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说网>言情小说>嫡谋>第 80 章 算账
  冯太后厉目看向薛赢,“你还记得那时候的战麟吗,他也只是个尚未弱冠的孩子,凭什么战潇儿时就能父皇疼母后爱的,是战麟不配吗?”

  薛赢默不作声的别过脸不去看冯厉的眸子,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不明所以的神色,却也转瞬即逝。

  冯厉倏地冷笑一声,“我也就好奇了,你当初是怎么趁乱将人送走的,又是如何狸猫换太子的。”

  薛赢这才缓缓的看向冯厉。

  当年宫变来的突然,幸亏先帝将自己的几个心腹放在了她的宫里,她便连忙让人带着战潇和战凝烟从暗道离开。她看着人影消失,又命人找个跟战潇体型差不多的小太监来替死,烧焦的尸体谁愿意仔细去辨认,加之薛赢当初哭的情真意切,谁又能想到她只是逢场作戏。

  冯厉听完不禁失笑,她谋划三年之久的事情竟然抵不过先帝对她的爱意,先帝究竟有多爱薛赢,才甘愿从她谋划开始就处处护着薛赢。

  薛赢起身看向冯厉,“你总是攻于算计,却不知先帝早已猜到一切,你别忘了,先帝也曾是经历过夺嫡、经历过算计、经历过你所想到想不到的任何事情,他比你更有谋略。”

  “所以,这就是你仰慕先帝的原因,你就甘愿为他守灵三年,为他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薛赢不置可否。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全薛家,顺带将先帝的遗诏藏进皇陵,那样的地方会有谁想得到藏着至关重要的东西呢。薛赢也是用了以退为进的法子才保下薛家,也是这样的法子,让冯厉一度认为她是个没有威胁的人,才甘愿放她一命。

  “遗诏?”冯厉的手陡然握紧,“先帝……竟然给你……遗诏?”

  薛赢此时已然不怕冯厉知晓遗诏的事情,在战潇收到那封羊皮卷遗诏时就曾去寿春苑找过她,她也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战潇,并且也能保证这份遗诏的真实性。

  冯厉回过神来,她面目狰狞的看向薛赢:“哀家当初就该信了你的鬼话而放过你。”

  “是你太过自信罢了,所有的一切都将会一点点的揭开,我也会一点点的将你击垮。”薛赢看着冯厉勾起胜利般的唇角,“姐姐入宫比我早,懂得也比我多,心思却不及我细腻,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呢。”

  “我在上京城蛰伏二十年,我儿在外隐忍二十年,为的不就是此时此刻吗,最后的赢家向来是知进退的。”

  冯厉伸手指向薛赢:“哀家此生最大的悔恨,就是你!”

  薛赢不屑的挑起唇角,“那又怎样,还不是晚了。”言毕,她带着张嬷嬷朝着寝殿门口走去,正准备跨过门槛时,薛赢回眸看向冯厉:“我忘了告诉姐姐了,潇儿曾是南羽国的摄政王,不该奢望的东西姐姐还是莫要惦记了。”

  冯厉看着薛赢的背影气的直咬牙,她最后一句话还能是何意,意思是战潇身为南羽国的摄政王,若是想让南羽国改姓就是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让她别想着去攻打南羽国了。不及冯厉仔细想,就听见薛赢出门时说了声:“守好她。”

  不多时就见皇宫的禁卫军将整个寿康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冯厉心口堵着的气险些把她送走,她一个趔趄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御林军,兵部竟然倒向了战潇。

  战潇真是好本事啊,三年不到就能让朝中之人为其卖命,可真是好得很!

  -

  暮色将晚,薛太妃扶着张嬷嬷的手臂走下马车时,战潇的马车也堪堪停在御亲王府门口,战潇唤了声“母妃”便随着薛太妃一同走进府邸。

  薛太妃将今日见冯太后的事情告知战潇,战潇也只是微微颔首,他在军机处时机听人议论寿康宫的事情,原也未曾想问,不想,薛太妃却主动将事情告知他,这个事情在他的眼里知与不知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末了,战潇问了声:“母妃入宫见冯太后怎不带上郑昊一同前去?”

  薛太妃摇了摇头,“母妃觉的不妥,此时正是关键时候,若是郑昊心软,岂不是要坏了你的事情,待日后给他个机会吧,冯厉那边母妃已经找人看着了。”

  战潇听闻默允了此事,是他当初考虑不周,临阵倒戈的人太多,他不敢保证郑昊不会。

  -

  几日后,沈初酒正坐在屋里绣着虎头鞋,还问着清溪:“你瞧,好看吗?”

  清溪放下手中的插花忙走来,笑说:“小姐的女工真是快要赶上苏州的绣娘了,殿下真是好福气呢。”

  “他哪有什么好福气呀,这可是给我的小侄女绣的。”

  清溪笑说:“小姐前些日子还在为殿下绣里衣呢,好像还绣了个粉色小芙蓉。”

  沈初酒的秘密被戳穿,她红着脸将清溪赶出屋子,清溪不情不愿的走出去,这还是她头一次被自家小姐赶出来呢,她不要面子吗?

  没过多久,清溪便走进屋子唤道:“小姐……”

  沈初酒头也不抬的说道:“不是让你走远点吗?”

  清溪抽了抽唇角,她倒是想走的远点,谁知她刚走出墨棠苑又有事送上门了。她走到沈初酒面前说道:“小姐,姚侍卫带着一个男子朝着墨棠苑走来了。”

  “男子?”

  沈初酒剪了手中的线头,将虎头鞋放回篮子里忙起身走出屋子,恰好姚轻拎着人走进墨棠苑,沈初酒见状不禁蹙起眉头,她疑惑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冯梁?”

  “你将这人带来做什么?”

  姚轻松手将冯梁扔在地上,行礼道:“今日主子带人抄了冯丞相的府邸,恰好见到才归府的冯梁,便命属下送过来了。”

  “主子还说,这个人一定要交给王妃处置。”姚轻说完又行了一礼,道:“主子那边还有要事,属下告退。”

  沈初酒只木讷的点点头,心里却倒吸一口凉气,战潇竟然这么快的就带人抄了冯府,速度快的令她不敢想象。

  冯梁见姚轻走了,他连忙跪在院子里求饶,方才姚轻在他不敢出声,实在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姚轻没少给他苦头吃,他才选择顺从的闭嘴,此时姚轻走了,若是能让沈初酒松口,他也能活下来不是。

  清溪见沈初酒没反应,她伸手扯了一下沈初酒的衣袖,“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呀。”

  沈初酒回过神看着磕头求饶的冯梁,她也未曾松口,反倒是让云雀将人绑了,冯梁此时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走了个姚轻,怎么还有个会功夫的小妮子。

  “王妃饶命,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冯梁求饶的模样像极了家犬向主人摇尾乞怜时的样子。

  沈初酒闻言轻“嗬”一声,“饶过你?”

  “冯公子当初打劫沈家货物,谋杀沈家仆役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他们?”

  “是你冯公子身份尊贵不成,三言两语就能让本小姐放过你。”沈初酒居高临下的看着冯梁,那神情要多清冷有多清冷,与战潇眼里的沈初酒截然相反。

  冯梁语噎。当初是因为沈初酒让他输了那么多银子,他气不过呀,谁知道这个沈初酒竟然是沈家的家主,他要是早些知道定然不会贸然行事,原想着将沈家的错归结到沈初酒的身上,好让她吃个亏,谁知道到头来吃亏的竟然是他自己。

  沈初酒见冯梁并未再说话,她也懒得听,索性让清溪用脏帕子堵住了冯梁的嘴,又命云雀去了趟夏侯府,询问夏侯衡有何意见,这次一并解决个干净。

  不多时,云雀匆匆回来,她行礼道:“夏侯公子说王妃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旁的意见他也没有,但凭王妃做决定。”

  沈初酒瞥了眼冯梁,命清溪搬了把太师椅出来。沈初酒坐在太师椅上食指抵额不紧不慢的说了声:“那就、杖毙,然后扔去乱葬岗任由野狗撕咬。”

  冯梁因被帕子塞着嘴,他只能“唔唔”的求饶着,沈初酒也都充耳不闻。

  清溪候在沈初酒的身旁看向冯梁,道:“我家小姐对你的手段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换做在南羽国,是要装进笼子里被疯狗活活咬死的。”

  不多时,墨棠苑就传来鞭子挨在皮肉上的声音,那一声声闷响令闻者胆战心惊,观者触目惊心。

  沈初酒食指抵额,闭眼假寐,许是曾经在沈家见惯了这般场景,眼下令人心颤的声音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丝毫不能令她的心底颤动。

  直到冯梁只剩一口气时,沈初酒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瞥了眼冯梁,悠悠的开口:“我沈家从不同任何人结怨,也自然不会放过祸害沈家之人,而你们冯家,不光祸害了南羽国沈家,更祸害了大渊国御亲王,冯家瓦解是迟早的事情,你也不用想着有人能为你报仇。”

  沈初酒说着话,云雀手中的鞭子也未曾停下,还喘着最后一口气的冯梁最后只听见沈初酒说道:“我沈初酒当年能保护好沈家,现在依然有这个能力,你打了不该打的算盘,动了不该动的人,惹了不该惹的家族,势必一死方能慰藉他们不安的灵魂,眼下你再狼狈,我也不会对你心软半分。”

  沈初酒话音方落,冯梁身子一颤彻底没了气息。

  云雀收起皮鞭看向沈初酒:“王妃。”

  沈初酒不紧不慢的起身,双眸淡漠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冯梁,语气冷冷的说道:“扔出去,再找几条恶狗一并带过去,恶狗什么时候将他啃食完,你什么时候回来。”

  云雀拱手应是,连忙离开了。

  沈初酒扫了眼墨棠苑的下人,语气不冷不热,说了声:“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在殿下面前提起。”

  -

  晚暮时分,战潇回到墨棠苑时不禁皱了皱眉头,虽说院子有下人打扫过,却隐约还有血腥味,战潇也未曾多想。

  直到就寝前,沈初酒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净室走出来时,战潇随口提了一嘴冯梁的事情,沈初酒的手顿了一下,复将手中的帕子扔给战潇,“给我擦头发。”M.ensoTEmple.Com

  战潇垂眸看着怀里的帕子,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本王现在真是太惯着你,都敢这般指使本王了。”

  沈初酒坐在铜镜前拿起妆奁中的乳膏在颈间涂抹起来,不紧不慢的说了声:“殿下未免也太会欺负人了。”战潇不语,起身走到沈初酒的身后,只听她又说道:“晚上就寝时我就是你的夫人、你的小心肝,平时我就是个摆设吗?”

  战潇闻声轻笑:“我何时这样说过?”

  “那我让你给我擦头发,你怎么那么嫌弃?”沈初酒嘟起小嘴看向战潇。

  战潇浅笑,“我没给你擦?还是你不满意?”言毕,他也不给沈初酒辩解的机会,俯身在沈初酒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沈初酒的脸颊倏地就红了,小声嘟囔道:“殿下每次都这样。”

  战潇笑了笑,“方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

  沈初酒抽了抽唇角,她就知道躲不掉,可是她要是说了岂不是显得她太残忍了,万一战潇以后疏远她怎么办?

  战潇见沈初酒犹豫,他笑问:“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给我说的?”

  沈初酒支支吾吾的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末了还略带委屈的问道:“殿下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

  不等战潇答话,沈初酒又自顾自的说道:“我自小便是这般看着长大的,殿下切莫因此疏远我。”

  沈初酒两三岁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祖父尚在人世,沈家的院子几乎每半年就能看见这般残忍的场面,才开始沈初酒被吓哭过,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会。”战潇的大掌摸着沈初酒的头,唇角还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

  昨日他去内务府查了账本,今日就带人抄了冯家,依照大渊律法,冯丞相肆无忌惮的挥霍,已然够他吃一壶了,而这次,战潇不会再给冯家任何翻身的机会。

  沈初酒闻声会心一笑,战潇拿起木梳边给她梳发边道:“我从不会因为你做任何事情而离开你,你如何做自然是有你的理由,就算你没来由的做错了事,你的身后还有我在。”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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