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离开的人，竟然成了妖魔族攻击神族的工具。
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些话本里写的东西会在现实中实现。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来的那些神族的，都是在神族无法出头。
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人生，只有用另一种办法爬到前面。
“你是华仙？你为何还留在神族，你不是去了天界吗？难道慕辰对你不好？要不你跟了我，我会让你过得体面的。”
妖魔族的首领很猖狂，他一边打架还一边不忘调侃我。
这么多年了，虽然很多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可是当面这么说，我的人还是很少的。
除了当初不知死活的尤华，也就这个人了。
他对自己的身份有着迷之自信，同样的，他也觉得自己的魅力无边。
他相信自己应该能够让我行动。
“我看你还是先到河边照照自己的样子，看自己能不能够为人所喜欢。再说这件事吧。”
听完我的话，他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孤也是能千变万化的，你要是想让孤变成东华那个小白脸，孤也是可以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https://m.ensotemple.com
“孤说，孤知道你是为了东华那个小白脸回的神族。只要你愿意，孤也愿意变成东华那样子。”
我的剑朝着他砍去，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着我说：“干嘛这么凶？女孩子凶可不太好。”
“我一贯如此。你若是看不下去，倒是可以离我远些。”
妖魔族的说话，总是比我们神族的随意些。
他说：“怎可离美人远些？我看应该离美人近些才是。”
我的脸是尤华的脸，他看我应该惊讶才对，可是他们好像完全了解一般，对我这张脸一点也不好奇，反而有一种在我脸上就挺好的感觉。
更令我不解的是我脸上分明写着一般，可他非要说我好看。
“你们这些妖魔族的，真的很懂。知道怎么说话让人开心。”我说。
妖魔族的人很会说话，至少我在不知道他们真面目以前，对他们的感觉是很不错的。
“华仙，你无法控制你的命运，就好像你无法选择你的出生一样。你若是回了天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你出现在此处，你可知道，在这里就是神族和妖魔族单独的斗争，无论你是生是死，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了。”妖魔族的首领原流和大多数的妖魔族人一样，很会鼓动人心。
他看着我，而我看着他。
许久我都没往下说下去。
而他却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他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神族最会说话的人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关于我到底说话如何的问题。
他确实法力高强，但我也不害怕。
我可能无法成为他的对手，毕竟过去了一万年。
但是我还是能够想办法抵抗他的。
“东华你怎么来了？”原流在喊东华的那一刻，我以为东华真的来了，我转过头去，等我回来他的法器已经刺入我的心脏。
神仙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只是吐了两口血。
等我再看向他的时候，他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分神，你还相信东华回来看你吗？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就掌管了三界，也不用着让慕辰钻了空子。说起来你好像对那个凡人挺特别的。你爱那个凡人，可是他不爱你。”
东华当初为了我，放弃了三界？
可是这些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我从未听周围的人提起过这件事，也从未听东华提起过这件事。
“你胡说，东华怎么可能做天君。他只喜欢在神族，他避世多年了。要不是因为和我有旧，他根本不可能出现。”
原流说的我不信。
原流见我不信，继续道：“你真是被所谓的爱冲昏了头脑。这个世上多少事情是你以为的那样。不然你认为以慕辰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得到三界至尊。还有慕辰本身没有多少法力，是东华为了保护你，给你疗伤之时，被慕辰钻了空子。所以你才能够得到所谓的苏醒。你本该死的。是东华篡改了寂灭，强行将你拉回。”
“这不可能，我的事情，东华应该早就知道的。按照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我身上不应该会有东华的法力。如果我身上有东华的法力，我为何还是打不过一般的神仙。东华他本身是不可能……”
我其实也不能确定，因为神仙疗伤将法力转换成疗伤术，然后将灵力变成药物，这是最基本的操作。我从未想过东华会做这种事。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不会轻易做出某项决定的人。
一直以来，他都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内心。他做事也是以神族为出发点的。从和我认识开始他的目标就是保护神族。我虽然经常被父亲教育，要保护神族，可从没东华那样坚定。
“你本来可以用法力打赢我，为何要用话语让我分神，让我受伤？”
原流笑了：“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人。而且那个人出现，你都会不由自主紧张。其实如果是东华当初选择了天界，现在你可能也不会醒着和我说这些了。对么华仙？”
他用刀抵住我的喉咙，他说：“你们都快点把法器放下。我手里有华仙！”
他想利用我，让神族缴械投降。多好的想法，可惜他算错了，没有神族的愿意为了我放下武器。
“这未免有些可笑，你觉得神族的人，会为了我，放弃掉整个神族的安危吗？”
原流不可置否，他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要你想，很多事情都会成为现实。只要你去做，很多事情都能做到！”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当初我的苏醒。
这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可是我却接受了这个错误，成了那个苏醒的人。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是对是错。
“妖魔休想用天界之人危险我神族！我族华仙绝不长这样！她也绝不会落入妖魔之手！”
当下有个老头喊了起来。
很快神族的其他人也跟着叫喊起来。
他们都非常肯定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是华仙，因为我的脸告诉他们，我不是。
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认不出来，当然我也没想到，仅仅就凭一张脸，大家都会觉得我是别人。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就算现在在你手上的是华仙又能怎样。我们是不会为了一个人，放弃整个神族的！”
他们当然不会为了我一个人放弃神族。早在我失去法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可惜妖魔族的首领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甚至有些天真的以为。我会是一个有价值的宝贝。
可是他想错了，我并不是值钱的宝贝，我也并不能为他所用。
“你们真的不在乎同族人的性命？”原流无法理解族人的冷漠。
在他看来，他们妖魔族的每个人都有价值，都需要被保护。他不明白。为何我明明是神族族长的女儿，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保护我。
“我们在乎同族的性命，更在乎自己的性命。若是自己的性命不能保存，留下同族人的性命又能如何？”他们回答了原流的疑问。
他忽然讽刺的笑了：“神族就是这样的吗？以前的族长能够为了神族众人殒身于世，怎么现如今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救一人。”
“你可能误会了，他们不是族长，而族长亦不会救我。”
“为何？”
“因为我就是族长的女儿，他可以牺牲自己，牺牲女儿，却不能牺牲神族的其他人。所谓众生平等皆为虚妄，其实大家都明白。众生怎么可能平等。”
这个世上总是会有一些牺牲，无论对错的牺牲。
我很明白，父亲为了神族能做些什么。可是原流无法明白。他说：“你的父亲愿意为了别人，为何不愿意为了你？我妖魔族的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
我也曾是父亲的宝贝，可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我终究也是长大了，许多事情已经无法控制。
“你说这么多也没用。父亲他愿意如何，都是他的选择。你愿意如何，也都是你的选择。”
原流告诉我，他很欣赏我说话直接，和别的神族人不同。我不会端着架子。
可他还是要打下神族，因为多年前神族曾经帮助龙族攻打过妖魔族，他的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去世了。
他那时候还很小。他的母亲因为接受不了夫君死去，也跟着他父亲去了。成长过程中，他因为无父无母，经常被同族人嘲笑。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战争。因为那场战争，让他从小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场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双方都打得精疲力尽。
原流拿着我无法威胁神族，他想到用我去威胁慕辰，以求慕辰同他合作。
他没想到，派出去的使者不仅被慕辰扣住，连他的信慕辰都没打开。他派了第二个出去，还是没有得到慕辰的答案。
那天他对我说，这个世上传闻最在乎我的两个人，其实都没那么在乎我。
我告诉他，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同样像他这样听说的事情，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他说，我就是太乐观了。慕辰和父亲都不管我，他问还有谁会愿意管我。
我竟然答不上来他的问题。
——
我依然记得五月初五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妖魔族和神族的又一次战斗开始了。
我本以为上次战争过后，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并没有，两族之间的战争越来越激烈。
我被安排在后方，用来做原流最后的筹码。
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我解开了原流设下的结界，跑去了前方。
当我见到原流的刀，往那熟悉的身影刺去之时，我发了疯的往前冲。
那刀冲破了我身上的法力，直直刺到了我心里。我转过身去看着东华。只见他同样也看着我。
“华仙！你为什么要过来！”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有我看到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在他心中很重要。
“一刀而已，神仙哪里这么容易死。”我不可能就这么没了。不过是一刀而已。
不过令我想不到的是原流的这把刀，恰好是一件非同寻常的宝贝。
听到我说的话，他还帮我纠正：“怎么不可能死，神仙死去形神俱灭。我的刀就能让神仙灰飞烟灭。”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好像听到了慕辰的声音。
临死前我真的不太想见到他了。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我再也不用纠结慕辰和我当初到底如何，我再也不用担心神族会不会毁灭，我再也不用被人瞧不起了。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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