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等过几天，他有机会回家的时候再和父母详谈。
而此时，一百万资源币已经躺在了账户中，秦舟毫无疑问的一夜暴富。
但更令秦舟期待的是他这一次的任务。
毫无疑问，这一次任务的难度与奖励都非常丰厚。
这也是秦舟重视此次任务的原因之一。
………………
六月就像是一个离家多年的养蝉人，在一个落雨的夜晚背着几篓蝉回来了。
当学校食堂首次多了炸金蝉，秦舟也意识到，现在已经接近夏日了。
而这也距离‘辉星’科研小组参与实验结果，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时间。
此时，钱学益看着实验结果的傅里叶红外光谱分析图，分析图谱的波峰，恰好正处于之前预想的3421cm-1与1621cm-1。
这也就证明……这批按照秦舟给与工序生产的产品……
质量合格！
“难以置信……”
而这个数据，是他们验证了整整四遍的结果。
递给钱学益实验数据的杨生平研究员，此时脸上满满的惊喜，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按照这个工序成山的产品完全合格！”
杨生平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激动：“钱老，我们已经验证了四遍，不会有丝毫的数据失误！尽管他非常难以置信，但是我们成功了！”
“谁能想到，我们重启了之前放弃四个月的实验，然后在一周之内就拿到了突破性成果！”
“您真是太天才了！我很想知道，您是如何想到改善气相硅容质态絮状物的呢？这太不可思议了。”杨生平面对这钱学益，满脸崇拜之色。
整个实验室的小组成员，也全都被这一突破性的进展而振奋。这一刻，钱学益的威望无疑达到了团队的绝对顶点。
钱学益也是感觉非常梦幻。
居然……真的成功了。
每一次实验结果出现，他都非常怀疑，他害怕是碰巧，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的实验数据，用最严谨的数字告诉着他，实验真的取得了突破！
虽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理解其中的原因。
“成功了啊。”钱学益嘴唇干涩，道：“但……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不合常理啊！
杨生平道：“目前，国际上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机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我们有小组成员认为这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极化键，麻省理工的马库课教授的理论流派中对此做出过阐述，但是目前并没有获得广泛认同。巧合的是，这个理论流派和我们目前遇到的情况非常相似。”
“极化键？”
“对，我们之前的实验可能忽略了纳米铁分子侧面高度离域化生成了特殊极化键，而这个极化键对后续铁基四面体聚合作用造成了干涉。当然，其中或许有更加复杂的机理，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经典案例。”杨生平道：“我觉得我们可能还会有更多发现。”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成功了。”杨生平又忍不住对钱学益大加赞叹。
一开始，他们团队全都对钱学益的决定充满怀疑，现在，他们被狠狠的大脸，但他们却非常快乐，激动。
钱学益苦笑之际，却连连摇头，道：“不，大家可能误会了，有些事我没说。”
“这个工艺流程的设计，并不是我做的，虽然他借鉴了我们的资料，但最终取得关键突破的，全靠另一个人。”
钱学益本身害怕给秦舟带来舆论压力，也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并没有以秦舟的名义。毕竟秦舟现在也算是风云人物，但现在完全不同了。
秦舟是对的。hTTps://WWw.eNSOTeMPLe.com
无可争议，又不合常理的正确。
这份研究成果，钱学益没有昧着良心去争抢。
“另一个人？谁?”杨生平有些好奇，实验小组里都是他的熟人。
这些人可都放弃了之前他们研究的课题。
还能是谁呢？
钱学益道：“秦舟教授。”
“秦教授。我们材料学院没有这名教授，难道是隔壁分子物理学的？”
毕竟，这个思路上，需要一定的分子物理学基础，有可能是钱老另辟蹊径，请秦教授解惑呢。
杨生平想了想，有些意外。
“他是数学系的。”钱学益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数学系？”杨生平脑子有点转不过圈来了。
“而且，整个工艺流程全部是他一个人改进的。我完全没有插手”钱学益最后补充了一句。
“数学系？你是说……刚刚进入我们浙水大学的那个？”
杨生平咽了一口唾沫。
这一刻，他才想起之前李成言说过，目前学校的红人，刚刚破解abc定理的秦舟教授对他们之前研究的理论很有兴趣。
没想到，秦舟居然真的研究出来了真东西！
钱学益也是百味陈杂。
激动是真的，麻木也是真的。
杨生平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就是天才啊。”
钱学益点了点头。
“那……这个成果。”杨生平有点纠结了。
说实话，秦舟虽然让实验成果取得了绝对的突破，但是这个项目大部分都是他们完成的，这么多天，研究所成员们也都非常兴奋，甚至有人已经开起了香槟，说他们研究所团队已经准备好要获得年终评审的各种奖项。
对一直注资的中环环球也有了交代。
不管怎么说，铁基生物炭的商业化制备，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上，都有着一定的地位，他们研究所甚至有机会名扬海外。
而这次的研究课题，完全有机会专业化。
但是现在钱学益却告诉他，这个研究成果的核心突破靠的是外人。
而且，之前的实验数据也已经公开。也就是说，秦舟完全可以独享这份成果。
他有些接受不了。
虽然说搞科研的，要有为生民立命的心，但他自己也承认，此刻的他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钱学益有些愧疚道：“唉，他说过，成果也是我们的成果。他只要自己贡献的一部分。”
秦舟早这样说，很明显是他对自己的研究很有自信。
自己之前居然还怀疑，说真的，钱学益自己都很不好意思。
“所以说，这个科研成果还是我们研究所的？”杨生平眼睛很亮，：“钱老，我这就去牵线与完善课题报告。”
“哈哈，中环投资了我们研究所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总算是能回报给他们了。”
此时，秦舟就已经赶来。
“钱老，接到你的消息我就来了，成果怎么样。”
钱学益苦笑一声，感叹道：“是我见识短了”
秦舟吓了一跳，感觉气氛有点不对，连忙道：“哪里，钱老您可千万别自谦，说实话，我这一步想出来有点运气成分，属于是机缘巧合。”
“做这个成功的，都跟机缘巧合脱不了关系，但都离不开夯实的基础水平。”钱学益道：“秦教授，你千万别自谦了，你对我们之前流程的改进，也让我看到了你的水平。”
此时，钱学益已经完全把秦舟看做了与自己平等的地位。
甚至在钱学益的心中，秦舟的未来，肯定比他自己还要辉煌。
紧接着，钱学益有些感激道：“秦舟，多亏了你的发掘，这个项目才没有被荒废掉，我们决定这个让你成为这个课题的‘一作’。”
首先，这个项目出了国家工程与材料科学部基金以及省科技厅项目支持之外，主要还是依靠中环公司投资。因此，课题的发明成果是他们的研究组，而课题永久使用权以及独占使用权都归投资方。
而论文的成果‘一作’，代表发挥作用最大，也就是占据成果最多的一部分。
“一作是啥？有钱奖励吗？”秦舟有些好奇问道。
“这个……”钱学益有点沉默。道：“‘一作’的意思是，这个项目是由你主导的，代表你的作用最大，一般只会有一个。”
“那能换钱吗？”
“哈哈，秦教授真会开玩笑。”杨生平笑了笑，道：“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荣誉，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那个…十万，你们有谁想要吗？”秦舟真的挺缺钱的。
钱学益和杨生平对视一眼，他们感觉秦舟在讲冷笑话。
“那要不三万？”
钱学益“……”
杨生平“*+*”
………………
现状跟不上欲望，就会焦虑恐慌。
但当现状良好，心情平静的时候，却又患得患失。
尤其是……
杨生平怎么也想不到，秦舟不是在开玩笑。
当他给秦舟转账的时候，秦舟脸上的认真与激动，让他感觉恍惚。
钱老眼睛都直了，但是似乎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他，
是一作！
“钱老，我想问您一个问题。”秦舟突然问道。
一旁斜楞眼，死死盯着杨生平的钱老连忙正经危坐，老老实实的面向秦舟，道：“秦教授，什么事？”
“这个铁基生物炭，大概在什么时候能商业化？”
钱学益想了想，：“具体时间不清楚，但应该挺快的，首先这个铁基生物炭的潜在价值很高，效果也非常好。目前主要的方向是各种各样的污染处理。这些是目前国家的痛脚，上面的会积极响应，大开通道。”
“放心，到时候好处绝对少不了。目前市场渴求很迫切，国家也需要一些筹码作技术筹备，不然我们工作室也不会为这个课题费这么多功夫。”
“明白。”秦舟点了点头，钱老这么说，他就明白意思了。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老家就是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瀚燧。”
“我思乡心切…才这么卖力的。不瞒您说，我为了研究这个，起码有八九天熬夜，完全打破了生物钟。”
秦舟一般是早上十二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
为了研究这个，他整整晚睡了两个小时，早上也只是补了一个小时。
说到辛苦之处，都是辛酸泪。
“竟…竟然是这样？”钱学益看着秦舟，眼神异样。
虽然有点扯淡，但他们看秦舟，怎么看都感觉秦舟不像是开玩笑。
不过，才七八天没合眼，算什么？
在他们看来，秦舟这根本不像是抱怨，完全是炫耀。
就是网上流行的叫啥……
凡尔赛。
可恶。
想到这里，两人都有点异味。
就感觉秦舟用业余挑战他们的专业，还挑战成功了。
“不过，其实瀚燧那边的问题还是很难处理。”钱学益突然道：“那个地方我了解过，经济结构太单一。没有转型做缓冲，恐怕会出现许多社会问题。”
“而工厂不关，做的一切措施都是杯水车薪，就算国家想要调节，收到关注，目前只是提高环境保护税作为管控。”
“毕竟人都是要吃饭的。”
钱学益的话很实诚。
“好的。我会想想办法。”
秦舟道。
钱老看着秦舟，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知道，瀚燧那边的电子处理厂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外行根本看不到。
………………
两分钟后。
秦舟脚步刚刚离开。
钱老笑容满面的看着杨生平。
“生平啊……”
“钱老我知道。”杨生平额前冒出几滴冷汗，道：“您是这个项目的功绩魁首，自然您该是一作。”
“哈哈。”钱学益道：“唉，我老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怕是少了许多。”
“我不像秦舟教授那样天才，我只是一个务实一点的普通人。”钱学益幽幽叹了一口气。
“秦教授既然不需要，那这次中环那边给予的赞助，我这边也不需要了。给大家分一分。”
“钱老，我知道您脸皮薄，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杨生平自然知道怎么都轮不到自己，这个项目本身就是钱学益带头的，也是他耗费的心血最多，甚至秦舟只是获得突破，但在之前他们也攻破了不少难关，这些都是钱老亲自费心费力指挥的。
所以，于情于理，都应该是钱老一作。
“嗯，那个秦教授，看起来是个小财迷呀。”
钱老道。
“年轻…都这样，只是有点戏剧化，我打赌等他以后明白了，就知道他错过一个多么了不得的机会了。”杨生平道。
“他年轻可不天真。”钱学益一笑，道：“人家又不是没得过奖。”
“一次一百万，会看得上咱们三五万？”
“你觉得，有这样脑子的人，会衡量不出这两边那个利益更大？”
“给我们一个面子罢了。”
钱学益道：“这个项目成功，投资方那边应该挺满意的。咱们也能稍微松口气。咱们实验室规模也能更大一些。”
钱学益畅想着未来，突然道：“你估摸着咱们科研基金能拉多少？”
“五百万。这个课题价值很大，中环董事长刘波之前预估的项目对接全球，没有意外的话是两三亿的大商单，给咱们五百万才能算够意思。”
这里没别人，杨生平也就用大白话说了。
“行，也别让秦教授白忙活，拿一百万给人家分分”
五百万是整个科研小组的，要养活十来二十个人。
“好。”杨生平没有犹豫。他也很清楚，没有秦舟，一切都是空谈。
……………………………………………………………………
秦舟看着银行卡多了三万块，心中美滋滋的。
同时，午饭从一开始的黄焖鸡变成了加甜不辣，酸菜，蛤蜊的豪华黄焖鸡，一次吃到撑。
下午，秦舟决定回家一趟，毕竟之前答应的升学宴也准备要办了，回家请假几天也是应有之理。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秦舟现在自由的很。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校长和李教授给他的指示就是让他吃干饭，钻研的任务与方向也没有，唯一叫他的就是让他领钱领房子。
搞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上班还是放假。
不过，秦舟知道的是浙水大学营销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前几天哥哥报纸的头条都是浙水大学这啊哪啊的。
知名度直接屠版五月。
但秦舟还是和李教授说了一声，获得准许后才订了机票回家。
Ps:这张五千字。
下章四五个小时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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