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卡在八楼的电梯，也因为门口卡着几具叠放的尸体而无法关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地震了？”佘心震惊问道。
杨潮雨没说话，和符总一前一后往餐厅那扇门那走。走到几步之遥的位置，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餐厅冲了出来。他手上拿着菜刀，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事情，眼睛瞪得很大，几乎全是眼白。
“你们……”
符总站在两人之前，喝止了对方：“不要过来。”
舔哥也知道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他“哐当”一声将菜刀丢下，翻起还干净的衣角疯狂擦脸，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跑回餐厅，打开水疯狂搓洗自己的脸手臂和衣服，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杨潮雨和符总对视一眼。
“我知道，我留在门口望风！”佘心做了个立正的姿势，在杨潮雨望过来之前就飞快说道。
“看见任何异常就叫我们。”
杨潮雨说这话的时候，符总已经先一步越过破碎的玻璃门进到了餐厅。杨潮雨紧跟其后，环视四周。
与她之前在电音家里提前了解过，进门之后的左侧，以墙壁阻隔的区域，是餐厅的配餐区。
最里面是橱柜炉灶和生鲜冰箱，靠外一点是配菜切菜的岛台，和用来配餐的窗口，最外面摆着可以自取的长桌，放着熟食的自助餐炉、牛奶果汁鼎、暖汤煲和糕点展示架，角落里是消毒餐具柜。
如果食物和器具都摆放整齐，大概会让人食指大动，可现在因为不明原因的异状，让那些诱人的食物遍洒整个配餐区，汤汁和熟食混在一起，锅碗倾倒，脏乱不堪。八零小说网
而舔哥就在配餐区最里面的水池那，不停清理着身上的污浊。
配餐区的旁边，是散座，供普通员工和主播们使用。散座再过去一点，就是占据了整个餐厅三分之一空间大小的活动区。活动区的门是木质的，此时也损坏了，能从碎裂的缝隙，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大概只有举行活动时候，里面才会被精心布置。
餐厅的最后一个部分，是位于门口右边的VIP包厢，里面分四人、八人、十二人座，一共五间。
一样桌椅倾倒落满灰尘。
符总说：“这样的破坏力，动静应该不小。”
但她们都没听见。
而且……
杨潮雨越过门廊，看向电梯口堆叠的尸体。
两具，一男一女。
她抬脚，往电梯口走，蹲下身查看他们时，舔哥也从厨房出来了。他身上湿答答的，残留的血迹根本无法消除，就连他自己的双手上也依旧有血渍残留。他搅着脏污的衣服，解释说这几人被附身了，他没有办法，为了活命只能抵抗。
杨潮雨没说话。
看表皮的伤痕，的确是被砍伤，而且大概因为杀人者手生犹豫的缘故，刀痕很不果断，有深有浅，错综杂乱，都不是致命伤。大概，对方砍人的目的是阻止对方继续，而不是杀人……
在舔哥颠三倒四的解释时，楼梯口那又下来一群人。
电音和索隆都在。
他们也一眼就看见了电梯口惨死的三人，舔哥的脸色更苍白了。
杨潮雨站起身，迎面对上电音。
他问发生了什么。
杨潮雨抬了抬下巴，说：“问他。”
在舔哥第二次跟众人解释时，杨潮雨示意电音单独谈。索隆看了一眼走远的两人，又瞧了眼站在原地的符总，视线就再次落在了舔哥身上。
杨潮雨问电音：“你知道这什么情况么？”
她说着，下巴朝着餐厅和前台划了一圈。
电音看了眼时间，说：“现在接近13点了。这里的变故就发生在刚才。”
杨潮雨：“变故？”
电音点头。
“我们对过信息。有人在12点30分下来，这里一切正常。”
“说谎的可能性？”
电音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问：“这件事很重要么？”
杨潮雨挑眉：“不重要？”
电音沉默了一会，说：“之前跟你分享信息的时候，我有80%的把握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是……”
杨潮雨笑：“才过去一小时不到，你又迷惑了？”
电音点头。
她问：“那如果我让你说说新发现的线索，你会说么？”
电音摇头：“没有其他的线索。”
就是因为没有额外线索了，他才更加迷惑。
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这个涡的控制者可能是个身居高位，或者认同“弱肉强食”法则的认命者，可如果是这样，他在跟杨潮雨分开后，去别的办公室和高层集聚地搜索时，便应该能得到潜在的信息点。
可没有。
除了他拿到了更多关于潜规则和肮脏勾当之外，没有别的有用信息。
这好像又告诉他，他们之前的推测都不对。
这个涡，在逗他们玩。
他皱起眉。
杨潮雨看他有点失魂落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怕，你还有我哎。”
电音：……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群质疑尸首的人已经开始围攻舔哥，说他的借口漏洞百出。
“虽然伤口的确不致命，但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制造了很多流血伤口，让对方流血以方便自己。”
舔哥怒道：“我有病，非要对方流血？”
有人阴阳道：“某些病了的主播，不正需要人血嘛？还是很多很多的人血。”
这话，就是暗示舔哥是伪装者了。
一时间，所有人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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