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班的时候，肖言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但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上班，进入公司大楼的一瞬间，肖言就察觉出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走过之处，所有人都在鬼鬼祟祟地窃窃私语，一边对他指指点点，一边流露出或敬仰或不屑的神色。还有不少人举起手机，正大光明的拍他。
果然，公司这种地方，没有什么比八卦传播更快。
自己昨天自掏腰包拒绝客户需求的事，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估计连公司打扫厕所的阿姨都知道了吧。
而且他昨天晚上观测系统的后台，发现那位付了20万的客户，由于他们没有按时上线功能，已经正式申请退款了！
肖言猜测，今天上面有很大概率会来找自己谈话了。
虽然不是每个员工都有一掷千金的魄力，但是这种事情一旦出现，势必是对公司权威的挑战，要么处理事情本身，要么处理制造事情的人！
显然，处理人比处理事情简单多了。
在群星环绕般的视线注视下，肖言乘坐电梯来到部门所在的楼层，走到了工位前，赫然发现自己桌上居然摆着一杯咖啡。
这是？
“哈喽，男……肖言！”叶岚走过来跟肖言打了声招呼，“昨天谢谢你请我喝奶茶，今天上班路上，我顺便帮你带了杯咖啡。”
原来咖啡是这个小妞送的。
今天叶岚穿了一身水手服，扎了一个双马尾，裙下搭配着黑色的小腿袜和栗色小皮鞋，青春靓丽。跟肖言说话时竟然略显羞涩，全完不像平日里张牙舞爪催着他改BUG的样子。
肖言看了一眼，却在心里直摇头。
稚气未脱！
都大学毕业一年了，还穿学生服，一点也没有个女人样子。
最美的女人，就应该是不修边幅不洗头发，穿着大码T恤的女程序员的样子！
最好是技术水平过硬，能和自己深入碰撞探讨代码的那种。
等等！肖言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这杯咖啡，不会就是系统为叶岚安排要还的钱吧。
“叶岚，你这杯咖啡看着这么精致，应该挺贵的吧。”肖言试探问道。
“没有没有，也就30块钱，大佬你可别嫌弃啊。”叶岚现在跟肖言说话都有点小心谨慎了，毕竟男神是随手可掷30万的人，这小小一杯咖啡怎么能称之为贵。
“啊哈哈，怎么会嫌弃呢，我自己都舍不得喝这么贵的咖啡。”
果然！肖言差不多确定了，这应该就是系统从叶岚未来的钱里还掉的那部分了。
所以我不仅没花钱，还白嫖一杯咖啡？
血赚。
……
“大新闻！大新闻！”
距离正式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项目组里的八卦之魂小王兴冲冲得从电梯间跑了过来，表情十分精彩。
“你们知道我来的路上听到了什么八卦吗？”
什么八卦？
周围众人齐齐把视线投向肖言。
从昨天到今天最大的八卦，难道不是肖言用钱怼回了客户的需求这件事吗，还直接把客户给整退款了。
小王看到众人的反应，知道大家想错了，满意道：“不是肖言的事，但是又跟肖言沾点关系，是刘总自己出事了。刘总昨天晚上开车撞了人！这件事本身倒没什么，对方伤势不算重，没有性命危险，赔钱就行了。但是你们知道吗，当时在车里的，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他的情妇！后来去派出所做笔录，他老婆可能是在派出所有熟人，听到消息，也过去了，和情妇直接照面了！那场面，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情妇！”众人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刘总这几年在公司混地风生水起的，想必是赚了不少钱，果然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竟然连情妇都找上了。
怪不得上班时间都到了，却不见刘总来，还以为是因为昨天的事被上面的领导叫过去了，原来是后院失火了。这要是被原配夫人在网上一曝光，《某某公司高管婚内包养小三》的噱头热搜一出，刘总以后怕是抬不起头来了。
项目组里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估计用不了一天，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肖言原本正在刷逼乎，听到大家的议论，也悄悄凑了过来。
“那个……撞人这事，刘总大概要赔多少钱啊？”
聊的热火朝天的同事们听到这个问题，瞬间齐齐扭过头来。
这种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刘总找情妇被抓的事情上，怎么还有人关心赔钱的事？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发问的人，刚好就是公司里新晋为最不在乎钱的人。
“那个……我的消息源关于这个倒是没有说的太仔细，大概好像30万左右？”小王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30万！？
肖言表情有点古怪。
这难道又是系统来收钱了？
“咦，肖言，这个数字刚好和你昨天出的钱一样，不会是报应吧。”小张说道。
“嘘，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刘总又不是不回来了，被有心的告诉他你就麻烦了！”老陈及时制止。
很快，赔钱的话题就又被出轨和情妇的讨论淹没。
虽然同样是30万，但是一个是底层打工人，一个是管理层，给人的感观不同，而且肖言是用钱来出了口恶气，刘总是正常赔偿，代入感和讨论度自然无法相比。
随着上班时间开始，众人也纷纷把线下的讨论转移到了各自所在的小群聊里，如同水波一样向整个公司散播出去。
连续两天都有八卦，简直是打工人的狂欢。
而肖言此刻也在思索着。
系统隔天就把预支的钱还了，这速度也太快了。
叶岚这个倒还好，金额比较少，造成的其他影响比较小，也就是让自己喝到了一杯咖啡。
但是刘总这个可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了，这件事的后续直接导致了一个无辜的人被车撞！M.ENSOteMPLe.cOm
虽然生命没什么大碍，但是也确实对生活产生了影响。想到这里，肖言其实也有点自责。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才导致因果的变数，但是系统在处理还钱的问题上貌似是没有下限的。
想到这里，肖言决定以后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不再轻易动用这么高的金额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正在小张耳边叽叽喳喳疯狂催进度的叶岚。呵呵，幸好只给这个小妞用了30块钱，如果是30万，怕是今天直接倾家荡产了。
……
程序员的上午总是短的可怜，刚摸了一会鱼，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肖言为了防止再出现早上那样被围观的场面，等过了吃饭高峰期才去食堂，并且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但饶是如此，还是听到了讨论自己的话题。
“听说刘总昨天刚跟那个肖言争执完，晚上就被老婆抓包了。这个肖言可真是个霉比啊，以后千万不能招惹他。”
“对，这种人太晦气，以后见了要躲着走。”
“是啊，虽然刘总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能跟他有摩擦的人又能是什么好鸟呢？”
“没错，你说他昨天故意花30万付钱给自己做的项目，是不是在作秀啊，这种人干脆还是别留在公司了，影响我们兢兢业业的打工人正常工作。”
？？？
你们早上还说我是反卷斗士、年轻人的楷模、正义的杠精，现在就成霉比了？
肖言思前想后，反正自己大概率要被裁了，饭也不吃了，端着盘子就从这两个人身边路过。
“阿啾！阿啾！”
路过两人的餐桌时，肖言朝着他们的餐盘不小心打了两个喷嚏。
“长没长眼睛啊？”
两人一拍桌子就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但是当他们看到是肖言时，又都愣了一下。
本来不属于同一个部门，他们是不认识肖言的，但是昨天的事情一出，肖言的照片早就在同事之间传开了。
不得不说，这个肖言照片就够帅了，没想到本人比照片更胜一筹，真是让他们心生妒忌。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事，我也不想的，应该是刚刚背后有人骂我，所以我打了两个喷嚏。要不我去给你们重新打一份饭吧。”
肖言笑着对他们说道，并且一边做着手势一边补充：“一想二骂三感冒，两个喷嚏，没问题。”
两个人阴沉着不说话，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算是认识到了肖言的厉害，扭头就走了。
肖言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刚刚也怕自己贱贱的行为会被打。
要放在之前，他是绝对不敢做出这么肆意的出格行为的。但是现在，他名声在外，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触他的霉头。
回想起自己昨天中午还在被领导压迫着绞尽脑汁地去设计不合理的需求，而如今心态却已经完全放飞，做什么都不会再顾忌别人的看法，这一切都是源自于系统的出现。
唉，果然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想和不想，只有能还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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