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一脸狐疑,“什么法子?”
通天剑上燃烧着熊熊烈火,唐弈依次滴入了鲜血,丢入头发,“这样就可以了?”
上头燃着的不是一般的火,而是活大地狱的冥火,焮天铄地,燃烧的火焰中带着抹耀眼的蓝光,火势炽盛,在活大地狱中一般用来惩罚为非作歹的恶鬼们。
厢房中,元元猛地睁开眼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他迷茫的挠挠头。
清晨,朦朦胧胧的雾气消散,宋炀和元元甫一出来就看到立于院子的通天剑。
元元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冥火中的通天剑,一步步往前走去。
宋炀眼皮一跳,拦住他,“冥、冥火。”
“既然会唤起他的记忆,便罢了,”唐弈的声音从房间传来,“我希望他一世平安。”
“紫霄。”既明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m.ensotemple.com
半晌,传来唐弈的轻笑声,“没有剑灵我不也是一样过来了。”房间被他推开了。
元元好奇地问:“大人,什么是剑灵?”
“剑灵是一把佩剑的灵体,”唐弈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要去靠近它。”
元元有些不解地问:“没有剑灵,大人的通天剑还能够发挥出它全部的力量吗?”
唐弈神色凝重,“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既明紧随其后出了房间,手一挥长剑下燃着的冥火变成一颗珠子飞入他手中。
男人的视线落在元元身上,唐元圆嘟嘟的小脸带着丝困惑,他却旋即离去了。
唐弈利落地闪身接过长剑,细细抚摸着剑柄上的层层纹路,随即收好通天剑。
“听闻有判官笔的着落了,元元宋炀,你们留在家里看家。”唐弈转身嘱托二人。
两人立刻应承下来。
元元回想到第一次见大人,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唐弈提着一把剑,只是惊鸿一瞥,他却觉得没来由的熟悉感。
就仿佛,他曾经和这把剑并肩作战过。
“别担心了,大人他、他会没事。”宋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如今他可以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长,无疑是个好消息。
——
荒郊野岭,一片死寂。
唐弈和既明一行人探出头,眼见着尹天齐和手下进了山腹,不由得皱起眉头。
“我先去探路。”他说罢,便提剑跟上。
小风一脸不情愿,“我也要跟着去吗?”
“你在外头好好待着就行,不过会不会被鬼缠上就说不准了。”既明抬头瞅着他。
小风头皮发麻,“我去,我去还不成嘛!”
荒无人烟,四下阴气颇重,小风忍不住腹诽一个个比地府的牛鬼神蛇还可怕。
一行人一进入山腹之中,四下望去只见墙壁嵌满了明月珠,犹如拳头一般大。
“竟然是满墙的明月珠!”小风吞了吞唾沫瞪大眼睛感慨着,还上手摸了一把。
唐弈想告诫他不要乱碰,还未开口,脚下踩着的地面一空,‘吱呀’一声,地砖翻开整个人来不及反应瞬间就掉了下去。
“——紫霄!”既明到底手疾眼快,下意识伸手抓他的手,不过转息,地上的地砖就以迅雷之势关上了。山腹里的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了,寂静无声,倘若不是他们之中少了一个人,在这般看似万籁俱寂的气氛之下,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小风亲眼目睹吓得大惊失色,忙俯身仔细地检查那块地砖,却看不出端倪来。
既明无奈地抬手按按额角,神情颇有些淡漠地剜了他一眼,“不想死就别乱碰。”
小风缩了缩脑袋自知惹祸,带着一脸歉意规规矩矩地跟上,生怕再惹出岔子。
“既明兄,前面有一个岔口。”眼见着到了两条路的分岔路口,原清越眉心轻蹙。
范无救偏过头左右看了看,缓缓收回踏出去半步的脚,“帝君,眼下该怎么走?”
一路上四人走得小心翼翼,眼下面对左右两条路十分纠结,心中不免沉甸甸。
原因无他,左侧是灯火通明,暖色的明月珠透着一丝温馨,变得柔和了起来。而右侧的路却是尤其昏暗的,仅有的几颗明月珠不断闪烁着,处处透露着一丝毛骨悚然的诡异感,看得人汗毛竖立。
“前路想必会颇为艰辛,”既明来回打量了片刻,略有迟疑,“你随他们去左边。”
范无救点了点头,“是。”
明月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原清越等人逐渐放松了警惕,慢悠悠地前行着。
小风却四下望了望,“好像有脚步声?”
范无救眼观鼻鼻观心,头也不抬,“应该是咱们的脚步声,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一共四个人的脚步声。”医圣说罢,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去,面色越发的难看。
而今,范无救正飘在空中,足不沾地,既明又走了另一条路,哪里来的四个人。
“不好。”范无救召出招魂幡,巨大的幡旗在手中挥舞了两下,“小心附近有埋伏。”
范无救将招魂幡置于眼前,一道道暗器疾如雷电来势汹汹,却被他一一挡下。
“哼,一个见不得光的鼠辈!”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范无救面色从容。
两道黑影从上头蹿了下来,手呈鹰爪状直奔几人面门而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原清越熟练地向左侧一滚,双足灌力足尖一点蹬在墙壁上,借力掷出枚白棋。
“——噗”
别致的棋子上灌满了真气,来人猝不及防被棋子打中前胸,兜头吐了口鲜血。
原清越冷哼道:“身手不过如此。”
另一头,还没靠近范无救,黑衣人眼前一花被扼住了喉咙,被他捏碎了脖子。
范无救眼里充满了讥讽,“竟敢在我黑无常的面前装神弄鬼,你还是嫩了一点。”
小风见两个人对头倒在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走上前,脚下突然顿了顿。
小风只听得‘咔嚓’一声,地砖掀开,原清越霎时掉了下去,只留下错愕的两人。
“我、我……”小风‘我’了半天,哭丧着脸。
范无救揉了揉眉心,“行了,先走吧!”
——
原清越落地四周一片漆黑,不得不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听到细微的动静。
“滴答滴答——”
原清越竖起耳朵贴在墙壁,滴答滴答的声音愈发的清晰了,附近竟然有水声。
放眼望去,山洞四面都是巨石,应该并不容易听到动静的,只能说明有河流。
顺着水声应该能找到出口,原清越想通以后蓦地眼前一亮,当即打量了一番。
“王爷,他进去好些时候了。”仆役禀报。
宁无劫定定地站在溪水边,目光落在清澈幽深的溪水上头,有鱼儿在里撒欢。
仆役皱着眉道:“要不派人进去看看?”
宁无忧却摇了摇头,“不可打草惊蛇。”
顺着淙淙的水声来到小溪,原清越见到蓝天竟有种亲切感,忍不住眯起眼睛。
他原本以为会撞上黑衣人,想来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摔得有点疼。
“晓晓。”久违的名字让他一瞬间失神。
四目相对,原清越面上一愣,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碰见“熟人”。
宁无劫没等到尹天齐出现,却等来了此生不敢再想象的人,目光死死盯着他。
原清越偏头躲开他的目光,摸了摸腰间别着的一把青霜剑,脸上看不出表情。
他平日里头鲜少主动用剑,但扫到宁无劫身后跟着一批人,或许还需要自保。
“你是来杀我的吗?”他语气极尽冷漠。
闻人氏而今就剩下他一人,只要他一死天罗族彻底被灭族,世间再无天罗族。
“王爷,情况好像有些不对。”仆役认得他就是画像里头的人,虽带了面纱,可他早就在王爷的书房里头见过了许多回。
就算眼前人化成一缕黑烟,仆役都敢拍着胸脯说他认得出,但眼下不太对劲。
原清越还没顾得上拔出剑,一声刺耳的鹰唳声就骤然响起,他神情蓦地一变。
“不好,有埋伏,保护王爷!”
宁无劫身侧的十来名侍卫,立刻拔刀死死盯着四周的竹林,一副护主的模样。
一支支箭羽犹如过天星般,原清越登时用青霜剑横向一挡,又是熟悉的箭雨。
十来个侍卫陆陆续续倒下,“箭头上淬了剧毒”有人喊了一句,瞬间便没了气息。
原清越呵斥,“宁无劫,还愣着干什么?”
几枚小巧的袖镖直奔他来,原清越横身侧移荡剑挡住袖镖,转瞬间腾挪数尺。
原清越一系列的反应极快,但几发暗器的速度却更快一些,手臂被袖镖划伤。
“该死的。”他一手执剑,如临大敌。
余光却瞥见一抹黑影袭来,原清越下意识将长剑举在身前,是有人扑向了他。
两枚袖镖直直没入后背,宁无劫的身子短暂的僵硬了一下,低声道:“别害怕。”
原清越的长剑没来得及收,只感觉到阿衍的鲜血汩汩涌出,直烫得他放了手。
“我没有对你的族人下手。”宁无劫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带着一丝喘息声。
原清越骤然紧绷,“宁无劫,你怎么样?”
“别动,让我抱抱你。”宁无劫死死抱着。
原清越眼中升起一片雾气,他感觉到肩头似乎湿了一小片,不禁瞪大了眼睛。
“宁无劫!”原清越捂住他的伤口,但鲜血却源源不断地流出,将他的手心染红。
宁无劫的气息愈发虚弱了,他却固执的死死不肯撒手,“我喜欢听你叫我阿衍。”
“少废话,吃药!”原清越红了眼,翻出瓷瓶倒出两粒止血药,想要喂给宁无劫。
宁无劫却笑着对他摇了摇头,喉头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晓晓,以前我说过倘若我负了你,我便死在你的手上请罪。”
他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怕是熬不住了。
“晓晓,我求你别恨我。”他断断续续道。
宁无劫是一个利己的坏人,他情愿闻人晓真的恨他一辈子,便再也忘不了他。
临了,却又舍不得了。
“我不恨你了。”原清越声音颤抖。
他一脸满足的笑了,“我、我心悦你……”
宁无劫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似是想要亲手掀开雪白的面纱,却缓缓落了下来。
原清越眼见着他的手滑落下来,伸手想想抓住他却慢了一步,“阿衍,太迟了。”
其实,我已经在心里叫了你几百次阿衍。
虹光乍现,天降祥瑞。
“踏莲毒仙下界历经情劫,度尽苦厄,位列仙班,速速归位。”
几抹朝霞将天际映得发红,邢燃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眼,“师兄,终究还是来了。”
想要改变的,能否就此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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