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将一沓复印纸用力打在白远洋的手上。
白远洋的双手被扣住，然而，他的手指依然能灵活操作。
他接住那些文件。
看向上面的内容。
陈局长看着白远洋刹那间失去血色的脸孔。
语气是尘埃落定的平淡：“这一切都结束了。”
上面是白远洋的各种犯罪铁证。
这是白念收集整理给陈局长的。
当时他看见后，原本因为对白远洋这人的底细清楚，而不吃惊。EnSotEmplE
可看见他买凶杀害他自己亲妹妹的证据后。
他还是露出了惊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原本是这样以为。
并没对白远筠的死存疑。
却没想……
白远洋这人没有任何血性。
“陈局长！”
青根从白远洋握成拳头的手背凸起。
他咬牙切齿，依然不肯有一点示弱：“我的律师可是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若然你要和我对抗下去，将来你跪下将头脑剁掉我也不会——”
就在他话音未完时。
另一道白远洋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不会有律师给你辩护。”
是白老爷子。
白远洋目瞪口呆看着突然出现的父亲。
他已经知道他做过的大部分恶行已经败露。
可是，他原本还有计划，堵上这老东西的耳朵。
而且，他还有奸细在他身旁……
白远洋看向跟着白老爷子身后的保镖。
不是他的人？！
什么时候？！
白老爷子不管白远洋的目光。
他冷淡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远筠继承家业吗？”
这个问题仿佛白痴般：“因为你瞧不起我的能力不如她！所以我杀了她！”
反正已经暴露了。
他已经完蛋了。
一切便无所谓了！
在白远洋说完这话后，白念的手机忽然像自己失控了般，砸中了白远洋的脸上。
集中他的牙齿。
“啊……呕……”
一口鲜血伴着一只牙齿，从白远洋口中掉落。
白远洋看向地下的鲜血与自己的牙齿。
牙齿掉落那刻牵动神经的剧烈疼痛，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连骂回去的能力也没了。
看见这一幕没人会在意他的疼痛。
甚至，更希望白远洋这个罪孽能更疼。
最好是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老爷子没继续说下去。
等待白远洋回答他的问题。
白远洋从骨髓般剧烈的疼痛中找回一丝说话的力气。
想骂白念。
可他这会儿，却更想听听，他那偏心到骨子的父亲要说什么。
“因为你觉得我会搞垮你的心血！”
“如果我有个儿子，不要太差，他有你这样的上进心，我也愿意放手让他尝试。”
白远洋不像白俊承那样。
白俊承是没什么经商的天赋。
而白远洋只是对比他的女儿，显得逊色而已。
“什么叫做如果你有个儿子？”
白远洋冷笑着说完这话后。
他顿住。
忽然想到了，从前有人说过，他长得和他的父亲并不像。
但后来，他的衣着发型都朝着白老爷子年轻时的风格去改变。
后来他娶妻生子。
孩子出生了。
大家就没再怀疑。
看出白远洋已经察觉到端倪。
白老爷子才继续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娶阿芳吗？”
阿芳就是白远洋的妻子。
他们有血缘关系。
她是白家的亲戚。
“爸，为了将你的偏心贯彻到底，你现在是什么谎言都能说出来了！”
白远洋不相信。
对了……
“因为我毁掉了你的女儿，所以只要报复我，你撒谎！也不肯将家业交给我打理！”
“这是证据。”
白老爷子之所以出现在这里。
是知晓了一切的事情。
也准备了证据。
不是复印件。
他的助理拿出一张领养证明。
纸张泛黄。
上面贴有了照片等信息。
看见这证明的瞬间。
白远洋无法有真实感。
他发了疯似的咆哮。
“你这个偏心的老不死！”
“为了你自己的女儿早就做出这样的伪证！”
“是你逼我亲手杀死你的女儿的！”
“你等着，我出来就杀死你！”
白远洋越是骂得凶。
其实，就越是慌张。
是不是亲生，在过去，没有这个假设存在时。
他就已经能察觉一些端倪。
但是……
他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便觉得那些端倪只是错觉。
并不在意。
然而这会儿，他的嘴硬只能证明他的心慌。
他的骂声尖锐刺耳。
这时，陈警官已经让人将他带走。
白远洋这才猛地从对白老爷子的愤怒中。
转移到白念身上。
“你对我下了什么药，你等着！你也逃不过任何罪名！”
白念对他下药了。
即使不是什么可怕的药，他也要让她受到法律的制裁！
“白先生，不对，不知名先生。”
白念的话犹豫讽刺白远洋不是白家人的利剑。
“那只是普通的茶……可能是茶让你血压降低吧。”
白念话中的轻松和讽刺。
让白远洋意识到，他被骗了……
被骗得彻底。
才不是因为相信了她的话，那他就能将白志华夫妇杀死！
是白念，是白念害他失去所有的！
白远洋被警察捉走。
其他跟着他干活的人也陆续被带走。
直到白远洋被带离众人视野。
他的骂声不会再被听到后。
他才开始回忆过去。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是个养子。
那他就不会觊觎那么多。
他的生活，早比同是孤儿的其他人幸福太多。
在他极端的愤怒中，渐渐的，也升起了后悔。
但是，他却并不是后悔自己作过的恶。
而是后悔他的作恶过程，没考虑到白远筠才是白老爷子唯一女儿的因素。
要是那样，他的计划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
白远洋被带走。
他作过的恶，足够让他死刑。
白念积累了两世的愤怒，也渐渐得到了释怀。
她和白老爷子并没说太多话。
她越过他，去看她的爸妈。
医生早就来了给他们做检查。
只是昏睡过去而已。
两人看上去很正常。
但医生还是将人送到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白念在医院，等到了父母各方面都未检出问题的结果。
只要等待他们醒来就可。
长久以来挤压的心事，终于得以放下。
她无聊打发时间，拿出手机。
就看见了新闻上。
竟然出现了白俊承贩毒被捉。
她虽然也不喜欢白俊承。
但白俊承大概脑子不好使。
所以也没做过什么让她要揪着他不放的事情。
所以，她并没特意且刻意地去针对他。
但她并不认为，这事情是巧合被发现的。
她发了信息。
直接询问白老爷子。
对方给予她的回应却是否认的。
并且，白老爷子还问她：“念念，你真的不考虑继承公司吗？”
“不考虑。”
她可以创立比白家更厉害的公司。
虽然两者似乎并不冲突。
但这却是她内心归属的抉择。
现在的父母。
永远会是她的父母。
“那好吧。”
白老爷子听完白念的话，惋惜她的拒绝。
但他却没一开始时的坚定。
“我会让欣瑶来继承。”
或许，造成如今这样的情况。
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如果他管教好白远洋，或是扔掉他，或是将公司给他……
去选择别的选择，也不会有如今这个选择这么悲哀。
“白俊承贩毒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
向媒体爆料的人不是他。
白老爷子说完。
刚挂电话。
白念的手机就响起了。
打来的人是墨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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