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探明塞壬体内这股力量的来向,来自变幻莫测的心灵界,诸神都不敢轻易进入的危险维度。
纵使诸神,也未曾破解心灵的奥秘,祂们或许能操控灵魂,摆布肉体,把控思维,却无法限制心灵。
诸神之间流传一种说法,一切神秘的起源皆源于心灵。
世间的一般论调,先有形体,后有心灵,是形体孕育了心灵,事实却恰恰相反,先后心灵,后有形体。
心灵才是万物的根源,某些只有心灵,却无肉体的种族可以证明这一点。
阿卡纳曾经见过众多的高等文明种族,它们摆脱了肉体的限制,灵能飞升,成为心灵界的一员,以此摆脱古之支配者的掣肘。
结果失败,但抵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阿卡纳对此印象深刻。
从此往后,古之支配者曾经多次入侵心灵界,最后惨败而归。
心灵界太过不可思议了,古之支配者一旦进入其中,力量便会失去效用。
阿卡纳自然也去过心灵界,在心灵界中,所有的物理或神秘定律都不通用,即使掌握熟悉了心灵界的某些规则,也许下一秒这些规则就会改变,不再适用。
“真的是心灵界的力量。”阿卡纳第一次在孟明面前显露出一丝动摇,虽然心灵界从不青睐任何固定的生命体,但有的时候意志力更强韧的生物是会受到心灵界的加持的。
孟明尝试引导心灵界的力量:“我失败了,心灵力量既存在也不存在,并且独属于她。”
“这就是心灵的恐怖之处。”
阿卡纳从前是古之支配者,当然知晓支配者们摧毁先进文明的缘由,不单单是宇宙混沌意志的影响,也是害怕高等种族比它们先破解心灵的奥秘。
因为从古至今,勿论古之支配者以怎样的形态存在于世界之上,心灵界从未赐予力量给任何一位支配者。
如果说宇宙中唯一能够击败古之支配者的,也只有心灵。
“你们口中所谓的魔力,其实也是心灵的力量。”阿卡纳比孟明更清楚心灵的浩瀚伟大,几乎无处不在。
孟明有所觉悟,魔力与认知息息相关,根据不同认知,魔力会相应地发生转变。
塞壬依靠心灵之力,融合了支配者子嗣的生命本质,并且排出了精神污染与血肉杂质,形体再次升华。
黑色长发慢慢转为海蓝色,眼眉锐利,姿容娇艳、体态优雅,歌喉曼妙,躁动不安的黑山羊幼崽都在她的轻哼之下,缓缓恢复平静。
成群结队的黑山羊幼崽消失在草原深处,留下孟明和惊魂未定的塞壬。
天空亮起一丝微光,清晨已至,恐怖的畸变体不再活跃。
塞壬心有余悸,捂住胸口,随后想起什么,找了处水洼照了照自己:“这真的是我吗?”
相比起从前的英姿飒爽,如今的塞壬的气质更包容柔和,却也不失锐利,且体态轻盈,在军事基地训练时期,身上的伤疤全部消弭。谷
女人最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美貌,塞壬也不例外,发现自己变漂亮后,当即喜上眉梢。
“不是你,还能是谁?”孟明同样看向低洼的水池,水洼中的倒影在塞壬的眼里是一位蓝色头发,散发海洋气息的美女。
然而在孟明的眼中,塞壬飘逸的蓝色长发是一缕缕纤细的水藻,柔美的身躯上长满了鱼鳞,下半身直接是鱼类的尾巴。
“融合了支配者子嗣的本质,生命升华,这才是她最真实的形态。”孟明从塞壬身上找到了契机、突破口,诸神体系未必是最佳的选择:“诸神也想走支配者的道路。”
毕竟,支配者才是宇宙之子。
“教授,我们安全了吗?”塞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由于本质升华,性格也发生些许变化,变得有些爱干净,轻度洁癖。
从前的她再怎么脏乱,也不会在意。
“暂时安全,你先适应一下身体上的变化。”
孟明让塞壬使用下能力,塞壬按照本能行动,单手按在喉前,唱出一曲无声的歌曲,以人类的身体构造是听不见的。
周围的动植物反应最大,杂草瞬间长到两米多高,虫子结茧化蝶,夏天才出土的蝉幼虫钻出地面,趴在树干上,震动蝉翼。
数十秒之后,禅纷纷掉落,死亡。
“这是生命之歌,好像有加速生物成长的能力。”塞壬的海洋之力大幅强化,脑袋里冒出许许多多神秘学的知识。
这项能力非常强力,可以催熟果实,也能加速恐兽的成长,是地心驯兽师们梦寐以求的力量。
生命本质提升,塞壬已能抵抗天使的奇异魅力,保留了另两项能力:“我还有一首灭亡之歌,和海洋之歌,先不唱给教授听了吧。”
孟明心意一动:“我也可以学她,融合支配者子嗣的本质,反正这具天使只是我的化身而已。”
融合支配者本质的关键在于消解支配者的精神污染,精神污染的根本是宇宙的混沌意志,纵然是诸神都没法彻底根除隐患。
阿卡纳洞悉了孟明的想法:“我劝你不要这么做,你已不是凡人,这个人类是一个相当罕见的案例。”
诸神一直觊觎古之支配者的力量,其中一部分由于贪婪,吞噬了太多支配者,遭到混沌意志的污染,最终神格崩溃,化为一团不定型的血肉肿块,漂浮在星界当中,非生非死,尤其痛苦。EnSotEmplE
“一旦沾染上混沌意志,便再也摆脱不开。”阿卡纳是何等见识,在漫长的岁月中,就没有她没见过的。
“你已是半神,而她只是凡人,心灵界的一滴水即可帮她清洗混沌,而你则需要整片海洋。”
孟明心中明悟,阿卡纳并未欺骗自己,自己的半神之体何等凶悍,已不能以完全体降临物质。
即使融合了支配者的本质,短时间内生命本质升华,可混沌污染也会呈几何级的增长,需求的心灵之力也就越多。
心灵是不可控的,孟明没有把握一定能攫取心灵界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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