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爱粘着她,别人一靠近它就各种不开心,逼急了还会上爪子吼两声,晚上睡觉周延礼在左边,它就在右边,时不时还要在陈佳肴身边走两圈,仿若在检查什么危险因素。
今天周末,陈佳肴难得有时间休息,周延礼这两天忙,她就一个人在家看电影,下午电影看了一半就躺在床上睡着了,梦里一堆光怪陆离,有蛇有苹果,还有奇奇怪怪的水果树,等醒了发现四肢比睡前还要累。
喝喝见她醒了就“喵喵喵”地凑到她跟前,把下巴伸到她跟前给她挠,陈佳肴被它逗笑,撸了撸它的脑袋,把它抱在自己怀里,“今天怎么那么乖啊。”
喝喝平时被陈佳肴抱着总要在她怀里转来转去,不管是咬尾巴还是咬陈佳肴的手,反正不会像今天那么老实。
它那么乖,陈佳肴反倒有些不适应,直到喝喝小心翼翼从她怀里出去,然后隔着被子,把爪子放在她肚子的位置上,然后脑袋一歪,轻轻一声:“喵?”
陈佳肴一愣,忽然有一些直觉涌上心头。
陈佳肴最近很嗜睡,非常嗜睡,也幸亏她离开了杰行自创了公司,不然哪家公司能由着员工想睡就睡?
不过这会儿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陈佳肴有了这个念头,顿时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自在,她本想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想到什么忽然身子一顿,而后慢吞吞挪到了床沿边缘,老老实实穿上了拖鞋。
出门前特意穿了外套,还换了一双舒适的鞋子,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小心翼翼地出门。出门以后直奔药房,买了想买的东西,转身就回家,刚回到家就看到喝喝在门口守着,她前脚进门,喝喝立刻寸步不离地跟着。
陈佳肴现在明白了喝喝最近的反常,心里暖洋洋好像藏了一颗小太阳,她蹲在地上摸了摸喝喝的脑袋,然后又挠了挠它的下巴说:“如果是真的,以后等他出来让他跟你混。”
喝喝当然听不懂,只是继续冲陈佳肴喵喵叫,叫完还要倒在她脚边冲她撒娇,陈佳肴笑着把它撸开心了才去卫生间。
东西没用,据说要第二天才准确。
陈佳肴一个人忍到晚上九点,还没等到周延礼下班,她不知道该找谁说,便去问沈烟在做什么。
沈烟:在思考买哪支基。
陈佳肴:你去问周教授啊。
大概是周延礼现在从事的职业缘故,导致哪怕他离职不做教师了,大家依然很爱喊他周教授周老师,只有个别才会正儿八经地喊他周总。
沈烟:不是,是我跟朋友打赌。
陈佳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你闲还是你有钱。
沈烟:唉。你干嘛啊?这个点,陈总刚下班?
陈佳肴:没有,今天没去。
沈烟:天呐,你还有不上班的时候啊?
陈佳肴想了下,先循序渐进地说了句:嗯,最近有点太累了。
沈烟:你也是,家里有那么能挣钱的老公,还那么累自己干嘛呢?操心命。等你以后有孩子,我看你们俩谁有时间教育。
陈佳肴本意是循序渐进,但没想到沈烟直接就把这个话题转到了这个层面,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沈烟又急匆匆发来一条:
-我去!你最近有点累?怀孕了啊?
“……”
陈佳肴还能说什么?
陈佳肴:不知道。
沈烟:???
沈烟:真的啊?
陈佳肴:不知道啊,买了东西,准备明天测一下。
沈烟:老天鹅,你要生孩子啦?学区房准备买哪啊?
陈佳肴:啊?
沈烟: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时候找我啊,我让我爹送你一套。
陈佳肴眼疾手快截了一张图,然后发给沈烟并说:截图了,这是证据。
沈烟:什么时候骗过你,先把我干女儿生出来再说。
陈佳肴:还不确定。
沈烟:生理期?
陈佳肴:没到。
沈烟:那你怎么发现的?
陈佳肴:喝喝一直不太对劲,我今天又做了梦,老有这种直觉。
沈烟:托梦了托梦了,肯定是我干女儿来了!
陈佳肴想了下,认认真真问:儿子不行吗?
沈烟:不知道,看讨不讨人嫌吧。
陈佳肴:……
陈佳肴又睡着了,她原本是想等周延礼回来的,结果一不小心握着手机就睡着了,她被子也没怎么盖完整,途中迷迷糊糊醒了一瞬,大概真的是为母则刚,顶着巨大的困意都不忘记把被子拽好。
梦里还是那些内容,她感觉整个人一直往下沉,等沉到了底又好像有人压在了她身上,难受得她各种挣扎,最后在一片恍惚中醒来,睁开眼,看到了周延礼。
哦,不是梦。
是真的有人在“为非作歹”。
陈佳肴抬手摸了摸身上人的脸,声音黏黏糊糊地问:“怎么刚回来啊?”
周延礼已经洗过澡,身上阵阵都是沐浴露的味道,他最近忙,瘦了不少,清晰的下颌角露出来,侧脸轮廓线条清晰又立体,陈佳肴又摸了两下,拿侧脸蹭了蹭他的下巴撒娇道:“你最近怎么越来越晚呀,很忙吗?”
“嗯。”黑暗里,周延礼低声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陈佳肴莫名更黏周延礼,她双手把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两个人融为一体,好一会儿又问:“你吃饭了没啊?”
“吃了。”周延礼不爱应酬,这两年更不爱,但是碍于工作又不得不参与这些,陈佳肴知道他这个习惯,莫名生出几分心疼来,有时候甚至想说要不不做了,反正他们也没什么经济压力,但是仔细想想,周延礼这样的人,怎么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呢。
那也太可惜了。
“你呢?晚上吃了什么?”周延礼问。
陈佳肴愣了下,半天没答上来,周延礼一看她这样就知道了,脸色瞬间不太好,“没吃?”
陈佳肴心虚得不行,也有点愧疚,之前她对饮食这块比较随意,但是自从有了自己是不是怀孕的想法后,她心态就不一样了,比周延礼还着急地忙不迭起身说:“快快快,我要去吃点东西。”
周延礼没多想,只当她心虚,故意做出这番着急的模样来。他拿她没办法,只能捏了把她的脸,装腔作势警告一句:“下次再这样试试。”
陈佳肴点头如捣蒜。
周延礼这两年厨艺渐长,主要是为了服务陈佳肴,有时候她晚上想吃个什么东西就会在手机视频上看吃播,看着看着就想点外卖,周延礼怎么可能任由她天天点外卖,于是便开始学着做那些花里胡哨的餐。
今天晚上周延礼本来想给陈佳肴做碗拌粉,但是没想到陈佳肴居然拒绝了,拒绝了以后还认认真真想了很久说:“要不就做一碗简单的鸡蛋面吧。”
周延礼看了她一眼,他只是淡淡一眼,陈佳肴顿时心虚地开始转眼珠子,下一秒,周延礼上前一步,陈佳肴如惊弓之鸟,顿时后退一步躲开,“怎、怎么了?”
周延礼不答,只是走到陈佳肴旁边,大手摸向了她的肚子,陈佳肴微微瞠目,“你……”
周延礼目光为垂,扫了眼陈佳肴的肚子位置,最终把手落在她的胃部,“胃不舒服?”
陈佳肴:“……”
差一点她就不打自招啦!
陈佳肴家里常年都有秦煦岚送来的冷冻鸡汤和骨架,基本都是用来熬汤煮面的,晚上来一碗热腾腾的面,能睡得特别好。
陈佳肴今天几乎睡了一整天,本来醒的时候还不太乐意,现在脑袋清醒得不行,坐在餐桌前捧着一碗鸡汤面,吃得眼睛不由自主眯成月牙。
周延礼没吃面,盛了碗汤喝,他晚上还要看各股行情,时不时皱一下眉,勾得陈佳肴忍不住凑上去问:“怎么啦?行情不好吗?”
她一张嘴都是馥郁浓香,周延礼微微偏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陈佳肴笑眯眯舔了舔自己的唇,“你真的不饿吗?”
周延礼面不改色,“你问哪方面?”
前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很忙,陈佳肴尤其忙,周延礼心疼她都来不及自然不可能再闹她的休息时间,最近陈佳肴倒是闲下来了,可是周延礼又开始忙了。
仔细算算,上次温存好像确实有大半个月了。
不会就是那个时间吧?
陈佳肴还沉浸在算时间里,一时不察就被人拐回了卧室,等人躺下了才反应过来拒绝,“不、不行。”
周延礼轻轻一挑眉,“为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没耽误他继续做些什么,微微俯下/身,脸埋进陈佳肴肩窝,满足地嗅了口香,才偏头凑上人的耳尖低声,如下/蛊一般询问:“不想我吗?”
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想他啊。
陈佳肴非常坦荡地摇头,她双眸清明透亮,反衬得周延礼好像满脑子脏心思,周延礼微微一顿,数秒后还真翻身躺下了。
陈佳肴“咦?”了一声,周延礼闭上眼,“睡觉。”
陈佳肴伸手捏他的鼻子,“生气啦?”
周延礼一言不发翻了个身,陈佳肴笑出声,从背后抱住周延礼说:“我太累啦,改天啊。”
周延礼怎么可能真的在这些事情上跟陈佳肴生气,他抓住陈佳肴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低低“嗯”一声,“睡吧。”
陈佳肴本来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了,毕竟白天睡了那么久,结果没想到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她醒的时候周延礼还没醒,好在今天周延礼上午不需要去公司,陈佳肴任由他继续睡,小心翼翼起身去了卫生间,翻出东西,一顿捣饬,十分钟后,陈佳肴看着三个两条杠。
真的怀孕了!
陈佳肴反应过来,从马桶上起来,结果因为太着急腿软了一下,她动作明明不大,却惹得蹲在她旁边的喝喝浑身炸毛,陈佳肴哭笑不得,一边站稳,一边撸了撸喝喝的毛。
喝喝确认陈佳肴没有事情才细细地喵了一声,陈佳肴顿时竖起手指,“嘘——”
喝喝歪头,“喵?”
陈佳肴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她悄悄打开卫生间的门,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没有上/床,而是蹲在了床边,一下一下点周延礼的鼻子,眼睛,嘴巴。
周延礼一贯纵容陈佳肴,即便醒了也会安安静静待一会儿,然后趁人不注意抓住人的手,睁开眼睛,眸含笑意问:“好玩吗?”
陈佳肴“嘿嘿”一笑,“醒了吗?”
周延礼说:“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
“是吗?”陈佳肴口吻意味深长,“那我有办法让你醒诶。”
“嗯?是吗?”
陈佳肴狡黠一笑,另一只手忽然拿出三根验孕棒,上面清晰印着两条杠,她掌心一托,将东西送到周延礼眼前,“醒了吗?老——公?”
周延礼醒了,彻底醒了,醒了以后第一时间先把陈佳肴抱到床上,自己三分钟洗漱结束,然后一边给陆寻打电话安排检查,一边叮嘱陈佳肴不要乱动。
陈佳肴失笑,挽着周延礼的胳膊,“我是国宝吗?”
周延礼拉着她的手,亲了下她的鼻子说:“你不是,你是我自己的宝。”
陈佳肴皱了皱鼻子,“你好肉麻呀周先生。”
周延礼轻轻一挑眉,捏了下陈佳肴的下巴,“不喊老公了?”
陈佳肴轻轻一歪头,“或许,可以换一个?”
“比如?”
“比如,孩子他爸?”
“我觉得还是老公比较好听。”
“……”
好惨的孩子,还没出生就那么不受待见。
周爻确实不受周延礼待见,大概是因为陈佳肴怀孕怀得太辛苦,生的时候也没有特别顺利,等孩子出生以后,医生着急忙慌拉开门,张口就跟他说恭喜,却不想被周延礼无视个干干净净,然后拨开医生进了产房。
据说还有更离谱的,陈佳肴昏睡期间,秦煦岚建议周延礼去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儿子,周延礼满脸写着不感兴趣,最后还是周明宣拉着他一起去看的。
然后父子俩在玻璃外面对着一个孩子指指点点了半天,最后转身离开之际,看到一个护士领着一个男人指着他们刚刚指点过的孩子说:“就是那个,是个女孩儿,喉咙问题应该是先天性的,但是问题也不算特别大,有得治。”
周延礼:“……”
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周明宣,周明宣也很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然后两个人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回到了陈佳肴的房间。
秦煦岚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别帅?”
周明宣不好意思承认那么离谱的行为,敷衍地“嗯嗯嗯”点头,下一秒周延礼把他卖了道:“哪一个?没认出来。”
秦煦岚:“……滚!”
周爻未满一岁之前,依然很不受周延礼待见,因为这小孩不太听话,并且很粘陈佳肴,除了陈佳肴以外的任何人抱他都要哭两声示威,白天就算了,晚上也那么粘人,一天两天周延礼忍着,一周两周周延礼还忍着,一个月两个月周延礼就把他扔给了秦煦岚。
一岁那天,周家人安排周爻抓周,文武医法警,全面涉及,最终周爻抓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的蝴蝶,这算什么啊?
大概没人知道。
可能要等小家伙长大才能明白他此番行为的意义了吧。
一岁的周爻还不能完全清楚的讲话,两岁的周爻就差不多可以与人交流了。但是他不爱跟人交流,爱跟小区里的阿猫阿狗交流,交流完以后还不忘回家跟喝喝分享心得。
后来秦煦岚看他确实喜欢小动物,就托人要了一只血统很正的阿拉斯加,小狗送到周爻身边的时候跟周爻差不多大小,等大半年过去就已经威风凛凛可以给周爻做保镖了。
周爻也因此成了小区的小霸王,收了不少小弟,据说要成立了一个什么派,最后因为不会写字,门派在成立第一天解散了。
年关将至,以前没有孩子陈佳肴和周延礼总是拖到年三十晚上才磨磨蹭蹭往秦煦岚那边赶,现在有了周爻,根本不用秦煦岚催,周爻自己就会拉着陈佳肴赶紧走。
大概是为了红包。
这两年,周家以前在外的亲戚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陈佳肴跟着认识了不少人,社交圈也逐渐扩大,有时候会忘了自己当初其实是只身一人来到平城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在这个城市里,有了家,生了根。
年夜饭结束,所有人围在客厅看春晚,秦煦岚还在追星,偶像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因为眼光好,个个都能上春晚,以至于周爻团在秦煦岚怀里问:“大明星可以让很多人喜欢吗?”
秦煦岚想了想,说:“也会有人很多人不喜欢。”
“啊,那就是会被人讨厌啊。”
秦煦岚说:“喜欢和不喜欢是选择,是态度,但讨厌是有恶意的。”
“哦,那我确实是讨厌一个人。”
秦煦岚问:“谁啊?”
周爻还挺不耐烦,“哎呀,一个小流/氓。”
秦煦岚“哟呵”一声:“你还知道什么叫小流/氓呢?”
“知道啊。”周爻说着从秦煦岚怀里钻了出来。
零点一过,他二话没说,膝下没有任何黄金可言地跪在了秦煦岚面前喊:“奶奶新年快乐!”
秦煦岚笑眯眯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红包,然后怂恿着周爻去给爷爷要,这事周爻还需要被怂恿吗?
从小到大,哪年他不是信手拈来?
顺利从爷爷奶奶那里蹭了两个大红包,周爻开始在微信上找各位干妈拜年,顺便再蹭几个红包。等结束了这一切,他就乖乖跑去了周延礼和陈佳肴房间门口,“爸妈!我来了!”
陈佳肴打开门,身上穿着外套,脖子上套着围巾,打扮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要出门。EnSotEmplE
周爻一点也不意外,说了句:“我外套在下面。”
周延礼跟着出来,随手给周爻一个新年红包,周爻笑眯眯喊了一嗓子,“谢谢爸!爸爸新年快乐!”
周延礼淡淡“嗯”一声,顺手把陈佳肴的手牵着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先一步下楼,周爻做了那么多年的电灯泡,早就习惯了他爸妈对他的态度。
一家三口下了楼,秦煦岚打了个呵欠,正要回房,看到他们,问了句:“去看爷爷啊?”
周延礼和陈佳肴没来得及回答,周爻先喊了一嗓子:“是!去看太公!”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规矩,每年新年的第一刻,和周边人拜完新年,便会去给故人送喜。
郊区陵园一如既往清冷,夜半三更,却因为这新年一刻而变得没那么孤独。
周爻规规矩矩站在碑前,奶声奶气地喊一声:“太公。”
他很乖,表情很认真,很尊重他这位素未谋面的太公。
陈佳肴摸了摸他的脑袋。
周延礼言简意赅两个字:“鞠躬。”
一家三口,端端正正朝墓碑方向鞠了个躬。
曾经,是他把她带回了家。
如今,他们成了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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