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乱军中掩面而逃,又被李定国所领精兵截住。幸得又有庞德赶到,杀退李定国保曹丕一路走脱。
魏营诸将各自死战大部得脱,唯有乐进阵破之时却被袁军诸将截住,走脱不得。林冲、关胜、董平三人团团围住,任乐进如何厉害,又岂能抵挡?一二十合后,被关胜一刀砍落一条臂膀,林冲更上前复一矛戳中喉咙,当场殒命。
袁耀在后方麾军掩杀一阵,大获全胜,亦收兵回营。
曹丕回到营中检点军马,折损万余。诸将混战中多有带伤。曹丕复召众商议:“如今父王病重,未能总理军事。吾今初掌大局,却吃如此败仗,如何是好?”
一旁参军程昱道:“今敌势汹汹,公子不宜停留营中,还当回镇洛阳。此处军马只坚守不战,再往河北征调援军,待贼人士气衰退,然后击之。”
蒋干闻言却道:“不可。昔日魏王在官渡与袁绍对峙兵马,三不抵一,粮草亦不继,死守不退,终有乌巢大捷。今阵法被破,正是人心动摇之际,陛下宜留此处,稳定军心。若是回城,恐将士无心死战。”
曹丕正沉吟不决,司马懿道:“陛下留于此地可镇军心;回洛阳可调后援安地方。何去何从陛下自决可也,无须过虑。”
曹丕笑道:“仲达言之有理。吾还依辛仲德先生之言,先回洛阳。此处便拜托各位叔伯、仲达诸将。”当夜曹丕引亲军军自回城中。
接下数日,袁军接连挑战,魏军只是坚守不出,两军仍旧对峙。
又过十余日,曹操在洛阳,病势渐渐沉重。诸将百官尽皆焦虑。曹丕整日泣下,以泪洗面。众家医官,多方疗以汤药针石,尽皆无效。
曹操头风加剧,夜不能寐,稍有入眠则梦见袁绍、吕布、汉献帝等,皆往来招呼。
曹操心中暗叹,召集群臣道:“孤戎马半世,颇多见闻。如今睡梦之中,故人来访,是召我同去也。”
华歆道:“大王心中担忧,故有此幻景。可请善法之人设醮修禳。”
曹操呵呵笑道:“若孤天命未尽,何须修禳?倘天命已尽,纵然设醮修禳,又有何用?倘设醮修禳,贪生畏死,徒为天下笑耳。”遂不允设醮。
正在当夜梦中之时,曹操梦见一道人前来拜谒。曹操问老道姓名,老道只喃喃道:“吾乃乌角仙人左慈是也。汝阳寿本六十有五,可弑杀天子,绝汉室国运,更设摸金校尉,丘发中郎将,折损阳寿,今该寿终正寝矣。”
曹操闻言问道:“那不知先生可有办法救治?”
左慈答道:“命数已定,岂能违背?”
曹操闻言大怒道:“汝这妖道,也能取我姓名?”
说罢曹操拔倚天剑便要剑斩左慈。谁知左慈不闪不避,被曹操一剑砍落头颅,血溅曹操一脸。
曹操被血溅面上,一下便想起之前被秦明吓到之事,登时头疼欲裂。谁知此时左慈竟然无头之尸原地站起,抬手便打曹操。
此时曹操忙呼救命,门外许褚听见,夺门而入,左慈登时化作一缕青烟离去。曹操亦痛呼一声,再昏死过去。
又过一日,曹操自觉体内浊气灌入头顶,焦目不能视物,心知大限将近。遂叫世子曹丕及夏侯惇、陈群、贾诩、司马懿
等来榻前道:“孤征战三十载得天下大半,如今一招不慎,竟被小贼所迫,反困在洛阳。如今天命将至,惜不得与诸君再叙也。奈何心事未平,特以交代有劳诸君。”m.ensotemple.com
曹丕只是流泪,叩头不已。夏侯惇等皆道:“大王善保玉体,不日定当康复也。”
曹操呵呵笑道:“人生百岁,岂免一死?孤纵横天下三十年,如今寿终,可无憾也。诸君勿徒伤怀,今以家事嘱托也。”
说罢曹操又引曹丕之手道:“孤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植。而曹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已病早殒。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
说罢又教曹丕向众人拜谢。曹丕声调哽咽,遵令谢过,众人众官急急还礼,夏侯惇泣下道:“大王放心,臣等舍命,亦当保世子也。”
曹操微微点头又道:“袁耀此子,胜其父多也,手下能臣干将不少,更兼年轻,必为强对。然其骤起,并无基业,一招兵败,必然崩塌。洛阳汝等能守则守,若守不住,可退过河北,固守黄河一线。
刘备世间枭雄,本是国家大患。今其已得益州、汉中、雍州之地,其势将成。汝等可联刘备,共讨国贼,只是与虎谋皮,万事须得小心为上!
东吴孙权,乃后辈之人杰,孤之诸子无有及之。如今虽居我羽翼之下,实乃龙困浅水,切不可使其得势,否则纵龙入海,复成大患也。今其已至青州,当严加防范,若有异动,宜先除之。切记切记。”
众人皆涕泣,领命再拜而出。
曹操复谓曹丕道:“尚有数语交代与汝。汝继我位,必有波折,当谨慎处之,当断则断。然我生诸子,皆是你兄弟手足,汝为兄长,纵有隔阂,亦当宽怀化解,切勿作袁本初诸子相残,为外人所笑。汝之弟曹植,好酒狂放,恐常有无礼,汝当谅解也。”
曹丕流泪道:“孩儿记得。”
曹操又道:“朝中群臣多为我腹心,若有事,可多商量。唯有司马仲达此人,鹰视狼顾,极有城府,才略盖世,非庸人也。吾层梦三马食槽,今料想,只恐正是应这司马懿也。汝可用其才,却不可重用其人也。切记切记。”
曹丕面色凝重道:“亦知了。”曹操嘱完挥手教曹丕退下。曹丕含泪,缓缓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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