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峰向丁咛索要目前幽雪的信物,肆意发动攻击,哪知如今的奕剑听雨阁掌门丁咛手今非昔比,当年为寻找掌门陆游冉,丁咛打开太古铜门,独闯幽都。在到从幽都走出来的那一瞬间起,丁咛的已然不再是张凯峰认识的那个人,丁咛的实力很显然突破了至尊境界。
然而,面前的张凯峰似乎略微不冷静,抄起家伙,砍向丁咛,此时的张凯峰还未身得封四海的真传秘术,自然不是丁咛的对手。
而丁咛的一个瞬间移动,一招制敌,一只手掌按在了丁咛肩膀上,他依旧语重心长的说道:“凯峰,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脑海有恨,但你能否听我描述一下我在独闯幽都的往事。”
张凯峰一怔,似乎情绪有所缓和。
丁咛说道,当年,我遇到幽雪时候,是在忘川河水奈何桥畔。
哦对了还有三封信。
丁咛不由得念起了那首最流年“三生石,忘川水,奈何桥畔泪千颜。”
当对面一个苟延残喘的妖魔向幽雪射来毒镖时,她没有躲避。幽雪在众多弈剑听雨阁弟子惊讶惋惜的目光中倒地。灵魂升初,前往幽冥地府,忘川河。
之后,我带着三封信,前往幽冥地府,在那里在我见到了幽雪,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转画面—————————————————
幽冥地府,忘川河,奈何桥畔。
孟婆已经很老了。丁咛静静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忙碌地烧火、煮汤,招待络绎的人群喝下一盏忘记前世的孟婆汤。良久,她才注意到我。
“小鬼,还不快点过来喝碗孟婆汤。”孟婆笑吟吟地说,“早点喝完好投胎去户好人家啊。”
丁咛说:“我只是来等人的,喝不了。”八零小说网
孟婆大笑起来:“一个小孩懂什么,等人的是我才对。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喝了喝不了!除非你是活人”
——其实,我们都在等人罢。
丁咛不予回答。
等人怎么这么无聊呢。比吃撑着了等着打嗝还无聊。终于有一天,丁咛对孟婆说:“婆婆,我在你这里帮忙吧。”
孟婆问:“你能做什么?”
“你天天熬孟婆汤一定很累了,这些粗活我可以帮你做的。”丁咛说,“而且,这里可以看见去投胎的人,或许我能看见要等的人。”
孟婆的小屋就建在奈何桥边。每天清晨她把大包的药材扔进锅里,她一点都不耐烦,显然对这份工作已经厌倦。她倒药材的神态和表情如同家庭主妇出门倾倒垃圾。
我蹲在炉子前扇火。汤沸了,药材的味道流散在空气中,汤汁变得浓稠,我和孟婆舀出汤,分给那些络绎不绝赶着去投胎的“人们”。
清闲的时候,孟婆喜欢泡上一壶茶,眯着眼,半躺在奈何桥边的藤椅上。
而我喜欢看奈何桥边的人来人往。如果我所看到的大多是老人,那就是和平的年代,如果青壮年居多,那就是战乱的年代了。
这样的生活并不枯燥,每天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们——或许应该叫做鬼。有漂亮的,有不漂亮的;有耋耄老者,有垂髫少年;有活泼聒噪者,也有静默无言者。他们一个个依次走过奈何桥,衬着桥下漆黑的水面,如同一面面画镜。
有一天,孟婆问我要在这地底下等了多少年(天上一天人间下一年,人间一天地底下一年)。我想了想,诚实地答道:“我不记得了。”
孟婆笑道:“你已经等了一百年了,你等到要等的人了吗?”
“没有。”我丁咛说,“或许我们没有认出彼此,又错过了。”
孟婆说:“那你还是喝碗汤快走吧,忘掉这一切就好了。”
丁咛说:“不,我还要等。”
孟婆耸耸肩:“随便你……傻孩子。”
又是很多年过去了。
有一天,孟婆突然问我:“你在阳间是做什么的?”
丁咛故意隐藏了身份,他从旺盛的炉火前抬起头:“我本是一名普通人,后来,跟随我师父陆游冉入了奕剑听雨阁,在后来,我成为了弈剑听雨阁的一名信使。”
“弈剑听雨阁……信使……”孟婆的眼神飘渺地望着虚无的远方,“那你为何来到阴间?”
“送信。我曾是一名信使。一名持剑策马、游走四方的信使。天下没有比这更浪漫更辛酸的职业了。”
夜晚小憩的时候,我枕着我的荷青色包裹。
包裹很孱弱很单薄,如同尘世之人卑微的愿望。
包裹中只有三封信。
这三封信,几乎耗尽了我一生的光阴来投递,但我一直找不到可以投递的对象。那是嘉王朝战乱的年代。收信人已在乱世中去世了。
有人曾经告诉我,所有的书写,注定都是尘烟。这些信函,不过是写在水上的流年。
我没有告诉他,我自小树立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称职的信使。信使的职责就是把信笺送到收信人手中。
因此,信匣中的信,我一定要送到。它们是我的丹青之信。
我携带三封投递无门的信笺,来到奈何桥,就是为了给这些孤魂般的信笺一个可以停靠的港口。
在下定决心来到奈何桥之前,三封信笺我都仔细打量过。当然,我并没有拆开它们。拆看他人信笺是不道德的。
一封很坚硬。嗅之有隐隐的檀香。第二封信很轻软,摸上去如同一块绢帕。这第三封最简单了,里面装着一枚盘丝扣。
就这样,丁咛说是在等人,实则是在修炼。就这样子,丁咛迟迟未等到该等待的人,他打开了第一封信。
——————————————第一封信:檀香扇———————————————
不知又过了几年,一位身着弈剑门派服饰的女孩来到孟婆跟前。
孟婆将一盏孟婆汤递给她。这时,我从她身上闻到隐隐约约的檀香。
是了,或许就是她了。我终于等到了第一封信的收信人。
“姑娘,且慢。”我阻止了她,“您可叫檀香?”
女孩一怔:“我不叫檀香,但我对檀香倒是很熟悉。”
我从包囊里取出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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