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青露在何处?”瘫坐在床角下的谢卿姒,低垂着脑袋,死气沉沉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魔尊眼底深沉,但却举止轻浮的凑到谢卿姒耳旁低语:“兽域虽是丧家之犬,但地大物博,受各界窥伺。尤其是它靠近剑宗,可为何时至今日剑宗的掌权者始终未露面呢?仅仅是在我魔界攻打得兽域溃不成军之时,方才派出所谓的白允。”
“小卿姒,剑宗的宗主,白允的父亲,白源,你应知晓他是一野心勃勃的人。在他的带领下,剑宗俨然以修仙界第一宗门,凌驾于各界。但是他却未阻挠,令魔界势如破竹的攻入兽域。你可知为何?”
“你怎么丝毫未惊讶?”令刹在道出前因后果以后,便一直盯着谢卿姒的面部表情,但她却未出现异常的情绪。
“我自幼时起便饱受妖邪之力的折磨,甚至每当病发之时,皆会受断骨筋裂之痛化为稚儿。因此空竺与卿夫人,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彻查此事,但卿,谢二家从未与白源结仇,而当年姑母从秘境中接我回到家,亦是未与其接触。”
“呵,更何况以白源的修为,你觉得他可以在空竺、虚空以及众多大能者面前瞒天过海,未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对我下手吗?”
即使白源手中存有此秘方,甚至以牺牲兽域为代价而获得厌青露。但是直觉告诉谢卿姒,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她亦是越发逼近真凶。
令刹察觉到谢卿姒的理智在恢复,便丢牵银丝向一旁,俯首躬身抱起她到床榻上坐下:“如今倒是聪慧,为何寻药之时却倔强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正如你所说的,或许它是我仅存的希望,纵使我不愿,亦是不得不为它而拼得头破血流。”谢卿姒仰起头望着令刹,语气极为冷静的述说。
男人听此一愣,不由凝视着女子失明的双目,可始终无法从中窥探出她丝毫的真情实感。
“既然如此,无论真假,我便再助你一臂之力。起码得令你不枉此行,否则,我担忧你死不瞑目。”令刹薄唇轻勾翘,继而在谢卿姒愣神之际便径直抱她出门。
在谢卿姒逐渐接受残酷的现实之时,一早便借口出门的虚空此时显得颇为的六神无主。
他今日在兽域四处搜查一番,终于在临近海域的地界发现,空竺隐藏的踪迹。
“空竺,你如若一错再错下去,届时一切终将无法挽回。趁着如今他人未发现,赶紧返回宗寺。”虚空站在密集的原始深林中,无奈的劝着。
日前卿夫人得知空竺竟产生心魔,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往宗寺。但奈何虚悟告知她,空竺已经闭关修行,只得静候佳音。
但是卿夫人是何人,空竺尚且是嗷嗷待哺的婴儿之时她便看顾至今,深知他的脾性。
于是,昨日她左思右想,最终打破结界,果然里头早已空无一人。而妖邪之力在修仙界已是越发的猖獗,焦急的卿夫人与虚悟只得传信给虚空,勒令空竺回宗门。
此时林中响起虚空苦口婆心的声音,但却未见佛子的身影。
而在森林深处只见一僧子,身披一白袍,剃度的头亦是被白帽遮住。其帽檐下面如佳玉的男人,眉间显现一红纹,细致一瞧赫然便是本该在闭关的空竺。
空竺早已被心魔侵蚀,一路赶来只为见一见谢卿姒。但尽管事已至此,他亦是不愿,因为自己身患心魔一事,而令她徒增烦恼。
所以佛子便想在靠近谢卿姒的地方修行,待到时机成熟再出现。可是未曾料到,虚悟发现他失踪如此之快。
空竺瞧一眼前方的虚空,随之拉低帽檐再次躲到原始森林深处。而仅在此瞬间,虚空便察觉出诡异之处,立马紧跟随后。
在他二人离开的同时,令刹与谢卿姒亦是悄无声息的来到海域边界。此刻,月下的海风吹着,令她不由轻咳数声。
身侧的男人见此,脱下玄色外袍为她披上,正当谢卿姒欲婉拒时,他轻声细语:“莫非要在此处咳血身亡?如若你真希望如此,不是不可,只是会惊恐即将到来的兽王后。”
“深更半夜,你在胡扯……。”谢卿姒狐疑的质问道,但却立即被令刹束缚柔弱的身姿,捂住唇瓣,“嘘,放低声,小心她发现。”
只见兽王后鬼鬼祟祟的,领着几名亲信到海域边,瞧着四周无人后便施法进入汪洋大海之中。待她走后,令刹终于放开,在他怀中动弹不得的谢卿姒。
“海域一头虽是无能的兽域,但我从未掉以轻心,从始至终皆派眼线在四处巡逻守卫。日前,一名部下就告知我,在海域之上击杀一名欲偷溜进魔界的兽族中人。开始我亦是不以为意,可是之后兽人却胆大包天的挑衅魔界,欲争夺海域。”
“我倒是未担忧,只是奇怪此突如其来的事件,之后便命战史去调查此事的来龙去脉。果真得回令人吃惊信息,兽骨根消失之夜恰巧便是一兽人被杀死,而此兽人亦是发动战争,兽王后的贴身亲信。在此之后,兽王后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游入水中。”
“所以卿姒,你猜,兽人的尸体在何处?而兽骨根又在何处?”
“海域之下。但,兽人为何得到兽骨根以后潜逃呢,不是回去邀功领赏?”谢卿姒听他卖关子,亦是未介意。在男人的搀扶之下,她缓慢的走至海洋边,弯腰触碰着海水,与他一答一问。
“你尚且为它如此大费周章,何况是深知兽骨根拥有神奇功效的兽人?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无论是人,亦或是牲口,皆是无法拒之门外的。”令刹瞧着一望无际的海洋,甚至无法见到尽头的魔界,面上不由浮现意味不明的笑意。
谢卿姒似听到逗趣的话,起身嫣然一笑后,直视着令刹笑问:“呵呵,牲口,倒是狂妄。那么魔界的至尊,何物能诱惑你?与白源一般,成为执掌各界生死的主宰?但可惜,我这将死之人可未能助你分毫。”
“绽放于枝头的娇花固然美丽,但陷入绝境中,支离破碎的娇花却更令人心动。谢卿姒,便让我瞧一瞧,折翼的凤鸟有朝一日是否可以涅槃重生。我期待,你可以此作为回礼,再会。”令刹磁性的声音响起,凤眼撩人心弦的注视着谢卿姒。
他不由自主的轻抚她的发鬓,在她额前轻吻,在谢卿姒即将攻击之际,及时的避开。
令刹闪身与谢卿姒保持一定的距离,深深望着眼前身影单薄的人一眼,暗道:小卿姒,你可别令我失望哦。继而在佳人恼羞成怒之前,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赶来寻谢卿姒的猫生自是瞧见此出,顿时气急败坏,头上将燃起火苗。
但,他却被女子的一句话,瞬间熄灭火气:“猫生,我身体状况欠佳,先行回去休息再与你解释。”待会兽王后便上岸,谢卿姒可未想,身体大不如前的情况下与她发生正面冲突。
巨兽一瞧她面色便知晓个所以然,立即心急如焚的抱起她往回走。但待到半道儿之时,却停下脚步,踌躇不止。
谢卿姒察觉今夜自个的伴生兽尤为不同,不由出言询问:“猫生,莫非你有事隐瞒我?咳咳……。”
女子一时心急频频咳嗽,只见白帕上沾染着大片血迹。伴生兽与主人自是存有心灵感应,猫生顷刻间感受到谢卿姒的生机在迅速的流失,一时无法便一股脑的把藏着掖着的物件给她。
谢卿姒不必瞧,执手摸索便知是苍暮的机关器。但此时却是碎得残缺不全,而其上面甚至遗留未完全干透的血迹。女子在此刻,顿时感到天旋地转,险些昏厥。
“带我到事发现场。”谢卿姒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恐慌,令惊慌失措的猫生快速携她去寻苍暮。倘若他真的出事,她……
在一人一兽转身即将离去之时,丛林深处一人正向谢卿姒缓步走来:“如今去寻,已是晚矣。苍暮早已踏入冥界,成为亡魂。谢卿姒,他因你而身亡。”
谢卿姒听到此话,她的脸瞬间惨白,不见血色。她的手,肉眼可见的在颤抖,手脚冰冷,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来人:“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会……怎会身亡!”女子无措的朝着眼前的人怒吼。
妖邪之力爆发此处早已危险重重,如今更因来人使得谢卿姒命在旦夕。但是,在遥远的另一处正在对峙的二人却不知她的情况。
令刹在与谢卿姒讨论以后,便欲去寻战史,命他事后借机引兽王来到此处,随之散播兽王后便是夺取兽骨根的人。
以此使兽域内讧,搅得局势越发的动荡。届时趁着妖邪之力爆发,攻打兽域根本不必费一兵一卒。
但令刹未曾料到,在他准备去着手此事时,却正巧被空竺阻拦下。
僧子方才施法设计甩开虚空,便立马欲去见谢卿姒。谁知,一到海域边界便见到她与令刹亲密无间的举止行为。
此幕怎了得,险些令空竺不顾暴露心魔,径直出现在谢卿姒的面前。
令刹瞧着突现在此处的空竺,自是深知他为何而来。可见他的模样,顿时兴趣盎然。
一身玄赤华服的魔尊,向着跟前着简约素衣的佛子轻笑:“贵为叱咤一方的佛子,如今却被邪魔所控,沦落至此。不知令自视甚高的修仙者知晓,该是何等的有趣。”
男人嘲讽不止,见空竺眉间红纹越发躁动,他更是话锋一转,刺道:“而谢卿姒如今身中妖邪之力,空竺你无法自保,亦无法再护她左右。”www.ensotemple.com
此话一出,令空竺误以为谢卿姒自愿与令刹坦言妖邪之力一事,霎时间醋意大发,欲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他轻微抬头,露出玉面薄唇。
只见僧子眼尾赤红,显得格外的妖冶道:“既然如此,得知我二人之事者,我一概格杀勿论。”
令刹一听空竺的话,便知他已彻底被心魔控制,不由心里闪现一惊。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笑意:“妖邪之力的爆发,尚且未能引起我的兴趣。但如今扑朔迷离的局势因你二人的情况,真是显得格外的有趣。”
“呵,也罢。空竺,今日我便再与你一决高下。”
于是皆为一方大能的二人,令兽域的风云越发变幻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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