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香声音悦耳且动人,宛如枝头百灵鸟歌唱,如果汤芷没曾见过孙月香恶毒一面,或许可能会被她蒙骗过去。孙月香怎么对她,她到现在还记着,所以她受不起,也不想受。
“嫂子,你说一句话啊?”孙月香见汤芷不搭话,厚着脸皮接着攀说关系,弄得她们好像似多年好友一般。
汤芷被吵得头疼,沙哑着声带,缓慢艰难张口让人离开。
“我受不住你们这尊大佛,这个孩子福薄跟不了你们。”
汤芷说话客气不有理,话中带着退意。
孙月香可能被别人众星捧月太久,脑子被宠坏了。完全没听出汤芷带有讥讽的话意,还装出一幅大方不介意的样,很贤惠地假模假样道:“这有什么难了?我们不介意这孩子福薄,只要你能跟表哥说一下,催阎学林赶紧娶我入门,别说认你孩子了,就连你也可以带到阎家。”
孙成克在窗外听完全程,脸上的阴冷都快要形成水滴,他从没想到孙家兄妹会如此无耻。还没等他反应时,接下来的话更让他气愤。
“喔,我去阎学林那边可以为你干什么?”
汤芷从窗边的余光一眼就瞧见孙成克,她想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看到她受欺凌会怎么样?
孙月香不知道鱼钩下套,天真的脸带着施舍的意味,说道:“自然让你去伺候我,我没陪嫁丫鬟,刚好你可以跟着我。”
汤芷看都没看孙月香一眼,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话。她不想反驳,现在的她只想蜗居在这片小屋,从活到死。
孙成克听到这些,彻底忍不住,从窗边绕到门前,想要推门进入,结果被孙月余拦在门前。
孙月余这个常年生长在田间的人,体态比孙成克这个一直死读书的要强壮很多。孙成克在体力上来说,他们之间差距很大。而且孙月余一看见孙成克那怒气冲冲的脸,只想让人冷静下来。
孙成克红着眼,像一个红扑扑的兔子,他的行为完全舍弃平时的君子之风,疯闹如同一个怪现象。手指着孙月余的鼻子,高声大骂着,血淋淋的言语,像一个不连续的动作。
“我看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孙月香你那婚事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拉倒,我们没必要一直赖着你们,你们身份高贵,我家人可高攀不起你们。”
孙成克论其地位和前途,未来比这里每个人都要好。他的爱人理应受到别人的尊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嘲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孙成克情愿放汤芷走,如果有从来的机会,他会咽下那些气,找个机会让汤芷远离他,不在执着于将人困住,成为终期困囤她一生的恶人。
孙成克撕吼的哭喊清楚地传进屋内,汤芷盖着被子平静地听着,听着他崩溃。
所有的磨难都向她袭来,汤芷没有哭泣,反到孙成克一直带着泪。
孙成克用尽全部力气,冲进屋内,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揪起孙月香的胳膊将人拖出屋外。临到头,他对着孙月香的嘴狠很扇了一巴掌,直接将人打成猪头。孙月余见此,气得想打孙成克,结果被愤怒的孙成克上脚踹中腹部。
两兄妹来时好好的,走时一个伤的脸,一个捂住肚子,看起来伤的很严重。
孙成克处理完他们,他来不及看汤芷一丝笑意,就被人冷冰冰地请出屋子。
刚才的闹剧看得汤芷太累了,她说过这么好多次累,今日的累格外突破攀爬至心上的顶峰。她深知只要她一日是孙成克的附属,那她终生没有任何自由。任何人可以通过她,来到达折辱孙成克的目的。
“好累,真的好累。”累得汤芷眼睛也真不开了,想要逃避世俗的眼光,想丢下孩子,逃离孙成克,她不想和他捆绑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她耗不起这个时间。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这个罪奴籍落到她身上,她无论跑去哪里,到死也过不好,只能是个罪人。
大梦一场,汤芷已经够惨了,可接下来,她不知道她即将迎来此生最大的噩梦。
谢义谱并没有放过她,说是人的玩具,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倒还真是。可能上辈子欠谢义谱了,这辈子被迫生下来还债。
谢义谱突然犯病犯得厉害,谢家人和麴承载为了谢义谱以后的未来,一直想尽法子为他请休。表面上是因为汤芷那事给谢家带来太多负面影响,导致谢家在百官之间丢失颜面,颇无立足之地。可真实目的是因为谢义谱疯的太厉害了,只要一天不闻香,整个人就狂躁地想杀人,府内的下人被他折腾了苦不堪言。
谢义谱每日口干舌燥,请治的郎中再三嘱咐不能多喝水。因为香气过分厉害,最初时确实是能健身健体。那香也不能一直闻,闻多的轻者永久丢失记忆,脑力退化至孩童阶段,重者,可能会死亡。
为了谢家和麴家的未来,麴承载亲自动手将谢义谱绑入麴家,想要谢义谱戒掉那些香,不要被香不停地摧毁身体健康。
在麴承载的外部干扰下,谢义谱勉强戒掉一二,才短短几日,谢义谱整个人便像泡在水里一样,皮肤发白无力,眼球凸出发干,意识飘忽不定。下颔首高悬突出,全身器官枯竭,血液运行困难,不仔细看就像看到一具尸体。
昔日俊俏的脸庞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有骷颅般凹陷的眼窟。
谢义谱有如今这种恶果,何尝不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躺在床间,谢义谱摸着枯瘪枯竭的手指节,脑里回想着过往的事件了。从母亲、公主再到汤芷。那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女人,宽大破旧的衣裳下永远包裹着一个矮小爱哭好骗的灵魂。
再往下,他仿佛像一道巨人,高大的身影始终像一道噩梦深深地笼罩着身下哭泣的灵魂。无情者伤人,有情者自伤,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慢慢间,谢义谱心间像长出阵阵羽箭,密密麻麻地刺疼。迷迷糊糊里,他好像再一次嗅到那股探入心灵的靓丽的香味。
汤芷的香味同她的底色一样,在峭壁悬崖上仍然生机勃勃。
忽然谢义谱好像有点想念汤芷,他怀念那时床间的温度,温暖潮湿很像田间带有雾气的沼泽,迷幻且温暖。床侧的人安安分分地睡着,不算白皙的脸长着浓密修长的睫毛,刷拉一下的跳动好像夜晚飞舞的荧光蝴蝶,很好看。hTtPs://M.ensotemple.com
在这一刻,谢义谱恍惚里很想再看看汤芷。但他又点惧怕,很是畏惧。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做。于是他只能勉强装成不在意的样子,找个借口去再找她。
“外公,我好像知道怎么缓解的瘾了。”谢义谱直歪着干枯瘦黄的脖子,露着嘴里的黄牙,慢慢说着。
歪歪扭扭的身姿,浑然一个地痞流氓样,哪里还能看到当年那个谢大公子的风姿。
麴承载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外孙,深深叹了口气,继续点头让人说,“怎么解?”
谢义谱得到应准,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外公,汤芷可以治疗我。她身上的香是我的药,你再找个机会把她绑过来吧。”
谢义谱语气恳求着,可脸色却屈辱,这让麴承载拿不住主意。不知是怒斥他,不知进取,一心想着女色,还是哀痛谢家家宅不宁,谢父背靠他麴家进取,却任由他那些小妾和子嗣乱踩他的乖外孙。
事局已经闹到如今这地步,谢父还一直护着那些小妾,不让他伸手往里调查,生怕他害了那些小妾和子嗣。他那大女儿也无用,天天在后宅吃斋念佛,说是为谢义谱这儿子求念福气,福气不仅没求过来,还差点毁了他。
麴承载身为长辈心疼谢义谱,论血脉是连着了,可谢义谱终究姓谢,不姓麴家,不是他麴家正经的后人。他只能替他管到这步,剩下能不能报仇,就靠谢义谱他自己了。
“糊涂,你怎么还想着那人。要不是那人,你的名声至于闹成这样。满城风言风语,好好一个风度翩翩的谢大人,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不守人道的小人。你以后还怎么娶人,你说说你。”麴承载指谢义谱,不争气骂着。骂着骂着突然没了声,见到外孙这处境,他也心疼。
大不了等孙成克一成婚,从阎落暄那边将那人买回来。
麴承载叹了口气,高挺的脊梁慢慢弯下。
他妥协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
“孩子,只要你能挺过来,你要多少个汤芷都行,外公会为你讨要那个罪奴了。”
麴承载摸着谢义谱消瘦的脸,心疼又无奈地说着。
谢义谱曾经不懂他对汤芷的感情,很暧昧的情感总裹着高位者对低位者的轻视和怠慢。是物化的喜欢还是已经确定直说的喜欢。
或许汤芷曾经对他有好感,短暂地接触了片刻,谢义谱也给过她温暖,为她说过好话。是公主遇到骑士的好感,可这一切都由谢义谱亲手打破。孙成克对她坏的时候,谢义谱仅一句好话就能让汤芷哄的芳心暗许。
谢义谱那会是懂的,只是关乎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其实仔细想想,谢义谱可能潜意识是喜欢汤芷,喜欢接触她的一切,但他拉不下他的身份和面子。有些事情要有始有终,木已成舟,片刻挽回也换不回一辈子。
谢义谱解瘾解的相当艰难,浑身上下疼的不行,天气一睛亮,麴承载就压着谢义谱往外走,让他晒太阳补钙。
阳光直射,谢义谱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上不少。他眼圈浅淡,瘦干的身躯也被养出一些肉。
麴承载为了谢义谱,派人去孙成克那边观察汤芷的动态。最可气的是,孙成克看汤芷看的死死了,每天在屋外捣鼓知小孩衣衫,比女子还要贤良。
死卫每天只能报汇孙成克的动态,完全说不了汤芷。麴承载为了谢义谱的身心健康,不惜多加了一倍死卫。这才了解到汤芷一丝生活角落,女子每天最爱干的事就是睡觉,喜欢睡的被子就是棉花被,每隔三天就会出门洗头,最喜欢的洗头水是烧好的木灰掺着淘米水。
诸多小事,谢义谱听的津津有味,他空洞的双眼亮起几丝光彩,好像晚夜万家灯火,可枯瘦无肉的躯体带着这股眼神,倒有点回光返照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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