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安神汤?有安神香吗,我给你点上。”他说的殷勤,怕白露问他为什么没走,天地良心啊,他是想走的。
“闻闻安神香吧。”
“在哪里,我去点。”
李承泽说着要坐起来下床,被白露拉住了手臂。她从薄被里出来,柔软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半倚半躺地依偎进他怀里,闭着眼去他颈窝里深嗅,细声说:“好了。”
随着她话音飘散在空气里,他的心却剧烈的扑通扑通跳起来。被她盖进薄被里躺了许久,那心跳也未见半分平息,反而与她紧贴着的部分火烧一样灼烫逼人。
他小心地吻她的脸颊,她侧过脸来吻他的唇,他去吻她的脖颈,她便抬手拥住他。后面的事一片混沌,只记得那像糖浆一样甜,且粘稠,间有低吟,到处湿漉漉的,更多的是晕眩般的失控感。
天蒙蒙亮,有微光透进床帐。
谢必安扣两下门,李承泽随即从睡梦中醒来,掌心的肌肤滑腻,他不舍地离开,要悄悄把胳膊抽出来,白露却睁开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李承泽软语相问,带着一点歉然:“我得上朝去了,下了朝我立刻来。”
白露“嗯”了一声,挪开脑袋还他胳膊自由,一拧身把被子都卷过去。李承泽急忙找衣服挂在身上,惹来白露一声笑。
“诶,笑什么?”他因这句话镇定下来,穿好衣裳,凑近蹭蹭她脸颊,柔声问:“我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白露抿嘴一笑,看起来没什么要跟他说,但最终还是遂他心愿,道:“等你一起用早膳,带黑袍来。”
“好,忘不了。你也不必等我,饿就先用。我走了。”他把她的手捞出来,用两只手揉一揉,恋恋道:“我真的走了。”
“讨厌,走就走嘛。”白露解救出自己的手,揪着被子翻身滚进床榻深处。
李承泽不依不饶,从被窝里翻出她的小脸,捧在手心,爱不够似的,在她嗔怨的目光里,迎难而上,响亮地亲吻她被捧得嘟起来的唇,随后飞快地跳下床逃掉,果然背后飞出来一个绣花枕头。
他脚步轻快地跑掉,回府里火速沐浴更衣,乘车入宫。一下朝又火急火燎的往府邸赶,将吩咐下人寻出来的东西带上,过门不入,车也不下,又匆匆离去。
待进了白露院子,他抓着黑袍放慢脚步,轻轻进去。窗户打开,温暖的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白露枕着胳膊闭目趴在窗台上,一只胳膊垂在窗外。李承泽对谢必安使眼色让他站住,独自上前去。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猝不及防往她唇上一亲,笑道:“还睡不醒呢,懒猫。”
白露正要瞪他,却见黑袍被无比及时地举到眼前,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只管去吸猫了。黑袍在李承泽府里疯玩几日,彻底解放天性,从她怀里蹬脱出来。
李承泽进门,就看见黑袍正对白露挥动前爪。白露指指那快出残影的爪子,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性情温驯?”
“没想到你这样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很欣慰。”看见白露撇撇嘴别过脸,他上前坐去她身边,捏住了黑袍的小爪子。黑袍登时弓起背,对李承泽连连哈气,夺回爪子便一拧身从窗户跳走。
“你是不是欺负它了,我走之前它不这样。”白露挽留黑袍未果。
“是它欺负我,每晚在我门口叫,又抓又挠,吵的我好几夜没睡好。”他说的很可怜,但白露不为所动,只是问:“你没给它留门吗?”
李承泽微讶:“还要给它留门?我没给它留门,它都从窗户进来往我床上放老鼠,活的!要是留了门,那还得了。”
白露捂着心口,满脸不甘的沉痛,一字一顿:“它还给你抓老鼠?都没有猫给我抓过老鼠!”
见她满脸嫉妒,李承泽闭了嘴,很快朝窗外喊了一声“必安”。
谢必安进来将东西放在两人身边的桌上,李承泽吩咐他找找黑袍,他答应一声出门了。
“你的体己?”白露拿走箱子上的琴谱,指着箱子问。
“是不是体己的都在这儿了,你不可能从我府里再找出一个子儿。”李承泽拍了拍那个精致的红木箱。
“都在这儿?未见得吧。”白露笑睇他一眼。
李承泽了然,坐去箱子边,收脚抱膝盖一气呵成,团在桌上:“现在都在这儿了。”
白露先抱住他,再拢住箱子:“都是我的。”
李承泽伸开腿从卧榻上跳下去,才来坐下抱住她:“都是你的。不打开看看?”
“不看我也知道,肯定是金银、银票、铺面、地契、玉料珠宝什么的。”她笑着问:“是也不是?”
“我的露露真是冰雪聪明,猜的一点不差。”李承泽亲一下她的脸,手掌轻抚她腰肢:“在下此身此心,身家资产,尽数托付大人,以后是好是坏,全凭大人了。”
“那陛下会同意吗?”白露想起了关键问题,这里不是现代,谈谈恋爱就算了,真要是结婚,还得父母许可。
李承泽想笑她太晚想起这个问题,又想这事不是可以玩笑的,便细细为她解释:“陛下有一统南北之心,这你是知道的。如今北齐风波不断,陛下虽然有些顾忌齐帝手中神器,但心中已有成算,我看这两年便会有所动作,到那时,为了安抚北齐上下,诸皇子中必要有人与北齐世家联姻。”
白露撇开眼睛:“我又不是北齐世家出身。”
“怎么酸溜溜的?你不是北齐世家出身,可北齐宫变之时,你那么英勇,人人称道,你一个人抵多少世家。”
“借着拨乱反正的名义攻入北齐,再给战豆豆修修坟,让官员们写写祭文,大家一起掉掉眼泪,然后又是一番改天换地。”
李承泽点点头:“自古以来莫不如此。”
“不想了,不想了。总而言之,我这回呢,算是好人有好报。”白露抱住他的手臂,说:“我是好人,你是我的好报。”
“咦?再不是恩将仇报了?”李承泽呵呵笑。
白露连忙捏住他的嘴,娇嗔道:“昨天你吃了我的点心了,吃人嘴软,不许你翻旧账。”
“好好好,不翻不翻。你用过早膳了吗?”听她说没有,李承泽把她手里的琴谱放下,“你又不饿吗?多少吃点吧,吃了饭才好吃药。”
“唠叨。”
李承泽忙捂着心口,故作受伤之状:“你嫌我,你这就嫌我了。”
白露久久地盯他,忍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叹气,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装相,早晚给你气死。”
那是李承泽爱极了的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他揉一揉她肩头:“不气你了,气死了你我也活不成了。用膳吧。”他说完便吩咐上菜,那姿态仿佛是在自己家里。
用过早膳,又等了两刻钟吃药。两人一起去歌舞团看表演,因为庆帝不爱歌舞声色,北齐的娱乐场所,除了醉仙居就是白露的歌舞团,每月进账不菲。
看过表演,又去李承泽府中看布料着人裁衣裳。白露叫人将拿出来的布料送去给自己的小伙伴们,随后牵他去卧榻上坐,说:“我想把这里重新翻修一下,好不好?”
她拿出图纸来,给他看自己的设想,种植四时花穗,迎春玉兰秋菊腊梅,丁香紫藤葡萄架,又种草坪,假山池塘亭台游廊,“梅园里修建亭子,玉兰树边建小楼,亭中赏雪梅,围炉煮茶;楼上观玉兰,弹琴作画,怎么样?”
李承泽揽住她两肩,沉吟良久,才看着图纸感叹道:“这才是人过的日子。”有了她,生活就有滋有味起来了。
“对嘛,北齐的冬天只有梅花可赏,我那宅子里有好大一个梅园呢,我都让人移过来。幸好这儿还不算很南,不然赏梅没有雪,总是有些遗憾。”https://www.ensotemple.com
李承泽笑道:“只要你在,就没有遗憾。”
“我发现你也会说好话让人开心嘛,那你以前怎么把好话都藏着掖着。”白露面向他,两手捧住他的脸。
李承泽把她的手拿下来,环在腰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白露收紧怀抱,贴住他,道:“我那还有几坛好酒,也搬过来好了。”
李承泽嗯了一声,道:“你把能搬来的都搬来好了,这里够大,放得下。再说,皇族勋贵无旨不得出京都,等你嫁了我,再想去也难,不如把惦记着的东西都趁早搬来。”
“不得出京都。”白露从他怀里出来,睁大眼睛:“我忘了这茬了。”
李承泽手掌支着下巴对她笑道:“呦,后悔啦?”他抬手把她勒抱得紧紧的:“我不松手,你就是后悔,也跑不掉。”
“确实跑不掉,因为给你勒死了。”
李承泽的手因为这句话越勒越紧,他不满足于只是把她关进怀抱里,整个人压上去,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不能再紧的时候才松开手臂,侧躺在她身侧,轻声问:“你会不会后悔?”
“不会。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白露知道他的心思,正面给他回答。她起来拿了图纸又躺去他身边,指着池塘边的屋子:“让我阿弟住这里,他喜欢水,一推开窗就能看见池塘垂柳,他一定开心。”
又指草坪处:“这里扎秋千,要两个,我要请朋友一起来玩。”
“好啊,这没什么说的,在我这儿,你想要什么不行?”李承泽伸出手臂,给她枕着,继而抬起另一只手,两只手臂圈住她,低头嗅一嗅:“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白露解下腰间的香包给他:“是这个味道吗?”
李承泽拿来闻闻:“是一大半了。我喜欢这个味道,这香包送我吧。”
“这是婉儿送我的,你喜欢,我做一个给你。”白露将那个香包拿过来系回腰间。
“你几时学会做针线了?”李承泽奇道。
白露便道:“我见婉儿做过,就是用丝线铺满图案,看起来不难。”
这日吃过午膳,白露便去看婉儿做针线,婉儿帮她准备好材料包,又给她细细讲解做法,只恨不能再做一个,让她边看边做。
几日后,李承泽下朝归来,府里大变样,新添了家具摆件,到处人来人往叮叮咚咚,按着图纸忙活着。他用膳后回卧房一看,那粉色床帐险些让他栽个跟头。
问得白露在婉儿处,他便出门上车前去。
白露和婉儿坐在房里,身侧摆着几瓶鲜花,屋里花香馥郁芬芳。白露专心对付手上的香包,随着香包越来越偏离理想中的模样,婉儿在一旁看着,时常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
李承泽从打开的窗子,看见白露捧着一团东西发呆,她身旁的婉儿微蹙眉头、默然无语。黑袍神经的在屋里跑来跑去,一看见李承泽,便弓起背边跳边朝他哈气,大约是它这样惯了,没有引起注意。
只见白露疑惑道:“到底哪里不对?”
婉儿支支吾吾:“好像、都不太对。”见白露似有失落,她宽慰道:“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真不简单,明明每一步只差一点点。”
李承泽这才看清,那似乎是个香包,想到白露说的大话,他抿嘴无声一笑,曲起手指叩了叩窗户。
一听见响声,白露飞也似的将那香包往袖里一藏,才抬头看过来。
李承泽不语,转去门前,推门而入。黑袍跳上桌子,尽可能地抬高高度,伸出前爪摆出攻击姿态,被婉儿搂进怀里,婉儿拿起新做好的小衣服在它身上比划。
李承泽不管讨厌他的黑袍,只向白露开门见山道:“怎么样?你答应我的东西做好了吗?”
白露慢慢摇头:“不太好。”
“不要紧,我有心理准备,给我吧。”李承泽走上前去,手心朝她。
“你不告诉别人是我做的,我就给你。”白露紧紧护住袖子,生怕他来抢似的。
李承泽看的好笑,答应道:“谁还能猜不出来是你做的?我贴身收着,不给人看见就是了。给我看看到底有多不好。”
白露才英勇就义一般,拿出那个香包,拍在李承泽手上之后,赶忙缩回手,好像不是从自己手上出去的,还把嘴巴扁起:“不许你笑。”
“笑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李承泽将那个绣金竹的黑稠香包翻来覆去地看,又轻轻扯一扯,赞道:“缝的很结实嘛。”
白露从凳子上跳起来,扑上去捶他。
李承泽也不躲,只一伸手臂将她揽住,摁在怀里,挨了一锤,笑得更开心了,他又强调道:“真的很好,怎么这么好呢?”
白露咕哝着让李承泽去找范闲看看眼睛,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抓了一点桌上的花瓣和香料,装进李承泽打开的香包里。塞好香料,李承泽将之系紧,从衣襟塞进怀里。
白露摸摸香包所在位置,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我做一个更好的给你。”
“这个就很好,我很喜欢。有这个就够了,不必再做新的。”李承泽附耳上去,悄悄说:“有这个时间不如多和我在一起。”
婉儿见他们那么要好,也很高兴,以前她一直担心露露嫁得太远不好见面,这下终于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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