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鹰瞪着双眼紧盯敌人,“行!”
二人背对着背站立和敌人短暂地对峙。接着又开始打。就这时,啸鹰的人马出现在场外,这一百来人冲进了战场,二话不说开打。
而处于中心的青鹰因为受伤受掣,很快肋下被扎了一刀,矮虎竭力想护住青鹰,可是他也得对战,又一刀,砍在青鹰的中腹上。
青鹰浑身是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持刀防御着,但是他已经脚下站不稳,晃晃的。
这时美豆常玉郎一左一右开路护送着啸鹰冲了进来。“矮虎上马!”
矮虎道:“你护好他。”举枪又要去战。
爬虾也进到了这里,道:“护他做甚!应该杀了!”
矮虎肃然急道:“是他救了我!”
矮虎美豆常玉郎爬虾等人开出来一个空间,把啸鹰和青鹰护在里边。青鹰此时用刀杵着地瘫坐地上支撑着,啸鹰没有去扶他动他,只是坐在马上站在他旁边。
啸鹰这一百来人和乌森的约五百人混战着,“哗哗哗哗,哒哒哒哒!”几条通往这里的街道奔跑着涌进众多骑兵。五千的兵,把所有的人团团围住,被包围的场地根本塞不下这么多人,剩余的都挤在街道上,不得近前。
一声高喝:“都住手!”
战斗依然,那喊声增加,“住手!都住手!”依然无效。
只见这珠木一抬手,一排弓箭对准场中人,“刷刷刷”,箭都射在了对战的兵器上。“噹噹噹噹噹”箭头砸在兵器上的声音,像敲了一窜锣。
众人停下来。
一声令下,“全部抓住,如有反抗,就地诛杀!”
啸鹰等人全都回到驿馆。一间屋内,青鹰浑身包扎昏睡在床上。——那是珠木派兵专门把青鹰一同送到的驿馆。
床边,矮虎爬虾螃蟹蛤蟆站一排看着青鹰。
“把他放咱们这算怎么回事?”爬虾又道,“还是杀了保险。”说着手按剑。
矮虎道:“是他救了我。”
爬虾道:“难保不是苦肉计。”
矮虎道:“目的呢?”
“和咱们一伙,然后……”爬虾想不出已经投靠新主、背叛旧主乌森的人能对他们做什么。
“我知道,给咱们下毒,把咱们毒死,去他新主那儿请功。”螃蟹道。
矮虎笑道:“嗤,他现在这样能干什么?”
王宫内,珠木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想不到乌森藏在庙里。”达合合自叹了句。“这次碰巧引出了乌森。”
“他是有意为之,这一战后我如何杀他。”
珠木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
“大王,恕臣直言,您——何时放他们回国?倘若以后公主的人再和草坦人有冲突发生,您不太好办。”
“是啊,帮公主会让草坦百姓以为我果袒护吉木人,引起他们对我的对立。”
“报,图因将军到。”
“战况如何?”达合合对进来的图因问。
“前期比较拉扯,现在胜局已明,他们的军队正向南和西两个方向后退。但是里边似乎隐藏了部分巴烈的精兵。”
达合合道:“还有精兵?”
“是的,巴烈可能想留下这些人翻身。”
“图因,你有数,最终务必给我灭了他们!”
“是!——大王,我回来时,听闻公主和乌森打起来了?”
珠木接道:“是,青鹰找矮虎比武,乌森突然现身,带人把他俩包围要杀了他们,公主带人去救,双方打起来。我刚才还在劝大王,该放公主他们回去了。”给了图因一个眼神,意思是你也劝两句。
达合合却幽幽地道:“我分不清他们两个,你们分得清吗?”
图因和珠木一时间不知达合合何意。
“这个,分不清。”图因道。
转眼七日,青鹰好了很多,虽然不大能动,脸上血色恢复了。
矮虎给他喂完炒饭,把碗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青鹰。
“想问什么问吧。”青鹰道。
矮虎大吃了口气,带着不解的口气问:“只是吉木武科相识,你何至于替我挡刀?还有宫内那场诛杀,你掌推车轿,没那一掌公主绝对会被石门砸中,必死无疑;可是你那一掌虽看起来救了她的命,却也使她身困绝境,遭万箭射杀。你给我道个明白。”
青鹰看着矮虎轻笑不语,他感叹矮虎看懂了他的所做所为,这么注视了足有半阙歌的时间,才开口道:“自然是有原因的。说到武科——”
青鹰眼神飘远,眼前似乎浮现武科时的画面,“——那小郎,孤身入敌送伤药,别宴挺身解尴尬,台上,破境胜敌,台下,有情有义。若非形势敌对,我当时就愿与之结交。最后一双对盏,定了重逢之约。”
“可是我们的重逢是宫内的那场暗杀!”
“乌森主战,令我,要在公羊殿诛杀全部吉木来者,用石门砸死公主。可是那小郎就在她的轿旁,我只好现身——”
“啊,原来如此。”矮虎心道。
“——我又不能不执行命令,所以在机关石门启动时,我提前把公主打进去,这样,你也就随进去了。虽是进入陷阱,我相信,你能活着出来。”
矮虎想起——我当时是易容的啊,“你如何知道那是我?”
青鹰哼了下,“红叶城外抢公主时,有个姑娘说个‘秦’字就被踢倒,还有兰花山上那场劫杀,你我都在。你不必用枪,我也不必看脸,就认得你。”M.ENSOteMPLe.cOm
矮虎心里不禁笑了下,“这也算对我知之甚深。”同时也越发觉得青鹰这是在叙旧。
青鹰抬手从颈间拉出一串珠串,把那中间最圆最大的吊珠举到矮虎面前,“这上边的刺痕是你阿爸留下的。”
矮虎反应过来,“我爹?!”一下从坐的床边弹跳起身,站到床边三尺外。
“呵呵呵呵!”青鹰笑道:“是不是想到你阿爸可能杀了我阿爸?”
“不是吗?”矮虎警惕疑吃地问。
“给你讲个全天下只有我知道的故事,你阿爸都不会告诉你的。”
矮虎一咧嘴,“你说。”
“二十四年前,我阿爸奉军令带了二百兵去吉木抢秋收的粮食。”
根据青鹰的讲述,矮虎眼前展出一幅画面。
一队草坦兵趁着深夜,纵马冲向边界,砍伤守国界的吉木戍边守兵,进了村庄,迅速地装了粮车,一路疾驰回赶。他们已经返回进草坦的国界,就见一队吉木骑兵从边界远远追来,接近他们的队伍,从队伍尾开始,一个草坦兵,一个草坦兵接连不断地在奔袭中被斩落马下。草坦兵队伍前进着,奔跑着,不断缩短着,那没了掌控的粮车最后都停在染着鲜血的草地上。
队伍最前方的领兵奔跑中回过头看去——五个,四个,三个,两个,最后只剩他自己在奔跑。尽管疯狂地奔逃,他看到,那追击在头里接连砍下头颅的吉木军士一直紧追不放。他二人已经深入到草坦里三百多里,现在马已经首尾相接近在咫尺。
月黑风高的草原这处,此刻只有这二人。
二人在马上就动起手来,一柄长刀砍向马腿,草坦领兵滚落马下。
这吉木军士居然自己跳下马来,对战十几招,草坦领兵已知道自己武功不敌面前这位。
长刀缠胸,再一挑,“呲!”胸前被开了个大口,“噹”弯刀随即脱手飞出。与此同时,一个手长的小布包顺着开口衣服抛落在地上,里边一颗大珠和小刀从破口的小布包里泄出来。吉木军士飞身窜到跟前,举刀往下——却听道一声暴喊:“不要!”
草坦领兵奔来却摔在地上,可他死死盯着地上那长刀底下的东西,举着手喊着:“不要!不要!”喊声带着凄厉的哀求。
吉木军士弯身拾起这布包和珠刀,看到布包里还有一些小珠,已经穿绳成串。
“松晶石,你孩儿的满月礼。”吉木军士掐着那最大的珠道。
草坦领兵非常吃惊:他居然知道这草坦的习俗。“嗯。”随即泪水滑落,“还给我,我并非不知抢夺吉木我方理屈,军令难为,今日既然必死,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难得听到草坦一句明白话。”
“啪!”草坦领兵接住吉木军士抛来的布袋,——大珠和小刀都已被塞到布袋里——,草坦领兵吃惊地坐在地上看着吉木军士。
“你今日已经死了,这是看在你儿郎的份,倘若在吉木我再见到你,我就连你的儿郎一同诛杀,我秦惊鸿说到做到。”
草坦领兵心内一惊:原来这就是秦惊鸿!
青鹰道:“这松晶石上的刀痕就是那一夜留下的。我的父亲回来后没有回军营,他带着我阿妈和我连夜离开,去了没人愿意去的北方湿毯星子坨。那里很偏僻,记忆里,他话很少,母亲说他在想事情。他为了养活我,不停地干活改造湿毯,后来,教我功夫。他叮嘱我,记住秦惊鸿这个名字,他还说,我们草坦所缺的资源抢吉木的是不对的,但是他却想不出解决之法。直到我十八岁离开他,独自来王都发展,投身乌森。”
“去吉木武科前,我对你们吉木毫无感觉,也无从谈什么侵犯亏欠。认识你之后,特别是知道你是秦惊鸿的儿子,我——,我承认,你没有给秦惊鸿丢脸,我没有失望,我觉得我阿爸说的有道理,吉木——的确——很好,也很冤。”
矮虎真是不禁噗笑,“你这话被你们草坦人听到,一定说你是叛国贼!”
“我阿爸说,他很感谢你阿爸,是你阿爸让他有命能陪伴儿子的整个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
“你的父亲也是个信守承诺的明白人,对得起我父亲的仁慈一放。”二人相视一笑。
“本来,我打算和你一战了结心愿后就离开王都回家,再不参与这朝堂纷争,没想到——挂彩了。”
“你回家?那多可惜,你们新大王可是需要人才的。”
“我是乌森下属,乌森部已归入图因部,作为乌森旧属,我不会被重用了,何必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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