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皆是红痕,深的厉害。
黎安心里颇有几分心疼和心虚,摩挲了红痕两下,放下身段与他道歉:“这次是本王不好,日后本王定不如此乱来,绑疼了吧。”
那手上明晃晃嵌着深凹进去的红痕,已有些充血,黎安也不由后悔起来。
容儿垂着头,拉着黎安的衣袖,小声道:“奴无事的,只要殿下开心了,奴也就不疼了。”
他心里只有殿下,即使方才自己在半空中空空荡荡,内心一片慌乱无措,可当殿下抱住他时,那股充实感会在一瞬间盈满全身。
只要能被殿下抱住,即使要承受那样的激烈,他也无所谓。
容儿躺在黎安怀里,小声与她请求:“殿下日后也要来奴的院子,不能有了侧君就忘了奴。”
“这自然不会。”
黎安怀抱着容儿:“就算有了侧君,你也依旧是最得本王喜爱的。”
她许下承诺,又在容儿这待到下午才回去,盯着容儿把补身子的药吃了。
自那日秋猎时容儿为了保护她受伤,身子就不大好了。
总容易感染风寒,也不如往日有力气。
黎安担忧他的身子,在王府里养了大夫,每日专门给容儿把平安脉。
男子身子骨弱,容儿幼年时又遭遇过许多磋磨,这一伤便伤了根基,只得好生养着。
从容儿那儿出去,黎安约了好友,晚间寻个酒楼一道用膳。
那群好友对她娶了央朝第一老顽固之子的事纷纷表示惋惜。
“本以为你姐姐这么疼你,怎么也不该叫你受这等苦楚,没想到啊……”
没想到竟然让她娶了骆老娘们儿的儿子,这还哪有空闲时间好玩?
旁边有人打了说话的人一下:“你不想活了?敢妄议皇上。”
那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大胆,讪讪闭嘴不言。
另一人又开口对黎安说:“你新娶的侧君肯让你出门找我们玩?”
一般这种老顽固教出来的儿子也是小顽固,该死死管着自家妻主才是,怎第二天就把安王放出来了?
黎安剥了颗花生扔进嘴巴里,形容闲适,她是有些怕骆琳那……老人家的一张嘴,但也不至于怕到不敢出门,更不至于连她儿子也怕。
“玩就玩了,他能说什么。”黎安歪着身子,姿势十分舒适。
“哼,一群纨绔!”
有人在旁边发出苍老不悦的声音。
一群纨绔看过去,却差点吓得掉下椅子。
她们刚刚还在谈论的骆家老娘们儿,骆琳,就站在她们不远处,前面还有引路的店小二。
因这家醉仙居向来生意火爆,等她们来时早抢不到包厢,只能坐在二楼靠楼梯的地方,没成想因此还会被人撞见自己说她坏话!
一群纨绔额边留下冷汗,是有些怕了的。
“骆大人说的是,我们确实是纨绔。”
黎安不以此为耻,反而引以为荣,纨绔怎么了,你以为纨绔是谁都能做的吗?
一般家庭还做不了纨绔呢。
骆琳气的不行,偏拿黎安没有办法,只能沉着脸道:“小儿自幼被老臣娇惯坏了,若犯了什么错,还望王爷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莫要过多苛责于他,也莫要在众人面前不给他脸面。”
嗨,这话说的就多少有点不要脸了,犯错了还不能苛责一下?
黎安对骆琳管这么多有些不悦,却也没当面说什么,只是应话时颇为冷淡:“骆大人的面子,本王自然是要给的。”
她心想,你再逼逼我连你儿子都不想见了。
骆琳看黎安这个态度,心里又何尝不是气的紧呢?
除了气之外,更多的是对骆修然的担忧。
竖子无知,他岂是能左右安王的人?
这帮纨绔,平日里眠花宿柳的,早已烂到根基,救不了了,偏他非要嫁过去。
哎,也不知道昨日安王有没有欺负她。
骆琳被一道过来的同僚拉走。
她们就怕骆琳这张嘴,一不小心得罪了黎安,又惹下什么麻烦。
况且她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呢,少不得要低三下四几分。
骆琳忿忿不平的离开,黎安用筷子夹菜,神情间与一开始无二。
其他人投以佩服的目光:“安王殿下不愧是安王殿下,连这老顽固都不怕。”
“废话,你们跟人家殿下能比不?人殿下可是天子亲妹,自然不需要怕老顽固的。”
自从黎挽上位,黎安被封亲王后,这群姐妹说话间多少带了点讨好。
让她颇觉无趣。
“别乱说,小心骆大人掺你们,好了本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一会儿记本王账上就行。”
“哎这就回去了?再坐下吃点儿呗,你王府又没人等你。”
这话说的扎心,黎安向上翻了两个大白眼。
其他人立马捅了捅说话的人:“胡说八道什么呢,王爷身边要什么男人没有?小侍加起来比在场各位都多,总有等着的,更何况,你是忘了王爷还有个正君了?”
“这倒是这倒是,估摸也是家里正君管得严。”
黎安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走到醉仙居门口时,又跟另一个熟人打了照面。
自从她横刀夺爱娶了方遂翎后,肖梁对她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但这有什么办法,人公子都不乐意嫁给她了。
“郡世子,好久不见。”
“安王殿下。”
肖梁对黎安拱手行礼,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两人打过招呼便互相离开了。
黎安坐在马车上看着肖梁的背影,心里却是想起方遂翎说这人早几年便在房里养了两个通房的事。
她自知花心,因此从来不与人说专情二字,可不似肖梁,一边对方遂翎说只喜欢他,会对他好,一边养着通房,换了哪个性子烈些的男子都是受不了的。
马车停在安王府,黎安从马车上跳下来大步往里走去,没走一会儿却不由自主停住了。
在那大门里头,站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他手中提着件披风,正焦急的等待什么。
而黎安一出现,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忙快步走过去:“殿下可算回来了,外头这般寒冷,您冻坏了吧。”
他将披风给黎安仔细披上,又绕到身前打了个结:“侍身屋里煮了热汤,殿下过来喝一碗吗?”
骆修然诚心邀请,一双眼睛扑闪着,似乎很期待。
黎安心想,他是忘记今早他们主仆凑在一起说她坏话的事了吗?
她想问他,这得是什么脸皮,刚骂完她就敢来请她。
“哼,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黎安可不打算受气,故意提示他。
骆修然神情一变,突然有些可怜:“殿下还在生气今早的事吗?那都是嬷嬷胡说的,嬷嬷不了解殿下才会这样说,侍身知道殿下是个很好的人。”
他一双水眸看着黎安,夸赞他时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
黎安居高临下斜视他:“嬷嬷不了解本王,你就了解本王了?”
骆修然正要说点什么,一股痒意却冲上喉头,令他忍不住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站不稳倒在地上。
也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伸过来,搂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抱进了怀里。
黎安发现,骆家的公子胆子大的厉害,差些摔了,脸上竟无一丝惊惧,反而满是纯然笑意。
“侍身多谢殿下。”
他靠在黎安怀里,将脑袋轻轻放到对方胸口。
“没事吗?”
“侍身无事。”
“你无事你倒是起来啊。”https://m.ensotemple.com
大无语事件,有的人一边说自己没事,一边趴在人家的胸口不肯起。
骆修然这才捏了捏手指骨,小心从人身上爬起来。
“殿下莫恼,侍身身子不大好,故动作慢了些。”
黎安才不管理由呢,她今天被骆琳说作纨绔,心情很是不好,不由自主地迁怒了骆修然。
理也不理就往前走去。
骆修然一怔,有几分失落的垂头,紧接着竟是小跑了跟过去。
黎安是个年轻力壮的女人,一个步子虽与男子相差不大,但她无伤在身走的又快,身后跟着的骆修然跑断了腿都追不上。
“公子!”
有奴仆大声的惊呼,黎安转头,就看见骆修然倒在地上,抬起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向她望来。
那眼底隐隐含着可怜期盼求助等等情绪,黎安还没看明白呢,就下意识抬脚过去了。
骆修然不慎扭到脚了,一动就疼,黎安脸上十分嫌弃,却还是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殿下。”
他鸦黑的头发垂落,打在黎安腰间,只轻轻的一唤,几乎要把黎安心中的野兽唤出来了。
“别吵,本王送你回去。”
她将骆修然送回了院子。
骆修然就像个小可怜似的,趴在她怀里,由嬷嬷为自己正骨。
“呜,疼”
他猛的拽住黎安手腕,发出痛呼声,眼里盈满了水雾。
“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不小心点。”
黎安有些嫌弃,却仍旧抱紧了骆修然,在他后背轻拍几下以示安抚。
因这人颇有几分姿色,又爱做楚楚可怜姿态,终于成功留下了黎安。
黎安坐在床上,要骆修然脱了个干净,弯腰查看那背上累累伤痕。
“本王今日在外,遇见你母亲了。”
黎安一边看一边说。
原本趴在她大腿上的人身形有一瞬僵硬,又强笑着道:“是吗,母亲素来疼爱侍身,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疼到把你打成这样?”
黎安话里带了几分嘲讽。
骆修然脸色一变,忙抬头看她,又忍不住为母亲辩解:“母亲对侍身很好的,那日,那日只是气急了才会动手,平日里母亲脾气都很好的。”
他像个急需得到认同的孩子,深怕黎安因此不喜他的母亲。
“哼,罢了罢了,本王才懒得管你呢,头低下去上药。”
骆修然被打了一下脑袋,顺从的低头,将两只手都缠到黎安腰间,隐约间可见他眼里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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