少这么一趟下来，伯妮丝多多少少对这个韦恩改观了一点，虽然还是觉得他不像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对同样来参加葬礼的戴安娜·普林斯——那位自称神奇女侠的美丽女战士说：“他活着时我辜负了他。他死后，我不会再辜负他。帮我找到其他像你这样的人。”

　　戴安娜看了他一眼：“也许他们不希望被找到。”

　　布鲁斯：“他们会的。他们还要战斗。我们必须联手。”

　　“哈？我就说，正义联盟哪里去了。”伯妮丝说，“算上我吧。”

　　未着战甲的神奇女侠和蝙蝠侠沉默地看着她。

　　布鲁斯·韦恩最后说：“这样，我理解，我当然会保留超人的席位，但是……”

　　伯妮丝听得皱起脸来：“什么？”

　　“等其他人到场了，我们会对超人表示尊敬，你可以代表他——”这个世界的韦恩继续说。

　　“等一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是……操，代表超人的遗孀要求加入？”伯妮丝气笑了。

　　戴安娜皱了一下眉：“这还是他的葬礼。”

　　“不不不，他在也会知道，这完全是正当的愤怒。”伯妮丝又难以置信地呼出几口气，摇了摇头，“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伯妮丝·艾伦，在我的世界，当了六年的执业律师，起草并推动《超人类及非地球生命法案》经过最高院审理通过，同时负担我们那边正义联盟——就是超人作为主席，蝙蝠侠作为顾问的超人类联合的非政府组织——的法律顾问，也会辅助蝙蝠侠——我们那里的蝙蝠侠处理一些正义联盟的事务。两年前，和我的超人来到这个世界。”

　　静默。

　　“所以，在这个非战斗的事务处理阶段，目前这个世界，应该还真没有比我更有经验的人。”伯琳达——伯妮丝说，“我还有个问题，蝙蝠侠，之前其实我和克拉克有来找过你，不过世界为了维系……可能是为了维系想要的后续发展，重启刷新掉了这一段故事，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世界的韦恩瞪起了眼睛：“没有，什么时候的事？”

　　伯妮丝回忆着答了时间，又说：“当时，你说你完全——完全！没有调查过任何超人类的信息。那么现在，你打算从哪里下手？”

　　韦恩和戴安娜对视了一眼，韦恩说：“事实上，之前我去卢瑟的宅子里拷贝下来了他加密的资料库，里面有一个‘超人类文件夹’。”

　　伯妮丝点点头：“嗯，然后呢？”

　　“然后？”韦恩有些疑惑，“然后我按照里面的信息，联系上了戴安娜。之后我打算继续联系剩下的。有一个水里面拿三叉戟的男人，一个能迅速移动的青少年男性，还有一个应该是和机械有关的改造……”

　　伯妮丝眨了眨眼睛：“就这些？”

　　韦恩点头。

　　“……你从，卢瑟那里拿到了信息之后，有做任何方式的，呃，核查吗？”伯妮丝问。

　　“……啊。”韦恩干巴巴地说，“但这些资料被加密得非常严格。”

　　“嗯，”戴安娜点头，“需要从我们酒会大厅背后的楼梯下去，一个没有摆什么东西的玻璃柜旁边的电缆上读取。”

　　韦恩：“？你怎么知道？”

　　戴安娜说：“当时，至少有三个人看到你下楼了。其中包括超人——卡尔。”

　　伯妮丝揉了揉鼻梁，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这个世界卢瑟说的，“他实在是很容易煽动”……她又问：“除了卢瑟资料里的这几个，你有调查别的吗？”

　　“啊？”韦恩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伯妮丝深呼吸了一下。……她有那么一瞬怀疑起了自己的决定。天呐，这里的韦恩竟然是对卢瑟的信息深信不疑的吗？他，他，他真的是蝙蝠侠？伯妮丝自己是很佩服蝙——她们那边蝙蝠侠的智慧的，并自认为比不上他，但是……

　　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不参与的话，不是很放心。……可能是类似幼儿园老师的心态吧，天呐。

　　48

　　通过面部识别系统识别卢瑟资料库里的那些图片（……），这里的韦恩依次找到了那三人。

　　他找到了亚瑟·库里，海王。至少这些人的名字还是和伯妮丝那个世界一样的，虽然这里的海王是黑色卷曲的长发和深色的眼睛，而不是金发蓝眼。伯妮丝没有主动请缨去谈话，而是坐镇后勤，打算说如果这个蝙蝠侠搞不定她再去沟通。

　　他找到了巴里·艾伦，在伯妮丝的世界，金发蓝眼又叫这个名字的人被称为闪电侠，他能够使用神速力，他的速度极限时也许能够拨动时间，也因此需要吃掉大量的能量。伯妮丝和他相对熟悉，因为他们两个姓氏相同，总会有些亲近感，但这个世界的巴里也变成了黑发黑眼，而且，性格跳脱得像伯妮丝那边巴里的侄子沃利。伯妮丝还是只能把他当作完全的另一个人看待。

　　他找到了维克多·斯通，一名曾经的橄榄球员，却因为事故几乎失去了全部的躯体而濒危，他的科学家父亲一直试图救他，最后意外融合了母盒。伯妮丝不记得自己那边的正义联盟最老的成员里有他，但是记得‘钢骨’是个青少年，也在数据世界里有着呼风唤雨般的力量，因为这特殊的性质，正义联盟有时会请他帮忙。

　　说起来，韦恩去找这个世界的巴里·艾伦的时候，巴里曾经问过一句：“所以，你的超能力是什么？”

　　这里的韦恩说：“我有钱。”

　　伯妮丝心想，那确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吧，至少，至少黑客能力他好像也还行，保留了和自己那边的蝙蝠侠名字、身世以外唯一的相似之处。

　　49

　　荒原狼，号称世界的终结者。数百万死在他斧下的人，会复活变成类魔，一种以恐惧为食的恐怖生物。

　　他手下的类魔袭击了地球，为了抢夺地球上的三个母盒。亚马逊一族的母盒已经被抢走了。

　　这个世界里，还没有名字的小队在商量战术。

　　蝙蝠侠提出，既然母盒的能量能够重塑一颗星球，那么，如果是一个比星球还要强大的人呢？你的细胞在休眠，但永远不会腐烂……假设他在这个建设场中，借用母盒的能量，可以让他起死回生。氪星飞船里有一个羊膜舱……

　　然后这个建议让小队大吵一架。

　　伯妮丝作为后勤辅助人员，一直只是听着。她也并没有很喜欢这个主意，死亡毕竟是永久的离别，想要玩弄死亡……她知道的上一个想要飞跃死亡的是伏地魔。不过如果和作战相关，她认为应当按专业人士的结论处理。

　　有人说：“我算过了，成功复活他的概率很高。”她想，如果是在她自己的宇宙，正义联盟里有人这么说，她是不会怀疑的。但是在这里，总觉得整个世界的逻辑像纸一样轻薄，她只能半信半疑。

　　“死亡总是会带走一些东西。哪怕是超人也这样！”

　　蝙蝠侠说：“我会准备应急方案的。关于风险，戴安娜说得对。如果计划出了问题，我们就搬出大家伙来。”

　　“一般的大家伙可不顶用啊。”

　　“你现在有一个团队了。”

　　“在领导团队方面，超人比我更出色——”

　　话题就这么要滑走了，伯妮丝忍无可忍，在通话里说：“等一下，应急方案就那样？”

　　“哈？”

　　“啊？”

　　“你是谁？”

　　“说得对，”这个世界的蝙蝠侠说，“我们还有你。”

　　……伯妮丝说：“不是，你们在考虑面对一个可能有恶意的超人，然后所有的计划就是大家一起上？谁负责语言沟通扰乱心神、谁负责控制、谁负责指挥、谁负责奇袭？打游戏下副本都要看攻略啊？？？最好的情况，哦最好的情况是他没有攻击性，那次好的情况是他记得我，我能安抚他，那你们复活的时候我提前在哪里待命，要不要站在他旁边，这些也没有计划啊？？”

　　全场安静了。

　　50

　　好吧，总之，超人活了。

　　伯妮丝就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他似乎经历了短暂的失忆，但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并不是对伯妮丝全然陌生的。但他对其他人充满了警惕。

　　警惕归警惕，他也没有发动攻击。

　　伯妮丝于是让他们都走远一点，自己和克拉克聊了很久。

　　“你说了我的很多事。”这个复活的克拉克说，“但你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悲伤呢？”

　　“……因为我不知道，克拉克，”伯妮丝轻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你当做一个新的人来认识。死亡，理论上应该永久地带走了我的克拉克，但我又忍不住……怀抱希望。”

　　“‘等待和希望……’”复活的克拉克喃喃，似乎想起了什么。

　　“‘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两个词当中’。”伯妮丝跟着念完了《基督山伯爵》结尾的著名台词，紧皱着脸，嘴角却在笑，“看来记忆并不是完全重生的。但是，我不记得你特别喜欢这本书啊……”

　　克拉克拥抱了她，并亲吻她的眼睛。“我想起来了……我们的世界。”他的蓝眼睛是熟悉的、天空一样的澄澈，“这段时间，世界还有刷新吗，波妮？”

　　伯妮丝终于放心了。

　　51

　　（这一节我在剧本里没有找到，但我确信当年看电影的时候我看到过，所以在此写下，若有问题可以提出）

　　复活超人之前，这个新生的小队面对很多类魔被打得非常狼狈。闪电侠问蝙蝠侠：“所以，我们是没有任何计划是吗？”

　　蝙蝠侠说：“我们是没有任何计划。”

　　然后他们真就开始乱打。蝙蝠侠！！蝙蝠侠说他没有任何计划！！！虽然已经知道是非常不一样的人，通讯里的伯妮丝还是感到一阵胃痛。她正站在阿尔弗雷德的旁边，对地形有所了解，于是，硬着头皮在通道里发出了……可以算是建议的指挥。总之，总比完全的各自为战好吧！

　　……然后她真的开始指挥正义联盟的战斗了。伯妮丝觉得自己活在梦里。

　　52

　　新生的超人和新生的正义联盟，最终，还是解决了危机，可喜可贺。

　　而伯妮丝和克拉克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宇宙。在回去之前，他们有漫长的、漫长的几部电影要看。

　　——本番外完——

　　（照样作话阅读体，不过有个槽我实在忍不了了，就是正联原电影，没有超人的时候其他人被压着打，有超人了之后就是超人碾压局，这真的和团队合作有半毛钱关系吗？当然有可能是反正都没有指挥和战术的原因……哦对，弄母盒能量的时候还是有的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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