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不也是这样一张薄薄的支票纸,轻易就埋葬了他真挚的感情!他亲身证实了,在金钱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是屁!
他好久没出现在私人会所,墙上的油画是林珞画的,从林珞又想到那个叫叶微的女人。本是出来喝酒解闷,还没开始就平添一层堵。
包房里,琳琅满目的高档酒调了又调,他还是觉得难喝的像马尿。一波又一波的美女换了又换,还是不堪入目,难看的想吐。
站在一旁的经理,猛擦额头上的汗,小心伺候着,大气不敢出。直至勒皓败兴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勒皓开车东转西转,最后还是停在了,地址上有她所在的附近。这是一片平民区,都是狭小的胡同,车根本进不去,他只能下车步行。
现在刚刚晚上九点,真正的夜生活在城的另一头,灯火辉煌地上演着,这里已漆黑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
勒皓不知绊倒了多少个垃圾桶,名贵的皮鞋不知踩到了什么,臭味难闻。几经折腾,终于找到纸条上的住址。借着手机的光亮,他呆住了。
一个低矮狭小的平房,残破的门窗只是象征性地关着,根本没有安全可言。他深呼吸,手指刚碰触门板,试图去敲门,它却自己开了。
手机里煞白的亮光,照出小屋全景,让他觉得刺目。这个只有巴掌大的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凌乱地堆放着各种杂物,像是废品收购集散地。
他匆匆离开,庆幸着她没有住在这里。随后是更多的自嘲,她拿了那天文数字的支票,又怎么可能,住在这种鬼地方!
她带走了他的全部,只留下饱受疮痍的心。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又拿出个假地址,她到底要干什么?
勒皓带着怒意,来找林珞问清楚。却是大门紧锁,在玻璃上,贴了一张同样的便签纸。他微眯着眼,看那上面不同的地址,露出怀疑的目光。最后还是愤恨地撕下,离开。
这是一个地下防空洞改建的旅馆。没有窗户,长年不通风,空气浑浊,棚顶布满了,因潮湿而滋生的霉斑,黑绿绿的一片。
房间里,除了摆放一张床和破旧的桌椅,基本没有其它活动余地。墙上被写的乱七八糟,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其中绢秀的字迹是她留下的,她真的在这种地方住过。
他的心再也不能把持平静,她明明是出卖了他们的爱情,带着全家人去了国外过着快活日子。怎么会又沦落到这种简陋,令人作呕的住处过活?
她锦衣玉食,他愤恨。她落魄无依,他更加气愤难平。
“她到底在哪?”勒皓余怒未消,质问着林珞。
整理厨房的林珞,并没有停下擦拭灶台的手,清洗完抹布,直视着他,缓缓地回问。“她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在哪?她怀胎十月,在产房待产你在哪?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拼命找工作的时候,你又在哪?”
这一连串的问话,像炸雷响在耳边,让他哑口无言,无从回答。
和叶微的最后一次见面后,他性情大变,在灯红酒绿处来买醉。用形形色色的女人,来消除她在心中的影象。
最后,换来的只有更加寂寥。心底深处的伤,从不肯听话地愈合,她像清理不净的毒,时不时冒出思念的脓。他无视千疮百孔的心,因为他知道,心的那方净土仍被她死死占据,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老婆,你已经把地址告诉了我哥,就一定是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不如好人就做到底。”勒翰怎能看自家大哥心塞,拉着林珞到卧室,替大哥说好话。
“我现在就是在帮他。如果他不知道叶微吃了这么多苦,他怎么会有觉悟抛下一切。”对于勒老先生从中做梗的事,林珞并没有提及。万不得已她不想让勒翰知道真相,家人造成的伤,不亚于爱情的痛。
“老婆,我哥他以前不是现在的样子。他是真心爱微姐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勒翰记得多年前,大哥似乎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下文。
“如果相爱的两个人,只要有一方不够信任彼此,误会就会层出不穷。”林珞不肯退让,坚持自己的观点。
勒翰想到自己和林珞的遭遇。他们不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让她心伤难过,自己也吃尽苦头吗!他真不知再说些什么,可以帮到大哥。
夜,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下楼。推醒了留宿的勒皓。
“哥,是我。给你密码本。”
勒皓借着月光,是有叶微笔迹的小册子。“阿翰,够意思。”他拿起外套,直奔门口。
勒翰知道林珞的良苦用心,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在苦痛中找不到出路。这种感觉,他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小偷行径,不多时就东窗事发,被林珞赶出了卧室。“出去。”
“老婆,有话好好说嘛。”
紧闭的卧室门,给了他最好的回答。他无奈地贴在门板上。‘大哥,你一定要找到微姐,我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勒皓按着小册子上的地址,逐一寻找着她的行踪下落,直至又一个深夜。
他所见到的,不是地下室、就是半地下,只有小的可怜的通气口,要么就是顶层的简易活动板房。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脏、乱、差!
在这样的夜里,她要怎么经过漆黑的小巷。在阴暗处窜出不怀好意的人,就像现在他面前的两个小混混,她要怎么应付?
“啧啧,瞧这身打扮,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借哥们儿点钱花花。”
勒皓在平民区找了一天的人,这里的恶劣环境,让他的心情阴沉到极点。此刻,又碰上两个自找麻烦的人。他也用不着客气,刚好拿他们当沙包,发泄着对她与时剧增的担心与焦虑。
他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直至被打成猪头的两人趴在脚下,不停求饶,才停手。他理了理弄乱的外套,潇洒地开车走人。心,却仍被焦虑与迷惑塞得满满当当,快要爆炸!
“她根本就不在,这里的任一地址里。”勒皓把小册子往林珞面前一摔。
“我从来就没说过,她现在住在这里。”林珞无视勒皓的怒气,反而开始考究起,他的脸部流露出的任一表情。
“你这个女人,恩将仇报!”勒皓气恼到开始翻小肠。
“你会后悔说这句话。”林珞悠闲地,拿过阿翰递过来的茶。
勒皓对林珞耍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真是要气爆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阿翰的女人,我早就揍你了。”
“很可惜,那你只能忍着了。第一,只有我知道叶微在哪。第二,我这个人胆子很小,受到威胁恐吓就会记忆混乱,一不小心忘了她在哪。你和她很有可能,成为牛郎织女的写照。”
“阿翰,你真的确定,要跟这种女人过一辈子?趁着还有全尸,还是早点离开她。”
“我老公可不是任人鼓吹,就能被动摇的。”
“大哥、老婆你们有话慢慢说啊。”勒翰在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质下,终于插进来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只是他完全没有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的左右为难,反而是一脸幸福的标准贱相。只因林珞随口说出的那句‘老公。’
勒皓已经住在这两天了,大有不交出叶微的具体住址,就死赖在这不走的趋势。
林珞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两兄弟挤在小卧室里,也不影响什么。
这个不足15平米的房间,还没有勒家的厕所大。更何况是住着两个大男人,绝对是小的离谱。
阿翰固执地要求,这是他老婆的小床,不能让任何男人住的正大理由,所以勒皓只能睡在地板上。
“哥,你什么时候跟微姐谈恋爱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爷爷管我们那么严,我当然要做好保密工作。”
“那后来,爷爷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带她去见爷爷的,告诉爷爷我要结婚。他的反应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都是你经历过的。”八零小说网
爷爷的再□□对,甚至是无理取闹,让勒翰历历在目。“那你们怎么会分手呢?”
勒皓深深叹息,五年的事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跟爷爷闹翻以后,我搬出老宅,想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在外地找到一个投资项目,签约成功就可以把她接过去。当我出差回来,她及她的家人全部消失不见。后来,爷爷给我看了一张支票的交易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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