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长孙皇后就因当初未曾解决王云深肚子里的孩子而后悔,现在沈初酒又挑着她的心头刺说话,这让长孙皇后越发不待见沈初酒了。
王云深小心翼翼的瞧了眼长孙皇后,才道:“小公主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出来了,生怕将病气过给贵人。”
“既然小公主身子不适,云嫔娘娘还是早些回去照顾小公主为是呢。”沈初酒唇角微提看向王云深。前不久她才从战潇那里知道王云深的事情,既然战潇答应了顾松安,她便得让王云深在后宫平安的活下去,今日这种情况,难保长孙皇后不会牵连旁人,尤其是膝下有子嗣的妃嫔,再者,王云深最近深的荣安帝欢喜,长孙皇后怕是早已坐不住了。
王云深含笑应“是”,她起身行了万福礼便带着婢女离开了。
长孙皇后眯眼看了看沈初酒,没好气的说道:“小公主都周岁了,弟妹若是喜欢大可常入宫瞧瞧,不如咱们来猜猜太子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如何?”
沈初酒倚靠在扶手上,笑问:“皇后娘娘想赌什么?”
长孙皇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若是本宫赢了,本宫便送你两个美姬拿去侍奉殿下,若是你赢了,便听你的。”
长孙皇后漫不经心的瞧了眼沈初酒,同样是战家的人,凭什么战麟佳丽三千,战潇就能给沈初酒专宠,况且,她先前开始给战麟下药,算着日子战麟的身子早已被掏空了,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届时战潇便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不得不防着些。
沈初酒笑道:“好。”她看了眼方芳又看向长孙皇后:“臣妾猜,太子侧妃所怀乃是女婴。”
长孙皇后笑看方芳,她的眸子像极了淬了剧毒的毒蛇,她笑说:“本宫倒觉得是个男孩呢。”
沈初酒迎上长孙皇后的眸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咱们一个月后见分晓。”
长孙皇后抬手说了声“不必”,又在自己的婢女耳边低语一番。不多时,众人便看着那名宫女端着一把长剑朝着这边走来,沈初酒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状若无事的说道:“现在就能见分晓。”
语毕,长孙皇后便提剑朝着方芳走去,方芳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来不及躲开,长孙皇后的剑刃便朝着她的肚子挑去,刹那间,一个不足月的男孩儿连带着脐带滚落在地,方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滚出来,她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便倒了过去。
沈初酒怔住,隐约听见长孙皇后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本宫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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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发生的事情没多久便惊动整个皇宫,战潇听闻后连忙放下手中的公务朝着御花园赶来。他到时,沈初酒才从方芳的身旁起来,那一瞬间,沈初酒险些晕过去,战潇大步上前将沈初酒揽入怀中,“小酒。”
沈初酒听着战潇的声音,她的手紧攥战潇的宽袖,声音带着些许恐惧,道:“殿下。”
荣安帝也因这件事急匆匆的从庆元殿赶来,询问缘由时,长孙皇后却说是因为沈初酒好奇,故而才有了剖腹验证一事。
沈初酒拉着战潇的宽袖摇头,嘴里呢喃道:“不不,不是。”
恭侯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此刻方芳身边的鲜血早已凝固,恭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儿,他的手都在发抖,硬是让荣安帝给他一个说法。
因长孙皇后咬死整件事情都是沈初酒的意愿,荣安帝即使想给战潇留颜面也留不下,只命人将沈初酒关入大理寺连夜问审。
战潇牵着沈初酒的手,不松开也不言语,他盯着长孙皇后看了片刻,转而对沈初酒说道:“乖。”
沈初酒仰头看着战潇,声音带着些许颤音,道:“殿下,真的不是我。”
战潇将沈初酒拥入怀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沈初酒惊讶的看了眼战潇,继而随着御林军一同离开了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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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战潇回到墨棠苑时见着两名眼生的女子站在院子里,云雀上前将今日发生之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战潇原就因为今日发生之事憋着一肚子火,此时又听闻这二人是长孙皇后塞来的,他更是生气,他转身抽了姚轻的剑划向二人的脖子,一套动作幸运如流水,待姚轻反应过来时,方才的两个女子早已倒在地上。
姚轻木讷的说了声:“这是皇后娘娘的人啊。”
战潇瞪了眼姚轻,那意思仿佛是“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吗”,他轻飘飘的说了声:“处理干净。”
云雀见战潇回了屋,她上前给姚轻说道:“甭管是谁的人,现在还是王妃要紧,先前王妃连太后娘娘送来的人都解决了,一个皇后娘娘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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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内,灯火通明,长孙皇后坐在浴桶里任由宫女洒着玫瑰花瓣,她的贴身婢女便伺候她沐浴边道:“娘娘,今日之事您就不怕圣上怪罪吗,您可得为长孙一氏考虑呀。”
这个婢女是长孙皇后的陪嫁丫鬟,在长孙皇后未出阁时便跟着,仔细算来已有十年有余。
长孙皇后闭眼假寐,“圣上怪罪?有证据吗?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沈初酒愿意赌的,本宫又没有逼她。”
她今日这般做,只想让战潇同荣安帝撕破脸,荣安帝因战潇给他让权一事后,处处袒护战潇,同样的事情在战潇这里就是不同的结果。长孙皇后靠在木桶上想着,战潇宠爱沈初酒,今日沈初酒锒铛入狱,他势必会将怒气撒在荣安帝身上,若是战潇能因此发动宫变,届时让战承进宫救驾定然会记为大功,到时战钰该去哪凉快就去哪凉快吧。
长孙皇后想着自己的盘算,心下越发得意,战潇和战钰两个人都在她今日的计划中,方芳一死,恭侯府便不会再给战钰任何助力,相当于她亲手断了战钰的一边羽翼,战潇也快要自乱阵脚了,谁是最后的赢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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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恭侯因爱女惨死一事向荣安帝要个说法,还顺带着将沈初酒拿出来说话。
战潇冷眼瞧了下恭侯,并不言语。今日一早入宫时,他在宫门前遇到了顾松安,顾松安将原本的实情悉数告知他,此刻他的心里也大致知晓了昨日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恭侯指责沈初酒指责的越严重,届时就越让战麟愧疚,他倒要看看长孙皇后以及长孙家是否能继续屹立不倒。
昨晚王云深借着小公主病情加重的缘由命人将顾松安请去了自己的寝宫,将御花园的事情全然告知,至于最后发生的事情,王云深虽未曾亲眼瞧见,但是深宫之中,但凡多留心打听一下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再者长孙皇后在后宫一人独大,后宫众多嫔妃都曾受到过压迫,御花园发生之事就是扳倒长孙皇后最好的时机,王云深将这件事情告诉顾松安,就已经算是变相的告诉了战潇,战潇若是真的宠爱沈初酒,就断然见不得沈初酒受到半分委屈。
韩彧举着牙笏走到中间,道:“禀皇上,臣以为这件事□□关皇家和群臣的关系,不能只听信长孙皇后一人之言。”
长孙丞相冷哼一声看向韩彧,“韩御史的意思是将昨日在御花园的人全部都审问一遍吗,皇后身为中宫之主,还能编造事实不成?”
韩彧迎上长孙丞相的目光,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说审问所有人,但是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御亲王妃,是否还要听听御亲王妃的解释?”
长孙丞相又“哼”一声,“她?她有什么好解释的,所有人有目共睹还解释什么?”
一向能言善辩的韩彧头一次哑口无言,长孙丞相的话他要是在接下去误让人以为他和沈初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战潇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长孙丞相,“怎么,长孙皇后说的就是事实,本王王妃说的就是胡搅蛮缠吗?”
“此事若是传出去,还以为长孙皇后仗势欺人呢。”
战潇这话说的可大可小,往大说就是长孙家一家独大,超过皇权,往小说就是长孙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理应为朝堂女眷做主。
长孙丞相被战潇的话气的,山羊胡一翘一翘的,他紧咬牙关,不敢反驳半个字,他深知,若是再说下去难免落入战潇的全套。战潇回来几年的时间里都未曾对皇位动手,若说他不在乎那张皇位,他都不信,只能说战潇此人城府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战潇见长孙丞相不再说话,他转头看向荣安帝,“皇上以为呢?”
荣安帝也知晓昨日因长孙皇后一面之词,加之恭侯匆匆赶来,他便不分青红皂白将沈初酒关入大理寺一事让战潇不满,今日若再不给沈初酒一个解释的机会,难保战潇不会起兵造反。
思此,他命凌易带人将前往大理寺将沈初酒带来,战潇不放心又让姚轻紧跟着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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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内,沈初酒被按押在囚椅上,大理寺的主审官朱颜将供词推到沈初酒的面前,道:“王妃娘娘还是早些画押为好,省的再受皮肉之苦。”
这个朱颜乃收了长孙皇后的好处,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让沈初酒签字画押,坐实罪名。
沈初酒别过脸,“我要见御亲王。”
这句话已不知是她说的多少遍了,从审问开始到现在,无论旁人说什么,她都说要见御亲王。
朱颜给一个狱吏使了眼色,狱吏意会,扬手就给了沈初酒一巴掌。
“王妃娘娘可想明白了?”
不等沈初酒答话,大理寺内便响起了请安声,“见过凌殿帅。”
朱颜连忙起身朝着凌易走去,谁不知这是圣上眼前的红人,朝中的大小官员都可劲儿的讨好他呢。朱颜谄媚道:“凌殿帅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
凌易还未答话,姚轻便朝着沈初酒走去,他躬身行礼道:“王妃。”
凌易看向沈初酒,“圣上要见她。”这话显然是给朱颜说的。
朱颜面露难色,长孙皇后交代他的事情还未办好,此时若将人交出去回头难免要被长孙皇后怪罪,若是不交,这又是皇上身边的人,朱颜此时进退两难。他为难情的说道:“凌殿帅可否宽限一日,下官将此事审问清楚自然能给圣上一个交代,不然又让圣上怀疑是下官办事能力的问题了。”
凌易居高临下的看着朱颜,冷着脸说道:“朱大人的意思是让本殿帅这般回禀圣上,让圣上等你不成?”
“自、自然不是。”
凌易看向姚轻:“带着你家王妃走吧。”
姚轻闻言抽了抽唇角,虽说是为了自家王妃,可他真是不喜欢凌易这般说话的语气,凌易又和自家主子结盟,他还不得不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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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沈初酒跟着凌易走进朝堂,战潇朝着门口看去,直到沈初酒走近他才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战潇下巴微扬,大理寺的能人还真是不少。
今日荣安帝亲自审问,沈初酒便将昨日发生之事如数告知,她的话一出,彻底推翻了长孙皇后的说辞,长孙丞相第一个指着沈初酒破骂,战潇不满的蹙起眉头,声音带着些许凉薄与不耐烦,“长孙丞相急什么,长孙皇后可以信口开河,本王的王妃难道就不能实话实说了吗?”
恭侯听着沈初酒的说辞,他走上前红着眼问道:“王妃所言可是真的?”
沈初酒点头,她又看向荣安帝:“太子侧妃已近临盆,按理说完全可以推拒昨日的赏花宴,可是长孙皇后却不依不饶,其心所想难免引人怀疑。”m.ensotemple.com
荣安帝越听越气,连带着他的拳头也微微握紧,他的妃嫔众多,子嗣却稀薄的可怜,他也曾提点过长孙皇后,她非但不改,还将手伸向了太子府,真是太过歹毒。
“拟旨,长孙皇后心残害皇室子嗣,手段残忍,其心歹毒,废其皇后之位,打入冷宫,无召不得出宫。”
长孙丞相还未来得及求情,荣安帝说了声“退朝”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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