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谁吗?”贺茂保宪问络新妇。
络新妇看向真人:这谁啊?为毛保宪大人这么感兴趣?晴明大人让我监控百物语······难道是百物语的小喽啰?没听夜雀说过啊,能叫的出名字的几个成员里面,也没这个形象的啊,是谁呢?直接说不认识?不,不行,保宪大人肯定不满意这个答案,那怎么说呢······
“蜘蛛女,你在犹豫什么?”贺茂保宪语调轻柔的问。
络新妇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就带上了上次看过的电视剧的调调:“大人明鉴,此人乃是······”
“你给我正常点儿!”保宪怒道。
“是百物语的!”络新妇闭上了眼睛。
真人诧异的看向络新妇。
“我从白藏主那里听到过一些传闻,”贺茂保宪低声道,“关于百物语的一些,还有奴良组的一些,眼前这个,在那个事件中,承担的是哪个角色?”
“那个事件······”络新妇有些战战兢兢,保宪是要追问晴明大人之死的情况吗?这肯定不能说啊。
“我不希望有人瞒着我,一丁点儿都不行。”保宪语调清晰的说,眼睛直视着络新妇。
“这个人······”络新妇犹犹豫豫的看向真人,不能得罪保宪,也不能背叛晴明大人,那就只能委屈这个人了,“这人是百物语的一员,百物语就是当初背叛晴明大人的叛徒!”
“噶?”真人有些不解,“不不不,我不是······”
“不要狡辩了!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最大的证据了吗?”络新妇打断真人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逃命到这里的······”真人茫然。
“逃命?为什么逃命?你真以为酒吞、茨木、玉藻前会跟百物语联手?真以为他们会对晴明出手?”络新妇飞快的说。
“噶?”真人错愕的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节。
“百物语当初做了什么?”贺茂保宪攥紧了拳头,“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
“大人,你问过我一百遍了,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的我正跟着大天狗在白峰山修行呢,根本不在晴明大人身边,”络新妇指向真人,“您还是问他吧,他肯定知道,如果他不说,那他肯定是想狡辩!”
“百物语做了什么!”贺茂保宪怒问道。
真人看着保宪,虽然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儿,但百物语的事情,他确实知道一点儿,毕竟,夏油杰可是跟百物语联手着呢,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人想做什么,能不能利用······或者可以试试?
真人唇角咧开,露出锋利的牙齿:“百物语的事情啊,挺早的了。你想知道什么?是他们拔了晴明妖狐之身的皮呢,还是他们吃了晴明遗体的肉呢?”
这是连络新妇都不知道的事情。
络新妇此时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真人确实知道这个事情,但不是百物语告诉他的,而是他和为夏油杰一起猜出来的,真人看到百物语的妖怪太过怪异,于是悄悄偷了两个自己摸着玩儿,无为转变一上手,他就发现不对了,本着好玩的想法告诉了伪夏油杰,而伪夏油杰直接就猜出了事实。
保宪身边的灵压隆隆作响,他直接伸手去抓真人:“畜生!”
真人一动不动任他上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咧嘴大笑着:“太可怜了,被吃的一点儿不剩了!”
无为转变!
“······”真人只感觉自己头皮剧痛。
保宪一把揪住真人头发,将他扯起来,提到了空地上:“你们真以为,贺茂门下无人?土御门下无人?”
真人惊呆了,这是今天无为转变第二次失灵了。
第一次是刚才那个戮鬼丸,自己头被咬掉了。现在是这个贺茂保宪,自己被他抓住了头发,而他毫发无损!
真人还在震惊,保宪的符咒已经穿透了身体,七八条锁链横穿了他的前胸和胯骨,将他钉在了地上。
真人惊恐剧痛的惨叫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真人口鼻出血,无能狂怒。
“你指什么?”贺茂保宪看向真人。
“我的无为转变······”真人眼睛充血,看到的人影都带着血红。
“无为转变?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想必是与转变相关的吧,”保宪到,“我的躯体是圣杯重塑的,是被固定的,永不改变的,除非你的位格比此世之恶更高一筹?”
真人哑然。
“百物语把晴明的遗体怎么了?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还有,百物语的其他人,现在都在何方?”贺茂保宪道。
“你难道是想向百物语复仇吗?”真人不禁大笑,即使是落入眼下的情境里他也憋不住想要破坏的想法,“你想怎么做?找回晴明的遗体,那可太不容易了,他们都吃了哦,好多的妖怪呢,分食了妖狐的残躯,还有散发灵力的部位······心脏,是心脏呢,那可真是可爱的孩子呢,哈哈哈哈哈哈。”
“承载着形象的皮,创造血液的心脏,存在此世的□□,还有支撑的骨,这是咒术必备的元素,”贺茂保宪微闭着眼睛,手指不断变换着咒印,“我们会将灵力灌注我们习惯的部位以保留想留下的东西,但晴明但是没这个机会,所以······心脏,还是皮?还是骨?你们觊觎的不就是他的灵吗?”
一道纯白的、却布满咒语痕迹的怪异电光刺进了真人的躯体中,瞬间就让他躯体遍布了焦炭一样的裂痕。
“等等······我不是百物语······我是夏油杰的······我是咒灵······”真人惊恐的挣扎着,断断续续的喊道。
“夏油杰是百物语的什么?”保宪问。
“我们不是百物语······百物语是······”真人的脸上也出现了裂痕。
“百物语是什么?”保宪一眨不眨的看着真人。
真人的口鼻中也冒出隐隐白光,他就要被白光吞没了,真人咳嗽了一下,心里逐渐慌了,暗自估量着时态,猛然露出一副狰狞恐怖的模样,仿佛是刻意的,一口咬住了钉住他的锁链,在牙齿的缝隙里,嘶嘶的说:“晴明已经被吃掉了,你来的太晚了!”
“我师弟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就行了。”贺茂保宪淡淡道。
真人毛骨悚然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络新妇心里毛毛的。
真人没理睬络新妇,而是死死的盯着保宪:“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晴明,就是真的呢?”
络新妇眼皮微微一颤,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贺茂保宪一错愕之际,真人从符咒之下迅速变形,化成了一坨稀碎不明物体,迅速的钻进了刚才的洞里。
保宪不过走神了一下,就跑了到手的线索,怒槽一下子就满了,谦谦君子握紧了桧木扇,络新妇清晰的听到了扇骨吱嘎作响的声音。
络新妇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洞口,半晌不敢吭声。
“蜘蛛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保宪轻声问。
络新妇打了个寒战,从那个坑上移开目光看向保宪,却又被保宪的眼神刺刺的一个激灵,多少年了,她都没见过平安京贵公子贺茂保宪这种眼神了,酒吞跟他比起来都更像一个善人。络新妇再一想真人刚才说的情况,爪子忍不住就在地上磨了起来。
“保宪大人,晴明大人怎么会把这种经历告诉我们呢?别说我不知道,就连大天狗,肯定也是不知道的。”络新妇说。
“那就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保宪道。
络新妇嘴巴里都是苦涩,森森感觉到生不如死。
另一边,祇园那间绿色屋顶的茶屋里,三日月正跪坐在一间窄小的和室里,悠闲的喝茶。
酒吞还是很有风度的。
突然,室外传来动静,三日月握着茶杯侧头去看狭窄的窗户,看到了窗外漫天飞舞的青色灯火。
青行灯正站在屋顶,提灯在她手中散射出无尽的光辉:“吾乃晴明大人百鬼夜行的执灯人,无论吾主身在何方,执灯人都将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无论大人身在何方,吾等都将再次聚集在他的身边。”
青色的灯笼不断升腾起青白的火焰,一簇一簇从灯笼里飘出来,飘向了四面八方。
此时,再次钻进地道里的真人正在疯狂逃窜,遭遇戮鬼丸的那个出口他是不敢去了,于是就顺着地道继续往前跑,跑了好久才跑到地道的尽头。
看到尽头的时候真人是有一瞬间的恐惧的:没路了吗?万一他们追过来怎么办?万一上面又有可怕的家伙怎么办?真人从来没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思来想去,总躲在地道里也不是事儿,于是真人小心翼翼的从地道里露出头,悄悄的观察地道外面的动静。
真人所在的坑洞外面是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什么都没有,自然也没有人。
“真好运······”真人低声说。
真人不知道,这是青行灯她们之前关清光和安定的地方,女妖们都出去了,自然就没有人了。
真人从洞里爬出来,悄悄的摸到了障子门边,拉开了一道缝隙向外窥视。
走廊里一片静悄悄。
真人思索了一下:我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回盘星教去,把这里的情况给夏油杰说说清楚,他鬼点子一向很多,说不定有办法给我报仇······
打定主意,真人就趁着没人,悄悄的溜出了门。
他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慢慢的往外溜,时刻提心吊胆着,生怕遇到什么人,越过一片白色带红枫图案的纸门时,他听到了一阵清晰平缓的鼾声。
真人屏住呼吸,在墙角躲了一会儿,鼾声还是平缓的飘荡着,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变了形,变成一只猫的样子,蹑手蹑脚、悄无声息的越过了这片走廊,将那鼾声甩在身后。
他继续往前走,保持着一只猫的模样。
然而,刚走到一半,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真人悚然一惊,登时慌不择路,再次变形,变成一片狭窄的、薄薄的一片,钻进了地板的缝隙里。
一位有着岩石般素白蓬松长发的男人走过这片走廊,鲜红的鬼角点缀在他头上,脚上还悬挂着一串金铃,走动时却没有声音。
男人走到了发出鼾声的房间前,拉开门。
“挚友,我刚才看到晴明了!”茨木童子对里面的鬼喊道。
鼾声登时停止了,一个迷迷糊糊的男声在咕哝了一声后,打了个慵懒的哈欠,仿佛伸了个懒腰:“见到他了?那怎么还不高兴?”
茨木童子发出一声恼羞成怒的冷哼,跨步走进了屋子,纸门就合上了。
真人躲在地板下面琢磨:他是要继续听下去呢,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听下去,有被发现的危险,走的话,这动静也不小啊。
真人为难的四下看了看,决定顺着地板缝隙尽量远离刚才的屋子。
他在地板的缝隙里悄无声息的钻来钻去,这可不容易,这屋子毕竟年代久了。
一片黑暗里,只有头顶的地板缝隙能透出来一丝半点的微光,他在朦胧的黑暗中缓缓潜行,希望找到出口,或者代表出口的强光源,只要有一点点缝隙,他就能钻出去······啊!找到了!
远离了说话声之后,他果然看到了地板缝隙投下了一条条热烈的光线,这一定是个窗户!或者阳台!
真人迫不及待的钻出了地板······
“咯啦”一声。hTtPs://M.ensotemple.com
“咦?”一个好奇的声音。
真人转过头,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
三日月宗近正把一个茶杯放在榻榻米上,而榻榻米的缝隙里钻出来真人那仿佛纸片般的头,比目鱼一样的眼睛呆滞的盯着三日月。
房间里可不是只有三日月宗近,还有青行灯的灯火。
这个房间压根没什么窗户和阳台,只有一个窄窄的镂空窗棂透出一点点光,真人看到的强光源,是青行灯的灯火。
登时,一阵巨大的噼啪声连绵不绝的响起,犹如灯火爆起烛花,只不过这爆花声未免太响亮了些。
“啊,被发现了。”三日月宗近微笑的看着真人。
三日月所在房间的纸门一下子被拉开了,真人刚才看见的那个素白头发的男人兴高采烈的站在门口。
“救你的人来了吗?”茨木童子高兴的四下张望,“让我看看是哪个式神······啊?”
茨木诧异的看着真人的头:这什么玩意儿?比目鱼还是带鱼?晴明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收这种渣渣做式神了?还是说,有什么常人不如的技能以至于那个看脸的阴阳师能够无视这丑的一逼的形象收他为式神?
真人一瞬间就想钻回地板下面,但茨木一只手臂瞬间暴涨,鲜红的鬼手一把掼入地板,拍的木屑飞溅,当即攥住了想逃跑的真人。
“这谁?”茨木把纸片般的真人提起来抖了抖。
“不认识。”三日月宗近颔首道。
“哈?你以为我信吗?”茨木冷笑。
“或者,你问问他?”三日月建议道。
真人······真人遇到了第三个无为转变无效的对手。这世界也太残酷了!真人泪流满面,此时他还不知道不久之后他就会遇到第四个。
“那我就好好审问一下······”茨木正想动手先给真人来个下马威,四周,青行灯的灯火,全开始剧烈颤动了!
青行灯的灯火原本都一簇簇的缓缓漂浮在空中,真人出现的时候,那些灯火全都一簇簇的跳跃起来,发出灯烛爆花的声音,三日月猜想那是出现入侵者的警示,但现在,那些灯火全都剧烈颤动起来,并且,全都如同心脏剧烈鼓动一样不断扩张,散射出一条条细小的光线,犹如轻盈的丝线,向镂空窗棂外面飘去。
纸门被拉开了,红发张扬的酒吞童子站在门口看着那些飘走的光的丝线。
“晴明出现了。”酒吞唇角噙着一丝笑意。
“我就说这是探子!”茨木使劲摇晃着手里的真人,直到他控制不住自己从一张纸片膨胀成人型,然后一把将他扔向了那个狭窄的窗棂。
真人一头砸在窗棂上,连窗棂带墙壁,都被他砸出了一个大洞。
茨木开怀大笑,与酒吞一同走近大洞。
“挚友,再去见见他吧!”茨木笑道。
“去吧,独饮小酌到底没有与众共饮来的有意思。”酒吞道。
然后这二位一同跳下了那个大洞。
此时,祇园四面八方的妖怪,都在向目标的地方汇聚。
“晴明,我找到你了。”青行灯坐在提灯上飞翔于漫天灯火之中,在祇园上空翱翔。
“晴明!”荒寺夜叉在屋顶之间跳跃着,追着漫天灯火丝线,白鸽飞满长袖,脸上是迫不及待的狂喜。
“晴明!”八岐大蛇带着狰狞的笑意,在建筑和影子之间潜行,身前是一道长长的灯火。
“晴明!”祇园涌动着高昂的情绪。
带着雪白狐狸半脸面具的玉藻前看着漫天灯火,光的丝线在空中急切的延伸、变幻着,饶有兴趣的摸了摸唇釉鲜红的唇角:“青行灯啊,凡被灯火照亮之处,都被青行灯的眼睛注视着,他们还是等不及了。”
“大人,要是晴明大人被他们抓住,我们怎么办?”一个小狐狸问玉藻前。
“不要小看晴明啊。”玉藻前目光闪动着不能分辨的情绪,猩红的唇角满是喜悦。
另一只年老的狐狸提着橘黄的灯笼走在玉藻前之前,听了这话,老狐狸慢慢回头道:“青行灯的灯火很快就要布满祇园了,就算是晴明大人也不能躲避每一只眼睛吧?”
“无妨,”玉藻前大笑,“这是我们大家的盛宴啊!”
独自躲在灌木丛里的春晓瞪大眼睛,他的面前正浮着一团青色的灯火,无数光线正在他四周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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