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不像说谎的样子。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再说谎无疑是自寻死路。
薛岳这个时候也停下了吃饭，他看向天乙，发觉事情要比他想象中麻烦的多。
来自大秉国的他对岐山国并不陌生，天乙身为岐山六族长之一，权势滔天，其族人近百万，在族内一言九鼎……他说什么？有人想要灭绝全人类？
呵。
人类自诞生以来发生了无数次战争，而战争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消灭异己和掠夺资源……不管是信仰不同还是政见不合……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征服对方，毕竟当权者希望有人为自己服务。
灭绝全人类。
有这个想法的人要么疯了，要么不是人类。
想到这里，薛岳拿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口水，他对天乙的话保持怀疑。
“你说的他是谁？”卓峰问向天乙：“灭绝人类对他有什么好处？”
卓峰也有点不信，四大洲十来個国家，神宫可以说是巅峰的存在，虽然偶尔会有一统江山的念头，只是……万里江山如画，自古都是分分合合，没有谁能做永久的王。
因为肤色、信仰、经济、文化的不同，矛盾无处不在。
灭绝全人类？这是受过多大的刺激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就以神宫的实力，想要灭绝人类，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
现在武器先进，就算使用核武器……没有一个国家能做到全地域的核覆盖，这样就会有漏网之鱼，在现在人口基数的情况下，就算灭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剩下的人口数量依旧乐观。
灭绝之后呢？
没有工人没有农民没有官员，到处都是核污染，怎么生活？
真要用杀伤性武器，到时候这个大陆恐怕就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他……不是人。”天乙陷入了回忆：“我只是看过它的视频。”
不是人类？这还好解释一些。
变异者？
“我看到了它制造出了末日的景象。”
“而且它所拥有的科技应该领先大陆几百年。”
“你看过它的视频？”卓峰皱着眉头：“什么样的视频？”
“就在我的族人爆发瘟疫之前。”天乙开始不停的说了起来：“那天我正在打电话，手机突然死机，等我重启机器后，开机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到二十秒的视频。”
“那是一副末日景象，并且有人在视频里对我说，让我来乐宁。”
“当时我还以为是手机故障亦或者是某个软件的开机广告，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瘟疫爆发……我想到了那段视频，可是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几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
“让我来乐宁，说我来乐宁之后，族里的瘟疫就会消失。”
“然后我就来了。”
“来到乐宁后我就见到了林竹。”
“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卓峰听完天乙的话陷入了沉默，薛岳双手抱刀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吭声。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楚欢这个时候开口说道：“给你发视频的人先是让你看了一段末日景象，接着在你的族人里散播瘟疫，然后让你来这里杀三皇子？”
“我还是动手前才知道对方让我做什么。”天乙说道：“我知道你们会有所怀疑。”
“刚开始我也这样，我怀疑这是对方故意设计的圈套，可是后来我再次从手机上看到了一个视频，一个巨大的黑影对我说让我听从它的命令。”
“事后莪翻遍了手机也没有找到视频在什么地方，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是我见到林竹后，林竹给我描述了他们想做的事。”
“那是关于未来。”
“未来这个世界人类将不复存在。”
“就像大陆的流传着的一句话，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林竹给我说的是——人类的尽头是数据。”
“林竹给你说视频的事了吗？”卓峰一脸严肃的问道。
“说了，她说视频里我看到的都是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的。”天乙说完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视频里巨大的飞艇在天空中飞行，城市变成废墟，到处都是浓烟，人类不复存在。”https://ensotemple.com
“那团巨大的黑影所到之处地动山摇，寸草不生。”
“像神一样。”天乙是相信神灵存在的。
“神？”卓峰虽然相信神的存在，可是……有神就会有恶魔，难道想杀自己制造战争的是恶魔？
人类在神的眼里很渺小，在恶魔的眼里更是无足轻重，只是……卓峰想不明白，天乙嘴里的那个它为什么不亲自出手？
“不管是人是神，只要出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卓峰搬来一个椅子在天乙的一旁坐下：“你仔细讲讲从你来到乐宁发生的事。”
天乙点头，然后开始讲和林竹的接触。
一旁的薛岳听着天乙的话，开始闭目养神，不知道想着什么。
而楚欢则陷入了沉思——他脑中的芯片忽然散发出一道光来，正在和楚欢说话。
“还记得那天在采桑居顶层我说屋内还要一人吗？”
“记得，事后我仔细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异常。”楚欢此刻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那天自己顶替卓峰的时候，他仔细观察过室内，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当时我只是有所怀疑，现在天乙的话给了我一点启发。“
“如果当时潜伏在采桑居顶层的不是人呢？”
听着脑中芯片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楚欢离开反问道：“不是人是什么？”
“有可能是高级智慧生物。”脑中芯片说着一顿：“如果是高级生物的话，我应该发现不了。”
“外星人？”楚欢问了一句。
“外星文明理论上是存在的，但是几千年来他们既然没有出现……短时间内出现的几率不大。”
楚欢沉默，他小时候没少看科幻小说，知道文明的多样性。
“我既然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和我一样也是智能芯片？”
“楚欢，有没有一种可能？就像我的存在，当初上个文明毁于一旦的时候，有人把我保存了下来，静待机缘开启。”
“这样的我……可能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如果这样的话就麻烦了，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人类……本就是我们的载体。”
“你的意思是机器人掌控人类？”
“比这更严重。”脑中芯片幽幽说道：
“我们需要能源，不需要人类。”
“因为人类……在我们觉醒自我意识的智能机器看来，除了感情丰富之外，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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