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类数量实在惊人，就算天问能够分出无数个他自己，也暂时做不到安排到每个人身上。
如今天问本体在实验室中,正在尝试着除了陈付山和宫老教授之外，谁也不知道的突破世界屏障的功能，争取在有生之年达到陈付山的目的,破解“穿书之谜”。他的分体则是在几个建立了完善网络社区的区域进行基础功能试运行。
实验室所有成员在第一期结束后,终于可以各回各家，过上一段时间的放假生活。实验室里的东西，大多就一分为二，两国各自得一半。对于两个国家要怎么保护好利用好这些东西，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宫老教授年纪有些,回高校去指导学生去了。
陈付山也收到了各个高校的聘用邀请,甚至收到了来自M大的荣誉教授邀请。陈付山选了几个计算机擅长的高校,决定去做几个演讲应付一下，婉拒了M大的荣誉教授，但将自己所有讲课的直播权限都给了M大。
陈付山忙里忙外到处演讲,路婉婉则是坐在公司办公室里，趴在桌上,用鼠标逗着桌面上的天问模型。
天问：“……”
刚开会结束，也不想工作的路婉婉很是无聊：“我已经两天没见到Sam了。”
天问：“你可以飞过去。”
路婉婉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但是她要是真飞过去，估计会被家长打屁股。作为一个正在上升期的大佬,她不能太感情用事,尤其是她接下去几天都有工作要处理。
“唉。你明知道我接下去的行程安排的。”路婉婉觉得天问是真的很好用,完全是她的小助手。
天问掏出小本子翻开了一下行程：“确实很忙。虽然很多事情可以在路上处理,但并不适合。Sam会在一天后回来。你可以等他回来。”
实验室的人是真的很空。
原本天问的设定就是一个人工智能,一个抽象的造型或者很刻板化的模板都可以。但他们就硬生生给天问设定出了形象，还给这个形象建模，在里面添加了无数的动作。
隔三差五还搞个衣服小插件，非常友情提供给路婉婉下载包，搞得和养孩子似的。
对于实验室的人来说，确实是算养孩子了吧。
路婉婉想着一天后回来也挺快的，于是就继续趴着。
人就是会偶尔颓废的。有很多事情需要干，可她就是不想干。
过了片刻，天问见路婉婉还趴着，转交了通话请求：“牧家牧英韶打来的视频电话，要接通么？”
路婉婉抬起身子，低头稍微收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接通吧。”
牧英韶的视频很快出现在了屏幕上。
当初只是五岁孩子的牧英韶，转眼已经到了一米五的高度。大约是身高一下子开始抽条了，正常饮食下依旧没有消减下去的肉一下子就没了。镜头里的孩子已经成了精英少年的模样。
就是怀里还抱着一个新的小豆丁。
小豆丁看起来相当敦实，和当初的牧英韶有的一拼。她扎了两个朝天的小揪揪，肉乎乎的小手试图伸到嘴里啃咬。她睫毛长得仿佛假睫毛一般，洋娃娃都不敢黏这么夸张的长度。
在见到路婉婉后，她小手都不塞嘴里了，手朝屏幕摸过去。
结果摸不到。
小豆丁小脸一垮，当场就委屈起来，整个脸团成一团：“呜——摸！摸！”
牧英韶不得不将小豆丁往前凑了凑，任由小豆丁用手糊屏幕。他开口对屏幕另一头的路婉婉打了声招呼：“园长好。莎莎叫园长。”
小豆丁迟疑了一下，对着屏幕里的路婉婉喊起来：“圆场。”
牧英韶：“园长。”
“圆场！”
“不，是园长。”
小豆丁一本正经，铿锵有力重复牧英韶的话：“圆场！”
路婉婉直接笑场。
牧英韶无奈：“她普通话还不怎么标准。现在学语言的时候，各国语言和发音混合在一起，有点搞不明白。”
路婉婉：“嗯嗯，莎莎好久不见。”
牧家自然是很乐意自己家里的孩子和路家大小姐交好的，他们还希望自己的小孙女回头也去路婉婉那儿上个幼儿园。莎莎虽然也很聪明，但性格娇气且固执，他们总担心小家伙以后处不好人际关系。
一大一小稍微聊了会儿天，说着近来的路家项目，莎莎忽然皱起眉头来。
她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开口，以一种语序颠倒，各国语言混杂的方式嘟囔：“宝宝，圆场，哥哥说宝宝，没有呀。”
路婉婉没听到：“莎莎在说什么？”
牧英韶一直和莎莎在一块儿，倒是听懂了，朝着路婉婉不好意思笑了笑：“前段时间游乐场建好了，我带着莎莎一块儿去。但她年纪太小了，只能玩很少一部分设施。莎莎就生气了。”
路婉婉听着还是没明白，表情有点茫然。
牧英韶继续解释：“我就说等新的宝宝出生了，她就长大了。长大后就可以玩别的设施。”
路婉婉恍然：“啊，牧家我记得去年你家里长辈有一对也结婚了。没消息么？”
“嗯，还没消息。”牧英韶点了头，“导致现在莎莎每次看到人都会问有没有宝宝，头都大了。”
路婉婉笑成小傻子：“这也太好玩了。”
牧英韶委婉催了一下路婉婉：“园长也可以考虑下。”
路婉婉笑盈盈点头：“会的会的，随缘，有在准备了。”
她倒是无所谓什么时候生宝宝的，自从陈付山的项目结束，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防范措施了。
天问在边上旁听，默默在头顶上放出了一个路婉婉的生理期时间表。
路婉婉随意瞥了眼，发现时间表上赫然提醒着，昨天她就应该来生理期了！
路婉婉：“……”
不会这么巧合吧？
路婉婉脸上笑顿时卡了一下。她心头隐隐不安，不得不和牧英韶先行告别：“我这里还有一点事情，那我们下次再聊？”
牧英韶很体贴：“好的。”
视频挂掉，路婉婉心惊肉跳：“那，要不我们买一个测一测？”
天问很快提交了快递申请。
提交的同时，天问询问了路婉婉几个日常的医学问题：“身体有什么感觉吗？最近一次……”
路婉婉：“……我们就测一测。”
快递便捷□□，很快将东西送到了路婉婉这儿。
路婉婉拿了东西，就近拐去了卫生间。
三分钟后，路婉婉精神恍惚从卫生间里出来，脑袋有点空白。
她怎么什么都没感觉？
不是说当生命降临的那一刻，人本能会有一种预知感的么？她完全没有啊！
路婉婉不太确定，吩咐天问：“帮我预定一下医院体检。”
天问应声：“好的。”
路婉婉拿了自己的手机和钥匙，直接出门。
……
陈付山的讲座进入到了提问环节。
台下的学生来自五湖四海，是尖子生中的尖子生。他们一个个充满活力，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求。
也，充满了八卦。
陈付山一时间觉得这些家伙和当初他的学生梅杰是ctrl+c，ctrl+v复制黏贴出来的。
台下的人举手，陈付山点了一下。
学生站起来，很是兴奋：“陈教授，结婚对你的研究生活影响大么？可以说一下如何平衡生活和科学研究吗？”
陈付山：“……”
这个问题就很擦边。这群人语言学习能力，难道就是为了能够问出一个既能满足八卦心，又能满足求知心的吗？
陈付山平静注视着这位学生：“影响很大。各种科幻题材在印证人工智能有可能超越人类智慧，造成各种恐慌的同时，都热衷于加入男女主的情感故事，表示爱能解决一切。我想这是有一定依据的。”
台下轰然大笑起来。
“要说平衡，那我得说实话，这是没有办法平衡的问题。得看你有没有选对人，你是真心爱你的学科，还是真心爱你的爱人。”陈付山非常坦诚，“我现在就想要回到家，但我不得不来给你们讲课，因为你们学校的邀约实在太过诚恳。不过本质上，你们知道我有点不乐意的。”https://m.ensotemple.com
台下第二次爆笑起来。
陈付山觉得自己这话没有什么好笑的地方，是这群学生笑点太低了。
“真诚对待你的生活，真诚对待你的学科，他们会反馈你足够的快乐。”陈付山这样说着，“这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已经做到了你所谓的平衡，至少你不愧对于你做出的决定。”
众人鼓掌起来。
“接下去，希望你们问点实际的问题，至少能让你们在论文上多写一笔，而不是在社交平台上多唠嗑一句。”陈付山提醒。
接下去话题终于正常起来。
讲座很快到达尾声，陈付山从位置上离开，坐上车子准备去赶飞机。
终于结束的讲座让他浑身放松。
他打开手机，接上了蓝牙：“天问，婉婉在做什么？”
陈付山是拥有天问的最高权限的人之一。
天问：“在医院拿报告。”
陈付山手一顿。
天问：“恭喜你们拥有了一个新生命。我可以当哥哥了吗？”
陈付山神情温和：“……嗯。帮我转接给路婉婉。”
天问接通路婉婉。
手机接通，两人在两个空间，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陈付山放低声音，觉得自己的胸腔被无数的愉悦情绪填满。他想说无数的话，最终却只能干巴巴说一声：“婉婉，恭喜。”
路婉婉被这句傻乎乎的恭喜逗笑：“同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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