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久违的鸟语花香!”
孟卜离像一只撒欢的兔子,在地上一蹦三尺高。
仙宗之人安全将孟卜离带回了人间南安城,自然是拿到了路形影准备好的大笔钱财。
路形影为了表示感激之情,甚至还和仙宗的魁首插香拜了把子。
孟卜离丝毫不在乎阎王会不会派人来捉她回去,大不了再越狱一次。
她在南安城里包了一家豪华酒楼,宴请了冯萧萧和所有出面助拳的狐族一脉。
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孟卜离不计成本,摆了满满百十桌。
狐族之间的族员们看着这个排场都忍不住开起了小会来。
“难怪大公子天天和富婆混在一起,这有钱的女人就是气派!”
“你懂啥,大公子这叫财色双收,学着点!”
“......”
酒席之间,孟卜离往来于各桌之间,依次与狐族各位前辈敬酒,对着大伙泽口不停的夸赞着冯萧萧的机智勇敢,英勇无畏。
“孟姑娘冰雪无双,我家公子眼光真是不错!”
“咱们狐族的爷们,什么时候差过?”
“真一对才子佳人!”
孟卜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敬酒叩谢的在过程中,这些狐族的族人们待她总是分外的亲切,眼神中的热情超乎想象,还总问起何时一起回家的话语,或是时不时的打听下孟卜离的家事....远远超过江湖朋友的范畴。
到后面,冯萧萧都破防听不下去了。
冯萧萧想着,反正人也救出来了,纸是早晚包不住火,无非在祖宗牌位前跪一晚。八零小说网
他借机给孟卜离拉到无人的一边,将他在大爷爷面前胡诌的孙媳妇的梗讲与孟卜离听,搞的孟卜离一阵面红耳赤。
“好一个孙媳妇?你还会扯谎了!”
孟卜离扯过冯萧萧的耳朵使劲拧着。
冯萧萧登时就跳脚了:“那我能咋办?不这么说,我爷爷能把那东西取出来给我?他宝贝的很,我刚回到人间脚跟都没站稳,他就派人将木剑取走送回狐族了!”
“你这样搞,我们不结婚岂不是很难收场?”
孟卜离憋红了脸,在他耳边质问着。
“战术结婚懂不懂?先拖着呗。我死都不怕会怕催婚吗?你阎王都不怕,会怕结婚啊!”
两人一言一语,叽叽咕咕小声互怼,这时候,又走近来几人邀请共饮,冯萧萧挤眉弄眼的从孟卜离手中溜了出去。
“真是绝了!”
孟卜离对于他擅自就把自己给嫁到狐族的事情表示很是头疼,还好这些狐族人不怎么看南安月报,不然冯萧萧分分钟就要露馅。
几杯酒下肚,不管是冯萧萧还是孟卜离,都是带了几分醉意,不论过程是怎么样,这趟到底是有惊无险,祸创了不少,还好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而起顺利脱身了。
酒宴上,本该有路形影的身影的。
孟卜离莫名想到他那俊朗的身形正抱着另一个女人,就有些酸楚。
“你想啥呢!跟块望夫石似得。”
冯萧萧贴过来,狐媚一笑,打断了她的思绪。“东西呢?拿出来开开眼!”
于是,他俩聚在桌头,冯萧萧说自己懂猫语言,孟卜离迫不及待取出玉竹简铺在桌上,承给冯萧萧看。
两人脑袋靠着脑袋,盯着内容研究起来。
在旁人看来,那样子形如在说悄悄话的小夫妻,好不甜蜜,于是便纷纷主动离开,给他俩单独留了个空桌,当成了私人空间。
对于猫族的文化,冯萧萧虽然没有研究过,但也不算目不识丁,从小和路形影长大,大字还是能念出几个的。
他皱着眉毛,捧着玉竹简,越看脸色越沉重。
“似乎记载了不怎么好的事情。”
孟卜离很是好奇:“讲了什么事情?”
“这么长,通篇记载你别指望我翻译出来,我只能断断续续的读懂不多的几个词汇。有道派,有杀戮,有仇恨,有入狱,还有...”
“还有什么?”
“似乎是在讲一张契约书。没看懂是谁和谁的,不过可以确认无疑的是,绾绾确实手上沾染过不少人命,还是个恐怖的数字。”
孟卜离收起了玉竹简,他们想知道具体的事情,还要去找一位精通猫族语言的人来做翻译,可是几人的人脉中都没有这样的关系。
而且据冯萧萧的讲述,猫族的聚集地三年一小换,五年一大搬,根本无法确定猫族的具体位置,,连一丝踪迹都找不到,更别提花钱买通猫族内鬼来当翻译了。
“看来,只能先等等了,日子合适了,我们再去鬼市散人李那里摸摸路子。”
孟卜离晃着酒杯,心里郁闷,他们似乎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可联想到上次从散人李的青铜古镜中看到的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样子,隐隐又有些后怕。
“姐心态炸了,都怪路形影,早早将事情告诉我们不就得了,不然也不用去地府折腾这一趟了,差点让那黑煞给送走了!唉,当下也只能先等鬼市了。”
冯萧萧看着她嘟嘴的样子,脸上红红的泛着酒晕,觉得煞是好看,不由轻笑出声:“路形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苍生!...”
他的视线被孟卜离手上的戒指吸引:“哟,这戒子好特别...”
“这是阎王大人送我的紧箍咒!之前挺丑的,但关键时刻,还救了我一命!它叫幽冥戒指,怎么,你识得此物?”
冯萧萧倏地从怀里取出鉴宝镜,有模有样的观察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一声惊叹:“天呐,这竟然是个紫法宝!阎王大佬果然出手阔绰!”
孟卜离接过鉴宝镜,果然在镜面内看到了戒指表面冒出幽幽紫色光环。
“可是子清尊者说,这东西会反噬我,要及时找到合适的使用方式才行。”
“这一趟,没少遭罪,可收获倒是满满。”
两人靠在椅上,又聊了好久。
从仙宗到混沌区域,再到四大古兽,再到九千岁冰狱下的布条......
在冯萧萧面前,孟卜离总是滔滔不绝,有说不完的话,而对他而言,眼前这个明媚女子讲不完的新鲜故事,似乎可以听上三生三世。
阎王大殿的书房内,女侍们正在小心翼翼的打扫着地上的花瓶碎片。
阎王坐在一边的书桌前。
“气质这一块,小离拿捏的确实不错~”
他正喜滋滋的捧着孟卜离留下的那个玉竹简。
竹简上面,用毛笔勾画了一个风流潇洒的男子线稿,不过,脸上画了个猪鼻子。
敲门声响起。
鬼白按着佩剑,脚底无声的走了进来。
“阎王大人,孟大人已经安然回到人间,还大办了酒宴庆贺。”
“庆贺?庆贺什么?庆贺逃离了我的魔爪啊?”
“你只管下令,我一个时辰就能将她捉回来。”
阎王将竹简收起,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就算关她三百年,出来了也不会变的,随她去了。”
他负手走到鬼白身边,正色道:“我的眼线说,白面具去了人间。我猜可能和天山派的计划有关,也可能是想继续暗杀小离,所以你务必要亲自去一趟!”
鬼白默默点头,轻飘飘的的从屋内退了出去。
书桌上摆满了卷宗,都是刚送来的公文。
阎王与星君都是天帝封赐的,谁也不愿意先博了天帝的面子。
所以虽然表面上依旧和睦,但实际暗地里的较量已经进行的异常惨烈。
地府分多个区域治理,而各个区域间是通过选举换代的制度来确定下一届的领导者,星君的手段很多,威逼利诱之下,拉下了不少站在阎王身后的中坚力量。
过去的两个月内,阎王已经连续收到三位忠心下属离奇逝世的公文了。
地府内,越来越多曾经被阎王打压的势力纷纷抬头,他们攀附上了星君的大腿,越抱影响越大,地府间代表平衡的天平正在悄然发生倾斜。
这次,星君敢派人去刺杀孟卜离就是最好的证据,纸面实力上,他们早就已经不分伯仲。
不过,好在,地府内的十万阴兵,都还在阎王的完全掌控之中。
阎王倒了一杯清酒,靠在窗边,望着远方的昏暗天际,感觉那杂乱无序的云朵就像自己此时要面对的地府现状,而孟卜离,就是他无聊又纷乱的内心世界中的一抹清明。
他在戒指上面设下符咒,不让孟卜离离开地府,是因为在这里,他可以更好的保护她不受伤害,而在人间,不知道安插了多少星君的未知势力,反而更加危险。
可偏偏孟卜离是个关不住的主。
阎王自言自语着:“她可不能死,她还得赔我花瓶呢......”
路府。
假山潺潺流水,厨房内白烟袅袅。
路形影身穿素服,一边熟练的煮着汤药,一边在为绾绾的饭食而忙碌着。
她重伤未愈,还需要大补和悉心的照料。
屋内的案板上,摆着一坨坨切好的肉菜,大小齐整,薄厚均匀,可见路形影的刀工了得。
在绾绾受伤的日子里,路形影每天都要跑遍城中各家店铺,亲自挑选上好的食材,之前一人过的时候,一碗素面就应付过一餐,现状要养女人,尽管只有他二人,但路府还是每餐都是荤素搭配,五菜一汤。
随着一顿过油的噼啪声响,又一份热气腾腾的炒菜出锅了。
不出一会,路形影就做出了数道香飘四溢,秀色可餐的美食,脚不停地的送进绾绾的房间。
绾绾面色憔悴,唇无血色。她气血一直很差,这次受到重创,想要复原还需些时日。
自从上次路形影当众表白孟卜离后,她一直耿耿于怀,就再也没和他说过话。
即便如此,她每天还是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
路形影正将骨汤吹凉,送至她的嘴边。
绾绾伤到了手臂,无法自己吃饭,这喂饭的动作,路形影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了。
“咚咚咚——”
外面敲门声起,景言归的叫门声音传来。
路形影开门后,看景言归使劲打眼神,便知道肯定带来了和孟卜离有关的消息。
他们走到一旁,小景兴奋的说着:“路大人,事情都稳了,咱们的人看到孟姑娘已经平安回来了。”
路形影并没有和小景提过孟卜离被关在了八层地狱的事情,说了他也听不懂,所以只是和他说孟卜离被人押在了外地。
“她可有受伤?此时到了哪里?”
“听说活蹦乱跳的,还包了酒楼请了冯公子家的好些人去开酒宴!估计又要喝的天昏地暗了!”
孟卜离喝多了发酒疯的样子浮现在脑海。
路形影听着,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猜想着阎王知道此事后的表情。
景言归汇报完,便离去了。
路形影关上大门,一回头正好撞到站在身后的绾绾。
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偷听。
那一副和善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很久,看的路形影下意思搓起了手。
“我和小景...只是在聊了聊..工作!”
绾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孟卜离什么时候也成了你工作的一部分了?”
“绾绾,你终于肯说话了,你再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伤了脑袋,不能出声了!”
路形影开心的走过去要拥抱绾绾。
绾绾从空挡里抽身溜走,转身回屋,用脚将门狠狠关上,房间内便再无声响。
这砰的一声响,倒是震的屋檐下的一排小灯笼来回颤了三下。
路形影正纠结,要不要追进去趁此次良机来化解下冷战数天的气氛,足下还未动,就闻门外又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你怎么又来了!”
大门打开,却不是景言归,而是一个玄机门的当值内侍。
内侍单膝下跪,颔首回复道:“报大人,城里面出了急案子了!”
“何时,何地,何事?”
路形影解开围裙,擦手问着。
“就在刚才,有人在街道里发现了十几具无头尸!”
“无头...尸?”
路形影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他快步进了屋,简单和绾绾交代一声,便换好衣服直奔案发现场。
南安城西侧,大市场外的一条长胡同里,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上,腥味扑鼻。
鲜血如小河般在往外流淌着。
这条胡同里,常年来活跃的,多是些摆地摊的小贩,物美价廉,平时这里人流量大,也比较热闹。
此时,所有摊位都空空如也,他们的主人已经不见了,他们没了脑袋,被摆在一起,叠成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堆。
玄机门的人早已经布置好了现场,百姓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骂声,哭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路形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一群捕快立马围了上去。
路形影大步上前一探,检查尸体的伤口,看样子,每一具尸体都是被暴力生生扯断了脖子。
“人头呢?”
“被挂在墙头的一排灯笼里。”
路形影顺着方向去看,一排白色的纸灯笼都被鲜血浸透的通红,一条条死者的脊椎骨连在脑袋上,长短不一的耷拉在灯笼外面,很是瘆人。
尸体上的鲜血还是温热的,带着体温,都是刚死不久。
“光天化日行凶,真是岂有此理!”
路形影气的脸色发白,命人将灯笼统统摘下。
“作孽啊!大家啊最近少出门吧!”
“这几个小伙子都是本分人,咋就被人害了命?”
“这南安城出了这事情,恐怕整个凤鳞国都要震惊了!”
“凶手不落网,以后谁还敢出门啊!”
百姓们说啥的都有,一时间人心惶惶。
层层树影外,不远处的城门楼边角上,坐着一个灰衣男子,他的胸前和袖口都被染红,双手上的血渍还在往下滴答。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露不露面......”
他正了正脸上的白面具,满意的看着下方那骚乱的人群。
酒楼内,冯萧萧抱着狐族一众在酒精的刺激下,载歌载舞,好不欢快。
屋里人多,酒气浓郁燥热,孟卜离打开窗子通风,注意到下面大街上,路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去,似乎是有什么热闹。
直到几个神色紧张,身穿飞鱼服的玄机捕快快步从路边跑过,孟卜离才心中惊觉,看来城中必定出了大案了。
她下意识的就要翻出窗户跟着过去,可一想到白绾绾,又觉得就这样出现在路形影身边,估计又会让他很难做,最好是带上冯萧萧一起,避免尴尬。
“冯萧萧!”
孟卜离找了几圈,从酒桌下面把他拉了出来。
狐族人数众多,逐个给他敬酒,数巡之后,冯萧萧酒量再好也经不住这样轮番轰炸,早就醉醺醺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孟卜离一把扯起来醉的七荤八素的冯萧萧,笑盈盈的,趁周围大伙不注意,给了他一个巴掌:“冯大公子,快醒醒,城里大概出事了!”
“啥事情能比救你出来更重要,明天再说!”
冯萧萧嘟嘟囔囔,像一团烂泥似的又要往地上滑溜。
正巧小海和小天走进了屋子,孟卜离见到了熟人,便将一个鼓囊的钱袋连带着冯萧萧一起丢了过去,小海扶着冯萧萧,再看孟卜离突的飞身从窗子窜了出去,只听外面一记已经行的很远的嘹亮女声喊道:“记得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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