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感慨。
孩子大了，不好忽悠了。
陆择一继承了他爹的优良传统了，将他小时候他爹对他说的那些融化贯通，然后狠狠给他爹画饼。
“将来我考上了燕大，我们学校直接敲锣打鼓地来给我们庆祝好吧。到时候狠狠游它个两条街。”
“到时候你一出去，诶，别人就喊你，状元他爹！”
“你想想，是不是风光。”
陆朝微微扬眉，眉梢之间有一点意动。
好像是很风光。
陆择一一觉有戏，连忙趁热打铁，一声一声叫着，“状元他爹？”
“状元他爹？”
“状元他爹！”
“哎呀！”陆朝连忙阻止了自己流哈喇子，觉得这个孩子看得不顺眼，于是越想越气，掏出手机给陆择一狠狠打了两万块钱过去。
“快走快走，别在我跟前碍眼。”
状元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现在就开始忽悠他了。
状元他爹有什么用，又拿不到，只能馋着。
陆择一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感谢：“谢谢爹！”
陆朝咬牙，接着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狠狠道：“你要是考不上状元，你就等着挨打吧！”
“哪能？”
陆择一喜滋滋的，收了钱心情都好了。
顿时也不在陆朝眼前生厌了，咧着嘴就想往二楼跑。
陆朝又把陆择一给抓回来：“六月七号你们考试，那你们五月底还放月假不？”
“啊？”陆择一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
还有一个月，他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一个月后发生的事情。
“嗯。”
陆朝松开择一，接着继续捧他的保温杯：“知道考场之后，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跟家里说一声。”
“好嘞！”
一瞬间陆朝的心里有些感慨。
这么快，择一就要高考了。
再有几个月，那小子就要去燕京和那小姑娘双宿双飞了。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
现在这熊孩子都敢忽悠他了。
陆朝转头看向爬楼梯的陆择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金钱诱惑，他就是行走的两万块钱。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陆择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考场已经定了，他的考场在县里面的二中。
六月初，学校就已经停课了。
现在就是自主复习外加老师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避免因压力太大而导致有学生疯了。
夫妻两个，在二中附近的酒店约了一个房，打算高考的三天就直接住在那边，等他考完，就拎着陆择一直接走。
高考临近。
陆朝估摸着陆择一那家伙应该天天晚上窝在寝室里玩手机
这不，最近这几天。
陆朝一刷朋友圈，就刷到了陆择一在转发各种有关玄学的图片。
“转发这个小狗，整个六月都会有好事发生。”
陆朝在手机后头叹气，所以就算是学霸，也还是得借助玄学之力。
所以陆择一这个学霸不行啊，都不能踏碎虚空直取凌霄。
偷偷在心里吐槽一下，陆朝就跟着转发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有的时候还是要相信一下玄学。考上了就是他儿子自己的实力，没考上就是这玄学力量不行，蛐蛐一个高考都保佑不了。
嗯，对，就是这样。
总之不可能是陆择一的问题。
……
……
六月六号。
张馡给陆择一发了消息，高考加油。
与此同时，当天晚上夫妻俩也住到了小县城里面。
虽然明天就高考了，但是陆择一却出不来。他还在窝在学校里头呢。一家三口连面都见不到，想见到估计要等考完吧。
高三学生去高考考场，由学校统一安排组织。
学校就是怕有学生在家里睡过啊准考证丢了啊什么之类的。所有学生都在学校里，就算有人睡过，好歹也能互相叫一下。
九点钟的语文考试。才八点钟，学校大巴车就在那边候着了。
为了防止堵车，从一中到二中的路段，早早就清了。
考场附近都挂了一个牌子：禁止鸣笛。沿途有志愿者设的志愿点，送些水什么的。周围的出租车司机一听你是去考场的，直接就免费送你。
果然只有当你高考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大早上，余悄悄也特地选了一条旗袍出来穿着。
今天她家择一就直接旗开得胜。
陆朝很不满，捏捏余悄悄的腰，嘟囔道：“怎么不见你为我穿旗袍啊？”
余悄悄转头微笑着，揉揉陆朝的脑袋：“因为穿了就要被你撕了。”
陆朝：“……”
陆朝默默扭过头。
不行，他不承认。他是这种暴力的人吗？
-
八点十五，一中的学生就被大巴车送到了。
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排列着有次序地下车，然后被学校的老师领着送到了考场边。老师们在教这群学生最后的话。
考试不要紧张，好好写，都认真答题。先易后难，名字准考证一定要填，不要忘记了……
吧啦吧啦的，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
这个点还早，保安还不让学生们进去。
估计得等到八点半才能放学生吧。
余悄悄眼一眯，一眼就在学生群里面见到了她家择一。
陆择一正蹲在地上，看最后的古诗。打算等一会进去了，他就把这个纸条往随班老师身上一塞。
余悄悄眼睛眨了眨，只能说不愧是陆择一。就是跟他爹一样，站在一群人里面，就是仪表不凡。一眼就足以引人注目。
八点半。
陆择一拍拍屁股起身，跟着学生一起进去了。
这个点高考考场的屏蔽仪已经开了，各个考场一个，屏蔽范围非常广，直接覆盖整个学校。
余悄悄想在外面打一盘斗地主都不行。她的手机在一点信号都没，只能玩玩单机游戏，比如贪吃蛇。m.ensotemple.com
一头撞死在墙头上，余悄悄把手机收起来了，然后问陆朝。
“张馡没来啊。”
“没呢。她在燕京，回不来。”
“对哦。”
女孩子长大了。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站在考场外踮着脚看情郎的小姑娘了。
“……”
考语文的两个半小时，对于外面的人很漫长。但对于考试的人来说，考试转瞬即逝。
陆择一没有提前交卷。
提前交卷的风光与张扬不属于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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