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哥哥,拿到海螺时,我可能不在你身边”
“我知道自己很残忍:没有做到言而有信,没有每天陪着你看日出日落,也没有在身边倾诉日常,也许我这一辈子仰不怍天,俯不愧地的仙使,平心而论我不是个好伴侣,总是以自己的想法渡人,如果我的选择让你失望甚至绝望,我希望你不要沮丧,迷惘甚至是颓废”
“其实静下心来,你会发现:日出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消失,日落也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不在,春夏依旧绚烂冬春依旧眷美,你的生活还是依旧周而复始,我想说:我不是你的全部,你是个坚毅勇敢的少年,值得更好的过得更好,更开心”声线莫名有点跃雀欲试,好像枝桠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对不起,我爱过你”也许未来不在你身边,我愿: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是那个快乐勇敢的少年没有一点点改变。
“啊!”乞丐抱着海螺抽抽搭搭,嘴里还不停地嘟囔:天地之大,我只要一个你而已……
“她说:她爱过你”指如削根葱,根根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拍在闫笙离身上,一绺一绺的丝线迎着风在呼啸而过。
“你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失魂落魄?故意看我狼狈不堪的一面?
“大可不必”龙盎然忙不迭里地举起手来,平日里利索的嘴皮子磕磕巴巴许久,乱飘的眼神很是无辜。
“讲真的:你觉得她会回来吗?”
“她一定回来的”凌乱的发丝打结,闫笙离终于抬起头来,一双沧桑深邃的眸子直直投向不远处的男人很是掷地有声。
“但愿吧”笛声再起时,风恰好吹过骷髅树,扬起阵阵悲鸣声。
那一刻,两个心里空拉拉的人莫名有点闷,神情迷醉。
……
望庐山上,身着素袍的六尺高少年挂在树上睡大觉,细微的鼾声断断续续,不绝于耳。
“呲溜”一下,只见一个残影飞过,鼾声戛然而止,少年弹坐起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师父,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过来了?”少年俏皮眨眨眼,唇红齿白,双目含笑。
“无念你这个臭小子,整日不见干正事儿,白天不见人影睡大觉,晚上偷偷摸摸到处跑,你是要气死为师是吧?”
“咯~”一朵野花横在无望道长面前,芬芳悠悠五里一徘徊。跳下树枝的无念自觉地走到无望道长身后,敲敲捶捶,按捏服务很熟捻。
“为师老啦……”(此处省去道长唠叨话一万字)
“你再这么不学无术怎么能撑得起无望观的一切呢,要向师兄学习,要和师弟们处处感情……”少年笑着接下话头,笑脸盈盈。
“臭小子,今日怎么有空躺屋檐下了?平日里也不见你窝道观里”无望道长用拂尘打在站无站像的无念身上,满眼清亮。
“十年了,师父每年这个日子都会去山头的小屋子里坐坐”无念卖个乖,老老实实地说出缘由。
“十年了,日子不经折腾啊”道长日常碎碎念。
话音一落,一旁的少年站得英.挺,含星光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灰土。
“师父,那些星光真的是仙子所化么?”
“古有神父,杀魔灭妖,竭力而死,陨落星辰,化而为精,守护着千秋万代”
“当年那位仙子为了大义,舍身取义,救了四海八荒,换得了三界祥明,如今山河无恙,人间安和都是有仙子为我们默默守护”无望道长接过手中的香火,弹了弹地面的尘土,三鞠躬三叩首后恭恭敬敬地插上香烛。
“你要是对修仙感兴趣,就多看看为师给你的书本”待礼数到位,气氛渐渐热闹时,道长有一搭没一搭地提醒一下。
“算了吧,凡胎□□,不敢妄想太多”这辈子守着师父,很不错啦。人间再美好,也是因为师父一直都在。
“来了?”
“张赖子,你小子也来了?”
“嘿赵成哥,今天来得早啊……”
树林细碎响动,只见衣衫湿答答的村民自发地上了山,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山顶上渐渐热闹非凡。
“十年了,我们赚了十年,值了”不知名的村民佝偻着身板,痛哭流涕。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老咯……”
香火升明,凄清的茅草屋随着日头更加敞亮。
“师父,自从十年前您回来后就再也不出观是不是身体扛不住了?”站在树梢深处的少年回首定定地打量着无望道长,湿漉漉的大眼此刻澄澈如江水韬韬。
“就你聪明”道长靠在徒弟身上,深深地叹息着:双目沉沉。
“你啊,最近不要瞎跑了,山上的灵物都被你逮没了,在这么下去,为师迟早被你气死”
“师父是凡胎□□,生老病死乃人生必走的路。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这是命,你得认!”噼啪噼啪~两人慢腾腾地漫步在山间,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响亮的异响。
“我当然认命了,不过咱们无法选择什么时候开始,那就做最大的努力抉择自己的末日?”无声的挣扎是徒弟最后的机会,无念第一次道出了心里暗藏心底多年的私念。
“你放心:等哪天你不需要师父了,就再也见不到师父”道长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此刻出神了,蕴着浅浅的湿意,迟迟不见散落在地。
“那就说好了:我没有长大时,你也不能离我而去”无念勾起无望道长的手指,“盖了章”,整个人都飘了,一路上吓傻了一路灵物。
俪鸽岛上草长莺飞,蝴蝶也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翦翦,你最近吃得越来越少”一旁的龙盎司摇曳着手中的羽扇,待热食口味极佳时,笨手笨脚地盛汤舀饭,很是贤惠。
“我不吃”刮了一眼某龙,凉凉又凉凉的视线看得龙盎司头皮发麻。
“谧儿走了,我也伤心”
“我恨不得自己也去死,那样至少你会正眼看我,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里外不是人”某龙弱弱地咕咙着,小眼神儿扫来扫去很是幽怨。
“怎么你还来理了?谁让你把我打晕的”
“是它,不是我!”龙盎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用枝条根根地抽打着右手,边打边偷看眼前人儿。
“够了。我们吃饭”龙翦一把夺过纤细的枝条,目光略过某龙右手上的伤痕时顿了顿,语气凶哒哒。
“生气就好,生气就好,十年了,终于可以好好的”说起十年新婚史一把辛酸泪。
饭后百步走,青草绿油油。
“吱吱”草丛堆里骤然冲出一只白貂,白貂的头顶上戴着红丝带,小肚皮圆圆的,踮着脚尖儿在地上跑。
“咕咕”
“布谷布谷”
“吱吱”
“呱呱”
小枝蹦蹦跳跳向着院子里跑,不一会儿头顶上飞来五彩斑斓的鸟雀,红的,白的,蓝的,绿的,紫的……应有尽有,成功吸引了龙翦的注意,双眼亮晶晶。
“吱吱~吱吱”吱吱叫吱吱
“布谷~布谷”麻雀喳喳叫,只为姑姑来
“滴答滴答”赤红来报道,姑姑不要跑EnSotEmplE
“嘿.咻嘿.咻~”金瓜送福来,愿姑姑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呱呱呱~”今年甜蜜蜜,明年新崽呱呱坠地
“咕咕咕~”鸽精万福带着俪鸽岛所有鸽子们的祝福:希望姑姑花容月貌,康泰如初,幸福绵绵,恩爱两不疑。
“是、这是谧儿的安排?”
“对不对?”渴求的目光没有缓缓黯淡失色,龙翦泪流满面,一脸落寞。
“翦翦别哭,这是谧儿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十年如一日,年年不一样,她怎么努力地让你开心,我们不能让她担心,如果你在这么消沉下去,这孩子恐怕死也不瞑目”腹指尖一点点地擦拭掉龙翦脸上的泪痕,拢了拢飞舞的秀发,龙盎司捧着清减几分的面颊,触及那红彤彤的眼眶,心里感慨万千:得不到的在骚动,也不知什么翦翦能再一次为我展露笑颜。
“我没有不想开心,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法开心”
“谧儿走了就好像带走了我的快乐,快乐怎么也找不回来呜呜…我好难过”
“她还是个孩子,承担太多的担子,我总以为她还小,还是那个巴掌大的鱼儿而已,到头来她用离开狠狠地打醒我:有时候我们总以自己的想法看待她们,殊不知每个人披荆斩棘上升为仙时,便是另一种成长,她对得起任何人,却从来没有对得起自己”
呜呜咽咽声飘向远方,带走了无数人的思念。
“嘘!”隐身花丛中的小枝被龙盎然提溜起来,乘云而上瞬息万变。
“很棒哦,奖励你一包干果子”空投的大包干果子被小枝揣进兜里,不一会儿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
“少吃点,存货不多了”见于此,龙盎然枕着头仰视着头顶上浩瀚无垠的夜空,心绪繁杂。
“吱吱!”我信你个鬼,臭小子总是骗我?
“这个是那位的独家秘方,别的地方买不到,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了,到时候你吃习惯了,可别怪我虐待你”少年邪魅一笑。
“啪叽”到嘴的果子落地滚老远,馋嘴小枝傻眼了,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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