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个小时的飞机,到Y城后打车到了沙浦码头,轮渡20分钟停靠达岛上,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
八月的天,正是海岛旅游的高峰,鼓奥村的码头上人头攘攘,除了挑筐抬袋的当地渔民,还有好多背包的游客。热烈的太阳照耀在头顶,扑面而来东南小城特有的湿热,且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海腥气。
陈不念想起几个月前初到这里的一幕,此时听着耳畔熟悉的方言,竟从心底生出一股生活的生机。站去没人的路边给徐鹏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
两点多钟的太阳微微已开始偏西了,照在沙滩上反着光,徐鹏正在工人中间指挥运作。
工程上面的事,旧的建筑已经拆掉了,琅美社离着沙滩近,预备在村与沙滩中间的空地新盖一座休闲度假酒店。基本按着村里和宗祠的意思,就是做为一个人们亲子或者假日休闲旅游的小景区,不需要搞多大宣传,但也不能就这么陈置着养耗子浪费。自己的地儿自己珍惜,环保的同时带动下村民们的经济就可以了。
男人凛着浓眉,察觉手机振动,听到话筒里陈不念说:“老公在干嘛,方便过来接我一下?”
听到她的声音,徐鹏的心咯噔噔地跳了两下,有种奇异的惊喜,但又猜也许她是忘记自己在Y城了。他就说:“我在岛上,怎么接你?”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耳畔是海风与海鸟的叫声。反正听着就勾动情弦,陈不念嘟嘴笑说:“对啊,我也在岛上,你不来接我可走了。”
说着给徐鹏发了一张照片过去,徐鹏打开,是陈不念在鼓奥街的码头旁。戴一顶渔夫帽,浓密的长发分垂在两肩,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脸全都是自己最爱的。
竟然主动来岛上了!徐鹏冷不丁勾起嘴角道:“草,陈喜喜,就在原地等我,不许动!”想到太阳那么大,又立马发一条:“去服务站边上等,别晒到。”
陈不念拎着小行李去到服务站,她并非人人认识的明星,却不妨碍美得惊人。穿一抹浅色皮肤风衣,吊带长裙,锁骨清晰而白秀,像自带光芒。眼睛只顾看着鼓奥街那条车辆必经的街道,然后不一会儿徐鹏就出现了。
仍是那辆冷酷的黑色宾利,男人从车里下来,甩了下车门。理了平头,英俊的五官眉眼愈发棱角分明,掩不住几分劲劲的社会气。
叫一声:“老婆,怎不打招呼就自己来了?”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旁,言语虽如此问,目光里却缱绻着欣喜与深情。这是女人第一次给自己惊喜。
这一幕把陈不念瞧得都有些恍惚,就跟中了这男人的毒一样。
陈不念说:“租了房在岛上,还能不让来了?”
嘁,想老公了就直说。徐鹏咧嘴笑笑,拉过她的小箱子,三十一岁的成熟男人,不掩饰眼里的柔情,俯下去亲了她一口。
就那么亲一下,彼此都听见嘴唇碰在一起的“吱”一声。
边上的村民看在眼里自然也笑起。年纪长的人,看着晚一辈的人幸福好合,是一件欣慰而欢喜的事情。年轻人感情好,日子有希望啊。
打声招呼问:“阿鹏,女朋友回来了啊?小念走了有三个月了吧?”
陈不念都走这么久了,人们都还记得她。
徐鹏点头答说:“是啊婶子,工作忙,回来住几天。”
那位大婶呵呵笑起:“回来好吖,岛上八月虽然晒,天倒不算热,晚上也凉快的。水果还够多,你给小念姑娘多买点。”
“好的,谢谢阿姨。”陈不念也回道。徐鹏应着好,接过她的行李就上了车。
去到鼓奥街后山的别墅里,先在客厅休息了会儿。他的房子除却定期保洁阿姨上门打理,平素也没甚闲人,安安静静的,给陈不念沏杯花茶,切了盘西瓜。
不一会儿贺贵他们打电话过来,问接到了陈不念没有。
大伙儿都很激动,好久没看到她了,陈不念似是拥有自然的好人缘,兄弟们都很想她。真是没料到小念嫂子竟然是个微博上大几百万粉丝的红V,而鹏哥一年也难得刷几回网的人,所以说缘分这事儿真是很奇妙。
徐鹏答说接到了,晚上在渔岛酒家吃个饭。
下午四点多钟五点不到,就都在酒家里聚齐了。当地岛民自家房子开的酒家,两兄弟连着建,然后底下一层楼打通了当饭馆,二楼是包间,再往上就各家自住。
包间里大大的一张圆桌,兄弟们显得很高兴,点了鲜活乱蹦的各色海鲜,在等大厨做好了端盘上菜。
三个月不见,基本没大变化,就更精神了点。岛上小伙们的皮肤也抗晒,反正怎么晒都那样,清帅健挺的模样,黝棕色偏白的皮肤。
跟陈不念汇报她不在这段时间徐鹏的各种事,比如她走后的头天晚上,鹏哥开车在海边站了很久到半夜才回来;比如鹏哥半个月没见露笑脸,张波一直怀疑他是不是真不行,见陈不念走掉,就预谋着弄两个女人上门试探。(当然是没弄成,张波那厮在鹏哥面前就是个怂包);又比如有一次去到她石跶村的房子里,在那过了一夜等等。
不要问兄弟们为什么知道,因为螺蛳粉的味道吃一包,熏三天,何况鹏哥第二天一早就出来了。
徐鹏简直无语又好气,这群小子最近真他么管太松了,皮痒。
陈不念本来因为贺贵说,徐鹏飞S市过夜只是为了找她打一炮。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她还有些悄悄地害臊,被大伙儿一起哄倒放松了。
良宵苦短,小别胜新婚,吃完饭兄弟们很快就散了,把时间留给嫂子和鹏哥多待待。
陈不念跟徐鹏沿着海边小路散步,她送了条黑曜石的手带给徐鹏,自己也留了一条,是碧玺。手带都是手工编制的,男款是黑带,大气而精美,女款曲红色妩媚精致。
这是她们工作室预备在中秋前上线的第一波产品,七夕是来不及了。陈不念前阵子从几个渠道先购置了一批珠宝在制工中,最近也已开始通过微博和她的DY号开始预热宣传。因为来海岛找徐鹏过七夕,就提前自己做了一对带来。
徐鹏戴上,还从来没谁在七夕情人节送自己手饰,中学倒是有女孩送,但都在2月14,没人想到七月初七。问她说:“不是做女生的工作室吗,男生款的也做?”
陈不念应道:“汉服也包含男士款啊,佩饰当然也一样了,只是女生占多数。说你喜欢不?”
月光洒落在无人的山石道上,草叶子飕飕响。徐鹏低头:“我老婆哪怕给我系根绳子都喜欢,更何况还是出自你亲手的心意。”又问:“是不是从小刘那买的石头,给你开的多少价?”
陈不念听得一楞,意外道:“刘浩然?别告诉我你也认识他?”
珠宝圈里有“赌石”的说法,大颗的整石价格吵得离谱,陈不念刚开始花不了那么大的代价,这次从几个零散商的手里分别买了部分小颗粒的珠宝玉石。其中一个叫刘浩然的货,石头虽然散,体积小,但是种类多,拿去鉴定的成色也都是不错的,价格还划算,陈不念记忆比较深刻,正准备后续和他商量下怎么长期合作。
徐鹏就好笑,他是做珠宝原石源头商的,很多一块上好的石头就可能要大几十上百万,倒卖一手能翻更多,普通的几万也不少,这都是有行业内运作机密的,不可泄露。但像陈不念要的那些石头,他基本都可以满足,就算白送给她都可以。
比如要做一个大件的玉饰,雕刻师用完剩下的边角料,也一样是上好的珠宝玉石,拿去卖,仍然可以卖很好的价格。而他一块原石入手的价格,在大件上已经成倍翻番收回来了,边角料是额外的利润。
刘浩然前阵子跟徐鹏的人说,问以后的散料能不能都给他。徐鹏让人探探情况,猜着可能就是陈不念了,一问果然还真是她。
徐鹏说:“刘浩然是老子公司的下家啊。宁可找别人,也不告诉我正在做的事。以后这些就来找我,你去哪买还不都一样,老子卖给谁也是卖,大不了按着市场利润你算给我就是了,我又不干涉你。”大男人样地张开双臂环住她,霸道又包容。
陈不念嘟嘴,捶了他两捶:“知道了。徐鹏,你说你H市和S市的几家公司就已经够用的,赚那么多钱了,非要这样辛苦地拼……就是不太能理解你为何要辛苦折腾,几家大公司就够忙,老家几个城市还弄这么多零碎的小产业,弄得分]身无暇。”
徐鹏硬朗下颌抵着她额头,勾唇笑:“有些人天生精力就旺盛你不懂?从前对感情没兴趣,就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做事赚钱上。爱一个人包含两种,一种是情,想要珍惜珍重,把自己好的有的都给她,没有的也想办法弄给她。一种是欲,渴望更多索取和得到。现在我遇到你了,就希望两种都给你,以后也要竭力给你最好的。在没遇见你之前,做事业总好过无聊出去乱搞吧。”
听得陈不念心动又心塞,情话也说得这般糙。仰头看着他俊帅的脸庞:“可是我心疼了怎么办。”
徐鹏顿了一顿,情不由衷反问:“你心疼什么,是心疼老子吗?那就不分手了,一直一起走下去好不好?”眼睛熠熠地看着陈不念,微启的嘴角似在等待她肯定。时间快满三个月了,说好的试谈三个月,但一直都没提起接下来要如何。
难道不是心疼你两头飞来飞去的辛苦。陈不念就点头,脸颊靠向男人清健的胸膛,把视线别扭地移开说:“嗯……那一起就一起吧。”手指却柔情抚住他手臂,徐鹏抓住她扣进了怀里。
好几天不见,境况又是一番激烈,别墅的无人空间里,从二楼的椭圆形大厅一路做去了卧室。徐鹏迅捷而温柔地给予着,越近一步的身心交付,让彼此更看明了彼此,陈不念颠簸得脚尖都抽筋,只听见自己咕吱咕吱地在他怀里的声音。男人对于她散发着燃情的焰火,他的孔武总是带着她薄薄的肩膀去到荒远,陈不念迷离如一只小兔。
隔天睡到九点半起来,在外面街边的小店里吃过两碗面线糊做早餐,然后便去了老爷子琅美社那边了。
清晨的鼓奥街上,许多醒来的留岛游客在店里店外来去。他两人坐在小桌上郎才女貌的很是醒目,应是有人认出了喜喜,再瞧着对面男子卓尔不凡的气宇,不由露出惊诧的笑容。那笑容里是带着揣测与和善的,大抵在猜喜喜是不是和传说中的徐董事长仍然继续,突然在岛上碰见好惊喜呀。
反正都不分开了,以后也继续在一起,陈不念和徐鹏便没回避,对着看过来的人抱以微笑,然后依旧各行其事,自然坦然的。好般配呀,生活里的喜喜原来也很亲和呢,那个徐氏总裁人超英俊超级帅,路人小伙伴暗暗感叹,又不好意思拍照,就远远地照个背影发了微博。
车停在大宅门前的石狮旁,老爷子看见陈不念回来,咧开眉眼笑得欣慰。尤其是看着自己孙子和小丫头牵着手,恩爱契合的一幕,打心眼里便看好。
徐鹏用当地方言叫一句:“阿公,喜喜回岛上过七月七,到家来看看你和福叔。”他用方言讲话总是清醇而磁性,甚是好听。
“阿公。”陈不念学着他叫一句。
这丫头,还是调皮劲儿,一声阿公叫得比糖甜。老爷子点头说好:“外面天热,赶紧进家来。”说着让练武的徒弟们给腾个道。
徐垨老人家快八十了,虽然当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就算如今也依然是Y城各大关系和守耀生意场上几家敬重的前辈,但在自家人面前,已是个老来返童的老祖父了。
虽然不上网,但网络上的那些传闻老人家并没落,必也应晓得前阵子陈不念和自己孙子闹分手的事儿,只嘴上不提罢了,一直记挂着。现在看两个和好,老人心里顿释口气,当然面上依旧如若未知。
念叨着陈不念回去后习不习惯,有没有人欺负你,让福叔给做几道她爱吃的补补。
陈不念说回去后就忙着开工作室的事情,没人欺负,都很好呢。徐鹏前段时间也在S市,两个都有在一块。
老爷子点头答:“好,开工作室很好。你和阿鹏在一起,有事都不必操心,想工作就工作,累了不想工作了就休息,女孩子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日子更开心充实。”
陈不念本来就胃口好不挑食,在徐家宅子里都被带得适应这边的口味了。宅子里福叔和老爷子,当她是孙女宠,徐鹏也把她当公主宠。宠得陈不念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后面还去了石跶村的房子,推开门,院子里她之前围的栅栏已经被太阳晒得扎实,撒的花种也发芽长了尺余长。徐鹏用水壶、滑轮和一些工具连接到水管,做了个定时的浇水工具,就算没人在,也能基本三天浇一次,叶子翠绿翠绿的,长势良好。
看着那些自己亲手布置的改造和装修,上次把厨房和二楼的洗浴间都整好了,剩下好些没时间来得及弄。陈不念还挺流连的,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亲切又感慨。她真挺喜欢这栋房子。
记得自己还勾引过以为只是岛上土生土长世豪人家的徐鹏,想跟他上-床乱来发泄,亲一亲嘴又担心他糙男在外面惹脏-病,罚着他去医院体检,谁料到后面会变成这样。
麻烦精、作精+小醋包,也是够能的了。徐鹏也没忘记之前被陈不念折腾得既怂又无奈的画面,那会儿真是分分钟被温柔到、分分钟又被气到窒息。可谁叫自己就是吃定她,徐鹏活三十岁也没被个女人这样拿捏。
天作的冤家大抵是。男人英隽脸庞上,悄然不觉地勾唇一哂,问她说:“要不继续装下去,以后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住。”
陈不念就说好。和徐鹏商量了,以后他如果在Y城太忙,自己就一个月抽十天过来陪他。反正珠宝也是从他这边拿,正好当做工作出差好了。
两人恋爱没隐瞒也没高调,回到S市不久后,便还是被陈不念的弟弟陈彦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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