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双目紧闭,脖颈修长,黛眉如远山,唇不点即红,明明没有上妆,却像是一朵开得最热烈的西域玫瑰,明艳非凡,让人移不开视线。
长长的墨发散开,像是上好的绸缎,弯弯曲曲的,和绯红的锦被形成强烈的对比。阿虞只穿了轻薄的单衣入睡,许是由于翻身的缘故,领口处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宛如皎月,他甚至能看到……
太失礼了。
谢流云别开眼,觉得烛光经过帷帐过滤,格外旖旎暧昧,只是看了一眼,什么都未做,就面上发热,心乱得厉害。
他想轻手轻脚地离开,却因为慌乱出了声,还未踏出一步,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住了。
“流云,你回来了。”
“嗯……”
谢流云顺势坐下,喉结微动,身形有些僵硬,感觉身后的人坐起了身,想起方才看到的,一直低着头,没敢直视她的眼睛。
林虞察觉到他的异常,拢好了领口处的衣衫,脸上泛起粉意,没松手,反而从背后抱住,将头伏在他的肩上。
“阿虞有没有受伤?”
“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谢流云感受着背后心上人的柔软与体温,心跳得越发厉害,耳尖被上涌的热气染红,嗓音出奇得低哑,听着还有一丝颤。
林虞轻轻摇了摇头,将男子的腰身抱得更紧,语气绵柔又依恋。
“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我也很想阿虞。”
二人就着这个姿势依偎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明明没有任何眼神交汇,却莫名觉得心靠得极近。
谢流云握住缠在腰间的手,揉捏了几下,语气越发柔软,弯了嘴角:“阿虞继续睡吧,我去别的屋子。”
“我想你留下来陪我。”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又红了些许,却忍着羞意,让他转过身来,圈住了男子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句。
“阿虞……”
谢流云愣了片刻,才敢相信方才所听是真,捧着女子的脸,看着她美丽又明亮的眸子,情意浓浓,定力被心上人的主动瓦解得一干二净,托着她的头,俯身吻了上去。
帷帐落下,烛光朦胧,依稀能见到两人缠绵的影子,渐渐有女子的低吟声漫出。轻薄的单衣自榻上落至脚踏,天青色和薄红梅色交叠在一处,暧昧生香。
红烛噼啪一响,又过了一会儿,女子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吟,男子柔声哄过之后,停下的帷帐又恢复了晃动。EnSotEmplE
谢流云没有入眠,侧过身子撑着头,一直盯着怀中熟睡的人看。
阿虞像是累极了,此时正躺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像蝴蝶翩跹的翅膀,脸上潮红还未散去,红唇紧闭。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让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良久,他才舍得移开目光,吻了吻怀中人眉心,闭上了眼睛。
翌日,林虞一睁眼,就看见谢流云身穿常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长长的单子在看,时不时地添上一笔,神情认真。
谢流云闻声,见她醒了,凑近把人圈入怀中,亲了亲女子的脸颊,柔声关切了几句,确认她没有不舒服后,才拿过单子给她过目。
“这是什么?”
“是我准备迎娶阿虞的礼单。”
林虞看着上面记着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良久之后推辞:“这太多了,凌霄峰估计都放不下。”
“一点也不多,现在平定了大乱,等月兄回朝,我们就成亲。左右以后没什么事,凌霄峰放不下,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地方买所宅子,阿虞觉得何处比较好?”
他神情不似作假,语气温和,认真地询问着她的意见。林虞看着男子清朗的眉眼,觉得脑子懵懵的,乖乖地听着谢流云说日后要做的事。
凌霄峰,紫竹院。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铜镜前,身穿婚服的林虞乖巧地坐着。为她梳发的白芷摸着手中的秀发,想起曾经给小姑娘梳辫子的时光,突然有点感怀,擦了擦眼睛。
“阿虞长大了,今日就要嫁人,师姐真为你感到高兴。不管你日后走到哪,凌霄峰永远是你的家。”
“嗯,多谢师姐。”
捧着珠钗发饰的江娉婷走了进来,脸上带笑:“阿虞和谢公子苦尽甘来,修成正果,真是上天都不愿拆散的好姻缘。”
林虞起身要去扶,却被对方制止。
“江姐姐,你还怀着身子,怎么也来了?”
江娉婷微微一笑:“你大婚,我自然要来,只是谢公子实在太心急了些,幸好我一早就准备了。”
“这是我委托江南最好的技师,给你打造的珠钗首饰,花开富贵,比翼双飞,阿虞看看,喜不喜欢?”
盘中摆着各种首饰,一眼望去,簪子、明珠、步摇、凤钗、项链、耳坠,应有尽有,还有好多她叫不上来名字,皆是精致无双,流光溢彩。
在江娉婷期待的眼神中,林虞点了点头,想起她方才说谢流云心急的事情,悄悄地红了耳尖。
其实……
流云是顾忌到她的名声,才会这么急的。
颜辞因为婚期的事,又刻意为难了他一番。她本想说清楚,又担心谢流云被人误会。
谢流云虽然已没有了官职,婚礼也定在凌霄峰,但一众同僚好友还是带着礼物亲自前来,就连和他吵过好几次架的游斯藐也露了面。
虽然这人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还是发自肺腑祝贺了一番,二人总算是冰释前嫌。
凌霄峰无论是山下还是山上,都是人流如织,宾客络绎不绝,到处是喜气洋洋。拜过堂后,一身红衣的谢流云因为需要招呼宾客,酒喝了好几轮,诗斗了几百首,才被人放过。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他好不容易才能入洞房,却在回房的路上被颜辞拉了过去,听到了一个极为无礼的要求。
“颜兄如此说,是不是阿虞身体有什么问题?”
毕竟林虞那日与笑九洲苦战许久,谢流云心中担忧,这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又转念一想,回想起半月前的那夜,正猜测着是不是有了孩子,心中升起期待与欢喜,却被颜辞板着脸训斥了一番。
“身体有问题的是你!谢大人还真是日理万机,染了慢病也未发觉,所幸没多大事,得好好将养着,清心寡欲,不得动色念。”
颜辞把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模样极为嚣张,一点也没觉得新婚夜嘱咐新郎官清心寡欲有多无礼,脸上像是写着:“我医术高超,一定要听我的,小子你识趣点。”
谢流云无奈,道了声是,心底却总觉得颜辞是故意找理由给自己添堵,单纯地想报复他。
这次婚期确实很急,在和凌霄峰的长辈以及颜辞江娉婷商量的时候,他态度出奇得强硬,不容置喙,定是惹颜辞不快了。
“阿虞,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谢流云挑完红盖头,被心上人的新娘妆惊艳了一会儿,和林虞喝完交杯酒后,还说什么,看出她的不适,便小心地帮她松头上的珠钗首饰。
江娉婷赠的,自然是价值连城,可越是这样,份量就越足,着实是不小的负担。
林虞感觉头渐渐轻了,松了一口气,觉得当新娘子美则美矣,却太煎熬了,像是在受刑,心中抱怨完之后,瞥到了身边人。
她这会儿才有精力仔细打量谢流云。他今日少见得穿了一身红,比在孤音那次穿过的还要红,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神情温柔又和煦,正体贴地帮她揉着脖颈处和肩膀。
“好了,我脖子不酸了。”
谢流云停下手中动作,开始端详怀中人,他看得极为仔细,目光灼灼,眼底全是欣赏与爱意,时不时地吻一吻她的脸颊,良久才喃喃开口。
“阿虞好美。”
“嗯……你也好看,我……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他们已经非常亲密过,林虞自然看得懂他眼中的欲色,想起颜辞嘱咐过的话,不敢再与他对视,起身想要去吹烛火,却被人捞回了塌上。
“唔……”
谢流云一言不发就吻上女子红润的菱唇,把人按在塌上亲,难得露出了压迫的气息。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极为灵巧,几下就将女子的红裙解开,露出了莹白的肌肤,他眸色更暗。
林虞被亲得晕晕乎乎,感受到胸口一凉,立刻伸出皓腕按住了他的手。
“流云,哥……哥说,你身体需要将养,不能……”
“……行房。”
她说最后的两个字声音微不可闻,像是小奶猫撒娇挠人一般。
林虞自己羞得彻底,别过头去,看着红纱帐外跳动的烛火,不安地眨着眼睛,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
却不知道,她现在婉拒的模样不仅没起半点作用,反而让男子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谢流云愣了一会儿,没想到颜辞居然和阿虞也说了,看来不是戏言,却怎么也不想在此刻停下。
红烛帐暖,佳人在怀。
如此良宵美景,他食髓知味,哪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阿虞~”
“好阿虞,你看看我好不好?”
林虞脸颊绯红,心跳如雷,身子有些绵软无力,鼓足勇气才对上了男子那双充满渴求的眼睛。
谢流云低笑一声,温柔地扶正她的小脑袋,亲了亲女子湿漉漉的眼睛,绵长的吻顺着柔软的脸颊而下,最后含住那犹如红珊瑚一般的耳珠,极有耐心地舔舐厮磨。
“流云,你别这样……真的不行……”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和阿虞结为夫妻,不想让我的小姑娘在新婚之夜受冷落。”
他俯在她耳边低语,不停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缱绻撩人,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步一步地哄骗着小兔子,打着主意要将她吃干抹净。
林虞感受着耳朵那处传来的热度和腰间作乱的手,羞得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她觉得自己要被这人给磨死,怪不得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我……我不介意的,身体要紧,等你……好了,我们再……”
谢流云停下动作,叹了一口气,像是分外不甘,又似是妥协一般开口。
“既然阿虞这么担心我,那便作罢。不过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阿虞再让我亲一会儿,好不好?”
只是亲……的话,应该不会有事吧?
林虞思忖片刻,见他神情着实隐忍,乌白分明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心一软就答应了。
“……好。”
谢流云得了允许,便继续动作。林虞羞意上头,顾不上思考,直到浑身没了力气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他答应只是亲吻,却没说清楚到底怎么亲,抓住这个空子就一个劲地闹,把她折腾得呜咽出声。真不知道这人从哪学来的这些磨人手段,除了最后那步,和真的欢好也没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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