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惨叫还在继续,阳光照不到这里,这里也没有人踏足。
昏天黑地,说是只有一个时辰,但对于她来说,每一秒都是折磨,这股灼热的力量,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骨髓通通燃烧殆尽。
“老师,老师!”几乎没有停歇,就又是一阵阵灼痛袭来,她不得不给自己一些什么希望,仿佛有了所谓的希望她便又能熬过一次,好吧,与千仞雪几乎相当大的她,如今已经不知熬过多少次这般的劫难了。
儿时,她尚未觉醒武魂便时不时发烧到昏迷,医者说是不治之症,哪怕换了好几个老医也是连连叹息,而在地里刨了一辈子食的父母,为了她求干净了人,也为了她,小半辈子的家底没了,干活的牛没了,田地没了,房子……也没了,爹爹在给她喂下最后一顿药后笑着走了,这个和蔼敦厚的老人,为了自己的老来女硬生生从受人敬重的长者成了老赖。
这么久以来,没人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煎熬,只知道最后债主找上门时,他在卖妻和卖女里选了卖妻,只知道最后他在给女儿灌了足足一大碗毒药后,任凭债主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等演冬醒来时,他早已僵掉的身子裹着早已不成样子的麻灰色布,四肢诡异的扭曲着,被揍的又青又肿的头和半吊在外的眼珠,却并不妨碍他露出了可能是足足五年来唯一一个轻松的笑容。
村里的老赖死了,但这并不妨碍村民们还有没耕完的地,还有没干完的活。阳光足足的暖暖的洒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花儿开的又红又艳,催债人来时所驾的马车压下的痕迹又被新的马车压过,一路走的跌跌撞撞的她就这么被贵人所赏识。
“孩子!…………我的武魂是寻香蝶……走……”来人好像是这个村里最最受敬重的魂师大人,演冬记得她身上的这蓝袍子,曾在父母的感激涕零中拿出一些银币和糖,也在自己的彻夜骨痛时知道是她间歇性的支撑着自己的父母,否则就凭自己一个月的药钱便是农户人家一年的收入,父亲也会早点解脱。M.ENSOteMPLe.cOm
那天真的好亮啊,不同于自己不知住了多久的柴房窝棚,夹杂着父母辛勤劳作了一天时带来的汗味,土味,油烟味,以及说不清的各种臭味,哦,还有自己都习惯了的浓浓的药味。
这里真的很香,很清新。她们身上总是有那么几片亮闪闪的,又是香喷喷的。演冬昏昏沉沉的半眯着眼,她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也许身上现在又是烫的吓人,可也听不到母亲低低的啜泣了。
可她又不甘心的向床边抓去,医者交给父母一个办法,就是在自己犯病时用各种各样新奇的玩意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昨儿她还得了父亲新摘来的花,随之而来的那碗汤药喝着都比平时甜了许多。
可她们不知道,只一个个的都想和她说什么,说什么呢?不外乎就是有什么大人物给自己诊了病,不外乎就是自己不是生了病,无外乎就是自己马上就要迎来极好极好的日子,也不外乎就是她们有多么崇拜那位大人。
可自己只觉得疲惫呀,一屋子都是那股香味,像是田间刚刚摘下的花,又像是自己母亲去武魂殿哭求时闻到的名贵花香,像是野菊,又像是,像是……
燃至极点,骤然发寒。冷意像是难缠的毒舌气势汹汹又丝丝缕缕的钻进骨缝里,她身上的疼缓和下来,可她知道这不是好事……
是啊,就像她的一生,为着她的“病”,整个家庭走向了不幸。可到最后,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药材在她身体里留下了毒性才让她在那晚活了下来。
一个孩子从出生起便喝药,整整五年,她连路都走不了,可是因着父亲心死时的那一碗毒药,她在虚弱两个月后站了起来,那一阵是她最最放松的时候,因为她天真的以为这一场灾难带走了她往日的痛苦。
“真乃天下奇事。”恍惚间,一道黑压压的绿影站在床头,声音有些苍老,又带着些疑惑。
“这要是连你都束手无策……”声音极其清冷,甚至语气和内容都对自己没有敌意,可危机感还是不断的爬上自己的脊髓。
“那就能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一阵浓浓的花香,来人像是刚从花丛中穿过,演冬甚至闻到了泥土的清香——几乎一直待在床上的她对这种味道很敏感。
“洛小姐,您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空气多了些凝重,可她的病又犯了,或者说更加浑噩的她听不清后面的内容了。
冷,好冷。演冬知道这病的发作规律,以前窝棚漏雨,母亲和父亲抱着自己时便碰上了高烧后的骤冷,不知怎么办的他们冒着雨抱着自己往外跑去找医者,那时自己只觉得雨水冷,冷到身上每一处骨头缝都在泛疼……
她又一次活了过来,像是久不临世间,一切熟悉又陌生,浑身泛着冷意,可她知道,自己忽的没了怨天的资格。
原来她是冥族的少主,为着大业不得不亲自踏入轮回,可上天的气运限制使她注定觉醒不了优秀的天资,也注定会降下一次次的天罚,这就是命啊。
他们注定永生永世的生活在黑暗中,想要窥到一丝丝光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美艳如画的人啊,随意的语气让演冬在那艳阳中恍惚。
“别怕,我一直在。”温柔的承诺。
“没事,老师还有。”珍贵的礼物送给她这个不怀好意的人。
“不怕,他们只是嫉妒。”她毫不犹豫的保护,即使对方是亲女儿。
“怕什么,老师永远帮你。”只一句,打散了她的恐惧。
老师……为什么您是花王呢?
贼老天,为什么非要花王心我才能真正留在大陆。
族中来人,但自己次次赶走,什么时候,才能无忧。
我没有时间了啊!
老师最近很奇怪,她好像一下子忙了起来,又好像是因为太过空闲。所有的熟人都被她或明或暗的拜访了一圈。
又一次醒来,身边的花香前所未有的浓郁,我却不敢张嘴。
身上一直泛着软,老师不说话,在我的房间里,老师陪着我,只偶尔出去。
奇怪,她怎么突然让月关和鬼魅伯伯陪师姐猎取魂兽去了?
奇怪,老师又一次出去了,太阳跌跌起起,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奇怪,为什么整个武魂殿到处是哀嚎,你们在哭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如玉般的身体碎去外壳,我也成了封号斗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王没心也只活了三天,是我吃了花王心啊。
那在昏沉中带着救赎的味道,温热混着甜美,原来,世俗中的至善真的会摘心救人。
她甚至故意挨了唐三的那一下,海神三叉戟直直刺入心口,是为了替我遮掩吧?
海神三叉戟上裹着厚厚的一层爬红,见我后爬上手臂,是闻到了我身上的花王气息吧。
各方势力在筹备大战,那个被老师恨了一辈子的教皇却自杀为老师陪葬。
老师的那个女儿趁机夺权,她雷厉风行的更改了许多政策,让下村的那一批人里的千家势力全部回来了,她开始全盘否定老师,她试图让老师背上万世的骂名。
花王死了,人们心中的信仰也开始因为千仞雪的血腥手段不得不隐藏,黑暗在天使的圣光下遍临大陆。
哈哈哈哈,你怎么敢的?
月关伯伯疯了,他大哭又大笑。
说着一切都是假,说着不放过,又吼着要让凶手陪葬。莹莹的光在他身上泛起,那便是老师的上天之灵吧。
武魂殿内部还是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千家要将老师和教皇合葬,我们自然不同意,战到最后,却是麦花全数败落的消息制止了一切。
老师死了,月关伯伯疯了。
所有的花都败了,足足三年,这个世界成了炼狱。
我达到了巅峰,差一步就可以成就那个境界,可却突然不想继续了。
你看,大陆上的百姓这般凄惨,可哪个神来管了?
你看,饿殍遍地,人烟是多么荒芜。
你看,花王也挺重要的,对吧?
我放开了月关伯伯的心锁,一时之间,草木瞬间发芽,大陆的土地迫不及待的开了一场场花,报复性的艳成一片,我为老师守丧三年,并为她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巨大的业力压身,我不后悔。
千仞雪还想继续她的政策,可曾经见过光的平民,如何能忍受黑暗?
所有人都认为,千仞雪引导大陆人忘记老师的恩德,所以大陆才会经历几乎灭绝性的三年。
我推开了窗,阳光照在我苍老而腐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花,香味混杂着,可惜还是不像老师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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