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徐依萌少有的撒娇贴在妈妈身边，胡筱摸了她头顶的头发。
“怎么了？”她不经意地问，看向电视的眉头依然有些微皱。M.ENSOteMPLe.cOm
徐依萌又不敢问了，她懦懦的没有出声，让胡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今天怎么去岳麓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知道女儿跑去岳麓都是因为心里憋得慌。她平常少有女儿交流，因为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家里的情况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引以为豪的温馨。生活、工作、学习都是枯燥的，同样拿不出来作为话题。
她只想让女儿无忧无虑的，也许把她隔绝在外会比较好。
但她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眼见就越来越不快乐。
“没什么，就是做题做的有些累……”她又妥协了，用别的话题敷衍过去。
怪不得今天没有回屋子做题，其实休息休息也挺好。女儿的表现已经超出她预期太多了，居然能达到这个地步，这是她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虽然以前也觉得她能考的很好，但是北清还真没有想过。不过徐依萌的学费早就准备好了，家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开销，这些钱都存起来给她用就是了，就算是要出国留学，也应该够用。
“休息休息也好，你可以拉拉琴，也用不着天天窝在屋子里。”胡筱搂着女儿说道。
徐依萌心里一直纠结，但她总觉得还是需要跟妈妈说开这件事，她不想妈妈为了自己太过辛劳。
“妈，新房那边如果需要花钱那就花吧，我就算上大学，也用不着太多，我都可以去打工赚零花的。”她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兴奋地直起身向胡筱保证，“我的大提琴和小提琴老师都说好，完全可以去给人家伴奏。”
胡筱知道她的大提琴，那是小学时候给她买的。新出现的那把小提琴她也知道，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怎么来的，但她很明白那把琴应该很贵。她以前也存了心思想给女儿换把好点的，突击过一些知识。那把琴的表面韵色和形制，都是她曾经看过却买不起的样子。
她不想太过干涉女儿的生活，犹豫过要不要问问那把琴的事，后来怕女儿心思太敏感，也就按下不说。她向自己表功一般的说技巧很好，胡筱也知道是安慰自己。她的老师曾经说过，她其实并不是吃这碗饭的材料。作为一种生活情怀可以，但是真当回事反而不太好。
但是胡筱并没有说的那么直白，怕伤到她的自尊心，而且胡筱到现在还没有体会到女儿的心意。
“用不着你去打工，家里的钱足够你学习生活的。”她打趣的笑笑，“反正你也不会去吃吃喝喝的浪费。”
徐依萌看着妈妈并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不免有点着急，她打算挑明了说算了。
“妈，我可以跟你去新房住，远点没有关系的，我现在成绩很好，能够稳固下来就是胜利，所以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胡筱奇道：“谁跟你说要搬过去住的？”
“妈你真的没必要因为我在这附近买房，我其实还有一年的时间，太不值当了，没有必要。”她刚这么说完，又觉得好像是不让妈妈买房，要把钱省下来给自己上学，立刻就心急了，“如果真要买也可以，但是没必要为了我，我上大学肯定要住宿舍的，妈妈你给自己买个好点的没问题。”
胡筱听着女儿颠三倒四的说着，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孩子从哪里得知自己的想法。
她的确想在附近买一套房子，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且照这个形势，买房并不吃亏。但是她也有和徐依萌一样的顾虑，为的是今后值不值得，毕竟这附近的房价实在太贵了。
“你用不着瞎想了，咱家买不起！”胡筱笑着对女儿说道，觉得她也该知道些社会上的辛劳。“这里要拆迁了，所以政府给了置换房。原本大家都觉得能多要点补偿，没想到这里并不是商业开发项目，只能给实物不能给钱，所以大家很失望。因为给的新房卖不上价，根本够不上在这里买一套二手的。我本来打算在附近租一套房子住，直到你上大学去再说。不过又有变化，妈妈换工作了，可能新医院会在附近分给我一套宿舍房住，咱们再凑合一年。存的钱还是给你上大学用。”
终于又回到了岳麓里听到的说法。
“妈妈你换医院了？”她小心地问，生怕是为了自己让妈妈更辛苦。
“嗯，原来的副院长要去新医院，刚好需要个护士长帮他把办公室管起来，我答应了。反正离咱们家也不太远，薪水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能转正。”
说的都是正面消息，但徐依萌总会想妈妈是报喜不报忧。
“真这样好你为什么会担心？”她问。
“担心？”胡筱问，“你怎么说我担心？我担心什么？”
“我总看你是皱着眉头想事情，是不是奶奶那边……”
胡筱轻轻抚着额头，没想到让女儿看到了。
“和你没有关系，你别瞎想。”她觉得还是要和女儿说一说，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消息总比听从外面人嘴里加工过的要踏实的多。“你郝叔叔那边出了点事，的确需要些钱，妈妈打算帮帮他。”
“郝叔叔？”徐依萌疑惑道。
郝庆民是爸爸的朋友，但这个人给徐依萌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徐依萌知道他和家里有些关系，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因为郝庆民也是电子厂的职工，所以在社区里也经常会见面，家里他倒也来过几次。但妈妈口中的意思，似乎他和家里还有些别的什么事。
“他这个人总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为能在拆迁里赚一笔，借了一笔大笔钱买房囤着，这下全砸手里，亏的一毛钱都没了。如果我单位分了宿舍，我打算把新房借给他用。”
看到女儿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胡筱笑着说道：“他是你爸爸的朋友，你小时候他也帮过家里不少事。”她比划了一下大提琴的样子，“你的大提琴就是他弄来的，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他总是记着你爸，给家里帮忙。”
胡筱不由得叹口气，要不是郝庆民镇着，徐央的姐姐弟弟早就打上门来了。
徐依萌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她还以为郝庆民就是个流氓。
那么，自己的爸爸是不是也是流氓？
他走的时候徐依萌还太小，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她不敢问，不知道妈妈对此有没有心结。
“没事，你看着办吧，我就是想说，我都好，你不用特意照顾我，我都已经是大孩子了。”徐依萌抱住妈妈，蹭蹭她的肩膀。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妈妈在撑着这个家，她不想给妈妈添麻烦，那就自己再努努力。反正照潘平平说的，现在每多得到的一分，都是赚的。
汪旭晨跟着剧组东跑西颠，他的训练生综艺基本没戏了，一条通道堵得死死的。有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明显是能够走一把运气的事情，事到临头总会无疾而终。不过他对此倒也有深刻的认识，那就是与其投机取巧，不如踏踏实实。
好在路然的公司对他很重视，不停地给他谈工作，虽然只是些小角色，但路然说了，你混个脸熟也是优势。
现在，他正在横店跟着一个剧组拍古装。一个头套带下来，几乎要生痱子。
天气越来越热，戏服里面全是汗，而且这玩意还不能过水，只能天天顶着一股骚味干熬。
算着戏份差不多要结束了，汪旭晨总有种苦尽甘来的期盼。
听别人说路然路总又来到横店，汪旭晨趁着没拍摄任务，跑到摄影棚外去迎接。
他不知道路然为什么这么看重自己，但他知恩图报，总是主动的去见面，而不是让老总来找他。
远远的看到路然正在和别人聊天，汪旭晨稍稍往边上站了站，没想到路然还是看到他了，不引人注意的做了个手势。汪旭晨明白这个意思，公司里的人都需要习惯路总的手势，因为这是他最常用的沟通方式。
汪旭晨静静地等，他发现路总身边的那几个助理明显有些兴奋，总是往他这里瞄。
好不容易路然和这个絮叨的经纪公司老总说完，立刻往旁边角落里一指，汪旭晨听话的跑过去。
“路总您来了，这回来横店有事情？”汪旭晨热情地跟老板打招呼。
路然一句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外走，“别声张！跟我来！”
几个美女助理在他们身后挡住别人的视线，慢慢撤退。
“路总，我这还穿着戏服呢？过会儿还有拍摄……”不知道路然有什么打算，但他不想给公司惹麻烦。
“小殷，你留下善后，尽量多说好话！小丁，你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到门口等我们。”路然像是防贼一样看了看身后，“快走！别让别人拦住！”
汪旭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老板怎么弄就怎么弄，他向来听话。
于是，好多人都看着一个现代人拉着一个古代人，被簇拥着往外跑。
这真是跑的，不少人都看笑话一般的笑。
没过多少时间，从里面又跑出来一群人，一直追到外面。为首的抓住一个保安就问，“有没有人出来？”
保安被这个没头没脑的话问的心虚，不过他很机灵，立刻就找出说辞。“我们拦了，不过没拦住，他穿着戏服，本来有规定不允许穿戏服出去，不过他们一下子就上了车，我们根本没时间追。”这是套话，基本每次都能蒙混过关。
“这个路然，贼精贼精的！让他着先了一步，后面再想找他，就得挨这小子的宰了！”为首的又气又急，惹得身边的人都笑。
“以后和路然打交道，必须要留后手，得把违约条款列的足足的。”
“得了，别跟他斗这气了，谁也没他精，跟个猴似的，说不定就被他绕坑里了。”
商务车里，路然捂着鼻子让助理给汪旭晨扒衣服。
“这么大味，一开始不觉得，关上窗户简直不能忍！”路然说着，“你们快给他扒光，这衣服扔袋子里，到时候还给剧组。”
汪旭晨慌张地用手挡着自己最后一层内衬，“别脱了，给我留件衣服。”
不过剩下的两个女助理依旧兴高采烈的给他剥了，然后扔给他一条薄毯。
“路总，怎么回事啊？剧组那边肯定要闹的……”汪旭晨从不打听老板的计划，但他有必要提醒一下。
“没事，他们不敢。”路然肯定的说道，看着汪旭晨还顶着个发髻，“我们回上海，小丁你给家里的化妆师说下，小汪有发套要卸下来。”他回过头来又看着汪旭晨，“给你准备下上节目。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把了！”
虽然知道路然突然来横店肯定是有事情，但是汪旭晨还是被最后一句话震得七荤八素的。
他看着路然，路然也盯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似的，“齐瑄的那个片子爆了。他连几个有名的平台都没去，居然就这么爆了？！我估计悔死那帮人了……”
汪旭晨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他只能神经质的‘啊’了一声。
上海的一个酒店房间，套房客厅被补光灯架塞得满满的。路然最后还是把汪旭晨的外套脱了下来，解开两个衬衫纽扣。“随意，你毕竟已经二十多了，用不着刻意和剧集里的人物保持一致。”
汪旭晨习惯性的点点头表示都听老板你的，不过依旧心里没底的问，“我该说什么？”
“你自己看着办，他们要问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谈剧集或者有关的衍生，其他的一概不发言。”
路然做事向来小心，即便是这种看起来就是给自己免费做宣传的活动。
等他们都准备好了，这才放主持采访的人进来。
来人是个时尚的女性，穿着得体的套装，一双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得‘哒哒’直响。汪旭晨知道她，是一档自媒体娱乐新闻的主播，叫做周宜。
汪旭晨有些忐忑，因为这个女人时不时会搞出些爆料，或好或坏，但总让人应对不暇。
“路总，真感谢你帮忙。”她热情地对路然说，不过路然只是礼貌的笑笑，并没有开口。
一切都准备好，周宜首先闲聊了一些事情，比如恭维汪旭晨的年轻啊，好运气啊，努力啊什么的。
汪旭晨一听就知道她对自己完全不了解，不过也好，她想怎么编，那就怎么编吧。
“听说齐导的拍摄速度很快？”她终于问到了第一个有价值的问题，汪旭晨精神一振，知道正经事开始了。
“我拍戏还少，不知道齐导的速度是不是快的，不过我进组到结束，一共是两个半月。”他偷偷看了眼对面的路然，看不到他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
“那他还算快的，毕竟他那个是短剧。”周宜笑着说，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剧中的钢琴是你自己弹奏的？”她接着问。
“是的，我会一点钢琴，所以剧中拍摄的时候是我自己弹的。”
“其他人呢？吉他和小提琴也是她们自己弹奏的吗？”
汪旭晨心里一顿，庄妍和沈娅菲稍微会一点乐器，但是并不精通，她们当时表演的时候特地用的是不发声的吉他和小提琴，就怕出现跳音让人出戏。
“她们还好，虽然不是很精通，但是弹一首曲子应该没问题。”他避重就轻的说着，隐约看到路然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剧中的曲子都是你们自己演奏的了？”周宜问了一个显得特别外行的话，不过汪旭晨能听的出这里面有陷阱。
他要是炫耀的说是，以后综艺里让她们来一段，那就抓瞎了。他自己还有点信心，不过那两个女孩可真不行。
“这是不行的……”他故意笑得很灿烂，仿佛对方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现场收音是没办法的，噪音滤不出去，而且现场的环境还会对声音有回音干扰。如果在现场听音乐其实是另一种感受，从电视里放出来就不行了，必须要后期录制。你可能不清楚，那种专业音响设备是装不进拍摄现场的，我们当时是借了一个沙龙拍摄的，所以所有的曲目都是后期录制的。”汪旭晨像是科普一样娓娓道来，很巧妙的化解了周宜的圈套。
这种机变令周宜也吃了一惊，她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不敢小觑眼前的这个人。
“那事后不是你们录制的吗？”
“时间来不及，我们拍完自己的场次就因为排期离开了，后期制作其实是专业团队做的。”
“专业团队吗？”周宜仿佛又抓到了一个点，她听说齐瑄的拍摄时间很短，因为是自筹项目，资金也不是很充裕。请专业团队那是很费钱的，她觉得应该请不起。
“观众们应该很好奇这专业团队，毕竟是接近音乐剧的形式，你个人有什么体会吗？”
“当然！这些老师都是顶级的音乐人，像钟岳老师是沈娅菲吉他的指导，夷松莹老师是庄妍小提琴的指导，我的老师是张晓麓老师，她特地从纽约飞回来的，这些人都是乐团最厉害的艺术家。想当初张晓麓老师带着我弹的时候……”汪旭晨一副向往的样子，“真想再听一次……”
周宜彻底傻了眼，她知道这些名字的分量，但说白了她根本不信齐瑄有这么大能量，可能只是凭脸让人家露一面，毕竟按照行规齐瑄这个小成本的东西根本出不起邀请费。但她还是棋差一招，没想到这帮人都是不要钱的。她知道汪旭晨这绝对不是说大话，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周宜预想的丑闻爆料什么都没挖出来，弄得心里郁闷不已，不管这条播还是不播，反正都不会对她有利。
看着面前好像无知又单纯的大男孩，周宜也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别人牵住了绳子。对方不傻，而且早有防备。
后续的访谈变得完全没有攻击性，汪旭晨这才觉得是一个正常的吹捧节目。
“记得让他们给一份母带的拷贝，后面不管他们怎么切，但凡有点不一样的，就告他们告到破产！”路然看到节目快要结束了，对着小殷嘱咐道。
小殷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立刻就站到了访谈组录制机器的旁边，笑吟吟地看着编导。
“这个周宜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搞定这番操作，汪旭晨问路然。
“她跟齐瑄不对付，不过我欠她一个人情，所以必须要还。”他拍拍汪旭晨的肩膀，“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应对的很好，她也不敢踩着我们去折腾。不过我就是不大放心那两个，我只能先把你弄回来，她们两个别给我乱说话就好了。”
汪旭晨苦着脸笑，还好小心没大错。
齐瑄的这部短剧没在黄金时段播出，说白了就是他砸不出宣传费用。让陈伯堂花这笔钱说不过去，他有自知之明，这条件在白宣杭那里就过不去。
他真的小看了白宣杭这个酒水妹，不只是他的工作室，就连陈伯堂那边新成立的娱乐投资公司，都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丝毫没有脾气，后来才知道，人家是专门做风投出身。
岳麓里到底有多少条龙鱼啊？！
齐瑄已经完全麻木了。
有鉴于自己的状况，齐瑄没有选择暑期档，那要和别人竞争，而且平台也不愿意给他蹭热度的机会——对方看他的作品，几乎都是一副‘你要来占便宜’的心态。
齐瑄也不争这些，反正是他自己的理想作品，完全不是为了赚钱去的，能够收回些工资成本他就谢天谢地了。
片子放完，他感觉完成了一项心愿，陈伯堂那里也没有唧唧歪歪提分成什么的，他的这个作品就这样毫无声息，网络上连个浪花都没翻出来。
但他也没想到转折点根本就没离着太远。
两个礼拜后，当他心里的热乎劲也消散干净，网络上出现了一篇帖子。内容非常简单，只是一把立在墙角的吉他，看样子是从视频中截取的。
配着这个截图只有一句话：
【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吗？】
盖昕铭原本只是调侃，在现场的时候他就见识过，钟岳把这琴随便的扔在角落里，毫不在意，但是潘小妹妹每次来都差不多要哭着把琴抹干净，郑重放进琴盒。盖昕铭可以理解潘平平的心情，他每次也都想哭。
这里的人难道都不理解他们这些爱好者的心理吗？真不把这些珍品当回事！？
隔了一天才有个人在他的微博下回复。
【别告诉我这是格里格·斯摩曼！！！！！！！！！！！！！！！！！！！！】
他打了二十个惊叹号，但总感觉他的情绪还没宣泄够。
盖昕铭的几十个粉丝不是他的同行就是乐器同好，盖昕铭自己平时也不总更新。紧接着又有人发觉了这不寻常的情况？
【乐的17岁？盖老板，这把琴得多少钱啊？就这么放地上？】
【25+，下定金就得等两年。】
【就这么给那个小丫头片子用？不害怕吗？】
【你不想活了？敢编排潘妹妹？】
【哪有！我是说沈娅菲！】
一群熟人在盖昕铭帖子下聊的热火朝天，小盖发觉得时候就已经偏了楼。他看到这帮人如此欢乐，兴头上又出了一个帖子。
还是截图，画面上出现了一把小提琴。庄妍随随便便的把琴顶在腰上，一只手用琴弓指着什么人说着，看过剧的都知道这是第一场冲突的画面。
【盖老板，这又是什么？】
有人第一时间就回帖问。
【酒红色的，KarlHofner？】
【你没见过？这是萌萌的EdrioEdrev！】
【我靠！没人教过庄妍怎么拿琴吗？萌萌会不会掐死她？！】
【我估计庄妍根本不知道这把琴要10万……】
【十万？我当初就问过人，这把要20万还不一定能找到，这是Edrev大师亲手做的一把。】
后面依然还是歪了楼，不过谁也不在意，毕竟是自己人自娱自乐的东西。
但是不知道是谁把这消息透露给了周宜，这个原本就在鸡蛋里寻缝的自媒体涂掉了相关人名后把截图发到了自己微博主页上。
没准周宜只是穷开心，毕竟她之后也没有针对性的说些什么，也有可能想看看风头后再推波助澜。
反正在路然的分析中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有句话叫‘事不如意’，差不多就是指事情总不会跟着预想走。
周宜的帖子炸了，但是跟风的并不是质疑这个片子是不是真的这么专业，而是好奇乐器到底能有多贵，继而上升到了这个剧组到底罗列了多少专业的器械。
无数好事者一帧一帧的扒齐瑄的《乐的17岁》，首先被辨认出来的是岳麓里的施坦威。
【这是C277！】
有人这么贴了图。
但是博主很快被其他人打了脸。
【你搞错了，看颜色就能看出来，黑檀木，这是皇冠珠宝L180。】
【几多？】
【200+】
【万？】
【万！】
可以想象仿佛有个爆竹扔到了水塘里，这一片涟漪说是惊涛骇浪还有些夸张，但说是疾风骤雨却也就是这么回事。
楼大歪！
然后所有能看到的乐器都被扒了出来，甚至包括潘平平的VZ100和徐依萌的音艺。
等到有人把情况通报给路然后，他才发现夷松莹、张晓麓以及钟岳的身份也被人贴到了博客上。
路总的前瞻性及其敏锐，他立刻就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波澜，来不及和别人打招呼，立刻就拉上助理直奔横店。
接下来……
连齐瑄也不知道他的这个11集的小短剧居然会这样被引爆，豆瓣给了9.1分，无数人跑去平台看片，初中生和高中生们立刻就把《乐的17岁》推上了流量的顶点，他的电话每天都被打爆。
徐依萌和潘平平没有在剧集里露面，齐瑄和其他人都很谨慎的没有把两个高中生暴露出来。这份小心的确值得回报，当一门心思只有学习，对外界的变化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女孩们遵循习惯来到岳麓，她们吃惊地发现钟岳大哥的小窝居然变成了网红打卡店。柳智劼声嘶力竭的在门口阻止想要一探究竟的游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讨债。
她们看了看表，这才早上8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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