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爸爸那深沉的嗓音，终于跳了出来。
“我找宁智理。”
“没有这个人！”
“你楼下的邻居看到他上来了，他一定还在这，这两天你们都没出去过，他也没从你们这里离开过，难道他人间蒸发了？”
“他的死活跟我们无关，请你出去！”
被推出去的人用尽力气叫喊着，你们做掉了他，一定是，你们两个凶手，我要去告你们！
我怀疑爸爸在晚上喂我吃的饭菜里下了药，这使我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我听宁哥说，我的眼睛用翦水秋瞳来形容毫不为过，现在，我只觉得一种类似于白内障的东西粘上我的双眸，但我的听觉反而更加灵敏，我听到了，那人说我的爸爸妈妈把宁智理做掉了，对，我有预感，我就知道那不是个梦，因为我的下面湿了一大片，我不管是谁造成的，反正一定有人死了。
“放我出去，救我，救我！”
“宝贝，你乖乖睡下，快点，乖。”
“人真的是你们，你们，我要报警抓你们，我要报警。。。”
现在，我的听觉和嗅觉也降至了最低点。
口中的丝袜和耳朵里的耳塞让我陷入了某种混沌，五孔混响使我大脑晕眩，身体颤抖，我真想告诉他们，求他们把我的鼻孔也堵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双手解放了，我的五孔通畅了，现在，我释放了堵塞的气体，那些恶臭随着我的一声焖叫排出。
“宝贝，你醒醒，该吃饭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爸爸妈妈笑眼盈盈，他们的长手向我伸了过来，我觉得他们像是E国的瑜伽怪，四肢长的让我恐惧。
快醒醒，吃饭了，你不要再打那小子的主意了知道么，他不是什么好人。
妈，我错了，你和爸爸别再绑着我了。
我妈狐疑地看着我，她没有说话。
“这孩子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她说你和我把她绑起来。。。”
我妈渐行渐远，声音却越来越大。
我本来不会抽烟，但是宁智理喜欢抽烟。
“你试试，真的挺爽的。”
现在，那只只剩烟屁股的残骸被我含在嘴里，为它也为我做最后的祈祷。
陈懋并不是我，我也不是陈懋。听完了他纸飞机上写满的故事，此刻，被锁在房间里的我，选择了自尽。
因为我爱的人死了，我信任的人也没能把我救出来，我必须死，我的理想没有了。
“嘭！”
“喂！你别想不开啊小姑娘！”
“妈的，干嘛砸我们家玻璃！”
爸爸在阳台探出身子，气的炸了毛。
“叔叔，你女儿要出事，你看啊，你快去救她！”
楼下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爸爸看不清他右手里拿着的纸条究竟写着什么，只看得到他左手挥舞的内裤，那是一条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裤，我是不会穿这种内裤的。
“你别走，你站那，你得赔我们玻璃。”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或者说，从来就没有时间。那只烟让屋内的碳瞬间活跃了起来，释放着苹果的气息，还有樱桃的甜味。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不是宁智理，我确定。
还想听上次没讲完的故事么，哦对了，你是第一次被关起里么？你打算什么时候逃出来？
我摇了摇头，我说，我不想听，我也不是第一次，我已经没有第一次了。宁智理在哪里？
你问我弟弟？他不是让你爸妈做掉了吗？
你也把我带走吧，你弟弟不在我也不想活了。
男人用身体把我压在床上，他喘着粗气，我无动于衷。
我不爱你，你出来吧。男人不服，你不爱我，你怎么会湿，还是说，你是为了我弟弟湿的。
是啊，我爱宁智理，胜过我18年来爱过的一切，但就只是因为那一次亲密接触，只是为了他是我第一个男人。
现在你有第二个了，你知道么，我母亲根本没有回甲州，我父亲为了面子才说她跟白人跑了，你想啊，讲一个比他强的人，总比讲事实要好得多。
事实是什么？我顾不上他对着我呼出来的炽热的湿气，我实在太好奇了，那些湿润的东西挥发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得到我的变化，我的身体，包括我的灵魂。
宁智理，就是我的弟弟，我妈妈，我妈妈在宁州，生了这个弟弟，也就是你喜欢的男孩。你的父母，因为在宁州爆胎，到了一户宁人家，因为吃鱼肉引发矛盾，宁人打了你爸爸一棒子，你妈妈失手把我弟弟的爸爸。。。然后，把我妈妈强暴了。然后，我弟弟就找到你报仇，然后，啊，啊！
一切归于平静，随着一声声闷雷般的吼叫，另外一个男人的东西游进了我的体内。
“你是说，宁智理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我？”
“对。”
提裤子的声音叮叮当当，我想，那些钥匙、手机和皮带扣撞击的味道让我更加晕眩，现在，我知道宁智理在哪里了，他就在我的肚子里。
2022年22月2日，我嫁给了38岁的陈懋。2021年，我们有了一个孩子，他叫陈理智。
“别哭了，安安地下有知，会不高兴的。”
“安安，是妈妈对不起你，不应该那样对你。。。”
女人就是麻烦，我躲在角落，看着这个女人那不争气的噙满泪水的眼珠掉了下来，掉在土里，那土里插着一块石板。上面写着，爱女韦安之墓。
在沙拜溪龙的街头，一只野狗被疾驰的丰田牌汽车推出几米远。陈懋熟练地点燃了一支烟，即将燃尽的火柴燎到了他的手毛。ensotemple.com
“他姥姥的，这火柴，还没有一只烟活得久。对了，你是第一次来甲州吗？”
我笑了，看着下车查看野狗情况的男人，点燃了，另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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