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爱出去看央朝的女儿们比武赛马,林寻声便也跟着,朝中人人皆知皇上与君后感情如胶似漆,便是有要送儿子入宫的,也得稍加掂量一下。
这日,又是比武的时候,黎挽高坐看台,太阳直直照射下来,烈日炎炎,叫人颇为难忍,很多男子都不愿出来观看,深怕晒着自己。
黎挽本以为林寻声也不会来的。
毕竟她的君后有多爱俏,她是知道的,天气炎热,他怕是唯恐会晒伤皮肤,不肯出来的。
故黎挽起时也未唤他。
两人昨夜都闹的晚了些,第二天就是她也难得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更别提林寻声了,一张脸埋在枕头里,正睡得熟呢。
现在恐怕也才刚醒吧。
思及人初醒时的迷糊样,黎挽嘴角勾出一抹笑来,任谁也能看出她心情愉悦。
然而,过了不久,有个被认定不会出现的男子还是出现在了擂台下。
他穿一身白袍,袖子宽的能落在地上,远远望去是十分好看,如仙人一般,然而她们在春猎,就他穿成这样,恐怕只能站在一边看她们猎吧。
林寻声站在台下望黎挽,其余人慌忙跪下行礼,黎挽无奈,只得飞身下去,揽着他的腰,将他抱了上去。
被人抱个满怀,这种满足感是任何东西无法比拟的,原来,他可以跟她过这样的生活。
他全心全意对她好,她只要回以这么一点点,便足够叫他喜悦的。
之后的比武,黎挽再未关注,专注跟林寻声咬着耳朵。
林寻声亦是,他在问黎挽要个承诺,要黎挽晚间多打几只小鸟,来给他解馋。
他再也不是前世因为妻主没给他打鸟儿而委屈难过的少年了。
这辈子,妻主喜欢他纵容他,别说一只鸟儿了,就是十只妻主也能给他打下来。
这辈子真好,他真喜欢。
林寻声想着,眼角蓦然滑下一滴水珠,黎挽正赏赐完众人,一回头便愣住了。
“怎,怎了?可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她急急问。
林寻声自然摇了摇头,嘴上却突然笑起来。
随着春季的到来,树枝儿渐渐抽出条儿来,有些长得快的,早已满身青翠,落在风中飘飘洒洒。
林寻声借着春风缓缓吹过,树枝摇摆声响起,对着黎挽轻声示爱:“声儿心悦妻主。”
黎挽:……
她蓦地红了脸颊,本是对这人满心关切,没想到林寻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哪,哪有人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明心迹的?
她身边护卫者不乏高手,即便身在远处,也能听到一些,林寻声就,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黎挽却不好意思极了,耳根都红透了,支支吾吾不去看林寻声。
但林寻声还看着她,面容沉静,似乎在等待一个回复。
黎挽被逼到极处似的,骤然伸手握住了林寻声的手,方才握住,那脸上的视死如归就变成了错愕。
林寻声的手心满是冷汗,又冷又黏腻。
她笑起来,原来不止她一人紧张,对方甚至比她还紧张,只是面上在装模作样而已。
“呵”
黎挽轻笑出声,林寻声再绷不住,也跟着红了脸颊。
“我自然也是心悦你的。”
黎挽放松下来,真心实意回他,话语间甚至用的是我。
本以为,她这般说,对方应该很高兴才是,然而实际上,林寻声的眼眶却迅速盈满水雾,看着黎挽的模样好不可怜。
黎挽一怔,眼见比试台上已经没了人,干脆拉着林寻声一同下去,把人带到后院里好生安抚,询问他为何难过,可是自己哪句回的不对?
林寻声不能说他是因着两人的前世而难过,只得抿抿唇,伸手环住黎挽的脖颈,黏糊糊索吻。
黎挽见他实在伤心,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也只得顺了他,将他拥入怀中,按着那嫣红薄唇,细细亲吻。
不知过了多少,她才把人松开,林寻声张口喘着粗气,脸颊染上浅淡粉色,眼里却是纯然的欢喜。
他现在与骆修然关系不错,晚上烤肉时两人都坐在一起,就等黎挽与黎安替他们烤了吃。
骆修然与林寻声不同,他还有些不敢这样随意,想上手帮一帮黎安,却被黎安按着,按回地上:“你且跟皇姐夫安心坐着吧,哪有让你们男子动手的道理,本王给你烤的肉绝对是外酥里嫩。”
黎安对自己的技术盲目自信,黎挽看着她说话,突然开口:“翻一下,不然要焦了。”
黎安:“……”
林寻声在一边乖巧的看着黎挽,他好像只要能看着她,就觉得分外幸福。
春猎之行虽未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然而黎挽与林寻声之间的关系却亲近了不少。
比之以往更加如胶似漆。
其他人都乐见其成,只有太夫一人气的脑瓜子生疼。
他本欲等人春猎回来,再给女儿找几个貌美的公子当庶君,谁知道等她春猎回来,一颗心几乎都扑林寻声身上了,说什么也不愿接受那些公子。
无法,太夫只得更加磋磨林寻声,以出气。
对这方面黎挽倒不拦着,也有林寻声说自己愿意这样陪伴太夫的缘故,她随着这人去了,反正太夫心性也好,只会带着林寻声抄写男德男戒以及经文罢了。
正好叫他修身养性,莫要一天天想着些有的没的。
说起黎挽不愿纳后侍,究其原因就在他们春猎回来后的某一晚。
她办完事沉沉睡过去,却被人的眼泪花儿砸醒了,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身边没有烛光,只有未关上的窗户,映照者外头的明月,有些昏暗光亮,然后,她看见自己好生宠着的君后竟然在哭?M.ENSOteMPLe.cOm
他竟然在哭!
这怎么行?
黎挽慌了一瞬,赶忙上前把人抱起来哄,林寻声哭意不绝,她就细密的吻着他,亲的嘴都麻了,才勉强止住林寻声的哭意。
她又追问林寻声为何而哭。
林寻声自不肯说,他不说,黎挽便逼他说,故意冷下脸色来吓唬他,终吓得林寻声说出原因。
原来,他竟是梦到她娶了后侍后,便忘记他了,日日流连于后侍宫中,不愿再见他。
黎挽心想,她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她肯定不是啊。
于是匆忙开口解释,说自己即使有了新的后侍,还是会对他最好的。
可林寻声根本不信,只跟黎挽讲一个个新人旧人的故事,黎挽最后都听麻木了,又等这人说完了哭完了,累的抱着她的手臂沉沉睡去。
黎挽心想,反正君后顺从乖巧,便是偶尔闹闹脾气也很好哄,跟一个人上床与跟好几人上床也没什么差别,林寻声晚间也很有趣的,那倒不如……就不册封旁的男子了?也免他总这般担忧。
黎挽想到便做到了,真在太夫面前拒绝了其他公子,太夫领着四名公子,脸都气黑了。
见林寻声还在一边儿偷笑,更是被气了个仰倒,二话不说又把人喊去抄写男德,尤其里面那段,为男子的三大禁忌:一、无所出。二、不敬妻主不孝婆公。三、善于嫉妒。
这段,太夫令林寻声整整抄了三百遍。
林寻声抄的手都酸了,半死不活趴在黎挽腿上,浑身虚软无力,一副谁也别想让他再抄的模样。
黎挽原本在看书,被林寻声扰了,又看他心如死灰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紧,不由以书遮唇笑了起来:“真这般累?”
林寻声满目幽怨,红唇微微嘟着:“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黎挽还真试了,她心疼林寻声这双好看的手被笔杆磨出茧子,而她正好擅长模仿他人字迹,便帮林寻声把剩下的一百遍尽数抄了。
谁叫他不愿意她在父君面前维护他的?现在这番可见是自作自受。
除去这些,林寻声与太夫相处的也甚是不错,太夫偶尔愿意给林寻声一个好脸,皆源于两人都有同样要好好对待的对象,当今圣上。
太夫宠闺女,林寻声又何尝不爱妻主?
他每日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妻主,侍奉太夫时亦然,太夫也关心黎挽,两人有时候竟还能聊到一块儿去,对于黎挽太过操劳之事,更是意见格外一致。
黎挽是不大管他们的,后来君后宫中出去了两道赐婚圣旨,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不知道林寻声为何要突然赐婚两名家中并无什么权势的公子,还为对方寻了不错的妻家。
其中一位,就是她身侧的庞召。
庞召每日只顾奉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丝毫不在意,这次也是累的林寻声顺手替她解决了,娶了贺家那胆小如鼠的公子。
很快,安王大婚之日到来。
自春猎后,安王除去派人送东西到骆家,也很少再见骆修然,当然,这与骆家新养了一条大狼狗,而那狼狗专门咬她脱不开关系。
她总觉得是那姓骆的针对她,但又没有证据,堂堂天潢贵胄,总不能真跟一条畜生生气,无奈,黎安只得不再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大婚,黎挽与林寻声偷溜出宫,混迹于人群,看着黎安娶夫。
黎安骑着高头大马,打从骆府走过,那些个宾客根本不敢闹她,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妹,更何况有眼尖的早从人群里看见皇上君后的身影了,忙不迭禁声,原定的刁难全没了,光挑吉利话与人说。
黎安接了新夫回王夫,等跨火盆时才下马去扶人。
轿子里伸出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落在黎安掌心。
黎安握住这人的手腕,只觉得又瘦了些。
哼,肯定是在骆府过的不好!
黎安仰着头,一把把人抱起,跨过火盆,心中暗暗决定,她日后一定要把人喂的胖胖的,方能不负这人嫁她一场。
安王府出手阔绰,包了京城各大酒楼整整三日的流水席,叫许多平民百姓也吃了个痛快,为人称道。
洞房内,黎安刚给人挑了盖头,又有些紧张,不知说什么才好。
骆修然看着黎安软软的笑了起来,黎安脑子一昏,抓着他肩膀便道:“你那母亲对你不好,本王一定不会像她一样的!以后这个王府,就是你说了算,以前的事情都忘掉吧,你母亲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自那日黎安知道骆大人的狠心后,就认定对方在府里也常欺负骆修然,故而承诺到。
骆修然心虚的紧,更没脸说为自己背了大锅的母亲坏话,一张脸都僵硬下来,幸好黎安也未说太多,一切东西水到渠成。
黎挽听了会儿墙角,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抓住那探头探脑给她望风的夫郎,伸手将他拽进怀里:“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也该回了。”
林寻声本就有些红的脸更红了,几乎无力的锤着黎挽的胸口,欲拒还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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