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有些害怕紧紧抱着娘的脖子,怯生生对着她:“姐姐,他们是不是不想动了,可真调皮,团团都知道不能贪睡?”
陈瑶两个眼睛转动,又听见小女娃接着说,“路上遇见好多人都这样。”语气带着失落。
这时候的小孩,她们从小经历吃不饱穿不暖,再到干旱没吃的,脸上的天真少了许多,还有麻木不仁,只是怕自己的亲人有一天也倒下。
随着队伍远去,倒下的人一动不动。
经过一天的行走,她们路过一个小村庄,有村民见到逃荒者,都会问上几句。
“你们这是去哪?”
“能逃得过去吗?”
其中也有人逃过,中途被拦截,有的人被突突掉,想逃只能私下逃,不能让人发现,他们都跑了来年谁来种地。
一些高高在上的狗腿子会来劝说,上面不是拨了粮食和款项下来,你们可以去领粮食。
他们不会饿肚子,说着假话脸不红,心不跳,上面发下来的粮食被多少人贪污,流到老百姓手里还有多少,就这牙缝流出的粮食,一般人还领不到。
绝望,等死,刚燃起的希望破灭!
村中还活着的人看着路过逃难人,背着仅剩的包裹,带着还活下的人一起走在队伍后面。
番南地处平原地带,没有太多山,树木遮挡,经过太阳暴晒,一直不下雨,再加上前几年被不断收粮食税,加重农民负担,压榨,又赶上天灾人祸,不逃只有等死。
上千万人受灾,死亡人数上百万,还在持续增加。
陈瑶身后跟了几个中年人,哈出的气都是臭的,贼眉鼠眼,对着落单她眼里显出欲望,是那种恨不得吃肉拆骨。
小女娃的娘顺手拉了她一下,陈瑶与人并肩快走几步,与后面几人拉开距离。
“别落后,那些人一看就是吃了人肉,见你一个小孩,无人在身旁,就把主意打你身上,等你落单好下手。”
陈瑶听了也很正常,她不怕的,别说现在她手无缚鸡之力,空间可是有电击棍,还有枪,照样能收拾他们。
陈瑶回头看了一眼几人,记住几人样貌特征。
回头对着女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姐,你人真不错!”
女人抱着小女娃苦笑,“不过是提点吧,路上多看少说话。”
女人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女人的丈夫显然不喜她,不想有一个拖油瓶和麻烦跟着,快走几步,语气不耐烦:“快点走,啰里吧嗦一大堆!”并恶狠狠瞪了她一眼。https://ensotemple.com
女人只能抱着小女娃埋头前行,男人显然不想惹麻烦。
休息了一晚上再加上仙泉水滋补,陈瑶感觉今天好多了,有点力气,不像昨日走得上气不接下气,步子千斤重。
他们走的路多是农村山路,前方带头是一个老者和几个小年轻,小年轻读过书,有文化,村民都愿意跟着。
又是几个小时走下来,前方并没有停,都咬着牙坚持,本身走得慢就不能休息。
陈瑶借助大棉衣补充营养,又偷偷喝了水,天很快暗下来,他们在一片树林里,树木干枯光秃秃,借着光亮,原地休息,有人用木棍挖泥土,上面有干枯的野草。
干枯的野草很抢手,这一片有很多,都在挖野草,野草下有草根。
陈瑶无视在她后面打量的目光,站起来往一个山坡走,等她走到山坡后面,身后跟了几个人。
陈瑶手里拿着电棍把玩着,等人上钩。
几个大男人走了出来,“哟,原来在这里等着?”
“大哥,你看她多精神,肉一定很好吃?”
陈瑶被几人说的话气笑了,这些人没有羞耻心,把吃肉当做家常便饭,看来以前吃得不少,坏事也没少干。
陈瑶看着几人挑衅道:“有本事过来?”
有两人上前准备抓住她胳膊,有人手里拿着布准备捂她嘴,分工明确。
陈瑶手按上电棍开关,对着来人伸出电棍,人还没抖几下就倒地不起,有同伴来拉一起被电麻木,还有人想逃跑,陈瑶手中出现一把枪对着人就是一枪。
又对着电击的人开了几枪,确保人死透透了,等了一会儿,陈瑶从山坡慢慢走出来,一步一步回到之前坐过的地方。
小女娃走了过来,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团团看见有几个人跟在你后面,爹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
“谢谢关心,姐姐没事,那几个人可能去找吃的了。”
陈瑶在身上摸了一把水煮花生,拉开小女娃衣兜,小声叮嘱着,“不要和你爹说,和你娘私下偷偷吃?”
小女娃瞪着一双大眼睛,大张着嘴巴,点着头,回去路就几米远,小女娃同手同脚回到她娘怀里,她娘正蹲在地上挖草根,看了她好几眼。
小女娃的爹也在不远处挖着草根,好不容易遇上草根一定要多挖一些带上。
陈瑶也背对着众人开始挖草根,拿起树下的枯木棍,一手抓着枯草头,另一只手用力撬草根。
她挖了一小堆,嘴里也不得闲,一根长胶管从衣服延伸在衣领下方,她只要一低头就能喝上一口糊糊,甜甜的,为了肠胃好,只能吃流食。
等肚子饱了收起来,陈瑶用布把草根包起来,看着身后干树,整个人靠过去,就斜坐着休息。
小女娃娘摸到团团的衣兜,两人眼神交流,小女娃回头望着她,又看看娘。
女人看见团团动作,没有对她的丈夫说,也没有吃水煮花生,只叫团团私下饿了就吃一颗。
团团捏破花生壳,用手捻出一颗花生米,四下观察,快速把花生米塞进娘嘴里,“我们一起吃。”小女娃知道她爹的脾气,这吃食进了她爹口袋,她娘一颗都吃不到。
小女娃见娘细嚼了花生,还瞪着大眼睛问:“娘好吃吗,香不香?”
女人点头,花生吃着咸香,特别好吃,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花生米。
团团自己偷偷吃了一颗,慢慢品尝,真好吃,看着不远处的姐姐,她一定会在路上多照看姐姐,姐姐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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