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马尔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夏马尔转过身,他的面貌在灯光下有些模糊不清,手中的仪器不多久就会显示出病床上这个少女现在的身体数据指标:“怎么了?”
这几年她在这个医疗室里面待的时间甚至要大于在外活动的时间,和夏马尔医生的关系也比起别人更好一些,这位兼职杀手的医生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做人生导师很专业。
深川绮礼沉默了两秒,她有些犹豫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我的灵魂有残缺,会是什么下场呢?”
“你说呢?”夏马尔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必死无疑好么,本来灵魂残缺就很危险,你还要接纳那么一个怪物。”
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当年狗卷棘把携带在身上的那部分灵魂交给自己。
深川绮礼噤声。
她从不后悔把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抽给狗卷棘,在封闭的那段时间里,她知道东京发生了什么样的巨变,也知道作为新一代的咒术师狗卷棘不得不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险。
有她的那部分灵魂在,起码能保证他不受到威胁生命的伤害。
深川绮礼抬手抚了抚胸口的位置,心脏稳定的跳动着,她又轻轻碰了下眼角,浓稠的黑暗如影随形,迅速的把她包裹。
她目光有些空洞的注视着自己的灵魂,胚胎被她收纳,在彭格列的技术支持下已经压缩成了可以由她压制的程度,但却始终无法消除。
这样的话,她没有办法回去。
夏马尔看完了所有的数据,深川绮礼的自愈速度比别人快很多,但也因为之前承受了痛苦,导致她的痛觉神经格外敏感。
“简而言之,你对疼痛的感知会较为强烈。”夏马尔翻动着手上的资料,“这不是好事,虽然你很能忍受痛苦,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
深川绮礼点点头:“没关系的,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伤到我。”
夏马尔撇了撇嘴,用手上的文件夹在深川绮礼额头上轻轻敲了下。
床上的少女一缩,她抬手再点了点眼角,人间的色彩缓缓回归。
夏马尔暂时的把资料扔到一边,他把检测用的仪器挪开,顺手将深川绮礼扶起来:“你确定要走吗?彭格列待遇还不错的。”
深川绮礼想到暗杀部队接踵而来的任务,沉默了片刻,迅速的表达了自己想要休假的意愿。
实在是不想做996社畜,而且在彭格列活动实在是太显眼了。
她本来暂时把编织移到暗杀部队,是打算在暗中帮助彭格列,但没想到这个组织名为暗杀部队,行动极度嚣张,就差把主要人员的名称循环播放了。
沢田纲吉对此也很无奈,他管不太住Xanxus为首的暗杀部队成员。
夏马尔也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深川绮礼从病床上翻下来,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脚:“我想去各地看看。”
她的皮肤本身就白,又因为之前的身体重塑,之后在室内的疗养,整个皮肤有种白的透明的感觉,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皮肤下面血管的颜色。
“挺好的。”夏马尔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是最后一个疗程的药剂:“去找十代目吧。”
深川绮礼道了谢,她打开医疗室的门,在彭格列的基地里行走的轻车熟路。
路过的彭格列成员见到她纷纷打招呼,看见深川绮礼是从医务室的方向走出来的,有几位还偷偷在她的手里塞了糖果。
深川绮礼想说自己其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转头看见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模样。
……和几年前也没什么差别,就是头发长了一些。
她叹了口气,往首领办公室的方向走。
今天的疗程结束之后,深川绮礼就已经要离开彭格列了,她本来想无声无息地离开,但沢田纲吉说要送送她,这位责任感极强的首领非常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别的地方。
行李箱早就有热心下属送到了车上。
沢田纲吉第三次叮嘱:“带好药了吗?”
深川绮礼不厌其烦地回复:“带好啦。”
沢田纲吉低头看了眼腕表,再抬眸看向已经上车的深川绮礼:“旅游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去哪里有决定了吗?”
深川绮礼笑了一下:“还没有。”
沢田纲吉知道她不想要别人知道自己的路程,深川绮礼这次离开就没有打算回来,这也是为什么彭格列十代目要联系狗卷棘的原因。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决定好去处,但她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
飞机从高空降落,缓慢的停留在了地面上。
库洛姆站在机场的门口,看着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戴着口罩的咒术师向着自己走来,引着他边往外走边说:“小绮礼已经离开了,如果狗卷君你有线索,可以试着找找她。”
狗卷棘的脚步顿了顿。
他按照自己的习惯,在手机的留言板上打下了几个字,库洛姆看了一眼,转头吩咐司机。
库洛姆站在车外,她并没有上车,只是留下了自己的祝福:“狗卷君,祝你好运。”
狗卷棘确实有一个目的地。
汽车在隧道口停下,狗卷棘下车向着司机点了点头,随后向着隧道走去。
——最初的几年里他经常来这里找深川绮礼,其实他也记不起来自己是第几次从这里走过了。
狗卷棘的视线停留在隧道内侧的墙壁上,上面的许多文字他都记在了脑海里,但这次似乎多出了一些什么。
【我在这里爱你。】
意大利语雕刻在模糊的情诗下方,狗卷棘抬手轻轻拂过,这个痕迹崭新,看上去像是不久之前才刻上的。
青年抿了下嘴唇,转头看向隧道的出口。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在向前,穿过爱之路,再顺着蜿蜒的大路向上,狗卷棘首先的目的地是曾经他们暂住过、自己也定下了房间的那栋民宿。
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催促着他,告诉他自己想要见的人就在那里。
……
彼时深川绮礼正在进行入住手续,她的身份证件是新的,彭格列出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可以使用。
民宿的主人看了她一会儿,随后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
“呀,你是不是以前和一个淡色头发,紫色眼睛的男孩子一起来过呀?”
深川绮礼愣了一下,忽略掉内心那么一点细微的痛楚,微笑着回答:“您还记得呀,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民宿的主人轻轻笑了两声:“别看我看上去已经老了,但我的记忆里还不错呢。说起来,那个男孩子……”
民宿主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精致的大门被从外向内用力推开。
深川绮礼皱了下眉看过去,却在看到来人的同时定格住。
“躲起来”和“转身就跑”两个选项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
她在看到来者的同时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很难用言语表述自己的情感,有种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但她硬生生忍住了。
民宿主人补上了后面一句话:“一直在找你呢。”
拔高了一些的少年……或者说是青年抿着嘴唇,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一些,皮肤也不像是高专一二年级时候那么白皙,时光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整个人成熟了不少。
虽然几年未见,但深川绮礼通过他的表情清楚的知道——他在生气。
处于对危险的本能,她往后退了一步。
[停下。]
咒言的力量施加在深川绮礼的身上,民宿的主人探头看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扔了个钥匙在桌面上,又重新缩了回去。
狗卷棘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深川绮礼,随后拉着她的手腕往第二层走。
深川绮礼感受到手腕的疼痛,被他拉着向上走的同时尝试着对话。
“怎么会来这里?”
狗卷棘的声线平静中压抑着怒意:“找你。”
深川绮礼安静了两秒。
她走完阶梯,才轻轻开口:“……棘君,你弄疼我了。”
狗卷棘没有说话。
深川绮礼扭了一下手腕,面前的青年手中的力道反而加重了一些,拽着她上了二楼走到某个房间前,用民宿主人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间门。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静默,不论她怎么喊他的名字都没有回复。
身后的门关上。
房间内放着深川绮礼的行李箱,她还没来得及收拾。
狗卷棘松开了手,深川绮礼刚刚松了一口气,眼前罩下一片阴影,开口的话语却被严严实实堵了回来。
嘴唇上骤然传来痛感,血腥味在接触的唇间传开,深川绮礼往后退了一步,被狗卷棘压到门上,后脑勺被他的手护着,逃脱的空间彻底被堵死。
深川绮礼尝试着回应,想用这种方式让面前的青年给自己呼吸的机会。
狗卷棘顿了一下。
他给了深川绮礼一个短短的喘息机会。
深川绮礼抓着他的手臂有些脱力,衣衫下的手臂肌肉线条漂亮,比起记忆中的要更加结实一些。
她刚刚汲取了新鲜的氧气,抬头想要说话,又被堵住了嘴。
深川绮礼放弃挣扎,让他作为主导。
但狗卷棘并不是只打算做这些。他空闲的手顺着腰线下滑,从衬衫的底部再向上,略有些粗糙的指腹顺着皮肤摸到了扣子。
他没有说话。
或许,深川绮礼想。自己不得不承受一下被抛下的男朋友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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