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有个钟意的儿子,名叫阿木旦,他曾率兵跟战潇交过手,战潇作战有谋略,从来没有这般仓促过。
阿木旦借着火光仔细辨认一番,确定是战潇后才说道:“南羽国的战神也会用令人鄙夷的偷袭术?”
他不屑地笑了声,“来人,将此人拿下!”阿木旦曾和战潇交战多次都未曾打胜,到头来还被自己的父汗责骂,若不是她母亲一直担着,怕是他与下一任可汗早已无缘。
战潇看着阿木旦扬了扬下巴,“匈奴几万兵马,要在大渊的几十万兵马中求存吗?”
话音方落,闻朗便带着将士将匈奴的地界团团围住,秦将军带着一众兵马朝着战潇的方向走来。
阿木旦见状略微有些慌,他方才说的是大渊?
“大渊?”
战潇看了眼天色,此时将至卯时,沈初酒怕是要醒了,他得早些回去,尽管如此,战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南羽是南羽,大渊是大渊,当初朕不在大渊被你们这些外敌占了便宜,朕既已重回大渊,自然要连本带利的将当初的东西讨回来。”战潇特地加重了“连本带利”这四个字。
阿木旦心头一紧,他前段时间听闻大渊换了新帝,原想着带兵骚扰一番,说实话匈奴人惦记大渊的地盘很久了,可是现在知道新继位的皇帝是从前的战神,心中的火焰立马被浇灭了。
战潇眉梢微挑,“你想清楚了?”
阿木旦不语,战潇继续说道:“以少战多不是明智之举。”
此时,一个营帐边有人探出头看着战潇这边,至于他们说的什么一句也没听清,就看见战潇抬脚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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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处,沈初酒一直抻着脖子看着战潇这边,直到战潇走来时她才舒了一口气。
战潇走到沈初酒的面前笑问:“怎么不多睡会?”
沈初酒抱着战潇的腰身娇气地说了声:“六哥不在,总是睡不安稳。”
战潇将沈初酒拦腰抱起朝着营帐走去,“好,陪你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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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黄昏,闻朗给战潇送来一封和解书,战潇看完便放在烛火上烧了,“我要的向来不是和解,和解并不能给大渊的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并不能磨灭他们曾经受到的伤害。”
闻朗看着那封和解书烧成灰烬,才问道:“那还去吗?”
“去!”战潇的丹凤眼中扫过一抹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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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战潇带着沈初酒以及手下的副将前去匈奴处赴宴。
沈初酒坐在战潇的身旁看着阿木旦身旁的两名女子,沈初酒收回视线勾起唇角,倒是遇到了两位故人,薛昭茗和沈荷。
沈荷乃是沈家旁系所出,自沈初酒的祖父过世后,沈家就和各种旁系断了联系,沈荷当年也是被南羽皇帝看中姿色,才被封为公主送来和亲,沈家旁系还以为是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却不知是皇帝宠爱自己的女儿,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前来和亲罢了。
这些事情也是沈初酒后来听战潇说的,现在在这又遇到沈荷竟然有些怜悯她了。
思绪回笼,战潇夹了块肉放在沈初酒的碗里,还低声笑问:“在想什么?”
沈初酒摇了摇头浅笑一下,“没想什么。”
战潇看着沈初酒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她怕是又在想着薛昭茗的事情了,战潇拍了拍沈初酒的手才抬头看向阿木旦。
沈初酒不明白战潇这是何意,却让她很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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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七旬后,沈初酒不想在坐在这里看这些人虚与委蛇,给战潇说了声便起身离开了。
沈初酒前脚刚走,战潇就命姚轻紧跟着。不多时,宴席上的薛昭茗也借着更衣的由头起身离开了。
战潇看着薛昭茗离开,他握着酒樽的手顿了顿,继而仰头将酒水一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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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酒才离得宴席远了些,薛昭茗的声音就从她的身后传来:“沈小姐、”薛昭茗连忙捂住嘴,改口道:“嫂嫂。”
沈初酒不悦地回身看向薛昭茗,薛昭茗舔着脸上前笑说:“茗儿从未想过远嫁他乡还能再见亲近之人。”
她说着话还自然而然的挽起沈初酒的手臂,沈初酒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也不想再跟她绕弯子,直言道:“薛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薛昭茗闻言拿着帕子蘸了蘸眼角,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嫂嫂,我知晓从前在王府是我的不对,我现在远嫁他乡也尝到了嫂嫂当初的不易,也算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沈初酒听着薛昭茗的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却并未打断,薛昭茗又道:“茗儿也曾听闻表哥对嫂嫂格外宠爱,嫂嫂可否让表哥将我一并带回大渊,我保证不会再跟嫂嫂争抢表哥。”
薛昭茗似是知晓沈初酒会拒绝一般,又继续卖惨道:“嫂嫂有所不知,在匈奴这边一代可汗不在了我们这些做妇人的便要嫁给下一任可汗,好女不侍二夫,与其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茗儿不如一死了之呢。”
沈初酒确实不知匈奴的习俗,可是薛昭茗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从前她在战潇面前为她求过情,也被战潇变相说过,她不会再为薛昭茗求情第二次,道:“你要死死远点,别死在本妃面前,还以为是本妃眼里容不下你呢。”
薛昭茗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初酒,她记得沈初酒从前不是这样的,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像极了战潇。
薛昭茗越想越委屈,在沈初酒的面前哭的更惨,沈初酒心烦的紧,她转身正欲离去,突然勾起唇角朝着薛昭茗说道:“我虽不会在战潇面前给你求情,但是我可以让你在匈奴这里过得舒服些。”
薛昭茗立马停止了哭泣,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沈初酒,只听沈初酒说道:“战潇这次会将匈奴一并收复,届时匈奴之地便归属大渊,你也不算在异乡,只不过离家远点而已。”沈初酒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是想过的舒服些,就该将阿木旦身边的沈荷解决掉,我想凭借你的本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沈初酒给了薛昭茗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薛昭茗喊了声:“沈初酒。”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小酒。”
沈初酒喜滋滋的提起裙摆朝着战潇小跑去,甜甜地唤了声:“六哥。”
薛昭茗也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战潇走去:“表哥。”
战潇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本不愿多言,薛昭茗却说道:“表哥,当初姑母说等你日后继位定然会将茗儿接回去,表哥这次来可是要带着茗儿一起回京?”
战潇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他没有给薛昭茗任何许诺,薛昭茗远嫁和亲也是他的提议,哪里有接她回去的道理。
“母妃说让你好生留在这里,匈奴归属大渊之后阿木旦多少都会给你些面子的。”
薛昭茗不可思议的后退两步,她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带着哭腔道:“姑母、当真如此?”
战潇并未答话,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沈初酒的手柔声道:“跑的有点远了,真不让人省心。”
“哪有,就几步路而已。”沈初酒晃着战潇的手娇气地说了声。
“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沈初酒摇了摇头,笑说:“没什么。”继而便转了话题:“六哥可是忙完了?”
战潇淡淡的“嗯”了一声,道:“这边忙完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沈初酒闻言眼睛都在放光,能让战潇这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有惊喜,她还未曾开口问就听见战潇说道:“今晚表现的好我就告诉你。”
“六哥!”
薛昭茗看着沈初酒和战潇离去的背影,她倏地便大哭起来,沈初酒当真没有在战潇面前为她求情,此时的她不知有多后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沈初酒让她除掉沈荷,可是她自己无法生养,也不能固宠,就算现在没了沈荷,以后也会有千千万万个沈荷被送上阿木旦的床榻。ensotemple.com
回去路上,薛昭茗瞧见沈荷也去找了沈初酒,只是不知几人说了什么,只瞧见沈荷负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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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初酒和战潇边散步边回到营帐,沈初酒笑问:“六哥今日为何不回避?”
今日沈荷前去找沈初酒,说想要借一步说话,战潇却未曾松手,还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气的沈荷不知该如何反驳,沈初酒也知晓沈荷因何找她,大抵也同薛昭茗一样,想要跟她回去罢了。
沈初酒当时还想,若是战潇愿意放手给她个机会,她倒是不介意将教给薛昭茗的办法再给沈荷教一次,这样匈奴这边才够热闹,只是战潇未给她这个机会,她也只能作罢,还不敢责怪战潇半分不是。
战潇闻声怔了一下,反问道:“你是我夫人,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为何要回避。”
“是是是,六哥说什么都是对的。”沈初酒说着话娴熟地解开了战潇的腰封。
战潇的眉眼处带着几分笑意,沈初酒低头道:“六哥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战潇怔了一下,继而笑道:“是真的。”
他在出征前便想到这次会见到薛昭茗,也曾去过寿康宫给薛太后打过招呼,薛太后虽未曾多言,却默允了战潇的做法,此时战潇说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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