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每天都准时下班,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周末的热情。
等待着秒针抵达12的时候,顾起猛地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收拾好自己的包,准备下班。
人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盯着还没动的祁许迟,表情略显迷惑,而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才问道:“你要加班?”
祁许迟微抬眼眸,对上顾起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了?”
她顿了顿,手慢慢屈起,撑着下颚,理所当然道:“我这么爱工作,加班合情合理。”
“?”
顾起表情十分迷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她不对劲还是自己不对劲。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起面上的迷惑稍稍收敛了一些,凑上前来,“是不是那个谁的事?”
“哪个?”
祁许迟慢条斯理地问。
“就那个……”
顾起这几天连着熬夜上分,脑子里已经不记事了,一时之间,还真没想起来鹿子星的名字。
看她绞尽脑汁的样子,祁许迟忽地笑了,端起放在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才说,“你想说鹿子星?”
“哎!对,就她。”
顾起恍然大悟,总算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
她索性放下包,把自己的座椅推了过来,坐在祁许迟的边上,“事情不是已经查完了,你什么打算?”
她有些兴奋,似乎已经提前做好看热闹的准备了,“有没有什么天凉王破的戏码?或者你一个响指让鹿家滚出A市?还是说,复仇之祁氏风云?”
“……”
祁许迟眼皮耷着,黑眸里情绪浅淡,似笑非笑:“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
顾起不满意她把话题跳开了,然而,她细细一想,似乎两人之间除了‘py’交易外,也没有特别熟。
虽然在音乐会那会儿就已经认识了,虽然,两人聊得也不错,虽然,她还帮过对方。
但,也没到那个程度。
顾起沉默了三秒,叹了口气。
正当她决定起身的时候,面前的人忽然说,“名利场里的人,都喜欢关着门交朋友。”
顾起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拉着座椅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些,黑眸顿时亮了起来。
“……”
祁许迟看了一眼两人之间超乎寻常的距离,默了默,伸出手,把人从眼前往外推了点儿,“倒也不必这么近。”
顾起是个自来熟的,脾气自觉非常好,因此很有耐心地顺着祁许迟,往边上挪了挪,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小高兴。
不是因为那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的八卦。
而是,好像,祁许迟放松了一点儿对外的戒备。
顾起是个愿意对朋友很好的人,面前这个别扭的大小姐,既然肯向她走这么一小步,她不介意走接下来的很多步。
因为她觉得,祁许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起码,在迟到早退上,和她是同一个战线的。EnSotEmplE
顾起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她祁许迟,漂亮的眼睛里是非常直白的友善和期待,衬得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祁许迟微微愣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
这种坦诚的眼神,她在池砚身上也见过。
但很快,她回过神来,莫名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目光,清咳一声,说,“我查过她的资料,学历普通,没有过人的本领,最近才被接回来,除了投胎不错,有钱拿以外,对鹿家那几位没有什么威胁。”
“她还没进来过这个圈子,没体验过优越感这东西。”
祁许迟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她的瞳色偏深,几乎到了深不见底的地步,总给人一种不动声色的幽深感。
顾起不知怎么,觉得她的这句话,不像是单单在说鹿子星。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震,祁许迟垂下眼,扫了一下内容。
顾起看着祁许迟的表情,明明还是冷冷淡淡的,却莫名,柔软了些。
像是福至心灵一般,顾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老公?”
“……”
刚一说完,顾起就很想把嘴巴缝上。
果不其然,她看到祁许迟缓缓地抬起眼:“?”
顾起非常后悔,自己这比大脑还要灵敏的嘴。
一般人,就算是猜测发消息的是人对象,也就是问句‘你男朋友?’,然而,到了她这里,凭空地升了级,顺便让祁许迟直接从‘未婚少女’进军到了‘已婚妇女’。
“起儿。”
祁许迟忽然开口,原本就细软的嗓音被刻意放软了点儿,一波三折里荡漾出了万种风情,很是暧昧勾人。
“……”
顾起浑身一抖,非常一言难尽地说,“求求,别恶心我,多少钱,你说。”
办公室内开着空调,两人各用两张办公桌,顾起属于糙得精致的那一卦,自己成天打游戏,来上班还要在桌上摆花,自己压根不看,也不闻,但就是非得摆上。
每天雷打不动的迟到早退,人不一定到,但花却非常准时,连带着,每一天,祁许迟的桌上都有一束新鲜的红玫瑰。
灯光打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上,盈盈的水珠晶莹剔透,格外漂亮。
祁许迟的目光落在花上,而后,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人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知怎么,唇角翘了翘。
“谈钱多伤感情。”
祁许迟笑了一下,话音轻轻一转,“你带她进来看看这圈子,也让她体会一下优越感。”
“?”
轮到顾起迷惑了,她真切地询问了一下,“塑料姐妹花那种?”
“真假不重要。”
鹿子星身份不太行,强行混进这个圈子,下场和谢景其实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得有人带她。
祁许迟去,鹿子星大概很难体会到优越感,因为两人背景相差大,祁家在A市的影响力和鹿家相差悬殊,就算别人不显山露水,也能让人轻易感觉到那种微妙的差别待遇。
顾家却不一样,顾家低调且特殊,别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迎合顾家,鹿子星不清楚A市的名利场,也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和顾起待在一起,很可能会把别人为了讨好顾起而对她的好当做是为了讨好她鹿家的。
“……”
半晌,顾起慢慢地回过味来,理解到了祁许迟的意思,伸出手指着她,有些佩服,“好坏一女的。”
“别夸了,我下班了。”
“……”
祁许迟已经许久没有在无耻比赛上勇夺冠军了,心情有些不错。
池砚照常在公司楼下等着她,见她出来,便轻车熟路地给她开车门,系安全带。
“见到我这么高兴?”
池砚挑了一下眉,语气有些挪揄,拖着腔调,“是见到我高兴,还是见到我就想到了一些令人高兴的事?”
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安全带,非常有技巧性地从她身前拉过,手背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身体,若有似无的碰触一触即离。
而后,那双黑眸意味深长地从她还没收敛的唇角划过,充满了暗示意味地舔了一下唇。
“……”
祁许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把高兴这两个纯洁无比的字,都弄得这么得肮脏,且下·流。
她忽然发觉,在这条无耻的路上,有一个叫做池砚的擂台冠军,属于常胜将军那一类的。
她伸出手,把他的脸转过去,“很闲吗?池总。”
池砚但是非常配合她地转了过去,低下头给自己系安全带,慢慢驶向家的方向,“分人。”
“是你的话,那我不光闲,”池砚意有所指地侧眸看了她一眼,说,“我还活力充沛。”
“……”
祁许迟静了静,没有说话。
自从那天做正事被强行中断以后,原本说话就不是很正经的人,越发变本加厉了。
整个人变得非常的‘欲求不满’。
回到家以后,池砚在开放式厨房处理食材,祁许迟才觉得消停了点儿,安静地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躺了没多久,她就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客厅距离开放式厨房并不远,整个一楼几乎没有什么隔断,乍一看显得有些空旷。
池砚关了火,抬头一看,大小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她此刻眼睛闭着,冷淡的气场消散了,看上去有点儿小可怜的意思。
池砚洗了手,擦干净水珠,才慢慢地走过来,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蹲在她的身前,沉默地望了她一会儿,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
半晌,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窗外的余晖从地平线彻底消失,外面的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连带着屋子里也跟着暗了下来。
祁许迟醒的时候,只看到一片黑,她才要动作,就察觉到了环在腰上的手。
她慢慢地翻过身,在黑暗里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她抬起手,轻轻碰着他的额,一点一点往下滑,滑到他的眼皮上时,停了停。
想起了上一次,摸他的眼角,他不避不退,眸底隐约的纵容。
她慢慢地收回手,安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那双闭着的眼睛无声无息地睁开了,正对上她的视线。
池砚环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亲了亲她的鼻尖,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哑,“饿不饿?”
祁许迟摇了摇头。
而后,她声音轻不可闻地道:“好像,有点上瘾了。”
“喜欢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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